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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散生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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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

    皇甫岑和公孙瓒便早早地赶到卢植这里,隐瞒了刘备的事情,给刘备请了几天的假,往日里卢植对刘备的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他家境比较贫寒,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伯珪啊!我那里还有几本书没有注解完,这里就暂时的交给你了。”卢植整个人很憔悴,身子有些虚弱,边咳嗽边支撑着说道。一看就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卢植乃是朝廷的博士,因疾去官,多半是有些推辞,事实上卢植是对朝廷的党锢之争是敬而远之的。卢植倒是对经文的挚爱很深,不过算不上是个腐儒,知道这些小事让其他人放手去做便可。比如眼下的教学,几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由公孙瓒可以了。不要以为公孙瓒无能,求学之前,公孙瓒虽为小吏,可是也是一个文职。

    “好嘞,注完经文后,老师您也早些休息吧。”

    “咳咳。对了,最近又新来了几个寄学的散生,你多费费心。”声音渐渐飘远,人已经转过后院。

    “知道了,老师。”眼见卢植走远,公孙瓒回头冲着皇甫岑奸笑几声道:“老二,这事儿,你来吧。”

    “呃。”皇甫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好吧,大师兄你不会又要跑吧?”

    “呃怎么能这么说呢?哎呦!哎呦!肚子痛,肚子痛,我先上个茅厕,一会儿再说。”未等皇甫岑多说什么,整个人身影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甫岑转回头,招呼着一众小师弟们聚集到别处,从卢植留下的竹简中拿过一卷,上面标注着《礼记》,汉代尚未四书五经之说,不过却已经广泛学习了,这《礼记》之中便包涵着《大学》和《中庸》两篇文章。

    “二师兄,不会还读《诗经》吧?”一个小脑袋尖尖的小孩子问道。

    “怎么,不好?”

    “什么啊,乏味透顶了。”

    “什么啊,那里可是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另一个小孩子摇头晃脑的调侃。

    “对,对。还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

    公孙瓒这个严厉的大师兄一走,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皇甫岑无奈的一笑,这群小家伙就愿意没事惹事,扳了扳脸色,佯怒道:“都闭嘴。”俨然,皇甫岑还是在这群孩子中有些威望的,宛如一&#28909锅煮沸的热水的孩子们顿时变得老老实实。

    “今天我们读礼记,不读诗经。”皇甫岑把手中的竹简高高扬起。

    “哦,太好了,要是经常弄那些老套的东西,我们的耳膜都要受不了了。”一群孩子开始起哄道。

    “你们受不了?好啊,谁要是能把《诗经》全部都背下来,我就去跟老师说,谁以后都不用在读《诗经》了。”皇甫岑轻挑一眼,这群兔崽子真拿他们没办法。

    “哄”一阵叹息声落地,身旁再无人附和。

    “哼!读来读去还不是儒家的那些东西。”人群中一个略有不协调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皇甫岑一怔,这个时代儒家思想已经深入人心了,竟然还会有人对儒家思想不耐,可算奇人。转问道:“不读儒家学说,那么你想读什么?”

    身旁早有较小的学子凑上前来道:“师兄,这小子是新来的,师父准许他旁听寄学,不算正式学子。”

    “哦。你叫什么名字?”

    “田丰。”

    “田丰?”皇甫岑一怔,有些失神,尚未缓过神来,想了一刻,语气有所疑问道:“表字元皓?”

    “这位师兄有请了,在下今天才一十右四,还未及冠,如何来的表字,不知这位师兄所言之人为谁?”面前这个名叫田丰的小子还蛮口齿伶俐,隐隐有些刚毅本色。

    这就对了。皇甫岑心中一乐,以年纪来算跟历史上那个刚而犯上的田丰不差半分,看来自己前世码字的本事放在这里还有些用。不过怎么会成为卢植的门生呢?走到近前问道:“你是钜鹿人?”

    田丰见面前这个传闻的大师兄还算和善,点点头道:“不错,钜鹿人氏。”

    皇甫岑见田丰一脸毅色,很显然自己把他当成小“盆”友,让他不满了,问道:“不读《诗经》,不读《礼记》,那么你想读什么?”

    “诸子百家,谁人不可?”

    “呦!口气不小,你都看过什么?”皇甫岑就是随意的调侃两句,要知道始皇帝焚书坑儒,诸子百家毁之一旦。

    “《韩非子》。”

    三字一出,皇甫岑倒是深吸一口气,没想到面前的田丰竟然看过《韩非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当真不可小觑。

    “啧啧。法家集大成者,却是一部著作。”

    “可惜,尚未读完。”田丰有些惋惜说道。

    “哦,为什么要学之啊?”皇甫岑倒真是对眼前的田丰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在全天下都在大兴儒家的时候,自己身边竟然有崇尚法家的历史名人。

    “先秦以法一统六国,大汉立国四百余年,也以法制治国,难道不该学习法家吗?”田丰言语铮铮,盯着皇甫岑问道。

    “这个”皇甫岑环绕的看了几眼,痛快的闭上嘴。大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现下又是党锢之争,此时绯议会引来相当不好的结果,而偏偏皇甫岑又是穿越过来的人,自然知晓两家利弊,本身也是倾向法家一派的,不过此时却不能多言语什么。

    “怎么,这位师兄也赞同丰之见?”田丰过来问道。

    “呵呵。”皇甫岑掩饰道:“暂且不谈此事,我们接着讲《礼记》。”看着小田丰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皇甫岑就觉得此子好笑,当真是执拗的很。

    “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

    清风送扶,爽朗的读书声传遍每一个角落。皇甫岑的一生的朋友、政敌却是唯一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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