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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凑凑活活的靠在门口呆了一夜后,清晨我腰酸背痛的睁开了眼睛。
昨天那个把我送进来的管教,带了一堆早餐吃食走进了监牢里。
“早上好啊,张竟天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野狗你没有好好教教新来的兄弟做人么”身材魁梧的高管教,把早饭放到地上,拿脚踢了踢我,满脸的嘲弄。
“姓高的,别拿话挤兑我听着没如果有机会我最想弄死你”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野狗的气色缓和了很多,不过脸庞还是有点泛白,两只眼睛里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目光,很随意的从地上抓起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我要见楚飞”我从地上站起来瞪着高管教说道。
“监狱长很忙的,他说了你什么时候能从号子里混成了号长,什么时候再让我带你去见他好好混啊,弟弟”高管教故意把“号长”俩个字提的特别高,试图给我拉仇恨。
“我不相信,他会把我放到死刑号里你他妈的玩我”我攥着拳头,真想直接捣在他那张散发着恶臭的嘴巴上面。
“对啊,我就是玩你,监狱长又没告诉我,应该把你放到哪我这不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么从这里头呆着多安逸,不争不吵,只要你不惹人,肯定不会有人惹你舒服不”高管教一脸阴谋得逞的贱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出了房间,隔着铁门放肆的大笑道“期待一号监房的号长,早日诞生”
“姓高的,我操你姥姥”我恼羞成怒的一脚踹在铁门上,忘记自己是光着脚丫的了,脚趾甲瞬间给撞的翻了盖,鲜血径直冒了出来,十指连心,真是钻心的疼。
“小鬼,我昨天说没说,让你安静”正蹲在地上大快朵颐的野狗,猛地抬起脑袋狠狠的剐了我一眼。
我害怕的赶忙闭上了嘴巴,正如昨天晚上他说过的一眼,这间号子里的所有人除了我以外,估计手里都沾着人命官司,丝毫不在乎生死,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吃点东西吧,小朋友”外号“局子”的谢,我听说现在处决都是安乐死,指不定这位小朋友,真能在你死前混成号长呢来,小朋友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摸骨了,让我替你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学武的天赋”那个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的中年男人笑吟吟的朝我走了过来,神经质似得伸手要抓我的手腕。
我受惊吓的快速往旁边跳了两步,躲开他的手掌,跟野狗比起来,我感觉这个家伙对我的威胁更大。
“早上应该平心静气的打坐医生你这么大喊大叫的让人很心烦,知道么”和尚昨天夜里整整的打坐了一宿,此时慢慢睁开眼睛,轻描淡写的瞟了医生一眼,医生就不再说话了,干笑的捂了捂嘴巴道“和尚,要不你让我研究研究你的身体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你身体的构造,一个人徒手杀了九个混混,听说还有一个是被你给生撕了”
“好啊,那你方便跟大家讲讲你解剖活人时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么听说那个女孩好像还是你女朋友吧”和尚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差点让我吐出来的话。
医生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接着又神经质似得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过不下一万次,那是场医学失误,可是没有人相信我,能有什么感觉什么感觉都他妈没有,当时我心特别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
“哦,我一直以为你是冷血动物呢原来是这样的。。”野狗从旁边跟着“桀桀。。”的怪笑。
“小狗狗,你想让我帮你检查身体么”医生不气不恼的凑到了野狗跟前。
“你敢么我怕自己会不小心拧断你的脖子”野狗同样面色不惧的直视医生。
“行了,有什么好吵的和尚你是出家人,应该懂得悲天悯人的吧这小兄弟摆明是被姓高的给阴了,不然咱们集体选他当号长,放他离开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屠,你说呢”局长深吸一口气,打断野狗和医生的对持,望向和尚说道。
“他人生死与我何干,佛早已经不再度我”和尚一脸邪气的看了我一眼,爬起来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抓起来两个包子放进了嘴里。
“假和尚,肉馅的包子,你也吃不是号称自己六根清净么虚伪”野狗昨天被和尚打了一顿,今天依旧不服气的挑衅着。
“当人的生死都没有保障的时候,信仰又能算得了什么”和尚没有动怒,依旧大口咀嚼着手里的包子。
我木然的看着屋子里的四个人,一个喜怒无常的和尚,一个心理变态的医生,还有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野狗加上我跟前这个看似和蔼,实质总是会对我动手动脚的局子,不由的一阵哀凉,这辈子我到底还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还有两个尸体似得家伙躺在墙角的席子上,不声不响,从昨天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就保持那个样子,今天依旧没有挪动半分,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我差点就认为他们真的是死人。
铁门再一次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军警闯了进来,拖死狗似得拽起那两个家伙就往门外走“我不想死”“放过我吧”那两个前一分钟还挺尸的人影,下一秒距离的挣扎起来,尖叫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瞬间屋子里弥漫出了令人作呕的屎尿味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进来的时候,会觉得屋子里的味道像公共厕所了
“咣”房门再次合上,我高高悬起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屋子里正在吃早餐的野狗和和尚依旧“吧唧”着嘴巴,气氛显得特别的压抑和沉闷,好半天后局子长叹一口气“他们总算解脱了”
“是啊,对于我们来说,呼吸可能真的是一件沉重的事情”野狗很难得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肃穆和悲哀。
“小朋友,你的下盘很不稳,如果我是你就先从扎马步开始”和尚放佛没有听着他们俩人的谈话一般,嘬了嘬手指头上的油渍,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就又走回了席子上面开始打坐。
一切归于平静,如果不是凌乱的席子存在,也许谁都不会记得十几分钟前躺在那里的两个人,现在可能已经真正消失了吧,我的后背骤然间被冷汗给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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