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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坤笑了好一会儿,看到刘建设脸色黑的快要忍不住了才说:“我来找你就是想帮帮你,给你出个主意。”
刘建设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没什么好心情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但要说就说些新鲜的,别那些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出来,现在能做的我们都在做了,不能做的怎么也不能去做。”刘建设并没有被这段时间的一连串的意外搞乱自己的判断力。
何少坤笑了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虽然非常之事当以非常手段,但这非常手段则是以破坏规矩为主,我们是规矩最忠实的监督者和约束者,怎么能够自己去率先常用非常手段呢?
我的意思是你只看到了泄密带来的被动,看到了它坏的一面,却没有去想想是否能够坏事变好事,把它好的一面给发挥出来,唯物主义的辩证法可不要忘了。”
“好的一面。”刘建设在椅子上夹着烟喃喃的念了几声,突然他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
何少坤笑了起来:“每一个的对一件事情的态度他都会有一定的原因,所以我们常说态度决定一切,现在就是从别的人对这件的态度上入手的时候了,这样就可以帮助我们更好更准确的修目标。”
刘建设赞同的点了点头。
晚上,在这间办公室刘建设、杨海洋坐在了一起。
杨海洋一落座就像刘建设做检讨,说自己工作没有做好。但被刘建设打断了:“这次泄密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明了我们公安队伍还是存在一定的问题,这个在以后肯定要做深刻总结和检讨,但现在不宜大张旗鼓的追查,这样会分散了我们本来就有限地警力,而且会搞的人心惶惶。*****同志们也会有诸多顾虑。
现在我们先按按,主要精力和注意力还是不能够分散,要专注到这次的这个案子的本身上面来,所以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了听你检讨追究责任的,而是一起商量一下在目前这种已发的情况下怎么继续有效地开展侦查工作?”
杨海洋点了点头。
刘建设又说:“另外还有,这次既然保不成密了,你们也就要做好对困难和阻力充分的估计和思想准备,如果有人打招呼或施加压力,你就把我祭出来。”
杨海洋赶紧说:“刘书记,你这不是小瞧人了嘛!我们公安可是你的老部下。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们什么时候怕担过责任怕受连累?”
刘建设哈哈一笑,说:“就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们。了解你们,所以才和你们事先打这么个招呼。海洋啊!虽然你也是县委常委,但毕竟在一些事情上我出面比你们出面周转的余地要大一些,还有,我们必须有个原则上的具体分工,你们公安是这次侦查的主要力量,使我们在一线的主战部队,那么你们就应该把全部的精力用到对案子的侦查上去,而我现在则主要是起到协调和组织地作用。那么与外面一切协调工作就应该由我出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杨海洋不说话了,他太了解这个老局长的脾气了,一旦认准个理了,光说是不顶屁用的。
看到杨海洋还是有点犹豫地样子,刘建设就说:“不过你们也得配合我一下,这样,你让你办公室找个踏实认真的人,专门负责接待和整理这类电话。\\\\\\以后只要有涉及到案子的说情电话或通过其他什么渠道打招呼的,你就让他一五一十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专门归成档送到我这里来,这样我就可以充分分析和应对了,你也可以随时和我保持一致,你说好不好?”
没有办法,杨海洋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他只好答应了下来,刘建设还叮嘱了一句。要不分大小。不分粗细都要记录下来。
交待完这些,两人才就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进行了商量。
刘建设在心里暗暗的准备着。现在就看谁敢出来说话了,只要有人活动有人说话,自己就有机会揪住他们的尾巴,然后一查到底。
李思柳从古川回去的时候,在郝方方那里拿了二十万,这是郝方方强行塞给她地,所以李思柳当时就感动的趴在郝方方的肩膀上哭的一塌糊涂,还狠狠的咬了郝方方两口。
而聂冰冰也在李思柳回省城以后的第三天也离开了古川,她到省城以后就来党校找尹扬,还是在那间小餐馆,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一个有六十来岁的男人。
尹扬本来还以为这是聂冰冰在香港的什么亲朋好友,谁知道对方一开口尹扬就知道对方是个北方人,因为他的口音非常明显。
聂冰冰向他介绍了一下,说这是北方某农学院地退休教授,自己请来的专门帮助自己管理古川旅游同业联合的技术顾问,马连群教授。
三个人也没有叫什么菜,只点了几个比较有本地特色的菜肴,就慢慢谈开了。
一开始还是以聂冰冰为主导,就古川旅游业的发展在讨论,但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古川旅游资源的保护,然后又自然的联系到了生态环境的课题,到了最后就成了综合持续利用古川生态环境的问题,聂冰冰反而变成了主要听众,但聂冰冰却是饶有兴趣地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上句话,增加了谈话地活跃与融洽。===
尹扬很谦虚的向马教授请教了水土保持方面地问题,马教授很是赞扬东崖镇关于土地轮作和盐碱地、贫瘠地的改良工作。
他甚至联系到了东北黑土地近些年来大面积萎缩和退化的问题,他不无遗憾和疼惜地说:“我们东北的黑土地正在逐渐消失,这与我们过度开发。无序使用是不无关系,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我们不尽早采取措施,十几年以后,东北曾经肥的流油的黑土地将会消失。
尹书记,东北其实古川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都是在岩石地表因森林落叶和草本植物的繁衍,再加上动物地新陈代谢和微生物的作用,才在地表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由腐殖物形成的黑土地,但这些黑土地是很脆弱,它本身的自我维持和恢复能力是依靠东北的大面积森林在决定的,所以我们一旦没有了森林,这些土地在过载的负荷下,会以眼睛可以察觉的速度在退化和消失。
所以轮作和生态环境的保护是至关重要地环节,古川的喀斯特地貌也是这样,在地表主要靠落叶和吹来的尘土。再加上动物和微生物地作用,历经千年的累积才能够形成供生物生长的一个个小的生态环境,这种生态环境形成非常不容易。但破坏却是朝夕的事情。所以你们古川能够及早认识到这个问题,并展开了积极的保护工作,这对国家和社会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它绝对不是用几个亿的金钱所能够衡量其价值的事情。***
换句话说,我们能够用几个亿,几十亿去换回那些退化地黑土地?换回那些退化的草场?换回那些消失的河流?这不可能!我们不但需要大量的资金,更需要长期长时间的等待和坚持,才能够逐渐的恢复这些失去的东西。那可能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我们等的起吗?
当然,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肯定是要向自然索取资源,但这应该是一个理性的,有序地取和还的关系。而不是单方面的进行。”
尹扬深感触动,他心里有一种保护环境、保护自然的观念,但这种观念是一种原始的冲动,使受到周边一些发达国家在这上面的投入而受到的一种刺激,专业的不同,理解对象上的角度就会有一定地差异,而这些差异就决定了一个人看待问题地顺序和结果。
也因此自己才会在那次解决全县农村饮水问题上草率的作出那样地决定,自己当时考虑的是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农业、工业发展对水资源的需求上所受的限制,而没有想过古川实际上水资源的承载能力和恢复能力。这些都促成了这个方案最终结果的惨淡。在党校学习的这段时间。尹扬对工作上的人的因素的研究最多,他不断的在反思自己在工作中人与人之间、人与物之间的关系的处理情况。不断的在想着自己工作思路上的得与失,但他从没有想过人与自然之间的和平相处,而今天马教授的这番话让他有点大汗淋漓,自己在某些工作上的进步其实反过来看何尝又不是一种对自然的犯罪呢?若干年以后,当我们的子孙面对干枯的河流,衰败的森林,沙化的土地等以及衰竭的自然资源,就算我们给他们留下了生产能力巨大的工厂,先进的科学技术,完善的财政体系,但你让他们怎么去生存?他们会如何评价他们的祖先?也许社会进步到一定程度,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可能最终评价的结果是他们还拥有多少生存的资源,今日为石油而战,明天可能为一块草原、一块森林甚至是一滴水而战,直至人类自我毁灭,地球又陷入了长久的休眠和生长期。\\\\\
尹扬不敢想下去了。
尹扬问道:“马教授,社会要发展,人类要进步,这是必然的方向,我们怎么可能停止工业的进展而转向对资源的保护或再生呢?”
马教授说:“这就是刚刚说的一个取与还的关系,我们在发展的同时要考虑到自然的承载能力和恢复能力,合理的取用和转换,人类要想进步,就必须和谐,和大自然和谐,和生态环境的和谐,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只有共同发展,这个地球和社会才能够真正的走向进步,走向繁荣。”
尹扬若有所悟。
聂冰冰看到气氛有点闷了,就说:“唉。我说你们先不要老说这些虚的东西,先讲点实际,具体地事情行不行?听你们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心灰意冷,想逃避现实了。”
“哈哈。”马教授笑了起来:“聂总说的有道理,不管怎么看。怎么说,我们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干才是正经,毕竟空谈和惋惜都无济于事,空生消极。
尹书记,其实你们那个饮水工程搞的不错,都花了那么大的成本了,怎么突然又停下了?”
尹扬奇怪了,自己这个饮水工程可一直受人唾弃,备受指责,这听人说好还真是第一次。于是他就好奇的问了马教授一句。
马教授听他把情况一介绍,就笑了起来:“你们这是矫枉过正,诚然刚刚你说地都不错。都是实际存在的问题,但有一点,你们刚刚开始下这个决心的时候,你们的出发点是没有错的,只是在做的时候,做过了头而已,所以你们现在不是忙着全盘否定,推倒重来,而是应该把过了的地方实事求是的找出来。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加以纠正就可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尹扬一直被自己固有的思维给限制住了,这下被马教授这么一点拨,他马上醒悟过来了:“马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首先要组织有关专家和人力,先对这次工程做一个详细地科学的调查,然后再进行分析,将工作中偏离了实际情况的地方给重新纠正过来,这个饮水工程就变地实在和有效了起来对吗?”
“呵呵。就是这样。”马教授笑着笑了起来。
聂冰冰也插话说道:“尹书记,我不懂政治,也不会政府管理,但我从企业管理和投资角度来看的话,你这次处理这个工程问题确实有可以商榷和检讨的地方,我这么说尹书记你可不要见怪啊?”
尹扬摆了摆手,很诚恳的说:“聂小姐,你能够帮我找出工作中的不足,这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帮助。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其他意见呢?要知道,我们在商场都是千方百计找出对手的漏洞和错误。然后加以利用,谁会好心告诉别人?除非是真正的朋友才会和他说的。”
聂冰冰笑了一下:“如果是我地公司里面发生了重大的投资失误,我第一个想法不是追究责任,调查事故产生的原因,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有关得力的人员参与到挽回损失,补救错误中来,因为我们都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每耽搁一分钟,损失和危害就会扩大一分,直至无可挽回,所以现在如果把人和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去,尤其是这种追究责任,可能会造成僵持的事情上去,不如尽早检讨工作本身。
dr也发生过很多次决策失误,甚至有几次事关生死存亡,但我们最终挺过来了,这与我们这种一贯的工作方式和处理模式是密不可分的。
其次,就是对责任人的追究,首先我们不赞成一棍子把人全部打死,人都有一个成长和学习的过程,他们需要时间来熟悉一个企业,一个职务地工作模式和习惯,甚至习惯,所以一次否定对他们不公平;再有,就是在一件事情中间,起主导和决定作用的永远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他们是被动的听命行事,所以处分必须先经过严整的调查和取证以后,最好是听当事人自己申辩以后,才可以下处理决定,这个时候,因为大家都已经充分的认识和理解到这件事情,他们会比较配合的接受相关的处理。最后,我们强调是教育训练,在处理决定上,我们会遵循从宽从轻的原则。我们需要持之以恒的向每位员工灌输正确地工作态度、工作方法、价值观念等等,并不欣赏粗暴简单地处罚模式,这不利于一个企业向大型现代化企业进步的发展。
尹书记,当然,纪律是必须地,制度是严肃的,这是另一个方面毫不可动摇的原则。”
尹扬深深思考了起来,这些他都不陌生,有些甚至是他以往就在坚持的东西,但为什么自己却会在这件事情上最终忘记了这些呢?
马教授在聂冰冰说完了以后,他等待了数秒,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个并不擅长察言观色的老教授自顾自的继续说自己刚刚的话题了:“尹书记,其实你这个饮水工程还可以为进一步深入改善农村生活环境,卫生习惯和农业结构上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