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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下班后, 大家直驱海底捞。
今晚纠缠排位是——任炎坐首位,他左手边是楚千淼,右手边本来是秦谦宇, 但秦谦宇念在刘立峰考试没过,心里沮丧, 就极有人道主义精神地把挨着任炎这个位置让给了刘立峰坐, 他自己坐在了刘立峰旁边。剩下的人孙伊、卢仲尔、王思安和闫允强就一个挨一个地坐了下去。
任炎让服务员把点菜的pad拿来, 随后他一叩桌面,招呼楚千淼:“过来看看爱吃什么。”
楚千淼:“”他让她点餐,却偏不把pad拿给她,他把那玩意始终攥在他自己手里。
楚千淼只好探长了身子向他凑过去。
她和任炎于是一起陷入点菜状态。她一边滑着屏幕一边抬头周全地问到每一个人, 大家都爱吃爱涮什么, 她来帮他们点上。
秦谦宇报了个白菜, 刘立峰报了个蒿子秆。楚千淼点完直寒碜他们俩:“瞧瞧你们俩的出息!出来吃火锅是吃肉的,不是来吃草的!”
秦谦宇和立峰对视冷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也一顿火锅喝六瓶茅台试试!吐的时候满嘴没消化完的羊肉味儿我看你还想不想再吃肉!
趁着任炎和楚千淼负责给大家点菜的功夫,刘立峰凑近秦谦宇,小声嘀咕:“老秦你自虐啊?怎么还选火锅?任总不是说了让你可着自己喜欢的地儿挑吗!”
秦谦宇满心委屈,也懒得多说, 把手机调到和任炎微信通话的界面, 往刘立峰眼前一放,让刘立峰自己看——
任炎后来进办公室以后又给秦谦宇发了消息:“要不然晚上还是吃火锅吧。”
紧跟着又一条:“火锅你们都爱吃吧?”
看到这行字刘立峰嗓子眼儿发紧。他们原来爱吃,但被茅台沤吐了两回就爱不起了。
他看到秦谦宇在给任炎的回复中也是委婉抗争了一下的。
秦谦宇:“领导要不咱们今晚换一样?”
任炎回他:“可以。”
秦谦宇又发:“那您觉得烤肉怎么样?”
任炎:“嗯,烤肉可以。那就海底捞吧。”
可领导海底捞不是烤肉啊您记错了啊!它还是火锅啊!
刘立峰看到这里抬起头和秦谦宇对视一眼, 秦谦宇的眼睛里是“你懂我了吗”刘立峰的眼睛里是“我懂你了!”两个人双双有点崩溃。
“所以你看,冥冥中领导就是想吃火锅,我能有啥办法?”秦谦宇摊着手小声地说。
刘立峰一皱眉,满脸思索:“你说任总是对火锅有是什么执念吗?”
等肉和菜都上来,锅也沸了,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吃起来,夹肉跟抢似的,谁也不记得之前呕吐是什么味儿的了。
吃着吃着大家恭喜秦谦宇和楚千淼,保代考试顺利通过。然后他们又单独恭喜秦谦宇,对他一口一个“秦总”地叫着,说恭喜他等力涯项目成功上市后,他就是正式的保荐代表人了,职位也将由高级经理升到业务董事,办公位也会从公共区搬进办公室。
力通北京投行部把办公地址搬到金融街后,地方宽敞,办公室富裕,一般只要能注册成为正式保代,都可以搬进办公室去。不过除了任炎那样董事总经理级别的保代是独立办公室,一般的保代都是两个人一间办公室。
所以大家就说,秦谦宇搬进办公室之后也不用担心会寂寞,等楚千淼做上个ipo或者定增的项目,做完之后就也能变成正式保代搬进去陪他了。
秦谦宇开心得满面红光,一边谢过大家的祝福,一边对楚千淼说:“弟弟,哥在里边等你进来哈!”
楚千淼被逗得直笑,一边笑一边往下接梗:“得嘞!我一定记得多带窝头到里面去看你!”
笑完她有那么一点点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下个项目可以由她签字,做完她就也可以进办公室了。她就也要被人称上一声“楚总”了。
想着那两个字的称谓,她觉得有点梦幻。可是再想想,和任炎做瀚海家纺项目的时候,她才23岁,那时任炎是29岁。时间过得可真它大爷的快,跟有仇似的,连跑带颠地往前赶,一眨眼她现在都27了。所以仔细想想其实也是时候该有这样的成绩了。不然到了29岁的她可怎么比得上29岁的任炎?
29岁的任炎都已经在瀚海家纺的项目上运筹帷幄统领大局了。
梦幻的感觉渐渐退去,真实的感觉归位回笼。本来在查完考试成绩时,她还很沾沾自喜,人也放松得不得了,似乎觉得这辈子再也不用学习了。
可是现下她立刻又找回了紧张感。
是的,她没有资本放松。她说过想成为任炎那样的人。所以27岁这一年和28岁这一年,对她至关重要,她要好好奋斗,这样等到了29岁时,她才能和曾经29岁的任炎比肩。
她用左拳击着右掌,给自己打气。
一转头,她看到任炎在斜睨她。他在用眼神向她发问:一个人在那美什么呢?
她呲牙一笑,并不打算告诉他,她在美啊,自己刚完成一个奋斗目标后,马上又给自己找到一个新的奋斗目标。这世上可没什么是比有奔头地活着更来劲的事了,她当然觉得美。
大家祝福完秦谦宇和楚千淼之后,进入了起哄环节。
他们都知道刘立峰和楚千淼关于考试打了个赌,所以他们趁着这顿饭开始哄刘立峰,让他赶紧兑现赌注拜大哥。他们还激他说,要还是个老爷们就赶紧拜,别别别扭扭地,爽快点。
刘立峰给哄得满脸通红,又不经激,当下就瞪着眼鼓着脸站了起来。
“拜就拜!”他瞪着楚千淼,对她一举茶杯,很难启齿似地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姓楚的,喝了这杯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哥!”
楚千淼眉开眼笑,摆着手说:“不行不行,这么大的事我不喝茶,咱们得换酒!”
秦谦宇之前还嚷嚷着这顿饭谁让他喝酒他让谁先没命。结果楚千淼话音一落,他第一个蹦起来表达赞同:“对对对,气氛到这了,不喝酒没意思!这样,我去要酒,大家都喝啊都喝!”
楚千淼看着秦谦宇,觉得这世上的男人可能生来就都是真香体质,改不掉的。
秦谦宇临叫服务员之前转头问任炎:“领导,要几瓶?”
任炎却说:“你们喝吧,今晚我不喝了,我开车。”
秦谦宇一时间感想复杂。他既觉得任炎封了酒口这是让他们提前捡回半条命,可任炎这么果断地说不喝,却也让他略略觉得有那么一点扫兴。
不过等酒被拿上来,服务员给每个人都满上杯之后,那点扫兴也就不重要了。
刘立峰重新拜大哥,这回他端着酒杯冲楚千淼一敬,说:“愿赌服输,今后你是我大哥!”
他说完看了楚千淼一眼。那一眼和平时大有不同,简直像在诀别点什么似的。
楚千淼想难道他在和他的自由身做诀别?
她一哆嗦。
这哥们入戏还挺深,真以为她会像大哥压榨小弟似的那么压榨他吗
她思绪放飞的功夫,刘立峰已经端着酒杯一仰脖,把整整二两的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楚千淼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未免把她这个大哥太当大哥了!
她赶紧也要跟着闷一口杯,却被任炎半道拦住胳膊。
他隔着她的衬衫袖子,握着她的半截手臂,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布料熨帖着她。
“喝半杯可以了。”说完他放开手。
楚千淼点点头,但仰脖子喝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她还是一口闷了。
没办法,她这辈子,就活在仗义两个字上了。
刘立峰对她竖竖大拇指,坐回位子上。他抬手搓搓脸,又揉揉眼睛。
放下手时,他扭头看向任炎。任炎也在看着他。
他想他眼睛红红的一定被任炎看得清清楚楚,不然任炎不会抬手拍他的肩。那是男人间不用特意说什么就能懂的一种安抚。
他赶紧对任炎一笑说:“领导,酒有点辣眼睛,没事儿!”
他刚刚在拜那傻大哥,一定不知道他刚才到底在诀别些什么。
整顿饭的后半段,大家喝酒多吃肉少起来。
自己人喝酒,总是最开心的,而且好像喝多少都不容易醉。
大家喝着喝着就开始乱蹿位子互相聊天互相敬。秦谦宇过来和楚千淼碰了一杯,然后对她耳语了一下。
等秦谦宇撤开去和别人喝酒之后,楚千淼转头,看着因为不喝酒所以在喝酒的人群当中落了单的任炎,问:“领导,秦哥他们让我问你,你是不是对火锅有执念?”
任炎半转了头,斜睨着她,似笑非笑地说:“我也以为今天吃烤肉的。”
楚千淼回想了秦谦宇给她讲的他和任炎之间的那段聊天记录。
“可来海底捞不是你的吗?” 她蓦地瞪圆眼“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海底捞是烤肉吧?”
任炎淡淡一点头。
“嗯。”楚千淼:“”过了一会,楚千淼和孙伊喝过酒之后,想想还是不死心,又转头问任炎:“领导你真的不知道海底捞是吃什么的吗?”
任炎这回睨着她时忍不住挑了眉:“你搜一个股票代码,hk6862。”
楚千淼掏出手机,搜完发现是海底捞。
她发现自己被任炎彻底涮了。想想也是,他一个堂堂投行的董事总经理,肯定对国内的哪些企业上了a股美股港股十分了解。
“领导你逗我们!”楚千淼布满地咕哝。
任炎挑着嘴角一笑:“是你们太傻。”
楚千淼看着任炎说他们太傻的样子。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醉眼给任炎打了层柔光滤镜。她总觉得今晚的任炎和以往不怎么太一样。他以往平静冷淡的目光里,今日似乎泛起了些不一样的温柔波澜。
楚千淼喝口水,呵呵地说:“所以你就是故意选的海底捞。那你对火锅还真的是有执念。”
任炎看看其他人。都两三个一堆互相胡说八道喝酒喝得欢。他抓着这么个无人主意的空档,转头对楚千淼挑着一边嘴角笑了下:“我对火锅本身没执念。”顿了顿“我对和谁一起吃火锅比较感兴趣。”
酒精多少还是泡钝了楚千淼的神经,她眨眨眼,想消化一下他这话的意思,但秦谦宇在一旁大声叫她,叫她过去喝酒。
她连忙端着酒杯起了身,把这话也就忘到脑后。
一餐饭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完,大家喝得都恰到好处,没有人吐全都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哪。
散席时楚千淼要去卫生间,任炎在她去之前叮嘱了她一句话:“等下先别着急走,我在外面等你,有件事和你说。”
楚千淼嗯嗯地答应着,跑去卫生间。
一身轻松出来后,她发现大家都已经走了。走出门口,只有任炎站在月色下,站在他的车子旁在等她。
九月的天气月朗风清,格外怡人。
他站在九月夜晚的月光里,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月光下他的身形隽挺颀长,肩宽腰窄,格外迷人。想到那层衬衫不布料下是怎样喷薄的胸大肌和腹肌,楚千淼就觉得血有点要往头上涌。她回回神,想月光下的任炎走过去。走近些时,他不只身影,连五官都清晰起来。
黑亮的眼,高挺的鼻,微翘的一边嘴角,魔魅得像能吸走少女的魂。
隔着三大步时,她不敢再往前走了,双脚立定。她怕被他的目光给吸进去。
她冲他带笑地叫一声:“领导!”
他扬起的嘴角的弧度无声边大,对她说::“上车吧,顺路送你回家。”
她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任炎一挑眉:“我有事跟你说。”顿了顿“工作上的事。”
楚千淼看他面色肃然下来,想了想,绕到副驾上了车。
在任炎手机的导航软件上输入自己的现居地址后,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她转头看向任炎:“领导,有什么事,你说!”
任炎把车子开出停车场,汇入到夜晚街上的车流中。
“接下来我可能会把你借调到其他部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任炎看着车,目视前方地说。
“啊?”楚千淼有点微醺,平时的好脑子变得有点不转个,于是乱猜起来“不会是阚轻舟他们部门吧?!”
任炎转头瞥她一眼:“你想去吗?想去也行。”
“不想!”
激动地回答完,楚千淼转头看向任炎的侧脸。她看到他的嘴角挑了起来。她这才品出来刚刚他是在逗她。
“”老男人怎么这么坏。
她想了想,试探地问:“那不会是栗棠的部门吧”
任炎又忍不住转头瞥她一眼,睨着她的眼神像在关爱一个急性智障。
“我怎么会让你跟她扯上关系?”
楚千淼闻声心里一热。总觉得他这话的背后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具体情况等以后定下来再说,我今天就先跟你打个招呼。”任炎转回头看着前面的路说。
楚千淼:“哦。”
所以,就这么点事?这也叫有事要跟她说?
这事现在品起来怎么有点像在找茬送她回家呢
后面的半段路,楚千淼开始犯困。她迷迷糊糊地挣扎在半睡半醒之间,连任炎什么时候把车停好她都没能清楚感知到。
她眼睛迷离地半睁半闭,世界在她眼前是一团模糊。
忽然有个带着温度的肉体向她靠进过来。
她把迷离的眼睛睁大,迟钝地瞪了两秒钟,终于有了焦距。
她看清靠进过来的人是任炎,他的脸离她无比地近。
“到地方了。你被安全带勒着,不舒服,我帮你解一下。”他对她说。
他们离得是在太近了。他的鼻尖几乎挨上她的鼻尖。他说话时,她都担心他的嘴唇会碰到她的最初。
车里的气息一瞬暧昧得不行。她的心跳明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却觉得它响得满车都是。
她猛地把眼睛睁得更大使劲向座位靠背上靠。
胸脯起伏。她在不受控制地喘息。
她被圈定在他的凝视里,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似水。他今夜的眼神里面,好像有好多好多的绵绵不绝的内容。
她不敢探索那些内容,也不敢让他对她铺陈展示那些内容。
她喘着气,猛地一把推开他。
然后飞快地打开车门下车。
下车下得及,她有点脚软。她站在车子外面扶着车,等着拔脚就走的力气回归脚下。
他也下了车。
他绕过来问她:怎么了,想吐吗?
淡淡地,但是难掩关心的语气。
月光下,他站得离她特别的近。
她想起曾经就是这样的月光下,就是他送她回家之后,她站在车前,对他说她喜欢他。
就是在这样月光同样美好的那个夜晚,他拒绝了她。
所以现在他站得和她这样近,算什么?!
她生气地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仰头瞪他。
“你、你”她很气,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运着气,最后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走得大步流星,走得步步用力,好像把可恶的人踩在了脚下那样,恨不得一步一碾。
身后没有人走动、或者人开车门的声音。
所以他应该正站在原地,看着她气咻咻的背影。
她忽然停住脚步。使劲地深呼吸,运气再运气。然后她猛地转身,又快步走回到他面前。
任炎看着去而复返的楚千淼。
她走到自己面前来,抬着头瞪着他,气咻咻地。
本来微醺桃粉的脸蛋,现在气得整个都红了。
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亮亮的,湿漉漉的。
她仰头瞪着他,开口时又凶又有点委屈。
她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她,听她又凶又委屈地埋怨。
心脏又像被一只手一下一下地给攥住。他又变得一下失血一下回血地微痛。
“你是不是最近对我有点过分好?”
他否认:“没有。”
“你有!”她低低地吼“你就是有!”
她一句紧跟着一句地控诉。
“你干吗老是对我做一些,比别人都亲昵的动作?”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你不是明明白白地拒绝我了吗?!”她声音里都气出了颤音,像个咆哮地小兽一样对他吼“所以你为什么拒绝了别人还要撩别人?你为什么这么为老不尊?!”
任炎一下怔在她的最后一句控诉中。
“你、你这人太坏了!你真讨厌!”
楚千淼借着酒劲发作一通,发作完转身跑掉了。
任炎还愣在月光下,半天缓不过劲。
老?
作者有话要说: 病句改了一半,先发上来吧,都改变会刷新一下
任炎:为什么又拿老暴击我,为什么!
任总不会立刻辞职,剧情没到那里后面的剧情发展大家不要过度参考撩表心意,情节发展都以本文为主毕竟写撩表心意的时候,服不服只是个思路,连完整的提纲都还没有。
我说一下撩表心意里出现的水火情节,哪些有哪些没有吧:
一定有的1大家期待的千淼怼二火的情节,有,在后面;2挟喵喵以令淼淼的情节,有,也在后面;3淼淼睡完二火扔200元的戏份,有,在后面;4厨房吻的情节是重头戏,有,在后面。
5黑床单有没有戏份?当然有的,多重要的一个配角啊。前方不远处,请静待黑床单佳音。围笑
本文正文不会写到的1千淼辞职跳到企业去当高管,正文里没有,番外写。2任炎辞职跳槽会写,跳到的也是发展互联网业务的公司,但不是撩表心意里网约车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