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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2015年,我叫陶熙橙,生物学博士,刚刚毕业,至今未婚,单身母狗一枚。
一年前,我还有男友,我还未延期,我还是在读博士,一年后的今天,却是人生最惨的一天。
今天我刚刚办理完毕业手续,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姐姐约到了这家五星级餐厅。
走进大堂,我就发现我披散的头发和双肩书包还有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与这里格格不入。远处一个装扮时尚,举止大方的姐姐向我招了招手。很明显,她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她,据我分析,主要是因为我近视,看不清。
我走过去,有些小心地坐在她对面,而她很自然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道:“陶熙橙,今天你正式毕业了吧!”
我呆呆地看着她,好像我这个延期的博士一毕业,全世界都知道了。
“既然毕业了,就和马嘉分手吧!”她一边抿了一口红酒,淡淡地说道。
马嘉,我的男友,相处四年,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像其他恋人那样,总是不咸不淡。说在意,其实也不在意,说不在意,又不是完全不在意。
说实话,我活了二十八年,读了二十一年书,遇到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难道一毕业就要在社会上被上一课。
“你刚刚毕业,什么都没有,年纪还这么大了,要不我们做个交易,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你和他分手。”她自顾自地说着。
我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要说非常好,祝你们幸福?还是你和他差了十岁,按照生理学上你会死在他前面的?
可是,介于人艰不拆这样的道德观,我什么都没说。
“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她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依旧无法回答她,尴尬地别开视线,在不远处,我看到一个身影,虽然我看不清,但是我知道,那是马嘉。
我心里一沉,原来他都知道,或许他也在等着这一天。
“马嘉在我公司上班,我们俩在一起一年了,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了,结果你居然延期毕业,他怕因为这种事你再毕不了业,所以一直再等着”
“等一下。”我蓦地打断她的话。
然后,我摘下沉甸甸的眼睛,带上高度数的隐形眼镜,然后拿出头绳把头发扎起来,她看着我的举动微微一愣,我都弄好后,再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我清楚地看到马嘉也在看着这边,他看到我的视线,立刻转了回去。
我转过头,直面对面的她,淡淡说道:“我明白你说的话,阿姨。好歹我也是博士毕业,再不济,我念了四年博士,不是学问最高,至少年纪最大,实验室里除了导师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当然,我知道,这里不是实验室。”
“呃。”对面的阿姨微微一愣。
“这位阿姨,我不知道您是多有钱,您开的是哪家公司,但是,我知道,你的钱,你的公司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你的这些东西都与我无关。”我看着她,带着答辩时标准的微笑,轻声说道“如果,您稀罕那个男人,给您好了,何必说那么多,又何必等那么久呢,您都快年过半百了,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等!”
“呵,”她轻蔑地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尖酸的。”
“这位阿姨,不知道您听没听过女博士是第三人类,所以,不要以为我们很弱小,我们,很坚强!”
“坚强?你的坚强只会让你的男友离你而去。”
“阿姨,能被挖走的墙角,都不是好墙角,挖的人很坏,被挖的人,更坏,不是吗?”
“如果你是因为心情不好,叫我阿姨,我可以原谅。”
“对不起,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是因为,您真的比我大十多岁,所以才叫您阿姨的,这是尊敬您。”
“你!”
“您相信他吗?”我突然问道。
她眉头微微上扬,仿佛在等待下文。
“你爱他,可是,他真的爱你吗?还是,爱你的钱?你的地位?”我相信我的问题可以直戳她的心脏,一个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女人,无非是想要一份爱情,可是她会把辛苦奋斗的东西白白献给他人吗?
“你一直是这么看他的?”她不回答,而是反过来质疑我。
“曾经怎么看,这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他可以这么对我,有一天,他有了钱有了地位,他不会去找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吗?您这么大岁数了,能陪他几年呀!”我承认我有些腹黑,既然让我出局,何不让你俩之间多几根我种下的刺。
“他不会的。”她看着我,冷冷地说道,那语气仿佛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他会不会,不是我们说了算,你有证据证明他不会吗?”
“什么?证据?你是不是学傻了?”
我听着,微微一笑,解释道:“阿姨,有些事,不要靠感觉,相信数据,相信实实在在的证据!爱,解决不了一切,更何况,你们之间没有爱。”
最后一句,我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慢慢地说出来,我想让她深深地怀疑他们之间所谓的感情。紧接着,就是一杯红酒洋洋洒洒地泼到了我的脸上。
“我们之间,不用你来说!”她突然愤怒地喊道。
我虽然很生气,但是被导师摔过那么多次论文在我头上,这点气还可以忍。我淡定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她,很不要脸地说了句:“这么贵的红酒,真是可惜了。”我承认,我是个屌丝。
对于我的反应,她有些惊讶,手里握着空酒杯,嫌弃地喃喃道:“现在的人,真不要脸。”
“今天是你叫我来的,所以,你来结账,至于马嘉,您喜欢,扔给您好了。”说完,我站起身,准备走。
“最后,你就不打算跟他说点什么吗?”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看看了不远处向这边走来的马嘉,嘲讽一笑道:“已经死了的人,提他干什么,多晦气。”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要守着我最后的尊严,不会让任何人摧毁它。我不知道他俩后来怎么样了,我不在意,我唯一伤心的,就是我的狼狈。
我来到小吃摊,喝着根本咽不下去的白酒,神志不清地喃喃着:“不过是酒精而已,有什么不敢喝的,看我一口一口喝掉你”等我发泄够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外面天也已经黑了,我走到一个角落里想翻出张面巾纸,把脸上的酒擦干净,可是无论怎么翻都翻不到,就好像我被堵到死胡同,找不到出口一样。
这时,一只拿着纸巾的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脸上是冷冷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他身上穿着长长的黑风衣,这显得他特别高。
我看了看他手上的纸巾,又看了看他,略带惊恐地问道:“这上面是不是有迷药?大叔,你是不是想强那什么我?”
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他近乎无语的表情。
“我对快三十岁的老处女没兴趣。”他说着,把纸巾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走。
“what?”这回轮到我崩溃了,借着酒精劲儿,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大喊:“怎么了!就怎么了!女博士惹你们了吗!就都这么嫌弃吗?不管是不是博士,好歹我也是女的呀!强那什么了我你吃亏呀!”
大叔转过头,好笑地看着我,声音略微沙哑地问道:“你拉住我,是想强那什么我?”
“我强那什么你?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摇摇晃晃地拉着他的衣领借着酒劲大喊道。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承认我就是那个怂人。
“哦?你敢你动手呀!”大叔看着我快要倒了,伸出手扶住我的胳膊。
“我告诉你,我特别敢非常敢我当街就要强那什么你你等着!”一边说着,我一边开始脱衣服,刚刚把围巾解开,那个大叔面对如此‘豪放不羁’的我突然有点慌张,我一边解他一边给我系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敢!”他近乎崩溃地劝我住手,后来我觉得他应该是害羞。
我头脑不清醒地发现自己的衣服解不下来,就伸手去抓他的衣服,结果,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一种恶心从胃底直达头顶。
“喔——!”
“我的衣服——!”
早上,刺眼的阳光让我从头疼欲裂中醒来,我睁开肿起来的双眼,肠胃里传来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我捂着胃部,坐起来环视四周。
那是一种绝望的感觉,周围是陌生的环境,身上是陌生人的睡衣,我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四处翻我的衣服和包,这时,一个漂亮的女人敲门进来了,我呆呆地看着她,问道:“这里,是哪里?”
“是李”
“是我家!”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后我明显看到他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就出去了。
我立刻惊慌地抱起被子,靠墙站着,想寻求安全的地方。然后,警惕地问道:“你,你,你是谁?”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昨晚的激情呢?”他朝着我走了两步,眉毛微微上扬。
“你,你,你到底是谁?”我看着他英俊中带着一丝邪魅笑容的脸,更加惶恐地问道。
“我?”他一边好笑地说着,一边往房间里走了两步,云淡风轻地说道:“是你昨晚强那什么了的人。up。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