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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侯夫人精心化了妆容的脸,在自己的手掌里变形。
秦瑶光心里升起一抹快意。
啊,怪不得都想做反派呢!
抛开凄惨结局不提,当反派,就真的很肆意啊。
想干啥,就干啥,还能欺负人。
不过,她是长公主,也能欺负人,还不用怕后果。
简直安逸。
侯夫人被她捏得腮帮子生痛,说不出话来,只嘴里“呜呜呜”地乱叫。
一想到,她往日仗着是燕长青姨母,拿捏原主,秦瑶光心里就对她生不起半点同情。
秦瑶光捏着她的脸,轻言细语。
“侯夫人既然心疼儿子,那本宫就做个好人,送你到宗正寺的大狱里,让你们母子二人好生团聚。”
侯夫人眼神惊惧,如同那上了岸的鱼,死命挣扎起来。
不!
她才不要去宗正寺!
那个地方,关的都是皇室宗亲里犯了错的人。
是个连律法都失去作用的地方,只奉皇室的命令。
比大理寺诏狱还可怕!
她得罪了长公主,去了宗正寺的大狱,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知道怕了?”
秦瑶光轻笑起来,道:“你若是识趣,往后见到本宫,就躲得远远的,懂吗?”
说罢,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反派,反手轻轻拍了拍侯夫人的脸,凑到她耳畔道:“别来招惹本宫。”
秦瑶光退后一步,看着侯夫人被她捏出五个手指印的脸,满意地点点头。
谷雨立刻递上玉白色的丝绢,捧着秦瑶光的手指,仔细擦拭起来。
就像侯夫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会儿,侯夫人的眼里,哪里还能找到半分闹事的勇气?
她脸色灰败,被两名侍卫押着,前往宗正寺而去。
围观的百姓心有余悸地散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侯夫人,根本不可能伤到被保护得好好的长公主。
但长公主还是伤了。
立刻就被治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害怕。
地位暂且不论,耍横撒泼的侯夫人,根本就不是长公主的对手啊!
更有那消息灵通之辈,很快就将此事,和之前在京里那则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给联系起来。
卢家的嫡子、淳宁公主驸马,和京里那些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干了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当场被长公主撞见,一口气全都拘了。
至于怎么个见不得光,各种说法都有,那叫一个香艳刺激!
原来,这里面的人,就有伯远侯的嫡子吗?
多亏了侯夫人,要不然,还不能知道呢。
所以,钻狗洞又是作甚?
有了新的消息,立刻就有人脑补起来,不知道又会传出多少个版本。
一旁候着的掌柜迎上来,内心不安地见了礼道:“殿下快请进。”
都说长公主脾气不好,会不会因为此事而迁怒自己?
谷雨将秦瑶光受伤的手背用丝绢给包了起来,请示道:“殿下,是请府医来,还是先行回府?”
她拿不准秦瑶光此刻的心情。
秦瑶光摇摇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淳宁忙劝道:“皇姐,要不明天继续?您手上的伤要紧。”
“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秦瑶光笑了笑,举步朝着茶肆走去。
一个伯远候夫人,又怎会影响她的既定计划?
一边走,她一边吩咐:“去拿一壶清水煮沸,凉着备用。此外,再拿一壶烧刀子过来。”
这些物品,在茶肆都极容易准备,掌柜立刻吩咐下去。
她的确是送上门去,故意上伯远侯夫人划伤。
只是,没掌握好力道,又低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娇贵程度,才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点小伤,要是在现代,涂点碘伏包个创可贴,两三天就好了。
不过,这里是没有消毒措施和消炎药的古代。
她无意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因为长公主驾临,茶肆里早就清空了外客,正好方便她包扎。
淳宁不知道她的目的,紧张道:“皇姐,要不请个大夫来?”
看着她紧张自己,秦瑶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用她能听懂的法子,解释起来。
“就是破了点皮,用煮沸过的水清洗,再加上烈酒,可杀灭外邪。”
谷雨在一旁用沸水煮着细麻和丝绢,闻言补充了几句。
“淳宁公主殿下请放心,奴婢听郎中说过,这是军中的法子,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
长公主在用白酒给三少爷疗伤时,众人都不知晓,还以为是什么新的刑罚。
后来谷雨才在下人中听说,那位来给三少爷看病的郎中说了,这是极高明的法子。
谷雨在望向秦瑶光的目光中,充满崇拜。
她的这份崇拜,立刻感染了淳宁。
淳宁“哇!”地一声,两眼亮晶晶地望着秦瑶光,问道:“原来是军中的法子,皇姐是怎么知道的?”
秦瑶光被她那一脸崇拜弄得哭笑不得。
怎么知道的?
要是我说,在二十一世纪,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消毒常识。
会不会把妹妹给吓死?
哦不,大概率,她会觉得我癔症了。
当下她还得有个解释。
“闲来无事,看过一本闲书。”秦瑶光道。
“皇姐真是博闻强记!”
这记马屁,把秦瑶光拍得舒舒服服。
只不过,下一刻,她就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
白酒消毒什么的,是真的痛啊!
怀念碘伏!
谷雨立刻住了手,秦瑶光缓过一口气后,道:“再倒点。”
谁让古代的酒,度数实在不高呢!
如果她是理科生就好了,要是能在这里酿造出现代的高纯度白酒,那可就赚大发了。
对了,还有酒精。
那可是好东西。
如果真能做出来,能救人性命的。
战场上,也不至于被刀剑伤了之后,就只能破伤风等死了。
唉,也就想想。
她也就会画个画,能把乐阳笔给做出来,还是亏得工序简单,又有能工巧匠的缘故。
消完毒,淳宁一脸担心地看着她问:“皇姐,接下来怎么办?”
“先晾一会儿,待沸水煮过的丝绢干了,包扎好就行。”
既消了毒,秦瑶光就没有再放在心上,把掌柜的叫上来,问起茶肆的经营状况来。
正问着,外面来了一个跑腿的伙计。
他在外面点头哈腰地问:“敢问可是长公主殿下到了?我们万掌柜,在万民楼做了一顿酒席,请殿下务必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