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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车晃晃当当,时停时走,悠闲自在地踱着步,终于在日暮时分,晃到一个不知名的小乡镇上。
他们停留的地点,是位于这个小镇外围的一处驿站。
马车还没有完全停下,就听到外面传来鼎沸的人声,似乎有许多人在外面聚集,不知道准备做些什么。
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纪鹏飞不悦地低哼道:“他们的消息还真灵通。”
有好几名身穿官服的人站在驿站的门外,向着官道的方向翘以待。一看见车队,马上两眼放光地迎上前,讨好地向那几名护卫行礼,笑得一脸的谄媚。充当马夫的阿谋正耐心地与他们一一打招呼,同时伸手拦住一些迫不及待挤到前面的官员,不让他们靠近马车。
一个护卫忽然上前,在阿谋的耳中低语了几句后退开了。阿谋回头看了看官道的方向,不悦地皱起眉头,径直走到车前,低声禀告:“小王爷,属下有事报告”
“进来!”纪鹏飞懒懒地回应。
阿谋从车外探身进来,谨慎地扫了坐在车厢内的方绫一眼,欲言又止。
纪鹏飞会意,示意他可以进来说话。阿谋立即轻轻地爬进来,附在纪鹏飞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听完阿谋的禀告后,纪鹏飞让他先出去,随后勾起兴味十足的笑容,意味深长地望着方绫,慢慢说道:“有人自投罗网了?”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但却足够大得让车厢里的人刚好可以听见。
昏暗的车厢内,方绫远远地坐在角落,斜靠在车厢上。手脚蜷缩成一团,眼睛紧紧地闭上。她似乎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既没有看到阿谋进来,也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但如果仔细观察地话。还是可以看见她紧闭地眼睑以极快地度跳动着。显示出她地脑子正在飞快地运转。大概是在猜测他这句话地真正意思吧。而这一切。又怎么瞒得过纪鹏飞那双犀利地眼睛呢。他甚至还能看见她因为不安而偷偷挪动身体地轻微动作。
她在他面前装睡装很久了。就不知道听到下面地消息。她是不是还能够装得下去。
意外地。他忽然玩心大起。轻手轻脚地摸到她地身边。悄声说道:“阿谋他们逮到两个人。一男一女。似乎是你地熟人”
他地话让方绫再也装不下去了。蓦地睁开双眼。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却在下一刻现他地脸就近在咫尺。形成了一个大特写。吓得她又用尽全力地往后靠去。以期拉开更多地距离。
而他则存心要把她逼到死路上。她越是退缩。他就贴得越近。最后两人近得几乎鼻端碰鼻端。只差没有唇齿相依了。
车厢内地光线虽然不足。她瞪圆地大眼睛依旧出幽幽亮光。就在他眼前一闪一闪地。微微张开地鲜艳红唇很是诱人。让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湖边地事。
该死,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为什么一直想着这些事?
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急忙转念把脑中不正当的想法压下,干咳一声,半开玩笑的说道:“嗯哼,男地嘛,我考虑将之处死。女的嘛,还是送给阿谋算了,他似乎对那个女人有点兴趣,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提议让方绫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镇静,一把揪住他地衣领,恐慌地吼着:“不要!”那两个人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为什么不要?”轻易将她的手拨开,他翻身坐下来,微眯起眼睛看她,有些意外于她地突然失态,可是这样一来,想要逗弄她的决心就更大了。“这是你面对一位王爷该有地礼节吗?”隐隐含着警告的意味。
“不要这样。”她没有心情去注意他地警告,只把全副精神放在被捉的那两个人身上,即使她的胸腔中燃烧着无穷的怒火,她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深深的恐惧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她在害怕,怕那两个被捉住的人就是邹宝树兄妹。虽然纪鹏飞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人的身份,但她不敢跟他赌运气,她的运气素来不好,甚至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她怎么可能有勇气去上这赌一把?
实际上,她的运气确实很不好,被捉住的那两个人真的就是邹宝树兄妹。
纪鹏飞的手下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邹宝树他们跟踪得极其小心,距离也拉得很远。但耳聪目明的护卫们,早在中午的时候就现了尾随而至的他们。只不过当时不能确定他们是故意跟踪还是凑巧同路,才没有动手拿下他们。
直到停在驿站休息后,那些手下才确定了他们的真正目的,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出击,一下子就扣住了他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男一女姓邹。”他无礼她的恐慌,继续恶意地向她的心口射出数冷箭,让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脸色惨白惨白的,眼泪更是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会滑落。
万万没有想到,邹宝树兄妹竟然真的跟了过来,还落入纪鹏飞的魔掌,她千方百计地想送他们离开,为什么他们偏要跟过来送死?事情不该是这样展的啊方绫失控地扯住他的手臂,几乎是在哀求着他:“放过他们”
纪鹏飞冷笑:“开玩笑,跟在车队后面偷偷摸摸的,意图不轨,我不能治他们的罪?”
“不可以。”她慌乱地摇着头,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说得没有错,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拥有无上的权力,平民百姓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想要治谁地罪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他要杀了他们,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的。更何况邹宝树他们是跟踪而来的。为了保护所谓“皇妃”的安全,就算他的手下把人捉住后就地正法,那也是应该的。
“给我个理由!”
“我”想,快想,快点想理由!
可越是焦急,她地脑子就越乱,基本上已经处于一团浆糊地地步。无法正常的思考。纪鹏飞也不催她。只是用好玩的表情看着她,似乎看她苦恼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个理由:“他们救过你。”
“关于这一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救的吧?”他不再看她,仰头靠在车厢上,不带感情地说道。
想了半天,就只能想出这个理由吗?之前的机敏与快反应都到哪里去了?虽然这一路上。她都对他冷脸相向,时常爱理不理的,但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她慌乱地样子。只有这一刻她才肯流露出女儿家的柔弱娇态。无助与彷徨全都写在她的脸上,让他莫名地感到心软。
“可他们毕竟帮过忙啊”她在努力说服他,希望可以改变他地心意。
如果是她自己的事,那么她将不惧怕任何人。也不需要找理由来说服他。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惹得他动怒了。下令杀掉她地话,那反而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要是扯上其他人。要那些无辜地人陪她吃苦受难,甚至是丢掉性命。她就不能不担心,不能不软弱了。所以她的口气显得楚楚可怜地,底气也不够充逗下去就没意思了。他才慢慢地说道:“看在你的份上,饶了他们可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反正你地身边也需要一两个随侍下人,就让他们权充一下吧,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要邹宝树他们不用死,凡事都好商量。方绫急忙点头如捣蒜,感激地望着他,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悄无声息地湿润了她的脸庞。
她又哭又笑的模样,让他蓦地觉得心情大好,但又掺杂了一点点不舍,这复杂的感情让他不自禁地柔声交待:“驿站里来了好几位官员,全是等着巴结我的,一会你就坐在车里等,我会派人来接你,安排你先休息。”
“嗯!”方绫乖乖应着。为了邹宝树兄妹,她一定会听话的。
再看她一眼,他才钻出车厢,到外面与等候多时的官员们寒喧。
“小王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尔等有幸见您一面,实在是无上的荣光”
“是啊,在下得知小王爷携王妃一同出游,早就盼着您们来呢,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老盼来了”
“就是说啊,可算是盼着你光临我们这个小地方
一连串恭维又巴结的话语接连不断地响起,纪鹏飞也不答话,直到所有的人都觉得越说越没趣,最后自动消音,一个个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到场面恢复成寂静无声后,他才冷冷地哼一声:“还要站在这里多久?王妃坐了一天的马车,怕是早就累坏了,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啊啊啊,是属下们疏忽了,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感情自然好得没话说,我们实在不该站在这里的,请进,快请进”带头说话的那个声音出恍然大悟的叫唤,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小镇上官职最高的人了。
“嗯”纪鹏飞终于满意地低哼着。
没多久,外面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马车也被人拉动,进入驿站内休息。
方绫坐在车内,静静等待着纪鹏飞派来接她的人,心里却对刚才听到的对话感到迷惑不解。
什么叫新婚燕尔?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和她理解的不一样?(,请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