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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晨曦初露,陈一维就拉过一张椅子面对大床坐下,一只手摩娑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五彩的瓶子在摆弄。这是他从刚变回人身的方绫手上拿来的,此时的她还在昏睡之中,对于他的到来完全没有防备。
这个瓶子除了颜色漂亮一点,完全看不出它具体有什么作用,不明白方绫为什么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保留它。既然是没用的东西,他也懒得花费心神去研究,又把瓶子塞回她的手中。反正他已经被她折腾得有点焦头烂额的,正在为如何处置她而头痛呢。
昨天经她一搅和,整个酒楼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损失严重不说,还丢了店里的声誉。那个路老板原本打算要招待一个据说是非常难见的贵客,想不到最后却让客人拂袖而去,路老板气得脸都绿了,差点想把酒楼给拆了,最后拿了两倍的赔偿外加一桌免费酒席,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而体质本来就孱弱的妹妹经她一吓,回到家里立即病倒了,今天还起不了床,把母亲急得团团转,已经准备出门去寺里烧香拜佛,为小妹祈福;店里的情况还好一点,只不过是被砸烂了好几瓶珍藏的美酒,那一点点让人心痛的损失,他就不打算计较了。
她可倒好,闯完了祸就一睡了之,居然昏睡了一天一夜,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收拾。导致他昨天一整天都在不停地奔波之中,人已经累个半死了,被她咬到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虽然不至于出血,但红肿几天那是免不了的。真想不到这个女人一喝醉了就判若两人,如果继续留她在府里,难保不会再出其他的岔子,可他现在却又非常需要她的帮助,唉头痛
躺在床上一直不动的方绫突然轻轻地蠕动了几下,终于从醉酒的昏睡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痛,痛,痛,头好痛她这是怎么了?
方绫徐徐睁开眼睛,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了张棉被,窗外的阳光柔和地洒到她的身上,天亮了?又过去一天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后颈的疼痛以及宿醉后的头痛弄得一阵头晕,忍不住用手捧着太阳穴,无声地呻吟起来。她不只是头痛欲裂,连看周围的景物也都是模模糊糊的,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不然就是在哪里把头撞伤了,要不为什么她的后颈也很痛啊,应该是撞得还不轻的样子。
突然现床前好像有人,急忙抬起头来,现那个名叫“陈一维”的黑脸神正虎着张脸望她,眼神极为凶恶,似乎是巴不得把她捏死。这让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她又是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一大早就得面对他的黑脸?
陈一维犀利地眼神把她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地仔细扫了几遍才缓缓开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地酒品很差?”
喔――
方绫一听到这个。就觉得没脸见人了。急忙用手捂住脸。无力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地酒品很差。以前就经常被朋友说。说她每次一喝醉了就会打砸东西。严重时还会打人。而且醒过来以后对自己地所作所为一点印象也没有。害得朋友们都不敢在她喝醉地时候靠近她。免得被殃及池鱼。所以她平时都不太敢沾酒。就算要喝也不多喝。想不到连这个坏毛病。陈一维也都知道了。
等一等。他是怎么知道地?
方绫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地。陈一维从她地眼神中读懂了她地意思。主动回答了她地疑问:“还得拜你昨天地行为所赐啊。三妹现在成了北阳镇地大名人。前来说媒地媒婆几乎要把我们家地门槛给挤破了。”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都怪方绫把三妹地样子露出来。被酒楼地人看见了。于是陈府有个如花似玉又尚未婚配地三小姐这件事。立即传得沸沸扬扬地。才半天地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北阳镇。镇上地每一个人。大概也包括蹲在城墙边地那条老狗都知道了。乃至今天天还没亮。城中大大小小地媒婆全都集中到他家门口。说是代表有心迎娶地青年才俊前来求亲。
青年才俊个屁,那些已经娶妻的、尚未娶妻的都想染指三妹,还包括那个色鬼县令。他已经年逾五十了,家中又有了四个小妾,竟然看上了刚及笄的三妹,想让三妹当他的第五房小妾。一大早也派了媒婆前来,说是三日后就来接人,实在是色心不小。
为这事,又气又急的三妹一下子病情加重了,全家人也被吵得不得安宁,他的母亲更是急的早饭也没心情吃了。
他们不能把个清清白白的三妹往火坑里送啊,可是不答应那个县令又不行。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他们陈家再有钱也只是一介商人,商人就等于是平民百姓,自然斗不过官府里的人,万一得罪了那个狗官,他随便派个罪名下来,他们全家都担当不起。
真是个大麻烦啊,要么就眼睁睁看着三妹进县令的门,要么就是尽快帮她许一门亲事。可现在临时抱佛脚的,镇里又没人的官阶比那个县令高,谁敢答应这门亲事呀?
当初真不应该把方绫掳来的,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而且那个日期也越来越近,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人选,为今之计,只能把赌注全都押在她的身上。
拜她所赐?她做了什么吗?方绫一脸茫然地望着陈一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昨天被他强行拉去酒庄,然后逼她喝酒后来呢?为什么后来生的事她记不起来了?
她努力想把昨天生的事记起来,可是一想,那头就开始隐隐作痛,让她不得不停止了回想。她茫然的样子让陈一维更加生气了,她这个罪魁祸在清醒之后,居然对昨天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根本就是想置身事外,推卸责任,别以为她装傻到底,他就不会惩罚她了。
“今天给我老实呆着,哪里也不能去,还有--没有饭吃!”留下这句话,陈一维就走了。
方绫张口结舌地望着陈一维,不明白他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又不给她饭吃?进陈府已经三天了,她就只在昨天早上吃过一顿稀粥,还有后来喝了一肚子酒,半粒成形的米都未进过,他真的打算把她活活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