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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天津卫、山东,剩下的金陵、上海都控制在郭老爷子的手中,压根儿不会出啥大问题,所剩下的仅仅是杭州一地而已,至于京中皇商捐钱换盐引的事儿有王、施世伦一帮子人管着,银子早就筹齐了,上海的船厂也早已开工建造,再加上范时捷在那儿蹲着点,也没啥大问题,胤祚也就悠哉游哉地一路放舟直奔杭州,所到之处也不做停留,只是偶尔靠靠岸,跟来迎的地方官聊聊天,接见一下罢了,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康熙三十六年五月十五,船至扬州,加上头一次随康熙老爷子下江南,胤祚已经两次路过扬州而不得上岸了,这一回胤祚可不想错过爽一把的机会,这会儿也没啥要紧的事了,不趁机乐乐更待何时?再说,现任扬州知府的何麟可是胤祚门下的奴才,怎么着也得让他侍候一回,表现一把不是?
何麟,字望诚,山东济南人士,康熙三十年进士出身,原鹿鼎书苑学子,短短六年时间就从七品县令爬升到知府,还是扬州这么个肥得不能再肥的肥缺,除了他自己的能力之外,靠得可是胤祚的帮忙和郭老爷子的提携,这会儿自家主子来了,哪能不尽心侍候着,巴巴地领着手下一帮子官员将胤祚从码头上迎到了驿站。又紧赶着要安排借风洗尘宴。
“望诚不必瞎忙乎,有孝心也不必在这上头,本王这次来扬州可不是来公干的,叫你这么一折腾,若是让有心人参上一本。也不是件美事。,接风宴就罢了,本王有些累了,你道乏吧,有事明日再议。”胤祚原本就盘算着过把微服私访的瘾,被何麟这么一折腾,闹得满城风雨的,心里头也有些怏怏的。可奴才孝敬主子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也不好说重话不是?
“是,主子先好生歇息。奴才明日再来觐见。”胤祚发话了,何麟也不敢多说什么,磕了个头赶紧退了出去。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嘿,咱腰里可不止十万贯,来到此等烟花之地,怎么着也得过个瘾不是?那些个瘦西湖之类总得好生去游一把,嫖是不嫖地。可听个曲儿。瞧瞧热闹还是要的。胤祚心里头美滋滋地,换了身便装。又让陈莹莹换了身男装,领着林轩毅、清松一行四人溜达出了驿站,随便雇了辆马车就往城里头去了。
陈莹莹?唉,救人救到底,总不能让个美貌女子出家为尼吧,胤祚也就狠狠心犯了回小错,愣是将陈莹莹带着下了江南,再说陈莹莹除了小脚不太合胤祚的胃口外,人乖巧得很,心细,一路上照顾胤祚也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还弹的手好琵琶,不时地弹上几首给胤祚解闷儿,甚是得胤祚的欢心,这不,连出外逛逛都没忘带上这丫头。
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正是瘦西湖地最佳写照,到了扬州,这瘦西湖自然是必去之处,更何况湖上画舫穿梭,莺歌燕舞处处可见,最是销魂的温柔乡。胤祚眼瞅着面前的景致,不由地想起了杜牧的那首绝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好生感叹了一番,随意地上了艘停在岸边等客的画舫,打算见识一下温柔乡的滋味。
“哟,公子,您来了。快,快、快,里面请。”一个穿红挂绿,一看就知道是老鸨的半老徐娘迎上了船头,热情地招呼着。
胤祚笑了笑没吭气自顾自地向船舱内走去,清松手一扬,一张百两的银票子落入了老鸨地手中,沉着声道:“我家公子不喜欢人多,今儿个这船我家公子包下了,这是给你地赏钱。”
老鸨操持的就是此等皮肉生意,见识过地人多了,还没见过一出手光是赏银就是百两的,那眼珠子都瞪圆了,发了阵呆,好容易清醒过来,高声道:“姑娘们,来见客啦,贵人来啦。”
“来啦,来啦”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打二层地船舱里涌出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裹着浑身的脂粉气将胤祚一行四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请着安,那浓浓的香气胤祚一闻就知道都是自己厂子出产的香水,还是较高级地那种,不由地暗自感叹这些女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要知道一小瓶香水可得值几十两银子,大富人家都不一定用得起。
嗯,这些女子都太普通了些,也没个出色地,没劲!胤祚的眼光高着呢,打小了起就在皇宫那天下美女最多地地方混着,家中的娇妻兰月儿更是美得冒泡,自然是瞧不上这些俗粉,心里头有些不满,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老鸨是干啥吃的,靠的就是观颜察色,眼瞅着客人不满意自家的这群姑娘,生怕客人就此走了,那损失可就大了,赶紧靠过去道:“公子,老身知道有位姑娘定能让公子满意。”
“哦?”胤祚还真有些钦佩这老鸨的观颜察色之能,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太多的表示。公子,那位姑娘才艺双全,那模样儿是没得说的,更难得的是弹得手好琴,若是寻常人想见她一面都难,不过老身跟她有旧,公子可要见见?”老鸨可着劲地推销着。
嘿,这老婆子还真是干这活的料。胤祚乐了,笑呵呵地道:“也好,就烦劳妈妈了。”
“不过”老鸨似乎有些不好启齿的样子,话只说了一半。
“银子?呵,不成问题。要多少妈妈尽管开口就是了。”来此也就是寻个乐子,多少银子的,胤祚并没有放在心上。
“哟,瞧公子说的,这可就见外了,只是这位姑娘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公子”老鸨吊足了胤祚的胃口,这会儿才将最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来画舫上寻欢的客人哪个不是来尝腥的,遇上个能看不能动的,那别提多扫兴了,若是说早了,一般的客人早回绝了,不过这倒正合了胤祚的意,他原就没打算来嫖的,这会儿倒是笑呵呵地道:“好,就请妈妈前去唤人吧,本公子稍等就是了。”
老鸨让龟公上岸去请人,自个儿嘴不停地瞎扯着招呼胤祚上了二楼的船舱,安排好酒席,就等着那位神秘的清倌人来了。
过不多时,只听楼板一阵轻响,一个面上蒙着轻纱的白衣女子轻盈地走上了楼梯,身后还跟着个手捧古琴的小丫环。那女子踏着碎步,缓缓地行到胤祚身前,福了一福,轻启樱唇道:“小女子倩娘见过公子。”
那女子蒙着面,虽看不真确,不过胤祚的眼光可是毒着呢,从这女子走路的姿态和那轻柔的声音就能推断出这女子必然不是俗物,至少不会是恐龙一级的人物,不过胤祚也没想太多,乐呵呵地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姓程,久闻姑娘琴艺无双,在下慕名而来,还请姑娘奏上一曲,扫却凡间的喧杂如何?”
“公子过奖了,奴家这便献丑了。”倩娘再次福了一下,走到琴桌旁焚香净手,素手轻拨,一曲高山流水悠然而起。胤祚自个儿也是琴中高手,咋听之下就知道面前这位倩娘是个高手,那琴音时而清澈如山间溪流潺潺,时而悠闲若空谷清音,一曲已了,胤祚兀自沉浸琴音意境之中,好半会才回过神来,鼓着掌道:“好,姑娘此曲深得琴中三味,即便是当今第一琴师萧子和也不过如此,在下佩服。”
“公子识得萧大师?”倩娘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
萧子和,宫廷首席乐师,胤祚的琴艺就是他教出来,如何会不认识。不过这会儿萧子和在京中当着供奉,不是寻常百姓能见得到的,胤祚可不想漏了底,眼珠子转了一下道:“曾有过一面之缘,听过萧大师的神曲,依在下看来,姑娘的琴艺已不在萧大师之下。”
“公子过奖了,萧大师乃是琴师中的皓月,奴家不过是刚会些皮毛而已,实不敢当公子如此夸奖。”倩娘平声静气地回道。那声音虽平淡,可其中一股惆怅的意味却瞒不过胤祚,只是这是人家的私密,胤祚也不愿过问,刚想说些话转开话题,突然间听到底舱传来一阵喧哗声,胤祚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