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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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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圣骑士团路过无冬城的时候,一个精灵少年也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他的家,一间简陋的魔法塔,而迎接他的是一脸诧异的潘多拉,以及若有所思的巴道夫。

    “薇拉姐姐呢?”潘多拉忐忑的问道,四年和人聚居的时间,让她也学会了思考,以及猜测“她、她出事了?”

    “没有,她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诺斯的声音,顿了顿“不过,她以后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潘多拉闻言,捏着衣角呆立当场,不过巴道夫却是等不及了,按照原先的约定,当诺斯归来后,将指导他复活他的妻子“我希望,您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承诺?”诺斯看了眼巴道夫眼中的焦急,也许是经历了薇拉的叛逃,让他认识到了拉拢人心的重要“我不会忘记,不过作为你的主人,我可以给你多一些选择。”

    “选择?”巴道夫一脸的不解,他想不出复活之术,还有什么可选择的。

    “让她以巫妖之身复活,将获得永恒的生命;用黑龙血肉,为她的灵魂重塑躯体,将拥有完美的**;让她以直接从死者之躯复活,她将与常人无异,不过她将只剩下二十年的生命。”

    诺斯的话语,如当年般刁钻,让人难以取舍,可却失去了往日的锐气,似乎有些疲惫,多了些无力

    巴道夫低头思考了许久,他希望爱妻生命永恒,他希望爱妻完美,可这却只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愿望,而爱妻会希望自己变成什么?

    “二十年吗?足够了。”巴道夫做出了抉择。

    “和我上楼。”诺斯说完,也没洗漱更衣,去掉一路的风尘,便径自向二楼走去。

    水晶棺在那里。

    突兀间,魔法塔的周围狂风大作,一座直径数十丈的死灵之阵,慢慢的从地面下冉冉升起,直至升到半空,将整座塔笼罩在内。

    死亡的气息开始逆转,缕缕生机如雨后春笋般蓬勃爆,随着一记嘤鸣声,女人醒了。

    女人很美,不过诺斯却没有兴趣多做赏欣,毕竟这一刻的温馨是属于巴道夫的,随后诺斯看了眼巴道夫老脸上纵横的沧桑泪,便径直下楼了。

    “薇拉”潘多拉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不过却被诺斯粗鲁的打断了。

    “闭嘴!以后不准再提她!”诺斯吼完,楞了下,看着眼前被吓住了的潘多拉,脸上暴起的狰狞,瞬间化作了柔情“对不起,我心情有些不大好。”

    潘多拉无法理解诺斯为什么吼她,只是觉得心里委屈、难受,跺了跺脚,想逃离这压抑的大厅,却被诺斯一把紧紧搂住了。

    “能陪我聊一会儿吗?”诺斯声音有些虚弱,随即便拉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潘多拉仰着脸,瞧着诺斯,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

    “还记得我曾经让你保密的那件事吗?我的神格,毁灭主宰”诺斯仰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我以前曾经以为,它很轻松,它很美妙,它将让我拥有无限的力量、权势,而代价无非就是杀人罢了,用鲜血灌满河川,将骨骸堆积于山峦,让冤魂飞翔于苍穹,遮掩住日月的光华”

    “可当我真正接触这个世界后,却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每一个生命,都是如此的鲜活、清晰,他们有父母、有妻女、有心、有感情、有活下去的权利。”

    “杀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能清晰的从他们的瞳孔里,看见哀伤和绝望,听见他们身后亲人那嘶心的嚎哭声,每一支射出去的利箭,所带来的不光是吞噬到的力量,还有罪孽”

    “我杀人需要理由,我需要一个大义,可我没找到不,我找到了,那是创世神留下的线索,太阳之井的诅咒,每当月圆极阴之夜,我便会因魔瘾作而痛不欲生不过它却更让我迷茫而难以抉择。”

    “潘多拉知道,诺斯很疼”潘多拉轻轻的说着,抚摸着诺斯裸露在外的皮肤,那多次因干裂而鲜血淋淋的精灵之躯。

    “不,它并不是最疼的,皮肉上的伤痛,可以愈合,心灵上的伤痛,却会伴随终生”

    “我是谁?我是什么?我为什么而存在?”诺斯轻语着,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缭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世界里,有一个男孩,他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去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只剩下了孤单的他独自一人,虽然表面上,他依旧由亲属照料、抚养,可事实上,他十多岁的时候,便在父母遗留下的老房里独居了”

    “身边的伙伴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都有一对爱他疼他的父母,唯独他没有,虽然他表面上无所谓,可他的内心中却始终在妒忌,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他拥有父母,会是个什么样子?”

    “会不会很幸福?可幻想终究是幻想,他依旧是独自一人,孤独而茫然的生存着,直到他长大成人,失去了曾经的幻想时,依旧是独自一人。”

    “直到那一天,命运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再一次的拥有了父母,拥有了血脉相连的双亲,可不成想,命运却再一次的露出了它的狰狞”

    “少年面临了抉择,他如果想解除**上的宿命之咒,想拥有无上的力量,就必须亲手屠戮自己的族人,摧毁族人的力量之源,那一口圣井,将血之诅咒转嫁给每一个族人,乃至是自己从未见过面,却又血脉相连的父母”

    “他始终记得,身体肤,受之于父母,所以他做不到向父母拔剑相向,而亲手将自己编制的幻想击碎,他更是做不到”

    “他就那么原地驻足不前,将一切秘密埋藏在心底,懦弱的逃避着现实,甚至连他身边的女人,都伸开翅膀,飞走了”

    诺斯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不见,而眼中已经浮现的闪光,则静静的与窗外的弯月,遥相呼应

    潘多拉仰着小脸,凝视着诺斯,她的心很痛,非常的痛,仿佛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