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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问道:“会唱曲子吗?”
兰芷水点头回道:“略懂一二,姑娘想听什么?”
孔子曰想了想说:“你随意吧。只要别让我听着想哭就成。”
兰芷水扑哧一笑,眼角含情地扫了孔子曰一眼,说:“姑娘是个妙人。芷水献丑了。”
孔子曰又转头问梅昀之“你会跳舞吗?”
梅昀之微微低垂下眼睑,淡淡地回道:“不会。”
孔子曰又问:“唱歌?”
梅昀之摇了摇头“也不会。”
孔子曰仰头喝下杯中酒,笑着感慨道:“哎看来啊,到什么时候,有张好皮囊,就可以混饭吃。”
梅昀之突然抬起头,直视向孔子曰的眼睛,说:“我会吹箫。”
孔子曰一愣,随即拍手笑道:“好好,你吹箫,芷水唱歌!”
当箫音传来,歌声唱起,孔子曰闭上眼睛,一边喝着酒水,一边聆听着属于男人的美妙声音。
她不懂音乐,却也觉得二人合作得天衣无缝,堪称天籁之音。只不过,二人的声音却抹不去她心中的淡淡哀愁,似乎还勾出了她藏在内心深处的寂寞。
一曲完毕,孔子曰似乎睡着了。
梅昀之和兰芷水对看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毛。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曾将他二人放在眼里!
兰芷水走向孔子曰,跪坐到她的身边,轻柔问道:“姑娘,是芷水唱得不好么?”
孔子曰张开眼睛,笑道:“不是你唱得不够好。”
梅昀冷冷地说:“那就是昀之的萧音入不了姑娘的耳朵喽?”
孔子曰挑眉一笑,突然从软垫上站了起来,跳到桌子上,掐腰道:“你们唱得不符合我的心情。现在,我来教你们唱一首歌。你们唱好了,我就开心了!”孔子曰不管二人作何想法,扯着脖子就开始唱起了祝寿歌。
她一边唱,一边手舞足蹈地跳着“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梅昀之敲击着碟碗,兰芷水随同孔子曰一同高声吟唱。孔子曰笑着,跳着,喝着,闹着,终是在欢快的气氛中醉得不醒人事。
影影绰绰中,孔子曰觉得有人向她走来,并将她抱进了怀里。她想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只能傻笑着,醉死过去。
。 。 。
醉酒的代价除了头痛欲裂外,还得负担一系列酒后乱性的问题。
当孔子曰睁开眼睛,看见地上扔成一堆的衣服,她还真有点儿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努力回忆起昨晚醉酒前所发生的一切,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直到那个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先离开。或者说,直到那两个躺在她身旁的男人先离开?
孔子曰等了又等,也不见身旁的男人先离开,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才是那个应该先离开的人!毕竟,这是人家的屋子,而她只是一个嫖客。
思及此,她坐起身,走下床,一边捡起自己的衣裙,一边对身后的男子说:“昨晚很美好,谢谢你们”昨晚和她欢好的男子,到底是“你”还是“你们”孔子曰一直没搞清楚。非但如此,她甚至还想不起来,在她酒醉之后,都发生过什么事儿?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她没有在醉酒后变成白虎,吓死了谁;最要得是,昨晚她过得很开心,今天不会因为昨晚所发生的事情而捶胸顿足;重要得是,她不在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做虚伪地自我检讨。既然她敢来到这里喝花酒,就不怕醉酒后的意外发生!
呵她还真是一只骄傲的白虎。
孔子曰刚要伸腿套上罗裙,却非常惊悚地发现,她脚底下踩着的那件男款衣袍,既不是粉色的,也不是青色的,而是极其暧昧的朱砂色!
这一惊非同小可,孔子曰瞬间僵硬在当场,呆愣愣地转过头,去看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个男人早已醒来,此刻正姿态撩人地侧躺在床上。他见孔子曰看向自己,便打个哈气,支起身子,赤身**地走下床,浑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出境。
那男子披散着一头如同锦缎般的黑色长发,半眯着似乎没有睡醒的狭长狐狸眼,一步步走向呆若木鸡的孔子曰,然后轻轻弯下腰,扯出被孔子曰踩在脚下的朱砂色衣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那动作,那神态,简直是旁若无人,视孔子曰为无物!
孔子曰确实被刺激得傻掉了,直到那名男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这才恍然回神,抬起手臂,张开嘴巴,想要喊住那个人,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胡狸那是如假包换的胡狸啊!
孔子曰不知道胡狸为什么会跑到她的床上,但是,很显然,昨晚和她颠鸾倒凤的那名男子,确实就是胡狸!
瞧瞧自己身上的那些吻痕,想想胡狸身上的那些抓伤,谁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昨晚只是相拥而眠,彼此之间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哎事情大条了!
她当初不告而辞,如今又跑到“西楚阁”里寻欢,无论那一条,都是罪无可恕!如果如果她早点儿回头去看看,断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蠢话——“昨晚很美好,谢谢你们”
我靠!
孔子曰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胡乱穿戴好衣裙,然后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出了屋子。她要去找阿香姐问个清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给个说法不?
孔子曰跑下楼梯时,于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连忙说了声“对不起”提着裙子就要继续向前跑。
然而,那个人却一把攥住了孔子曰的手腕,饱含惊喜地唤了声“子曰!”
孔子曰微愣,暗叫糟糕,却不得不转过头,装出同样惊喜的模样,喊了声“百里岚!”
百里岚非常激动,攥住孔子曰的手腕就不再松开“子曰,我找了你很久。你你这么会来到此地?”
孔子曰尴尬地一笑,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掉百里岚的问题,却不想,另一个声音代替了她的回答,说:“她啊?她是来玩小倌的。”
这个声音孔子曰一点儿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正是昨晚她的枕边人——胡狸!
但见胡狸唇角勾着一丝嘲讽,一边把玩着系在腰间的金色穗子,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沿着楼梯,款款地走到孔子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