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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斩杀黑虎之后,徐青菡每日都要出去一趟。运气好的,可以斩杀一两只一阶妖兽,运气不好时,一出去就被二阶和三阶的妖兽追杀。而往往这种时候,白衣就会双手抱胸,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着徐青菡被妖兽追得上蹿下跳,直到徐青菡力竭时,他才出手,把徐青菡拎回阵法内,却不会出手对付妖兽。用白衣的话说,那可是给徐青菡练手的,杀一只就少一只,不能浪费了。
在经过无数次的生死磨砺之后,徐青菡的剑法越来越熟练,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凌厉。
三个月过去,徐青菡已经能轻易杀死一阶妖兽了,就算碰上二阶妖兽,也有了一战的实力,不过对上三阶异兽时,徐青菡却依旧只有逃命的份。
这一日,徐青菡又被白衣拎回了阵法内。
令她诧异的是那神秘男子竟然站在屋前,深入汪洋的双眸正盯着她。她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今日他忽然出现,难道是有什么吩咐?
徐青菡心里疑惑,但也没有主动询问。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过问的。
“今日把灵药全部收割了,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男子淡淡吩咐,说完就转身走回了房间。
“嘎?”徐青菡愕然,这来得好突然。
“别傻了,收灵药去吧。”白衣提醒。
收割灵药并不是什么难事,徐青菡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当她把所有的灵药扛进男子的房间时,见他在炉前,正往丹炉里放着一株株灵药。徐青菡不由挣大了双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炼药呢。
“放那上面吧。”男子也不回头,指了指一旁的架子。
徐青菡回神,小心把灵药放到了架子上。听说灵药师炼丹时不能被打扰,所以她尽量放轻了动作。不过看男子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可见对于所炼丹药,他是游刃有余的。
把灵药归类放好,徐青菡正要离去,男子却开口了,“在一旁看着,观察我的手法。”
“是。”徐青菡恭敬道,拘谨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和丹炉。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自带一股优雅韵味,美得一幅画。
只是徐青菡的注意力在炼丹上,没有分心去欣赏。男子让她观察他炼丹,说不定又是一个考核,事关她是否能抱上他的大腿,她不敢怠慢。
一个时辰过去,丹成。
男子手一挥,那丹炉便打开,一颗颗圆润的丹药如有智慧一般,一个接一个飞向了男子手中的玉瓶。
徐青菡数了一下,整整十八颗。
“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你回去收拾一下。”男子吩咐道。
徐青菡一愣,就这样,她还以为他会考核或者指导一番,没想到就这么让自己离去了。
男子见她不动,转眸看她,“还有什么事?”
徐青菡下意识就想说没有,但话到嘴边就改了,神色有些为难,“我的身体似乎会吸引妖兽——”
后面的话徐青菡没有说完,她突然担心男子会因此而撇下她这个麻烦。
男子皱眉,陷入了沉思当中。
徐青菡盯着男子的双目,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东西。但事实让她失望了,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无尽星空,诡秘莫测,像是什么都有,又像什么都没有。
“他不会真的要丢下她吧?”徐青菡暗忖,心里极为紧张。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男子依旧沉默,徐青菡则愈发焦虑。
终于,男子动了,他动作优雅地脱身上绣着紫竹的月牙白外袍。
徐青菡呆住了,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说什么。
“这是一件法衣,能敛住你的气息。”男子把外袍递给了徐青菡。
徐青菡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愕然两个字来形容了,而是完全傻掉,忘记了反应。
她心里如乱麻,一会儿觉得男子把他的外袍给自己太过暧昧,虽然自己只是半大的孩子,但毕竟是女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或许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要?”男子的手僵在半空,语气蓦地变冷,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凉意。
徐青菡一颤,知道他不高兴了,立刻接过了外袍,狗腿道:“要,要,有了它,我便不用担心被妖兽追杀了,谢谢。”
听了徐青菡的话,男子神色缓和了些,摆摆手。徐青菡心里一松,忙往外退去。
翌日清晨,徐青菡背着一个小包袱从屋内走了出来。
虽说她有神玉空间,大可把东西都放入里面,但空间一事太过诡异,她并不打算告知别人,所以她还是把东西都背在了身后。反正她的家当也就一两套衣服,一点都不重。
徐青菡刚走到屋前,另外两个房间的门也同时打开了,黑衣、白衣和那男子从门后走了出来。
三人都修炼出了自己的域,此刻倒是两手空空,一身清爽。
徐青菡扫了这三人一眼,不由微微失神。他们三人,相貌和气质都极为出色,但最出众的要属墨竹男子,平日里帅气俊秀的白衣,此刻也成了那男子的陪衬。男子精致的五官仿若是工匠费尽心思,苦心孤诣,雕刻出来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极尽完美。但更让徐青菡沉醉的是他那一身气质,如孤月般清高,又像千年老酒一般香醇,令人痴迷。
“咳咳!”
白衣一阵重咳,眼神里带着哀怨,无声哭诉,“小青菡,本公子也长得不错,为啥你没看我?”
徐青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当,小脸不由一红,忙低下了头,呐呐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嗯。”男子淡淡应了一声,率先往前走去。
徐青菡低头跟上。
“咦,小青菡,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啊?”白衣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状似在回忆。
徐青菡步伐一顿,她身上穿的这件外袍正是男子昨日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给她的那一件,白衣自然是见过的。徐青菡抬头,看着男子淡然清冷的背影,想着人家可能根本没放心上,是她多想了。
当下她也没有回答,闷头往前走。
“呀!”白衣突然提高了声音。
徐青菡吓了一跳,正要回头埋怨两句,就听到白衣无比暧昧地说道:“小青菡,你身上的外袍不就是主子昨日穿的那件吗,今日怎么跑到你身上来了?老实交代,你们感情什么时候好到同穿一件衣服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