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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32号别墅这六年来都没有人住过，是吗？”源问。
向诺点头：“对。”
“不考虑卖掉？”源试探性地问。
“32号别墅是我送出去的礼物，送给妈妈的礼物。妈妈生前好像特别喜欢那栋别墅。有好几次，我看见她拿着那栋别墅的照片看了好久，好久。”
“原来是这样。”源恍然大悟。
“其实32号别墅不是买来的。”向诺淡淡地说。
源默默地看着向诺，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还记得夏司清么？”向诺缓缓地说，仿佛是久远的记忆里一点一点抽取出来。
“记得。”
“爸，生前很不喜欢这个人。什么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爸想让他破产。策划了两年，直到爸爸妈妈车祸，他还没有破产。有一次，我得知妈妈照片里的别墅是他的，就派人和他谈。结果，没谈成。于是，就有了后来，我们低价收购那些个人股，然后阻止银行借贷给他，引他向组织的地下钱庄借钱，迫使他签了用房产和他公司的股权还债。你知道吗？”向诺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源说，“那时，我才21岁，我就摧毁了一个上千员工的企业。而我却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一座房子？可是，那时，妈妈已经去世了。世界上，应该有很多人不希望我这样的人存在吧？”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自然规律。”源没表情地说。
向诺听了，低低呢喃着：“自然规律？是这样吗？”然后他抬起头，对源微微一笑说：“我书看多了。”
“呃？”源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向诺的话。
向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扭过头，拍了拍源的肩说：“我们出去吧。”
“去哪儿？”
向诺想了一下，说：“哪里都行，只要不是这里，也不是向庄。”说完，他先出去了。
源站起来，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书架，神色凝重万分：言若，你确实是书读得多了！
走到门口，源吩咐一旁的小弟：“去备车。”
向诺伸手阻止道：“不用了。”
源不解地看着向诺，向诺莞尔一笑：“跟我走就是了。”
源跟着向诺上了公交车，到了市区一条热闹的小街。街上人潮涌动。各型小轿车挤在人群里，缓缓行进，不断鸣笛。街道两旁挤满了推着三轮车的小商贩，三轮车上装着水果，糕点熟食，廉价衣服，小首饰，花草鱼鸟，各种各样的东西。逛了一天街的人，总会买些便宜的熟食边走边吃。那些爱美的初中小女生三两个一起趴在首饰摊前比划着哪一个更漂亮。贪玩的小男孩蹲在地上逗鸟，拉着妈妈的手嚷着要买一只。偶尔，有衣衫褴褛的老人或是四肢怪异的小孩拉着行人的衣襟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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