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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说话了,人闲闲靠在一旁的物架上,手抄在口袋里,帽檐遮住了双眼的几分神色,不过人隔着几米距离轻松惬意的看着带着耳机低音吟唱的景黎时,旁边的摄影师都觉得那一幕美好得人神共愤,有种浑然天成的浪漫情调,是以自然而然的就把他也拍了进去,到时候要是不合适放出来,剪出来看着玩就是了。
边秦也有感觉摄影机跑来拍他了,虽不明所以,但也没去理会。
这首歌女版伴奏和男版不一样,虽然骨子里依旧热烈,但总得显得较为漫长低沉,加之唱歌的人音色清澈柔美,生生像是火焰里烧出来大气古典的调。
一旁听着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叹,实在是惊喜。
边秦也是,不知不觉看得、听得都入了神,算是意外的大饱耳福了。
等她最后录完,他直起身子径直走过去:“很好听,辛苦了。”
景黎摘下耳机,莞尔一笑:“客气了,边先生,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冲这颜她都能尽力免费服务,遑论为心上人办事。
边秦并不知自己全身上下被惦记,他绅士的顺着她的话颔首,但点完头又转了个弯回到他本意上了:“晚餐有约吗?”
景黎揶揄道:“怎么了?要请我吃饭?”其实他突然过来,还一直站旁边看着,她早有在猜是不是来找她来了,只是没确定之前不敢妄自下定论,现在看来
边秦直白的点头。
景黎:“”她微不可察的顿了下,看上去像因为意外使然。
边秦果然见后就问:“有约了?”
“没有。”那一顿是因为他点头刹那,她心里灿烂浪漫,有一束霞光从黑夜打进一个洞,洞里只有她。
你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气!
两人没有太多废话,景黎转身后,边秦就慢条斯理的跟着她的大长腿走出摄影棚了。
只是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景黎语气轻轻淡淡带点玩笑意味的明知故问:“不是路过吗?”
边秦点头,犹豫都没有的就开口:“是,但刚好想起要请你吃个饭,就停下了。”
“这点小事,用不着专门停下。”
边秦又自然不已措辞都不用的随口接:“也只是吃个饭,没什么价值。”
景黎以为他的意思是请她吃个饭是小事,让她不用推辞。而再推脱也没必要,显得矫情,是以她点点头就想顺着他不再说什么了。
结果身边的人冷不丁的后面送了她一句:“这么大的人情,一顿饭怎么够,我先意思一下,回头让请你的人再自己琢磨着去还人情。”
景黎:“”走入地下车库后,边秦按了钥匙解锁,不远处一辆黑色车子闪了两下灯。
他扬了扬下巴,景黎顺着走过去。
边秦也清楚说出去的话多少需要解释解释,给她关车门时,他扶着车顶看进车厢里,视线和她在不太清晰的环境里近距离的交融在一起,随后他低声说道:“在我看来,怎么请都不够,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那群火烧眉毛的人来说,绝对不是。”
景黎:“”边秦抬起头时笑了声,给她关上车门后径自绕过车头进到驾驶座,一进去就听旁边传来一问:“可是,请别人也一样,其实有空都会答应,应该不难解决。”她其实知道当初谢津导演打电话给她时那火急火燎的语气有演技成分,怕她不答应。
“请别人有你影响力大?”边秦启动车子,反问了句回答她。下一秒他单手转动方向盘,车子直了后无声划出车库。他再给她了句清晰明了的解释“原定的都远不及,你一答应他们当晚就去庆祝了,因祸得福。”
“”景黎愣是被这阵旋风转得无话可说,最终只得悠悠感叹“原来是这个意思。”
“嗯”刚出公司就塞车,边秦缓缓的踩上刹车。
等它完全停了下来后,他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了点关键的“所以,记得日后有人找你要还人情的时候,不用推辞,有需要用到关系的时候,也不用客气。谢津导演不用说,你和他够熟了,但他背后集团庞大的关系网,现在也可以用了。”
这样即内部又嚣张的消息——景黎心里不禁深深一软,虽然她本身的经纪公司在业界已经数一数二,基本能替她解决很多事情,但每个团队有每个团队的人脉,不可能网遍整个圈子,所以他递给她的这张强大的人脉卡,里面一定有些关系是能填补她公司在这方面上残缺的那一面的。
那么真是从此无所畏惧了。
景黎无声轻叹,知道这么重的谢礼本质上只是他阔气,可还是觉得深受感动,面上得很努力才能端得不显山不露水,所以她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自然而然的调侃他:“这么坑自家人好么?”
边秦正好瞥了眼车窗外,听后毫不在意的随口道:“不坑你就行了。”
中间车道宽敞,他话落后开了转向后并道过去。
景黎收拾好心绪,闻言偏头朝驾驶座看了眼:“噢?我有豁免权?”
边秦被逗笑,从左边后视镜收回眼神进车厢,却没停下,而是顺着转到她那边瞥了她一眼,后索性顺着她的话玩笑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景黎问,这问题关键,不问不行。
“因为”边秦琢磨了下,说“我也有份,也该道谢。”
“怎么说?是请不到我,要让你去顶吗?”
边秦不禁扫她一眼。
景黎一看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一时心中简直划过一阵浪潮一般的后悔,幽幽叹气:错失了更新歌单的机会啊!
扼腕叹息后,她悠悠朝他问道:“你不想唱?”
算是,他开口:“能避免就避免。”
景黎想起那场世纪晚会,困惑了:“为什么?”
边秦料到正常话题铺开下来她会问到,但答案早就有的,他也不需要犹豫还是琢磨,所以顺口就直言道:“听多了疲劳。”
很官方,但景黎听后却也直言:“不可能。”她循环了他那首歌上千次了“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边秦:“”他不由得从后视镜里收回眼神来朝她看去。
景黎迎上去与他交缠,但眼下这种关系实在经不起太久对视,两秒后她就笑了起来,收回目光。也不想追踪别人的私事太深入,但有个于她大大有利的问题,她就不免要搞清楚了“既然你也欠我人情,为什么要让别人琢磨着还我?”
边秦对这个两相组合成的新问题挑了挑眉。
景黎余光里把他的神色一览无余,未免不好回答,她又开玩笑一般的语气说:“当时就说我不好开口你记着就好了。”
驾驶座上的人扬了扬唇边的弧度,并没有忘记,只是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解释道:“请吃饭这种微不足道的事能解决什么事?”今天也只是他一点心意,并非真拿来还人情的,这拿不出手。
景黎却与他思想南辕北辙,他走正儿八经的官方大道,她却要从中抽取小利,是以稳稳当当的接话说:“解决我偶尔不想一个人吃饭的事。”
边秦:“”顿了顿后,他几不可察的偏头看了她一眼,回头后微微蹙起了眉。
景黎没去注意身边人的动作,她觉得自己这想法还算美妙,一句话把他要还的人情缩小下去,又解决了自己的大事,遂看他:“嗯?”
“随叫随到。”
景黎偏头失笑,他一点头,她忽然感觉那个明明只是询问意味的单音变得有种厚重的压迫感。
被迫答应啊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了,天色也晚了些,微风、枯叶、陆陆续续亮起的汽车尾灯,窗外一片黄昏时独有的好风景,话落了人才有心去注意一二。
车貌似是开在去往城西的路上,那边多是以前民国时期留下来的欧派小洋楼与一些白日里定时开放的旧时名人府邸。
小洋楼多改造成了餐厅,游玩的地方这时候都封锁了。所以只有去那边的路上,车辆没有别处那么多,但吃饭的人就可能往那边开去。
“去城西吗?”景黎问。
边秦点头:“抱歉,刚刚忘了问你要吃什么,现在不好转道,所以去上次那里吃?”他记得她喜欢那里。
“好。”应话的人虽面上是只一本正经的点头,其实心里也略略怀疑他不是是记住了她说过喜欢那家餐厅,是以内心止不住直直感叹——接触多了果然有用啊。
这么想着,用餐时景黎旁敲侧击的询问边秦喜欢什么样的餐厅。
却道行不深,竟被他看出来了。
“怎么了?”他平淡的问,心里却多少讶异。
她咬了下嘴唇,又利索的放开,即显得有心思,又毫不扭捏,最后说:“没什么,我只是记得你不喜欢这里。”
边秦靠着椅背,没怎么吃,模样慵懒舒适,闻言淡淡挑了下眼角:“有吗?”
“嗯?没有吗?”
边秦抬眼斜视窗外,想了想,记起来了,他知道她喜欢这里的那天,他那边的有些信息也被她汲取了去,但不全对。
“只是人多时不太适合这里。”他慢条斯理的收回眼神,看向她。
“人少呢?”
“是个好去处。”
“所以现在,很不错的?”她看他。
“嗯。”他应后朝她看去,抛出为何这么问的询问眼神。
“确认一下,于我来说是顶级陪吃配置的情况下,于你是不是也是。”
边秦轻笑出了声,真诚表示:“是。”
景黎眼神往下压了压,视线落在了他餐盘中,质问:“那你为什么不吃?”
边秦顿了顿后,真正失笑,随后慢条斯理的拿起刀叉、动作轻缓的切起了食物。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似乎知道不用解释,动作中也多少无形说明了情况,是不怎么吃,但也没有不吃,这只是一个习惯。
景黎把叉子里的食物放进口中,偏头看出微雨蒙蒙的窗外,雨中还穿过一束微弱的晚霞,打在了花草铺遍地上。
嗯,他不用解释,他现在每个动作她都能剖析得明明白白。
为这点默契,她觉得这天色实在分外的美丽。
下了雨,回去的路就显得漫长,道路长龙一样的塞起了车来,原本很烟火气息的一幕,却因雨水冲淡了些许感觉,感觉文艺了起来,没那么急躁了,一切都刚刚好,舒服极了。
景黎望着敲在挡风玻璃上锲而不舍的雨水,正放空中,收到一段她刚刚录的歌的音频。
她连上车内的播放器,放着听听。
一曲放完后,她准时睁开眼睛,按了暂停。
边秦见了随口问:“怎么?不满意?”
“满意吧。”不咸不淡的语气。
边秦也听得不明所以:“怎么说?”
景黎认真想了想,表示:“对自己的声音实在没感觉,不过你说行了,将就了。”
边秦:“”景黎看他,半揶揄半夹杂着熟稔起来后玩笑般的威胁问道:“怎么了?你是敷衍我的?”
边秦笑了起来:“没有。”
她收回眼神,流氓一样的语气:“那就好。”顿了顿又说“不然要出事的。”
“嗯?”
“放给那么多人听,要是不行,我这名声这面子,往哪搁?”并非自由身,是要在场面上混的人。
她说起来是真忧心忡忡的,边秦听得却愣是有些乐。
最终才安抚她:“很好听,放心。”
景黎只听着,没接话,反正就算知道自己表现还不错,也不好自夸,不如老老实实听他的高分评价,好听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加更了一章发现木有?明早八点同样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