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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在小区门口翘首等着。
一辆出租车径直驶到她面前, 林鸢并未留心, 直到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人,裙摆荡漾, 笑容嫣然, 俏生生地喊她:“姐,我在这!”
林鸢当即精神一振, 迎过去,见她什么也没带, 只拎着个手包, 林鸢僵笑道:“小棠,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纪雨棠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不是刚录完那个什么荒岛真人秀嘛,节目组安排我在a市玩两天,我想着你在a市, 就来投奔你喽,怎么, 不欢迎我啊?”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林鸢口是心非地扯出笑容,带着她往小区里走。
纪雨棠一边打量着小区的环境,一边啧啧道:“林澄还跟我说你这是难民窟,可见是夸大其词, 这小区的环境跟我住的公寓有一拼了, 当然帝都的房价跟你们这可不是一个档次。”
“我也是刚搬来的”林鸢没反驳纪雨棠的话,花同样的钱在a市可以住得舒舒服服,搁在帝都只能住厕所, 她又不是受虐狂。在a市呆的这两年,她对这城市的印象还是蛮好的,一点也不想回帝都了。
进了家,纪雨棠把包往沙发上一撂,环顾四周,满意道:“装修得也还不错嘛。”
林鸢漫不经心道:“卧室都在楼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看。”话落,纪雨棠就噔噔上了楼。
趁此机会,林鸢给傅白舟发了条信息:我妹妹来了,这两天不能跟你打游戏了不许背着我偷偷打boss,我要亲眼见证绝地黑武士死去的那一刻o(><)o!
不到一分钟,对面回:好,我等你一起打。
林鸢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听楼上喊:“姐,我要睡这个房间!”
林鸢上楼,看到她选的房间,脸黑了:“这是我的卧室,你没看到床头都放着东西么,明明有四间空房,你非得选我这间吗?”
纪雨棠在床上打滚撒娇:“我不管,我就要睡这间,这间房采光最好,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能让让我?”
林鸢忍了忍,叹口气,过去默默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抱起来,拿去了隔壁屋。
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被褥给她重新铺上,还没等林鸢拾掇完,只听纪雨棠又嚷嚷道:“姐,我饿了,家里有什么吃的没?”
她来得太突然,林鸢什么都没准备,想想冰箱里应该还有些蔬菜和肉,便道:“要不我给你炒两个菜?你想吃啥?”
“我想吃披萨!”
“”这个太高难度了,她做不来。
纪雨棠摆摆手,低头刷着手机:“算了,我还是叫外卖好了。”
没过多久,林鸢还在楼上收拾东西,门铃响了。
纪雨棠过去开门,没好气道:“送个披萨要四十分钟,你们从日本送来的?”
外卖小哥被她说懵了一瞬,连忙解释:“抱歉小姐,我们家披萨是现烤的,店铺又离您这比较远,时间还在预计送达时间内的,您的手机上应该有显示”
纪雨棠拿过披萨,不耐烦:“别解释了,回去领差评吧。”
外卖小哥也急了:“小姐非常抱歉,拜托你千万不要给差评,评价很影响我们的业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下回我们一定改进”
这时电梯开了,从电梯里走出一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神色有些淡淡,异于常人的蓝眸深邃又不失温和。
纪雨棠呆了三秒,再面对外卖小哥时,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端得叫一个温柔似水:“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会给你差评呢,你们送外卖也不容易,快走吧。”
“谢谢小姐能体谅我们。”外卖小哥不知道她态度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但又生怕这位刁钻善变的顾客反悔,赶忙一鞠躬,提着空箱子溜了。
纪雨棠调整了一下状态,朝他轻挥了挥手:“嗨。”
“你好。”傅白舟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在跟自己打招呼。这小区一层楼只有两户,纪雨棠看了看对面702,又看了看他:“你住在对面?”
“嗯,”傅白舟想到了什么,问“你是林鸢的妹妹?”
纪雨棠点头,甜甜道:“是啊,以后还请多关照。”
“客气了。”
等看到傅白舟进了家,纪雨棠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门,把披萨随意搁在餐桌上,纪雨棠一溜烟儿朝楼上跑去,同时嘴里喊:“姐,你那位混血邻居长得好帅啊!”林鸢正在取衣柜里的衣物,手下动作不停:“奥,你碰见傅白舟了?”
原来他叫傅白舟,纪雨棠暗自把他的名字记在心里,凑过去问林鸢:“那位傅先生是单身么?”
“不清楚。”
纪雨棠抚了抚额头,嫌弃道:“你咋这么呆,换句话说,你有没有见过女人来过他家?”
林鸢想了想,道“好像没有。”除了她自己。
“太好了,那就是单身咯,”纪雨棠开心地抚掌,随即又追问“他是做什么的?”
“我跟他不熟。”
纪雨棠明显地不信:“喂姐,你可别骗我啊,人家连你名字都叫得上来,怎么就不熟了?”
林鸢想来是逃不过了,只得把傅白舟做什么工作、大概的情况,简单地跟纪雨棠说了下。
“卧槽,三星主厨,我历任男友里还没有过当主厨的呢。”纪雨棠眼中发亮,满脸遐思。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林鸢还没琢磨她这是看上傅白舟了还是怎么着,就见纪雨棠复又下了楼,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纪雨棠清清嗓子:“楚哥,把我接下来两个月的行程都给空出来,通告能推得就推了,不能推的就解约或延后,剧组那边你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把我的戏份往后排。”
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跳脚的暴走声:“纪雨棠,你又在搞什么!说好的只休息两天,通告你说推就推了,这得得罪多少人,你脑子没坏吧?!”
纪雨棠当即把胳膊伸直,等到他那边平息下来,才把手机放回耳边:“吵吵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做的事,可关乎我未来的终身大事,我可不管什么得罪不得罪,这是你份内的事,你想办法去协调去。”
纪雨棠反手想挂了电话,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打来,我就给你拉黑,不信试试看,我办完事会联系你的!”
这招她屡试不爽,在经纪人哑口之际,纪雨棠还十分欠地对着话筒啵了一口“安”
林鸢在楼上听不见她在叽里呱啦讲些什么,下楼的时候,纪雨棠伸着脖子对她笑道:“姐,我可能要在你这多呆一阵了。”
林鸢瞬间警惕:“一阵是多久?”
“两个月吧。”林棠把外卖盒子打开,取出一块披萨,咬了一口。
“啥?!”林鸢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纪雨棠控诉地指着她:“刚刚还说欢迎我,一听我要住俩月,看看,本性就暴露了吧。”
“不是,”林鸢有点想不通“你不工作了?”
“工作哪有泡男人重呸,哪有找男朋友重要。”
林鸢皱眉:“你要找不,泡谁?”
纪雨棠朝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当然是对面那位喽。”
林鸢明白了,好整以暇地环胸靠在身后地墙壁上:“你觉得你能泡到?”
纪雨棠嚼着披萨含糊不清地道:“姐,你就说吧,在对付男人方面,我有失手过吗?”
这倒是真的。从小到大,纪雨棠看上的男生从没有追不到的,初中的时候为了有借口能出去玩,泡到了邻家小哥哥,高中的时候,为了不挂科和考试作弊,泡到了班级的班草兼学霸,后来到大学,换掉的男朋友数都数不过来。
林鸢有时想她要是有她纪雨棠撩汉技术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单身。
“你打算怎么个追法?”林鸢决定静静地做个旁观者。
纪雨棠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很有经验道“对付这种居家型的犬系男,就要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说罢,她自信地看着林鸢,拍了拍手说:“你就瞧好吧,一个月内不把他追到手,我就不姓纪。”
“你本来就不姓纪。”
“呸,不姓林!”
第二天,林鸢就知道她所说的对症下药、投其所好是怎么个意思了。
林鸢下班回来,刚打开家门,窜出来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扑上了她的小腿。林鸢定睛一瞧,是一只五六个月大,胖嘟嘟的小金毛,正冲着她直摇尾巴。
林鸢的眼角直抽,再一次被挑战了底线,对着沙发上正在悠哉悠哉嗑瓜子的人怒吼道:“纪雨棠!你在我家养宠物狗,都不跟我商量的?!”
纪雨棠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养宠物也是我的权利,是吧,dice。”
小金毛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林鸢难以置信:“你还给它取了名字!还起得洋文名!”
纪雨棠把瓜子壳随口吐在果盘里:“不然呢,总不能旺财旺财地叫吧,多low。”
林鸢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找回理智:“林棠,你,今天起,负责它所有的吃喝拉撒,每天定时带它出去溜,要是我在家里发现一丝可疑的类似排泄物的东西,你就和它一起搬出去!”
纪雨棠终于把瓜子放下了:“好好好,我负责,宠物店老板说它很乖的,从不在家里上厕所。”
林鸢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厨房,她有点纳闷,纪雨棠从来就不爱这些猫啊狗啊的,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养起宠物了?
只听纪雨棠在客厅嘀咕:“别人要帮我溜它我还不乐意呢,不然我养它干嘛。”
林鸢一边洗手,一边回:“看来,你养这只金毛还是别有用意啊?”
“对啊,制造偶遇,就是我计划的第一步。”纪雨棠一副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语气。
等到了七点,纪雨棠给小金毛套上狗绳,愉快地哼着小曲儿:“走啦,出去遛弯喽。”
每逢一三五单日,傅白舟会在雅阙忙到八点才回来,每逢双日,则休息在家,下午偶尔会去游泳,七点会出门跑步。
她才在她家住了两天,倒把傅白舟的作息摸准了。
出了单元楼,纪雨棠在小区里溜达了半圈,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傅白舟正朝她这方向跑过来的身影,纪雨棠迎上去,低声对小金毛道:“正主来了,dice,你今天可得给我好好表现表现。”
小金毛第一次见识到外面到世界,左闻右闻,时不时嗷呜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傅先生,好巧啊,”待俩人距离近了,纪雨棠笑着说的同时撩了下耳边的碎发,人来疯的小金毛看到有人来,迅速颠颠地扑了过去,纪雨棠笑意更浓,语气里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歉然道“dice就是这样,不怕生,看到人就喜欢扑。”
傅白舟浑身僵住,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可爱,顿了顿,道:“挺可爱的。”
纪雨棠掩唇笑:“傅先生是刚跑完步,准备回去了么?我正好也溜它溜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不了,我再跑两圈。”
哈?
纪雨棠她身处的位置,一条通往小区东门,但东门现在不开,相当于死路,一条就是通向他们的单元楼,她笃定傅白舟朝这边跑是准备回家了,才有此一问。
哪成想结果与想象中不太一样。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纪雨棠只能这么说,同时心里安慰自己道,能搭上话已经是不小的进展了,来日方长嘛。
“嗯。”只见傅白舟在原地180度转了个身,朝来时的方向继续跑去。
纪雨棠:“”袖手旁观的林鸢并不知道他俩的进展如何,白天她像往常一样去看店,晚上负责回来给纪雨棠做饭,好在纪雨棠有睡美容觉绝不熬夜的习惯,每天雷打不动九点必上床睡觉,这便给了林鸢进出空间渔场的方便。九点一到,她把她的屋门反锁,便是她自己的天地了。
小金毛来的第四天,林鸢从空间渔场里出来,刚好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一则短信,来自“小鸟的饲养员”
小鸟。
林鸢回:嗯?
她好像有些适应小鸟这个称呼了,总比潘晓琳挂在嘴边的蠢鸟好听多了。
隔了几秒,那边回:你妹妹都什么时候遛狗?为什么我这几天下班总能碰见她?
林鸢心道,不碰见才见鬼了,她是醉翁,你就是那个酒啊。
林鸢打字回:她遛狗也没有固定的时间,都是按心情吧,怎么了?
以后她要是出门遛狗,你可不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躲着她点。
林鸢好奇:为什么?
信息发过去后好久,对方陷入一阵迷之沉默里,好似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在林鸢等不及,准备去洗澡睡觉时,傅白舟弱弱地发来了一条:
我怕狗tata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