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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凤清的话，张程一怔眸间充满疑惑的看着女儿。
女儿似乎变了一个人，那明亮的瞳眸与傲然自信与曾经怯懦胆小正成反比。
“灵儿啊，你是怎么回来的？你大娘她不是……”
凤清看出张程的怀疑，淡淡一笑，说：“父亲，刚刚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姐姐成为大巫传承人的事，大家都说这等光耀门楣的事你一定会升官的，当更大的官不是父亲一直的梦想吗？”
凤清避开自己死而复生的事不说，她不想对这位疼爱女儿的父亲说谎。
张程闻言心中的怀疑退去，长叹一声说：“那却是父亲一直期盼的梦想，可现在我已经看透了权利背后的凶险与算计，为了仕途我已经失去了你的母亲，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我不想做官了，我会带着灵儿回家乡去，即便清苦到可平安把你养大成人。”
“父亲是怕大娘在加害我吧，您刚刚差点杀了她，看得出大娘真的怕了，再则，她更怕把你逼急休了她，被休的女人的日子可是极不好过的。
还有就是，我刚下了点药，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吧，接下来一段日子她可是无暇顾忌到我们了。”凤清俏皮一笑说。
“你……”张程愕然看向女儿，眸中再泛起怀疑。
“父亲不必怀疑，更不用害怕，我给大娘下的药不是致命的，那是一种叫鬼面兰花草，这是我以前无意中发现的，它花枝无毒，毒在它的花粉上，凡是皮肤占到花粉，一个时辰内不用清水洗静，毒素便会渗进皮肤中，然后皮肤便开始红肿发痒，若不及时救治会导致溃烂毁容，因而它得名鬼面兰。而这鬼面兰一但着很顽固极不容易治好，以后可是有大娘烦的，咯咯咯……”凤清笑声悦耳如银铃，眸光闪亮的看着张程说。
给顾氏用鬼面兰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以后她必会让这只母老虎变成病猫，再也凶悍不起来。
“哦。”张程茫然的应道，女儿长这么大从没有向今天与他说过这么多的话，她真如变了一个人。
凤清拉过张程的大手握在她的小手中，说：“父亲，女儿之前胆小娇弱，并不代表我傻什么都不懂。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回来，我再不想被人欺负，我要学会保护自己。
父亲，您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到时顾氏还有顾郡守再也控制不了您，眼看曙光就在眼前我们绝不能走。”
已知的历史让凤清心中有了初步的计划，这时她绝不会让张程辞官的。
张程闻言点头，人在危难之时会看透很多事态，不介于年龄，就如他今天敢反抗顾氏，自己的变化与女儿与之前不同不都是反常的吗，如此想着他心中豁然开朗。
张程展露笑容，拍了拍凤清的小手，说：“好，好，原来我的灵儿这么聪明，你说的对，我们不走了。我们再不能懦弱，要学会勇敢。唉，可叹我此时才懂得，还好老天眷顾没有让我失去灵儿，不然，我真是要懊悔终生了。”他愧然的抚了抚凤清蓬乱的头发，柔声说：“灵儿刚不是说累了吗？好好睡一觉吧，别怕，我会一直守在灵儿的身边，等你醒来父亲会给你准备好看的衣裳与好吃的美食，以后再不让灵儿受苦。”
凤清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小手从怀中掏出玉牌放到张程的手中，说：“父亲，这是我回来的路上一个少爷给我的，我想他定是把我当成乞儿了。”
“啊，这这这，这可是王族玉牌啊，怎么会将它给一个乞儿，这可算是藐视王权，是大不敬，可是死罪啊。”张程看着手中的玉牌惊愕的说道。
“既然这玉牌这么贵重，那您就查一下哪个公子失了它，然后找个时机把玉牌送还给公子，公子定会对父亲心存感激的。”凤清笑着说。
张程翻看着手中的玉牌，又抚了抚凤清的头，笑道：“灵儿说的对，没想经此一次磨难灵儿如脱胎换骨了一般，简直聪颖绝顶啊。”
“那父亲定要保管好这玉牌，哦，好累，我真要好好睡一觉了。”凤清伸着懒腰说，俏皮的冲张程一笑，便钻进了暖暖的锦被里闭上了眼睛。
张程满目慈爱的轻抚女儿的小脸，唇边扬着欣然的微笑。
他心中思忖，女儿说的对，事态真的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为了女儿他再不会怯懦，待出头之日他定与顾氏脱离一切关系。
凝望女儿好一会儿，他为凤清掖好被子，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宠溺的抿唇一笑，便轻手轻脚起身走向隔间轻掩上了房门。
凤清听张程离开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提溜乱转着，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
以为最大的难题顾氏，现对她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嬴政为何会给她玉牌之事自有张程帮她去查。
自己先要对王翦与那些乞儿们下一番功夫，约好三天后再见，这三天她要为自己做些事。
翻身间突感腰间被硬物搁到，“哎哟，完了，完了……”凤清惊呼一声坐起，迅速从怀中拿出那颗从蛇腹中解救出来的鸟蛋，托于手上仔细的查看着，没发现破裂她才长吁出一口气，笑着轻抚鸟蛋说：“怎么把你忘了，还好没有弄破，哎呀，你这幸运的小家伙，也不知你是个甚东西，历经磨难后你若能孵化出来，还真是命大的很咧。”
鸟蛋一直被放在她的怀中，外壳暖暖的有着她的温度，她轻轻抚摸着鸟蛋，可爱的笑脸更显她的娇俏，说：“不能压到你，也不能让你受凉，那样你就真成一枚死蛋了，我得想个办法。”
凤清两只小手轻握着鸟蛋，向房间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书案上，凤清赤足跳下地来到书案前，拿起笔筒将里面毛笔倒出，又取了几个包裹竹简的布袋垫于底部才将鸟蛋放进笔筒里。
之后她又从燎炉之上拿起烘着的茶壶放在了笔筒之上，笔筒有一定的高度，可传导上方茶壶的热量却不会烫到鸟蛋。
放置一会儿，凤清拎起茶壶试了试温度，她笑着说：“嗯，这个温度应该与母鸟的体温差不多，可行。”
她放好茶壶笑看笔筒又道：“在家我就把你放在笔筒里，出门我会带着你，用自己的体温孵着你，咯咯咯……，感觉我好象一只孵化小鸡崽的母鸡啊。你若活不成，还真是对不住我这番良苦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