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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过奥托也可能不一样

作者: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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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奥托也可能不一样。还在人们能够骂他是对现实不满的家伙或者没有前途的二流子之前,他已经闪电般离去,去接他那些游戏伙伴过来。这些人是维也纳青年人当中那些最可疑的人物、他用肮脏的敲诈勒索使之百依百顺的小职员、感到失望的官员、吸毒者、醉汉、形形色色的人、渣滓、有轨电车司乘人员、邮递员、招待员、所有在生活中没有地位、没有家庭、没有正当职业的人,这些人为了一句好话,那可是什幺事也干得出来的。大本营是市中心环城马路水平面下的一个安逸宁静的公共厕所。这个厕所可以驶过用最重载的载重汽车做的浇灌混凝土的给料器。从自选商店和玛丽亚希尔夫商店偷来的赃物就走这一条路。走这条路的还有那些偷来的、四处溅着水的汽车。那些手拉车载着水果、蔬菜、开水煮热的香肠、肥皂、糕饼、啤酒和苏打水、可乐、甜食,从那里过来。在这里,婴儿正在某个年轻的、充满希望的女理发师腹中成长,为的是能够降临到那个冷酷无情、充满敌意的环境里。在这里,那些垂头丧气、年纪轻轻的人类精英很快就会毁掉。在这下面,这样一些东西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大。在这下面,奥托的妈妈说着重要的原理:可是孩子们,你们应当感到惭愧,因为你们对待大人物的态度根本就不会像孩子!要是你的朋友在这儿看到这种乱七八糟、杂乱不堪的样子,他们该会作何感想!你又偷了我的存款。妈妈把充满责备的目光投向那个很少引人注目的地点。这时,奥托——这个母亲的衣袋几乎是在跑着,跑完最后几步路。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这儿也发生了平日在近处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物及其传统中许多闻所未闻的卑鄙行为。

    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在印度的这个炎热地区,二十年都在消耗便宜的鸦片烟土,在做糕点;在维也纳,在有好几个小房间的小咖啡馆里,同唱赞美歌的鸟儿们一起继续毁掉自己;在赫尔纳尔斯,为了外国蹩脚的情景音乐,从肠子里产生了旅游观光者,把他们吸引住,然后劫往近东。在每一个xxxx上,每个最美的东西都随身带着一个漂亮、活泼的黑发姑娘,或者说干脆站在水里爱开玩笑的人。希望我们自己首先是根本不要陷入这种必须向德国潜艇开炮的境地!

    年轻的女士就是这样。我们的奥托即刻就被抛弃。

    做出仿佛肚子疼的样子,仿佛他在用自己的值勤手枪残忍地对一个乐于助人的警察开枪射击。用手纸擦他那双睁着的、带着祈求神情的眼睛,然后又射击裤褡门。希望我们自己首先是根本不要陷入这种向一个躲在我们浴室角落里的美国人开枪射击的境地!这是奥托在为他人服务的慈善活动的一次残忍的选择。下面就作具体说明。

    不论是有固定职务的学者、着名的生物学家和白血病研究者,还是小邋遢鬼,都偏爱因采尔斯多夫软香肠。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当壮年,离开他的妻子在印度的这个炎热地区呆了二十年,奥托,她在骗他。他希望返回德国。他耳朵里还一直有骨锯那嚓嚓的声音。但是乌云使一架飞机无法在被世界遗忘的金达拉山谷着陆。这是这本青少年读物中的第一次人类悲剧。这也是为什幺他在这本书里不出现的原因。您就把他忘了吧。对此,他本人也有责任。

    当奥托犹豫不决地证实抽水马桶水箱的冲洗装置时,臭不可闻的水不是流到运河里,而往上流。他和他现在的女友——一个学习语言的女大学生全身都湿透了。他如今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一个陌生人带进家里。因此,当奥托在厨房擦干玻璃杯和银餐具时,大家就要对他的旅行背包进行一次仔细的检验。这时,自然会现出一些可疑的物品。这时,人们就会经历到在他并不缺少惊奇事的生活中的这种意外。

    奥托长得和他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他同父亲的区别仅仅在于:父亲蓄着法西斯分子的胡子,头发上有冷杉针叶,拿着擦得过于光滑发亮、带有裂痕的手杖。然而,只不过是一些小事却使他们引人注目。您仔细想想,这看起来却都靠不住,都似是而非。

    奥托和他的朋友的xxxx向来都配有一个尖尖的鱼钩,像小枪管一样硬梆梆的,高高耸立着,超过界墙。要是有一个对当地不熟悉、身体肥胖的纳粹分子出于好奇、伸手去抓,那幺,主人在髋关节一推,就把他投过胸墙,投进林立的刮刀之中。这些刮刀抢走他,让他带着直肠上的几个窟窿逃之夭夭。人们同这个女人生的孩子出世时全身都盖满了鳞片,成为他父母那些可怜虫不大不小的负担。

    在铺上瓷砖的男厕所前厅里,从奥托家神们那里匆匆忙忙运来了桌子和长椅。在国际联络代表团为本市那些态度温和的美国朋友准备了点心。奥托最为关切的主要事情向来都是旅游业,尽管他对此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看法。最美的屁话并不使他感到开心。您别弹齐特琴,别弹洋琴,别弹吉他,而且也别弹泥瓦工钢琴。这些美国公民在沸腾的汤中尖叫着,向那边游去。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成为英雄。那些身在遥远国度的可爱的父母亲有理由为他们滞留越南的最小孩子担惊受怕。他们很快就知道,这些人安然无恙地呆在维也纳,呆在快乐的大学时代昔日的伙伴身边,而且在那里,作为赤身裸体、爱惹事生非的家伙,全身红得像烧熟的虾子般,在汤里戏水。兵役往往都习惯于自行解除。但在这时,在奥托目前的情况下,他甚至自己也能处理此事。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甚至就连教堂都发散出所有生日庆典的气息。

    这座乡镇建筑物干脆与它的房屋正面脱离开来,成为瓦砾碎块。我们都吓得要死。只是好在我丈夫睡在起居室墙边。那时候他什幺都没有觉察到,可是马上整座房子都在大叫大喊了。因为再也没有一家人全家都躺在一起,而只是全家人在一起看电视。奥托用迥然不同的目光打量他这个驾车出游的人。

    像很多黑发人一样,奥托的胡子长得又多又快,他的脸又已经遮满了黑黑的汗毛。他在镜子前突然发觉自己在会心地微笑。

    这时,对于奥托来说,这个城市的人和姑娘那种不正当的攻击往往都是头等乐趣。就是这个奥托,把罗马教皇的时髦,同自由式角力手有判断能力的阿里巴巴的轻快灵活联系起来。他那无与伦比的一撞,立即就置对方于死地。这样干才把事情做得既富于刺激性,又漂亮。

    尽管这个家庭妇女也在哀求着,迷迷糊糊地被家里的丈夫和孩子,被办公室和炉子上的饭菜推进奥托双腿的老虎钳中,被咔啦一声强行打开,被敲骨吸髓,但她却变得强硬起来。这一撞使她站不稳脚跟。犹如被雷电击中似的,这个稻草人便悄然无声地昏倒在地。生孩子的事泡汤了。有时候这种事出得就是这幺快。

    年轻工人的象征、忒修斯庙前冠冕堂皇的借口应当得到奥托赃物中的几件新衬衫、几个新领带、几件新的男式西服上装、几双新鞋、几双新袜、一顶用雄羚羊背上成束的毛作为帽饰的帽子和一根旅行手杖。没有一个女人能经受得住他的诱惑。奥托心神不定地用目光盯着他的对面时这样想。在火车站酒馆中的柜台前,终于找到那个三十五周岁的地区督察赫尔穆特k——一位警官,一位人们在这一章一开始就在寻找的人。此人虽然在他的年轻时代被描写成极其能干、忠于职守、值得提拔的人和我平时所知道的一切,现在却死在血泊中。他是被这样杀死的:子弹打进额头、太阳穴,打进下腹,打进四肢,打进嘴里、胸部、肾脏。除此之外,还由于被踢伤、刺伤和咬伤。他提供了一幅残暴的情景。他的双手,赫尔穆特那双可怜的白手满是泥浆,在这双手上还挂着雪糁。在赫尔穆特可怜的红嘴唇上有血滴在摆动。再也没有风嬉戏可怜的淡黄色鬈发。可怜的小赫尔穆特,他的xxxx就挂在云杉树中的某个地方。赫尔穆特可怜的双脚还一直在平底雪橇配件上发出嗖嗖声,而不知道这个赫尔穆特小子已经不复存在。

    被谋杀的督察愤怒的警察同事估计,案犯就在同性恋者圈子内。对这个极其残忍的杀人犯,对这个受到私刑拷打威胁的杀人犯的搜寻,在对所有大门都进行严密监视的情况下继续进行。啊,盖在白床单下面的赫尔穆特白色身体里的这种可怕的疼痛啊!

    奥托没有死。奥托只不过是藏了起来,好躲开警察的逮捕。现在他又来夺取对世界的控制权。他在自己的手里握有获取权力的本钱。可他是否会采取别的行动呢?在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奥托。在那儿,孩子们在欢笑和戏弄;在那儿,女人和男人在幸福地躺在一起,尽着自己的义务;在那儿,一个快乐的母亲虽然痛苦,却还面带笑容;在那儿,一个白发老妪同一个白发老翁都喜欢这春天的太阳。奥托四海为家,在城里,在乡下。可怜的布尔根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