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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人出现在离他们村子四十公里外的二郎山脚下,借农家一处干净地方歇息一晚,跟着向农家人打听了上山的路,又借了铁铲和锄头,带上干粮,奔二郎山去。
阿智一路上向阿年解释老张家族谱的内容。先要找到老张家祖宗最早的居住地,再按照族谱所言的几句诗句指示,便可找到藏宝所在地。那至关重要的几句诗句是这样写的:
以五十步笑百步,沧海一粟千万漉。山穷水覆,柳暗花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路攀山涉水地,穿林踏草,好不辛苦,两人走累了,擦擦汗喝口清泉也便起程。在他们心中活着一位比神的地位还要高的“主子”他们从不信教,但他们坚定不移心悦诚服地信任膜拜心中的这位“主子”;他们或许在父母的要求下“虔诚”地烧香拜佛,口中念着愿,心中难免说些轻神骂佛的话儿,但他们绝不敢轻视亵渎心中的这位“主子”“不做金钱的主子,便做金钱的奴仆”这句话他们或许没听过,但于他们来说却是深有体会的。
再说他们二人由早上到下午一直在山林中乱闯,穿山越林,攀山涉水,好不辛苦。身上准备的两三天的干粮让两人吃了大半了,但仍然所见皆为山,所遇皆为树。两人跨过一条小溪,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水也不忙着喝,坐下歇会儿再说。
渐渐地,日影西斜,山地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万道霞光投影到雾气上,立刻把薄雾笼罩青山绿水的景象立体地显露出来了。真个是:胭脂花下滴,轻雾水中漂。
纵使夕阳无限好,风景无边妍,却也没心情去欣赏,加上两人本来非风雅多情之人,犯不着为之蒙上附庸风雅之嫌隙。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安排今晚的住宿,虽然此时正直炎夏,但山中气温昼夜悬殊,若然在野外宿营,不用天明,两个小时内便成冰条了。阿智因在极寒的“冰蟾腹”中修炼了二十来天气功,内功修为已有小成,尚能抵受得山中之寒,但阿年就万万不敢尝试了。二人直怨平时没有多学点野外生活的知识,当真应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金玉之言。
阿年心中不免打起退堂鼓来,不意跟阿智对视了一眼,见他坚定不移的眼神,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时,在这荒山野岭中猝然响起了几下似狻猊般猛兽的吼叫声,闻之令人不寒而栗。阿年突然指着东北方向的密林处惊叫起来:“有,有人在那里偷看我们啊!”阿智顺着其手势一顾,只见一条黑影“咻”一声便即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灌木林中,他立刻追奔上去,却现地上有多个一尺长的大脚印留下,看情况竟似人类的脚印。阿智心思如潮,立即叫阿年紧随其后,便迅地循着脚印追踪而去。阿年尾随其后跑了一会,见追不上了,不由大喊,却见阿智充耳不闻,似失去理智般飞奔狂跑,于是更紧追不舍,却始终被他远远抛离于身后。
阿年一直追出约半公里,只见阿智呆呆的站在两间破旧的大茅屋前,他这才留意起四周的环境。却见茅屋周围长满高可及腰的青草荆棘,几枝生满菌菇的黑竹斜插在地,似乎茅屋两旁都有栏杆围着,只是被杂草淹没了看不见而已;两间屋子背后数棵大青松参天蔽日的,仿佛几位忠诚的侍卫,一直守护着这两间屋子,保护着这四周一切的历史文物。
阿年正抬头看着这些大青松出神,只见阿智已经披肩斩棘地向屋子前进,也便跟了上去。阿智小心开门了走进里头,里面黑乎乎,一股陈旧的味道夹带着一些尘埃的气味,呛得两人咳嗽不止。阿年转身直往屋外跑,却听阿智在屋内不断咳嗽,又见屋内忽然亮起来,原来是阿智点着了随身携带的火柴,于是又走回屋子里去。
只见天慢慢黑下来了,两人决定今晚在这屋子里住宿一宵。阿智吩咐阿年捡些柴草回来好方便照明取暖,他自己就拿起一条燃着了的火棒把两间茅屋里面察看一番。却不见有任何屋主人遗留下来的指示藏宝地方的痕迹,只有几个破旧的碗碟斜歪着身子安静地躺在灶头边,也不见有何异处。
他又回到第一次进来的那间屋子,这时阿年已经抱着一大捆柴草回来。两人捡了几条干柴点燃起来,屋子顿时一片通明,又找到几张年久的竹床,挑了两张弄干净,安放在一处平阔的地方,聊作今晚的卧床。
这时屋子外面黑漆漆一片,天地似乎变得很渺小,四周一片幽静,感觉就像给一个大锅罩住屋子,一种无形的压抑当头盖来;又觉一丝冷风游上背脊,冲到火堆,直把火种吹得跳动不已。两人感到饿了,便拿出干粮来,一阵风卷残云后,这才稍满足了“饿肚腹”
阿智先打破沉寂说道:“全赖那大脚掌人带路,我们才得以找到这隐秘的地方,但他引我们到这里,不知有何居心我四处看过,这里应该就是我们所要找的老张家祖屋,而那宝藏应该就在离这屋子五十步到一百步的这段距离中找。”
他见阿年将信将疑之样,于是笑道:“按族谱上指示,要我们先到祖屋这里,试想如果宝藏不在这附近,也没必要指示叫我们来这里,既然提示我们来到这儿,也不能凭着后面几句什么‘金玉败絮’而漫山遍野地找?如果老张家祖宗没有跟咱们撒这个弥天谎言的话,就只能如我所说的那样了。但是那‘沧海一粟千万漉’一句我始终解不出来,这句暂且跳开不管。接着是‘柳暗花明’一句,可能指的是那藏宝藏在在一处意想不到,也就是你觉得越没可能的地方,也可能指有柳有花的地方;而那‘金玉’,就是借指石头之类的东西;‘败絮’,就是指落叶了,有落叶的地方就要有树,这样只要找到既有石头和树的地方就找到宝藏了。”
阿年皱着眉头说:“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宝藏是真的,为啥老张家的族人不来找呢?就说田哥儿,他是个小滑头,就像‘山里的狐狸——狡猾透了’!”
“田哥儿是有点小聪明,但书读得不多,如果凭他肚里那丁点‘墨水’,就想把族谱弄个一清二楚,那无异于‘等公鸡下蛋——没指望’。他有自知之明的你知道吗?他祖辈都是地主,原不是我们那个地方的人,他爷在文革时候被批斗了,后来财产充公了,从此变得家徒四壁,搬到我们那里,之后也过上与我们一样贫穷的生活。他在我们那地方的祖屋,想必就是他爷爷当年住过的。他家道没落后,儿辈也没能读上什么书,田哥儿也跟你一样才读过小学。”
“哈哈!原来是‘乌龟和那个——大家彼此彼此’!呵呵!”
阿智知道他向来口不择言,但如今将自己比喻成“王八”总难以开口,心里只是暗自笑。他突然间严肃起来,说道:“我们所剩的干粮不多,省着最多还可以吃两天,所以要争取在这两天内找到。明天还要大动工,我们早点休息。”两人因累极了,一躺下床便打上呼噜了。<混世奇英传之古玉奇缘第一卷第五章寻梦春深有花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