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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浩思被张程无视,心中气愤之极,但想来此之事,压下怒火微一拱手说:“姐夫高升荣归故里,我本应该多敬姐夫几杯的,怎奈家姐想独享家宴,我就改日再来祝贺。告辞。”
话说的客气却没有一丝真诚,话落便他拱手一礼迈着大步离开。
他监近凤清时,阴鸷的眸中跳跃起兴奋的光芒,微眯眼深深一吸,眉梢斜斜上扬,唇边挑起一丝迷醉的笑弧,瞬间飘离走出了张府。
凤清的小脸刹时散出凛冽寒意,龌龊的顾浩思真真恶心并激怒了她。
她不是单纯的七岁孩童,自是读得懂,顾浩思眼中跳跃的光芒是——男人的欲望。
只是那一眼,凤清断定此人就是那个变态的虐杀狂。
弟弟的不悦与离开没有引得顾氏任何情绪,她依然举着自己伤痛累累的双手,楚楚可怜的看着张程。
她真是拿无动于衷的张程没得办法了,便把目光转向凤清,笑着拉住凤清的小手,说:“灵儿,大娘还为灵儿做了很多好吃的呢。可想去尝尝?”
凤清眨动灵眸,乖巧一笑点了点头,看向张程说:“父亲,大娘为父新高升忙碌辛苦许久,又苦等了半天,怎好负了大娘的心意。
大娘定是还饿着肚子呢,我们虽然吃饱了,陪大娘坐坐喝些茶水也是好的。
哦,还有家中的仆人定也没吃,我看也让他们一起来吃吧,大家一起会更热闹些。”
张程点头,说:“好,那就照灵儿说的,大家一起同庆。”
张程看向众仆人,笑说:“你们为奴为婢却也兢兢业业,今日我高升荣归,吃过饭后会给大家派发赏钱,来吧,大家都与我到膳堂去,今天我就免了那些礼数,主仆同乐。”
张程深谙顾氏自恃尊贵的士族身份,从不把下人当人看,现下让她与仆人们同桌共食,形同践踏她的高贵与尊严。
张程的脑海中已然跳脱出顾氏暴躁怒骂的画面。
顾氏精致的面容上一阵红一阵白,紧咬牙根隐忍下胸腹中汹涌的愤怒,强扯出一丝笑容说:“灵儿这主意好,我们灵儿真又聪明又善良。”
她又转向怯怯看她的仆人们,笑着摆手说:“还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跟着老爷去膳堂。”
仆人这才亦步亦趋面有惶然的跟随着主人一家去向膳堂。
一桌丰盛的酒席坐无虚席,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仆人们皆低垂着头扒着跟着的白饭,连离自己最近的菜都不敢夹来吃。
张程面色冷肃的品着香茗,斜眼看着顾氏灵儿殷切讨好的样子,厌烦之极,他说:“灵儿已经吃饱了,你莫再劝她吃东西。灵儿,来,随父亲回书房,洗漱后好好睡一觉。”
张程拉住女儿的小手,起身便离席而去。
顾氏一脸丧气的看着张程的背景,张程如此顽固不化,这可如何是好。
转头看到还在低头吃白饭的仆人,立现凶相吼道:“吃吃吃,一群饭桶,如此卑贱之人也配与我同食,都给我滚啊。”
她的吼声未散,满桌的仆人皆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只有她的贴身婢女红菱,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身后。
“真是气死我了。”顾氏气哼哼的说。
“夫人,莫气,您刚刚做的很好啊,依我看,您不必在老爷身上下功夫,不如把心思放在二小姐身上,现在老爷最亲近也最宠爱二小姐,小孩子总是比在大人好哄劝的,只要二小姐喜欢您,老爷定会看在二小姐的份上重新接纳您的。”红菱说。
“我知应该这样,可是看着那小贱种我就有伸手去掐死她的冲动。想到要讨好她,我的血气就上涌。”顾氏恶狠狠的说。
“夫人,您最睿智了,定是心中早有算计,自不必红菱多说什么。红菱见夫人这样委曲求全也很是心疼,可,为了老爷您就多忍忍吧。”红菱眸有哀戚看着顾氏,似真的极为心疼主子。
顾氏瞥看红菱凄美娇柔的模样,狠瞪红菱一眼伸手推开她的脸,说:“下贱的东西,我需你来心疼可怜吗?”
顾氏起身离开,委屈的红菱立跟随而上。
凤清一回到书房就去找她给鸟蛋做的温室笔筒。
“灵儿在干嘛呢?”
张程看着胡乱翻找的凤清问道。
“啊,找到了。”凤清举着笔筒笑看张程说,然后从怀中掏出那枚鸟蛋放进了笔筒中。
“这是什么?”张程笑问。
“这是我从蛇口中救下的蛋蛋,我用笔筒给它做了个温室。”凤清笑着,将燎炉上的茶壶放在笔筒上。
“你这是想把它孵化出来吗?”张程拎起茶壶看了看里面的安静躺着的鸟蛋。
“是啊,我一直都把它揣在我的怀里,用我的温度暖着它,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凤清眨着清澈如泉水的眸子笑答,此时的她才是孩童该有的天真可爱的模样。
“你竟胡闹,人哪能孵蛋啊。对了,在栖凤山庄时,他们说的童子军大战巴二狗,是怎么回事?”张程问。
“这个我正要与父亲说呢,是这样的……”凤清便把当日巴二狼横行街市,虐打乞儿的事,以及两个女孩的遭遇和心中的猜测一并说给张程听。
“在我的廓城竟然还种恶人是我不知的,更甚的是,怎么会有如此残暴卑劣之人,真真是骇人听闻,我决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张程深深蹙眉极为愤慨的说。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凤清淡然的说。
“你说巴二狗背后有靠山,那现在我儿岂不是很危险,不行,你不能再出去了,就在家中好呆着哪也不许去了。”张程神情凝种的说。
“父亲,你觉得这家中会有我的栖凤山庄安全吗?”凤清调皮笑说。
“这……”想到时刻对女儿有加害之心的顾氏,张程真是更加的不放心。
“父亲不必担心我,这事我心中已经有计较。只是您若抓了妻弟归案,你那老泰山恐会集结所有势利针对你,父上任新职定会诸多不顺。”凤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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