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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想看一个城市的繁华程度就要看她在夜幕低垂后的景色,有不夜城之称的纽约自然拥有着世界一流的夜生活品质,从远处的山坡望去,灯光璀璨,宛如一片无边的大海,映照出那绚丽无边的星宇。
豪华酒店正门的彩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四个黑衣人坐在休闲区的高级沙发上,不耐烦的盯着大厅中央艺术品般的大理石古式高座立地摆钟。随着钟摆摇曳的咔咔声,一双精美的软皮靴不断敲打着地面。
最左侧的黑衣人正是迷糊,他面无表情的独自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自从坐下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否已经睡着了。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人,狼蛛不耐烦的甩着头,上午才买的巴黎精品小皮靴上下颠个不停。在她旁边坐着一个面容消瘦的高挑男子,二十几岁模样却生着满头白发,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好像大病未愈的病秧子,躬着脊背靠在沙发靠背上,时不时发出一声不知含义的奸笑。在他们右边的沙发上是个性感的美女,半卧着躺下,一个人占据了大半长沙发,姿态撩人,令人心痒。她旁边那位正在看报纸的中年男子就时常忍不住偷瞥她修长的大腿和跌宕起伏的曲线。
狼蛛首先开口,不耐烦的说:“那头肥猪跑到哪去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难道他忘记了今晚是什么日子?”
她身旁的消瘦男人怪声怪气的说:“姐姐,别担心,就算没有他,只要有我们几个也一样。那样的废物干脆丢掉算了,免得看着心烦。”
迷雾语气平淡的说:“这不是有没有他的差别,而是对那位大人的敬意问题。在他的心中完全没有对那位大人的感恩,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怎么样都好,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再不赶去机场可要来不及接那位大人下飞机了。”性感的美女慵懒的支起身子,朝那看报纸的中年男人妩媚的眨了下眼。
“走吧,不能因为他一个的愚蠢而耽误了大事。”迷雾起身,其他三人也跟着站起。
白色代表高贵,而黑色代表庄重,对于一袭黑衣的变异人而言也许只有黑暗才是他们的栖息之所。黑色的豪华加长轿车早已停在酒店门前等候,四人上车驶往机场。
即便在深夜也同样人潮不断的纽约机场,在变异人赶到前,映着漆黑夜幕走下飞机进入大厅的是五男二女的七人组合。其中留着男式短发的东方女子在步入大厅灯光的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使坐在监控室的两个保安员大惊失色,反复核查,还以为是见了鬼。
另一个女子三十出头,宛如加过奶昔的咖啡色肌肤显然是黑白混血,纤细的腰弥补不够丰满的胸部曲线,修长的大腿使人不会留意她稍矮的身材,尤其那双妩媚放荡的眸子和时而舔过嘴唇的小香舌,毫无疑问是个男人眼中惹火的尤物,梦寐以求的床上天使。
东方女子消失后她显然叹了口气,以古怪的口音无奈的说:“她一定要这样么?如果引起机场安检的注意怎么办?这么快就惹出麻烦对我们之后的行动非常不利。”
女子身前立着个金发平头的高大男人,粗犷的面容完美呈现出其豪迈的欧洲血统。宽阔的脸颊上那两片厚实的嘴唇不苟言笑,只是以和女子相同的古怪口音平淡的说:“她有她的任务,我们有我们的。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其他交给老板负责。”
在那男人身后还有三个汉子,其中两个黑人,一个足有两公尺高,像一名篮球运动员,另一个身材矫健比得上世界顶尖短跑运动员。在二人身旁是个瘦弱的白人,尤其在这两位运动健将般的朋友身旁更显出他的纤细柔弱。
最后是个棕色头发的男子,远远站在两公尺外好像与其他人素不相识。他懒洋洋的扭动因长时间乘坐飞机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操着流利的美国口音说:“当初去日本时我就用了三天时间倒时差,现在回来还得再花上三天,所以我才不喜欢国籍旅行。”
粗犷的欧洲男子说:“别抱怨了jason,赶紧做好老板交代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尽快回去。”
“那我不是又要再花三天倒时差?”杰森沮丧的说。“hanke,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比如效果好又没有副作用的葯?”
汉克并不理会,向身后的人吩咐道:“linke,酒店已经订好了吧?”
消瘦的林克从口袋取出一根羽毛插在耳朵上,应道:“放心,早就订好了。”
汉克点头,续道:“werther,去叫辆车。”
矫健的维特点头,放下行李走向机场门口。
汉克又说:“logghe,拿上维特的包,我们走。”
魁伟的罗歇将自己的两个皮包交到单手,又去提起维特放下的包裹。汉克在前,二男一女紧随其后,将杰森一个人丢在那里。
“喂,喂,等等我。你们这些德国人还真薄情,不要总板着脸好不好,喂。”杰森追上去搂住最后面的女人肩膀。“怎么样?要不然今晚你来我房间帮我把时差倒过来?”
女人猛然看向杰森,一双眼球变成黄色,中心圆形的瞳孔在强光下逐渐收缩变成慑人的芝麻形。嘴巴不可思议的裂开,仿佛下巴脱臼掉了下来,上下唇各有两颗细长的獠牙伸出,伴随着令人胆寒的“咝咝”声,细长的舌头在唇外飞快的舔了一下。
杰森的脸上失去笑容,但并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另一只手提到腰旁。
“nastassja!”汉克低声喝止,娜塔莎这才不情愿的恢复原样,但双目中仍旧杀意凌然。
杰森皱着眉说:“哇哦,刚才那个是你的真实样貌,还是现在这个是?如果是刚才那个,我愿意收回我刚才的话。不得不承认,其实你并不适合我。”
“杰森!”汉克不悦的看向他。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再提,我保证。这个小美人就留给你一个人慢慢享用吧,我这副身体可消受不起。”杰森经过汉克身旁,在那宽厚的胸膛上拍了两下,笑着走了出去。
“你竟敢”娜塔莎想要冲过去却被汉克拦住。
汉克仍旧平淡的说:“一切以任务为最优先,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我们走。”
汉克等人上了计程车一路而去,五分钟后那辆纯黑的加长名车便停在了机场门前。四人下车,迷雾一如既往走在最前面,身后的狼蛛和那消瘦男子并肩而行,一个阴森恐怖一个病态痴狂,仿佛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便会被噩运附身,因此没人敢靠近。那性感美人慵懒的走在最后,一双光滑美丽的玉足闲散的勾着白色的短根凉鞋,一只手撩着头发将脸侧向一旁,半睡半醒的娇憨模样使人不禁怦然心动。
“幸好赶上了,距离飞机降落还有一段时间。”提示板前,迷雾看着上面飞机航线记录松了口气。“狼蛛,一二,你们两个太显眼,自己找个地方休息。”才说完就见那性感美人朝过往的旅客抛着媚眼,引得来往男士频频回头,无奈的说:“毒液,你也是。那位大人就要到了,你们最好安分点,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惹出什么麻烦,有一个贪食就够了。”
毒液失望的叹道:“好了,知道了。说得我像个惹是生非的人,我可是逆来顺受的可怜女人,在床上也好,在床下也是。”说完風騒的眨了下眼睛,故意从表情僵硬的迷雾面前绕过,柔嫩的手臂抚过他的脖子,调皮的献上一个性感诱人的飞吻,这才娇笑着向休息区走去。
迷雾无奈摇头,独自一人站在下机口旁看着提示板默默等待。
十分钟后提示板一行红字跳到最上方,跟着是大厅中的广播提示。迷雾招手将其他三人唤来,又过不久下机口涌出大批旅客。他们耐心的等待,直到其他客人全部走尽才有两个人不缓不急的从通道出来。那是个年轻男子和一位年迈苍苍的老人。男子貌不惊人,穿着一尘不染的整齐套装,脸上挂着个淡淡的随和微笑。老人则坐在他推的轮椅上,闭着眼好似睡着了。
“master!”迷雾等四人齐齐上前。
老人抬眼瞥了他们一下,轻轻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礼,又招了招手让身后那人靠近自己。男子躬身凑到老人耳边,老人淡淡说:“去吧。”那人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迷雾看着面带微笑的男人离开,眉头凝重的皱起,来到老人身后接过轮椅,歉意的说:“对不起,贪食那家伙怎么找也找不到。”
“算了,不用再为他的事操心,你们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老人缓慢摇头,沧桑的声音似乎提不起丝毫力气。“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带着你们所有人一直走到最后,走到胜利的那一天。可惜啊,命运是不可违背的。”
迷雾沉重的点头,忍不住再次望向即将消失在门口的男人背影。
“别担心,天亮之前killer会处理好一切。”老人说完便不再开口,似乎累了,再次阖上双眼。
“是。”迷雾应声,推着轮椅来到外面,将老人扶上车,开往酒店。行过两条街时,正与张子霆的车擦肩而过。
“我们这是要去哪?”聂思兰将车内的音乐换成轻快的爵士乐,又将音量调至舒适的程度,一只手按在播放器上以免张子霆再度召唤重金属的魔音怪兽。
“既然从那个胖子口中获得了蛛丝马迹,当然要去找消息灵通人士才好顺藤摸瓜。”张子霆边说边盯着音乐播放器,见聂思兰始终没有放手的打算,只得遗憾的作罢。
武馆前几个年轻人以王鹰为首聚拢在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前说笑,时不时有人上车发动引擎,感受一下那令人心悸的轰鸣。这正是张子霆还给王鹰的那台赃车,如今更换牌照,已不再是见不得光的赃车了。被砸坏的车顶也已经修好,看那条炮口一样的排气管,想必被更换的并不只是一个车顶而已。
野马缓慢驶入,张子霆探出车窗问道:“新车怎么样?”
王鹰见是他,笑道:“昨天晚上刚从车厂拿回来,兴奋得一整夜睡不着,这不天还没亮就约了几个朋友跑来试车。”
“试过了?感觉怎么样?”张子霆将车停好,下车来到人群中。
“还不错。”王鹰颇为得意的说。
“那就好,免得怪我赔给你的东西不好。”张子霆在王鹰肩头拍了一下,说道:“海叔起来了么?我有些事要找他。”
王鹰下意识看向东方升起的朝阳。“他习惯日出时起来,现在应该在禅房做早课。你进去吧。”
张子霆点头,带着聂思兰进入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