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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我都像个狗仔队队长一样,带着司机蹲守在楚旭的公司,看到她出去就跟着她一起走。中午时,她和吴均昊一起出来去了中餐厅吃午饭,她挽着他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并不像是有异心的人。他们进去后,我和司机也跟着进去解决一下午饭。
吃饭时,我看到楚旭不停地给吴均昊夹菜,又是擦嘴又是倒茶的,照顾的无不仔细,而吴均昊也一直爱意满满地看着她,两个人看起来那么幸福,那么般配,可是在这一美丽的表象下,他却在调查她,而她也在隐瞒着一些秘密。
下午,楚旭从公司里出来,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茶馆,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出来了,然后又去了城西的一家敬老院,半个小时后她又回到城东的公寓,最后回到了公司。刚刚歇会,一个小时后她又下班了,我们不得不跟着她回到了公寓。
就这样整个一下午,我几乎绕遍了整个城市,我无法体会大家说的‘坐在自行车上笑,或者坐在宝马车上哭’,我现在只想在车上吐。
回到家里已经六点了,天黑下来,我晕乎乎地爬上楼,推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我冲到洗漱间干呕了两下,漱漱口,头晕目眩走地出来,李佐佑倚在门框处看着我,淡淡道:“几个月了?”
我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本大小姐还没‘拆封’呢!”
“哦!”他应着,满眼魅惑的笑意。
我已经无心搭理他,勉强吃了几口饭后拿过睡衣准备洗个热水澡。躺在浴缸里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粉色的泡泡,好像自己要升天了般。
从浴室里出来时,他正在研究我今天的劳动成果,他把她去过的位置都标记了出来。此时他专注的样子格外吸引人,他就坐在那里,没有话语,没有表情,认认真真地做着事,暖黄的灯光仿佛手指般,勾画出他侧脸的轮廓。
我站在那里一时间失神地看着他。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打破这岁月静好的画面。
“坐过来。”他依旧盯着地图,对照着其他查来的信息,一边思考着一边吩咐道。
我“哦”了一声,乖乖地坐在他旁边。
他突然转过头,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我,淡淡道:“你有什么弱点?”
“诶?”我愣住了,他莫名其妙的问什么呢。
“你怕什么?”
“你。”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他眉梢一扬。
“因为你变态、腹黑。”我很诚实地答道。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继续问道:“除了我呢?还怕什么?”
我眼睛转了转,坦然地答道:“没有了。”
“真的?”他眉头微蹙,狐疑道。
我点了点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嘴角忽然释然地扬起来,意味深长地喃喃道:“那就好。”说完就站起身进了浴室,我目送他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铺好被准备睡觉,不一会他洗完澡出来,见我已经躺下了,于是闭了灯,轻声道:“亲爱的,晚安。”
我脊背一凉“什么亲爱的,怎么又叫起来了。”我立刻敷衍道:“晚安。”
他听到后,便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也安心地睡了过去。
半夜,梦里好像有人在叫,那叫声格外凄惨,偶尔还会有一些渗人的呼唤声不断地传入我的神经,我被吓醒了,睁开眼睛时一额头的汗,正想着喝口水再睡,我发现黑暗的房间里电视还亮着,里面不断地传出刚刚梦里的声音,我整个人几乎蒙掉了,怔怔地盯着电视。
突然,电视中满身是血的女人头掉了掉了
“啊——。”我几乎和电视中的人同频率同音调地喊了出来。
“好看么?”我身后的沙发上悠然地传来一个风轻云淡的声音。
“啊!”我几乎跳了起来,不自觉地抱着被蜷缩在一角,一脸惊恐地看向沙发“李,李,李佐佑”我带着哭腔地语无伦次着。
“你果然很怕我啊!”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
我浑身发寒,手指尖都冰凉的,因为惊吓,我浑身略微颤抖“你,你怎么,怎么,还,还不睡”
“不困,所以出来看会电影。”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此时,电视里还不断传出阴森森的呼唤声,仿佛叫魂般,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见我依旧缩在那里还没缓过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来,随口道:“我困了,先睡了,你看完早点睡。”然后就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锁门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好像被世界隔绝了一样。
我脑中一片空白,此时惨叫声、召唤声、高跟鞋声,不断地回荡在幽暗的房间中。电视画面上,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鞋子,红色的指甲,再加上苍白的脸庞,突然向你跑来,穷追不舍。
“呜——。”我带着哭腔喊着,连滚带爬地往李佐佑卧室挪去。从我小学开始,我就不再看恐怖片和惊悚片,高中时班级放这种电影我都会戴着耳机睡觉,如果不小心看了几眼,半夜一定睡不着觉,我会害怕到连声音都不敢听。
今天这几分钟的恐怖片段,碾碎了我几十年这方面脆弱的神经。
我抱着被蜷缩在他门口,靠着他的门一边敲,一边哭丧道:“大叔,大叔,开门啊,有鬼啊这房间有鬼”
我忽然想起谁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孤独了,就看恐怖片,不一会儿就会觉得满屋子都是人。而我现在并不孤独,但我依然觉得满屋子都是人。
“怎么办,进我的房间是要付钱的。”卧室里传出他悠闲的声音。
我眼睛依然盯着电视,好像怕她们从里面出来一样,一边提防着一边崩溃地喊着:“我付钱,多少我都付”
“进来要和我一起睡的。”
“一起睡一起睡”我自顾自地点着头,拼命地应道。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里面暖黄色的灯光照到我脸上时,我过度紧张的呼吸系统突然放松了一下,我大口地呼吸着,发麻的感觉从指尖直达头皮,这种缺氧的感觉差点令我窒息。
他倚着门框,脸上挂着如妖孽般的笑容,淡淡道:“进来吧。”
我看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是太过气愤了。
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不忍,然后连我带被一起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他把电视一关,进来把门也关上了,刚要关灯,我心有余悸地喊道:“不要关。”
他看着没出息的我,脸上又忍不住笑了,轻声道:“有我呢。”话音一落,灯就关了。
一瞬间的黑暗,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红衣女子,立刻抓紧被子缩了起来。
他在我旁边躺下,很自然里搂过我,然后把我攥紧的手掰开,放到他胸膛前的睡衣上,轻声道:“抓着我的衣服。”我双手冰凉地攥紧他的衣襟,在他怀里缩了缩。
他像对待小猫一样,宠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膛上,柔声道:“没事了,都是假的,乖。”他紧紧地抱着着我,把我冰凉的双脚夹在他的小腿间,用温暖的体温安抚着我的情绪。
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让我觉得倍感安心,竟不自觉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我的反应让他心满意足,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柔地蹭了蹭,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是离不开我的。”
一整夜,我都在噩梦中度过的,一大早,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脸,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看到他阴森森的脸。
“陶熙橙,你就不能乖乖的睡觉吗?”他的声音低沉,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我看到他的脸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顿时怒火冲散了我的所有睡意,我抡起枕头就朝他的脸砸去“李佐佑,你疯了啊!半夜放恐怖片你想谋杀啊!”他一伸手挡掉了我的枕头,不冷不热地说道:“不知道是谁,昨天一直抱着我,勒着我的脖子,好多次我都是从快窒息中醒来的。”
“你活该,谁让你吓我来着!”我怒视着,心中奔过千万只羊驼。
“不过,我喜欢这种被抱得窒息的感觉。今天晚上也要这样热情哦!”他画风一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的一句话强有力地击穿了我的身心,我恨不得一口血喷他脸上。
吃过早饭,他恢复了老男人的样子,坐在事务所,懒懒地看着报纸,淡淡地吩咐我“今天继续跟着楚旭,依然画出她的路线图。”
我一阵无语,问道:“我要这样坚持多久?”
他直视着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极其自然地答道:“坚持到你坚持不了的时候。”
我满脸黑线,他这是极尽所有地利用我,直到榨干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拎起包,拿着地图就下楼了。
街上站着的还是那个司机,今天他开的是丽萨的车,我坐上车,开始今天的工作。
在盯着楚旭的时候,宋天天忽然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突然打电话。”
“昨天,一个声称你老板的人来了实验室,向我打听你的事。”
“什么?他叫什么?”我神经略微紧张。
“李佐佑,他还给了我名片。”
“那你都说了什么?”
“都说了。”
我心里一阵恶寒,怒道:“你不认识他,你就告诉他了?”
“我不认识他,但是你一定认识他。”
“你怎么那么确定啊?万一是骗子呢!”
“他有你各种睡觉的照片。”
我瞬间脑补了那样的画面,他为了证明他是我老板举起手机给她看我的照片,脸上一定还挂着伪善的奸商笑容。
“所以,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你大学的事,还有你的喜好。”
“喜好”我喃喃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是不是也和他讲了我的弱点。”
“嗯,讲啦。”她一派纯真的声音,让我觉得好想哭。
“交友不慎尽是坑,智商过低枉为人。”我默默地挂断了手机,心生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