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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方绫的日子很不好过,简直算得上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当她到了钱庄之后,简直不好过到了头痛欲裂的地步。
自从他们由平山镇出行回来后,陈一维忙得更加的不可开交,连饭也顾不上吃了。
虽然他平时也会经常检查钱庄的帐目情况,但毕竟分号太多了,他没有办法一一顾全,以至于出现了平山镇那样的丑闻,而且平山镇离北阳镇并不是很远,等于算得上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这让他深深愧疚自己的失职。
为此,他准备彻底清查分布在各地的钱庄分号,将它们的运营方式以及详细的人员流动情况,特别是钱庄在这段时间内的收入与支出情况,全都要查个一清二楚,以防止再有平山镇分号的帐房先生卷款潜逃之事生。
查帐一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简单。
路通钱庄是全国最大的钱庄,它的分号遍布之广,人员流动之大,金钱的交易往来之高,是其他的小钱庄难以企及的。这样一来,就表示他清查帐目一事,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更何况他有的时候还必须要亲自前往处理,就愈加的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了。
他忙着到处去巡查,而方绫也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她不但忙着学习生意经,还要忙着躲避一个人--朱博弈。
别看她平时总是懒懒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一旦她下定了决心,学习起来不但认真,而且学得也很快,上手更快。
虽然陈一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可她还是坚持每天都到钱庄去,从最底层学起,帮着店里的伙计们打杂,然后悄悄地留意管事们的行为。钱庄的管事和酒楼的掌柜都是她学习的好榜样。
正因为这样,朱博弈便寻到了机会,天天准时到这两个地方来堵她。要么假装成碰巧从这边经过,要么假装成有事要过来找她,要么就以请她到集雅文轩坐坐为借口充分挥了缠人的高深功力,将方绫缠得叫苦连天。
最要命的是。朱博弈地脸皮已经厚到了无人可比的地步,即使方绫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对他也是不屑一顾的,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每天必定会以一身翩翩佳公子的面貌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天一大早。方绫就像个小偷一样。顺着酒楼地墙根溜到了后院。前后左右看了遍。再三确定那个朱博弈没有跟过来之后。才慢悠悠地走到厨房去。
真是想不到啊。她也会有这么一天。行为举止就跟个贼地一样。出门还得左顾右盼地。方绫想到这。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起来。远远看见龙掌柜正站在院子内。大声吆喝着几个店里地伙计。把一板车地大白菜搬到厨房去。她便打算走上前去帮忙。
还没走近板车。龙掌柜已经感觉到了。立即回过身笑着打招呼:“绫姑娘早!”
“呃”方绫一愣。她想不到龙掌柜地反应这么快。顿了一下才问道:“搬菜?”
“是啊。明儿个店里地特色菜是清炒白菜。所以今天必须把东西准备好了。”龙掌柜有些迟疑地答道。
每次看见她。龙掌柜都会感到很矛盾。私底下说。他是非常欢迎方绫过来地。毕竟她来到是店里帮忙地。等于是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免费地帮工。但最大地问题是。她可是大当家地女人啊。如果被当家地知道她被指使来干粗活。他这个掌柜也别想当了。大概连身上这张皮也会被大当家地扒下来吧。
“哦,我也搬。”果然不出所料,方绫立即愉快地说道,挽起袖子就想帮忙。刚碰到白菜,那棵白菜就被人按住了。
龙掌柜以手按住白菜,犹豫地说道:“不,不,绫姑娘。你到屋里坐吧?”
因为他之前也曾经提过这件事。所以方绫很清楚他心里的隐忧,便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事!”仍是坚持着把白菜搬了进来。龙掌柜见她这样,也不好拒绝,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小心交待几句便走了。
想不到才搬了几棵菜,朱博弈就拿着折扇,摇摇晃晃地踱了进来,闲闲地冲她一招手:“啊呀,绫儿姑娘,真勤快!”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丝质衣服,配上他手中的白底金边折扇,唇红齿白,眼角带笑,确实是很引人注目的。可惜方绫看见他,只会感到头大。不顾形象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朱博弈,继续做着手边的事。
朱博弈对着周围的伙计使个眼色,那些伙计立刻识相地放下手中地白菜,悄悄溜走了。他之前与这里的伙计们通过气,只要方绫出现在这里,就得通知他,通知他的人可以得到十两银子。
那些伙计在明知道方绫与大当家的关系不一般的情况下,还是接受了丰厚的交换条件。十两银子啊,只不过是通知一声就能拿到了,更何况看方绫的样子也不会接受这个朱博弈的,所以他们也就乐得从中赚点外快了。
等到伙计们走光后,朱博弈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不停地说着话,想要引起她地注意:“绫儿姑娘,今日有空到舍下坐了吗?”为了不弄脏自己那身白衣,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厨房的地面上。
“”她只顾低着头搬菜,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人已经走光了。
“绫姑娘,你可否考虑一下?今日本店进了一批新鲜的茶叶,是否愿意前往一试?保证不悔此行。”
方绫斜睨他一眼,继续以沉默来回答他。
“绫姑娘?听说你的鼻子相当灵敏啊,在下建议姑娘不妨多往其他方面尝试一下。”他要挥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誓要将这个女人说到动心为止。
他就不信了,以他这等人才、这等相貌、这等英姿,普通女人见了他哪会不动心的?只消他勾一勾手指头,那些女人就形同附骨之蛆,一旦粘上便挥之不去的,怎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不肯用正眼瞧他一下?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地样子是不是已经变难看了。
“”可惜她地手上没有苍蝇拍,不然一定可以当场拍死他。
“姑娘,你怎能如此对人,竟能视而不见?”
“”方绫停顿一下,想了想又继续往前走动。
其实她真的很想骂他,但无奈自己没有骂人地本事,而且口齿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过于激动的话,她根本就没办法说话,所以唯一的选择还是一个“忍”字。
朱博弈继续在逗她说话,宁愿让她生气,也要让她开口:“吾泱泱大国乃礼仪之邦,可姑娘却如此无礼,你不觉得惭愧吗?”因为他跟得实在太紧了,方绫在搬白菜的时候有好几次差点与他撞上,这让他又开始“哇哇”乱叫起来:“姑娘你可是恶意报复朱某?”
方绫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冲着他甜甜地笑了起来:“嗯,也许吧--”她这一笑无异于冰山消融,满天的冰霜变成了暖融融的春天,立即就让朱博弈激动起来。
朱博弈以为她终于被自己的风姿迷住了,决定一定要乘胜追击:“本应如此嘛,姑娘也算是知书达礼之人,怎么可能对朱某如此无礼呢”
终于啊,在经过了几天的不懈努力之后,他终于博得了这个女人的微笑,再怎么冰山样的女人,还是躲不过他的温柔攻势啊朱博弈美美地想着,跟在方绫的身后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到,方绫已经将他手中的折扇拿走,并在他的怀中塞了两棵大白菜。
她往前走,他就得意地跟在她的后面,继续忘我地诉说着。走进厨房专放存菜的地方,方绫一边倾听着,偶尔为了表示同意还会点点头,又或者送他一个甜美的微笑,另一边则手脚利落地从他的怀中取下白菜,堆放在白菜堆上。
然后招招小手,将他带了出来,继续在平板车上拿起两棵大白菜,一把塞进他的怀中,自己再拿起两棵白菜,转身走进了厨房直到最后一棵白菜被搬进了厨房,稳稳地放在菜堆中。方绫才拍拍双手,回过身朝他妩媚一笑:“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将门板紧闭起来。
朱博弈则站在原地,一脸的自得:“好说。”
一会儿后,他开始觉得奇怪,不明白方绫为什么突然向他道谢。
难道她被自己吸引住了?唉,果然啊,一个人长得太英俊了,也是一种罪过,就连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也没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他越想越得意,不由得低下头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怎么看怎么帅--等等,这是什么?
只见原来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竟然沾着许多的菜叶,还有几滴颜色不明的水珠滴在上面,将他漂亮的白衣染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手中的折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脏水和一些泥样的东西
这,这,这是怎么在回事?
“方--绫--”傻愣了半天,朱博弈终于记起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不由得冲着紧闭的休息室大门怒吼着
呃--这个回合,算不算得上是他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