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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六天,因为金善扬的“痊愈”这个机会很快就来到了。义军上下开始忙活着摆庆功宴,酒宴开在中午。这次的庆功宴是空前的,酒宴用品也是金善扬搞到的,拿来借花献佛不算为过。雨飘寻思着要趁众人赴宴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竹叶儿。
金善扬其实根本就是皮毛伤,但他仍旧故意瘸着一条腿,表示还未好利索。武犇带领诸将众星捧月般将金善扬迎到主席,武犇请他坐主座意思便很明显,金善扬只要一腚墩上,那他就是义军首领。金善扬何尝看不出?他眼珠一转,从诸将脸上快速扫过,只要其中一人有不满的神色,金善扬也绝不去坐。但一打眼的功夫,众人无不面带虔诚,希望他就坐。金善扬嘴皮子功夫到家了,故作迟疑道:“岂可乱了规矩,金某是客,自有位置。”说着,便要往客座上去。武犇急忙拦道:“金盟主不必再客气,我等都是铁血男儿,何不豪爽些,扭扭捏捏岂不让娘们笑话了?”说罢,手里使劲将金善扬硬按到座位上,金善扬也就半推半就地坐到主位。嘴上犹自道:“想不到我金善扬在义军大营反倒娘们不如了,让各位将军见笑了,那么金某就不遑多让了。”
余新道:“金盟主就不必谦虚了,我们哥几个自举事以来,但凡遇见大事无不集思广益,互相商量。首领之位也向来有能者居之。”
张平海道:“就是,就是,只要能带领大家伙完成目标,谁担任首领都不成问题。”
邵德道:“我们大家伙也不是为了权势造的反,功名利禄我等早已拥有,为的是便是拯救天下苍生。”
王安道:“邵德将军说的好,为了天下苍生,金盟主不必再谦让。”
武犇道:“谦让虽是美德,但过于谦让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就成了罪过。”
金善扬道:“武兄说的是,在下知错了,罚酒一杯。”说罢,干下一杯,众人大喜。
许巍一直保持沉默,他对金善扬的态度一直是毕恭毕敬,却并不相信这个人,因为他从竹叶儿那里已经了结到这人的一些底细,但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葯,所以只做壁上观。
金善扬头杯喝过,酒宴算是正式开始,觥胱交错好不热闹。
席间,众人不忘研究军情。王安道:“据说,魏孤行歼灭王祖用部后,其辖下神机营精锐兵马二十万直奔湖北驻扎,看来下一步便是要对付我们。”
武犇点头道:“不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的目标很明显,我们义军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
邵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眼下,浦城基本已然修复,松溪和兴田二城也已然加高加固,我们可据守三城,任他再多兵马,能奈我何?”
余新道:“三城连点为面,互为犄角,易守难攻。保管叫魏阉有来无回,就跟那个周福元一般,雄纠纠地来,灰溜溜地回去。”
武犇道:“说起这个周福元,却也并非庸才,只可惜保了个昏庸的皇帝,当年李将军有意留他条活路,他却偏偏回去送死,唉。”
金善扬道:“武将军说的周福元可是去年十月问斩的哪个?”
武犇道:“正是。”
金善扬道:“是很可惜,据说,周福元刑场之上犹自大骂魏阉不绝于口。后来,被刽子手先割去了舌头才问的刑。”
武犇道:“是条好汉子,也颇有谋略。当日,武某还在其手下吃了一亏,丢了浦城。”
余新道:“可终究不是李维将军的对手。”
张平海道:“李维将军生平百战百胜,只一败就丢了性命,说来真是可惜。”诸将不知李维实情,武犇答应谷昭并未讲出。武犇忙岔道:“金盟主文韬武略我看就不下李将军,从今日开始,金盟主就是义军首领。”
金善扬忙又假意推辞,众将盛意拳拳,金善扬道:“那好吧,既然大家伙这么看得起金某,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暂作这首领之位,倘若日后有一位将军不赞同金某继续座这位子,金某立即让贤。”
众将面面相觑,端起酒杯离席站定,道:“我等全无异议,金盟主请。”
金善扬忍不住满面春风,站起,刚要将酒喝下,陡听门外一人断喝道:“我不同意。”
众人齐愕,只见门外走来一男一女,正是楚云傲和伊藤宁姬。楚云傲怎么来了?原来今日正是他伤愈出关之日,伊藤宁姬一直给他送饭送水,做他的跟班侍从。楚云傲一出关,见到营内喜气洋洋,酒香四溢。伊藤宁姬便告诉他金善扬的事情。楚云傲一听,火大了。他搞不明白,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这金善扬怎么就能俘获众人的心。金善扬什么料,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在几年前跟他同为一丘之貉,干了不少坏事,每每想起总让楚云傲羞愧不已。尤其是金善扬下毒差点杀掉他这个盟友,更是让他无法释怀。楚云傲早就想与之一决高下了。他气冲冲地来到大堂门口,正好听到金善扬假惺惺的那句话,楚云傲便高喝一声不同意。
金善扬三年后再见楚云傲,先是一愕,他没料到在这也能遇到楚云傲。随即,脑子急速转动,思谋对策。嘴上却假惺惺道:“这位将军是”
武犇忙介绍道:“这位是楚云傲楚老弟,乃是六杰之一”随即,武犇也想明白了,根本不该他介绍,金善扬也是六杰人物,怎地会不认识楚云傲?
楚云傲被金善扬一句话逗乐了,骂道:“你这厮又在玩什么诡计?连你老子也不认识了?”
金善扬道:“这位兄台说话客气些,金某不知道你跟在座各位是否沾亲带故,但请你出言礼貌讲些。”说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卖给众人情面。
刘长今跟楚云傲关系不错。急忙上前道:“楚老弟,这位是金盟主,前来帮咱们义军的,一来便立了天大的功劳,你不要乱发脾气。”
楚云傲鄙夷道:“这个人我比你们谁都熟悉,他那一肚子花花肠子”
金善扬一声断喝“住口!你这厮好不识趣,金某是看在众将官的面子上一忍再忍,你却百般侮辱。须知,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楚云傲亮开架式道:“好啊,你火气大就冲楚某来便是。既然你身为武林盟主,想必是武功天下第一了,你敢跟楚某堂堂一战吗?”
金善扬一时有点骑虎难下,直后悔不该遣走鱼万鳄,自己少了层挡箭牌。现在他若不应战,自损颜面不说,楚云傲得理不饶人,一张嘴巴巴乱说,自己岂不颜面扫地,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威严将大打折扣。但若应战,则必须有胜无败。金善扬脑海迅速做出计算,他绝不打无把握之战。三年前,金善扬跟楚云傲在伯仲之间,二人斗过几百招,估计稍逊楚云傲一丁点。然而,这三年间,金善扬没少得魏孤行指点,自信比之前大有长劲。
这么一想,金善扬从容许多,但他仍不想打。嘴上道:“金某这个武林盟主乃是江湖朋友抬爱,并非什么天下第一,兄弟你别搞错了。”
楚云傲咄咄逼人道:“废话少说,是你自己说的有一人反对,你就不当首领。你若打赢了我,我就赞同你做义军首领。否则,我就把你干的坏事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