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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方绫现自己用双手捧着陈一维的脸,视线缓缓游走,手指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浅浅滑动,细细地雕琢他的轮廓。他没有制止,反而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他的鼻子高高的,眼睛很漂亮,眉毛也漂亮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面流连。他的嘴唇薄薄的,软软的,也很漂亮呢,这让她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地亲了下去。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方绫顿时慌乱起来,不明白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可她的行为与思想完全背道而驰,心里不断地喊停,实际上她不仅仅是亲他这么简单,居然还张开嘴含住他,用牙齿密密地啃咬他的上下唇,最后趁他开口说话的空当,舌头滑入他的口腔之中,不断地嬉戏逗弄他。
直至他从错愕中回神,反手紧紧抱住她回吻。那霸气而又狂野的吻,让她瞬间迷失在与他相拥的温暖怀抱中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么?这不是她,这个肯定不是她本人,她不可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个场景会这么熟悉呢?还有她清晰记得那时候的感觉,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带着满满的欣喜,她喜欢那个吻呵--
她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方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巡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通达客栈的客房,是她住了将近四天的房间,窗外月朗星稀。原来已经接近半夜时分了。
自从白天在香村外被那个纪王爷强吻之后,她当场就吐得稀里哗啦地,接着就是不停地洗漱嘴巴,想要把口腔里的恶心感觉洗掉。直到邹春枝与邹宝树再也看不下去了,才把她强行架回客栈。
而她却开始处于浑浑噩噩的地步,就连他们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也不知道,一回到房间就直接倒在床上睡死过去,对外面生的事不闻不问。一路睡到现在。
虽然她昏睡了很久,却也因为纪王爷的那个吻,而把那段深埋在脑中的记忆给重新翻找了出来。那次醉酒后的事,她一直没有印象。虽然也偶尔听到别人提起过,可是依然勾不起她任何地回忆,直到刚才。
她曾经以为那个怪癖已经因为转生而完全好了。因为她并没有排斥陈一维。也没有因为他地接触而产生呕吐地感觉。反而常常期待着他地靠近。贪恋他身上地味道。哪怕只是站在他地身边也是让她感到幸福地一件事。
现在才明白到。她地以为只是因为没有对比性。没有与别地男人有过太亲密地接触。才让她产生了错觉。而她会抗拒其他男人地接近。却没有抗拒陈一维地原因。竟然是因为因为是她先勾引他地是她主动地天啊方绫抱着头呻吟不已。直想要挖个深坑把自己埋掉算了。她不要再见人了。
闷热地屋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地汗臭味。让正在哀号不已地方绫警觉起来。紧张地往墙边靠过去。
背抵着厚实地在墙壁。让她不安地心稍稍稳定了些。深呼吸几次后。她突然轻叹出声:“你是来杀我地吗?”
屋里很静。寂静得只听得见她地呼吸声。而她提出地问题却没有人回答。就像是她在自言自语。或者说她更像是在与空气说话。
“动手吧!”她突然认命地闭上眼睛,可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
许久后,她才缓缓睁眼,眼里带着不明地笑意:“我要睡了,记得帮我关好窗子。”说完她真的面朝墙壁躺了下去,没有再说话,看起来是真地睡着了一般。
又过了很久,久到方绫再次被睡意缠上,快要去会周公的时候“咯--”窗台传来轻微的开启声,一道黑影飞快地窜了出去,只留下骤然睁眼、笑得很满意的方绫。
但紧接着,窗外却突然传来凄怆的惨叫声:“啊--”
那尖锐的惨叫声让方绫没办法再躺在床上,用最快的度冲出房门--那是邹春枝的声音。
天亮后,陈一维又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他本来就是个大忙人,只是今天的他显得更加的忙碌了,整个人就在钱庄与酒楼之间不停地穿梭着,务必要把所有的事务都妥善处理好,这样子他才能够安心地出门。
是的,他要出去找方绫,然后再把她接回来。
这段时间里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想尽早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让他得以轻松的离开,思念已经泛滥成灾,让他不堪重负,与其天天坐着等消息,不如亲自去找她。
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一边看着手腕处的绳结,脸上浮现出会心的微笑。自从那一夜梦见方绫后,他就特意多接了一段绳子,将那条绳结绑在了手腕之上,期待着再一次在梦中看见方绫,以纡解相思之苦。
帐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朱博弈不请自入,从外面闯了进来。
陈一维挑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仍是慢慢收拾着东西。
朱博弈直接走到桌前,用折扇敲打桌面,一脸的兴趣盎然:“陈兄,听伙计们说,你要出远门了?”
他最近与陈一维的关系突飞猛进,虽然还算不上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最起码也是经常有所联络的。再加上他与钱庄的伙计混得很熟,所以现在可以自由出入钱庄。
“嗯,他们还真是多事!”陈一维淡淡地回答他,没有过多的责备之意。
早知道朱博弈这人是个自来熟,常常随意而行,无视别人定下的规矩,他说过几次后,也就懒得再说了。
“啧啧,为情疯狂的男人”朱博弈又晃到他的身后,突然问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陈兄,你是否一心一意对绫儿?”
陈一维斜睨朱博弈一眼:“废话!”嘴角却因为听到方绫的名字而微弯。“还有,你凭什么叫她绫儿?要叫她绫姑娘!”下一刻他又换上一副不善的面孔,目露凶光。
“是,是,是,绫姑娘!”朱博弈赶紧纠正。“那你,是否曾对绫姑娘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
“你”陈一维停下手边的活,用怪异地眼神望着他。“你这个问题,太过了!”这是他与方绫之间的私事,不需要朱博弈这个外人来过问。
想不到朱博弈一副极不认同的表情:“非也,在下只是想帮你罢了,否则陈兄就算找到了人,也未必能够将她接回来!”
“什么意思?”
“以陈兄如此霸道的性格,想来也是未曾对她说过喜欢之类的甜言蜜语。”
陈一维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扭捏地回答:“没必要说,我对她好不好,她应该知道的。”
朱博弈大声打了个哈哈:“哈,陈兄何以如此肯定?”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他皱眉,直觉地认为方绫会懂得他的心意。
“陈兄啊,绫姑娘没有与别人对比过,更加没有见过你与其他女人的相处,她要从何得知?”朱博弈大摇其头,摇得就像是一只晃动不已的拨浪鼓。
陈一维语塞:“那个”
“陈兄啊,就是因为绫姑娘不知道你的心意,不能确定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才会逃跑的。”
“是这样的吗?”
“肯定是!”朱博弈原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再加上他对于人们的心理活动比较感兴趣,所以在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多,理解得也比较通透。“女人嘛,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如果她心中有你,而又知道你的心中有她,那么即使你动手赶她,她也不一定会走。可她却逃了,不是?”一口气说下来,感觉有点渴。他自顾自端起陈一维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大口。
“那是因为我逼她嫁给一林。”这是他所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可她为什么没有提出反对,而是选择逃离?”
“如果在意她,就应该让她知道,让她清楚你的心意才是正理!”啧,朱博弈突然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善人,善良得让他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之泪了。居然肯教对手如何去把心爱的姑娘抢回来,这世上还找得到像他这样的人吗?不可能了吧?
陈一维还在做垂死挣扎:“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朱博弈不禁气得嚎叫起来:“她为什么一定会知道?”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可怜的绫姑娘,竟然会看上这种人。
“明眼人全都知道,还用得着我说么?”
“陈兄啊,听过当局者迷这句话吗?你不说出来,她如何能够得知?”杀了他吧,对牛弹琴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就算她明白你的心,但她呢,心中是否有你?”
“肯定有!”这一次陈一维倒是十分的确定。
“你确定?”朱博弈又坏心地反问着,直想要打击掉陈一维脸上的自信。真是的,现在又这么自信了,那早前的醋是白吃的哦?他的手又是白脱臼的哦?
“我”陈一维一愣,突然记起了前两天做过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