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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洋一个人茫然无措的听着楼上呜呜咽咽的婴儿哭声,对着面前一碗冒着热气的蟹黄面。
心中说不出的震惊。
这里怎么会有婴儿?男神他不是娱乐圈最后一块净土,万年单身狗,绯闻绝缘体?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侄子外甥女啊,爸爸降落之类的育儿综艺也没参加过吧?
况且她肚子里的宝宝也确实没能生下来啊。
安洋只是昏迷了一年而已,怎么感觉跟自己家爱豆都有点脱节了?
不过姜无找保姆确实只要求会做饭,没说还要带孩子,楼上的小宝宝或许是朋友拜托他临时照看的吧。
楼上的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停了,安洋竖着耳朵听着,那孩子还颇会给自己加戏的偶尔假兮兮的哼唧一声,很会撒娇的样子。
男神对孩子这么耐心的吗安洋有点沮丧,摸了下平的像块瓷砖似的肚子,要是她的孩子生下来了,肯定也会被姜无疼爱的。
一转眼又看到桌上顽强散发着热气的面条,安洋心里有些着急,这面就只有这么一碗,她现在不太有力气,和面的时候就和的很少,不然揉不动面团,这么好的面条,凉了螃蟹的寒气就更重了。
安洋努力回忆自己今天处理的到不到位,凉了以后蟹黄会不会有腥味?
可面条不能热,放回锅里卖相就没了,安洋只好祈祷姜无快点下来,顺便跑去把那杯姜茶倒了,又换了一杯热腾腾的来。
好在她换好了茶出来,男人就已经重新坐在了桌边上。
一手捞着筷子,另一手夹着个娃。
那小宝宝对人高马大的姜无来说像个玩具,一身随便套上的不分男女款式还皱巴巴的秋衣秋裤,要不是脑袋上别着个标志性的蝴蝶结,谁也看不出她是个女孩。
安洋一出来,便对上孩子稚嫩好奇的脸,心中一下恍惚了。
姜无抄起筷子吸了一大口面条,那孩子立即便被吸引了注意力,小脑袋瓜噌一下转过去,开始抠姜无的嘴,企图跟他抢东西吃。
姜无对照料孩子还不精通,只是凭直觉也不打算给草莓这么屁大点的孩子吃螃蟹这样性寒的东西,于是对她理也不理,用脸把她柔软的肉爪子拱开,自己毫无压力的吞了一大口面。
安洋看着他大口吃她做的面,又是高兴又不禁忧心蟹粉是不是撒太多了,忍不住把手里的杯子往前送了送。
“您喝点姜茶,能暖胃的,我加了别的东西,姜味不重的。”
姜无腿上的宝宝却不管不顾的闹开了,执着的将柔软的躯体挺得溜直,昂着脑袋瓜眼看着姜无把嘴里香喷喷的面面都咽了下去,悲愤的喊了一声:“啊!粑粑”
“啧,知道了。”姜无拧起眉,用筷子沾了点卤汁送进了草莓的嘴里“给你尝尝味儿。”
草莓享受的眯起了一对圆溜溜的眼睛。
安洋却霎时僵在原地,持着茶杯的手如干燥的河床般失去知觉,一寸寸龟裂开来。
她叫他爸爸?
她竟然是姜无的孩子。
姜无一边哄着草莓,一边顺手从安洋僵持着的手中接过了暖洋洋的姜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姜茶是澄澈的黄色,茶汤被滤的很干净,连丝姜末都没有,姜味淡淡的,应该加了枸杞桂圆之类的东西,很暖,一口下去,像是带着一簇火苗从食道划过,温度从胃扩散出去。
影帝胃伤了很多年,一直食欲很差,重油重盐或是太过清淡他都不吃,嘴挑的好比帝王家的鹦鹉,他却没说过他偏爱的是家常口味,因为对他来说那才是最奢侈的。
他胃寒,知道蟹黄面吃了会不舒服,可难得对味,就不管不顾的吃了。可喝一口这姜茶,将蟹的寒气中和了,他才觉得这回是找对了人。
草莓睡足了起来正饿,眼瞧着她爸吃好东西,急得在他腿上蹦跶,可任是她怎么夺筷子抢碗,被姜无一只手就制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几大口将碗底和茶杯都清个干净。
草莓正待哇哇大哭,却被姜无眼疾手快的从冲奶机下面拿出奶瓶,一下塞进了嘴里。
草莓立马红着眼眶僵住了,犹豫了两下,还是松鼠似的抱住奶瓶,委委屈屈的开始抽搭奶嘴。
姜无松了口气,终于有空跟他家新上任的保姆交流两句,抱着草莓一转头,就对上了安洋眼巴巴的样儿。
确切的说,小保姆是眼巴巴的看着草莓,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对茶色的眸子里像有水珠在晃,又迫切又难过的样子。
在被他发现之后,又匆忙隐藏,装作若无其事。
姜无也就当没看到,问:“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想着来当保姆?听说话也不像外地来务工的,你多大了,毕业了吗?”
安洋点点头“我23了,本科毕业,学的是会计,但我喜欢给人做饭,不过身体素质不太好,饭店厨房的活我跟不上,所以保姆还挺适合我的,而且,”她飞快的抬头瞟了姜无一眼,嗓子有些紧“我喜欢您很久了,能为您工作我很开心。”
但又想到因为追星而跑到别人家里的私生饭也很猥琐,忙解释:“不过您放心,我来这儿是工作的,我会摆好态度,绝对不会干预您的生活。”
姜无没怎么在意,他从几岁开始演戏,全国找不到几个不认识他的人了,随意点下头“行,那就留下吧,但你想清楚,留下就不要再随意变动,我这儿招的是长期,主要是做饭,我平时不常在家,应该挺清闲的。”
安洋连连点头,乖乖道:“不会的,我不走。您这里管吃管住,还发那么多钱,说实话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刚恢复好出院,积蓄都花光了,房租也到期了,能到您这儿来也是我运气好”“对了,我完全恢复好才来的,医院给开了健康证明,不会带病菌给小朋友的。”安洋补充道。
姜无看着姑娘袖子下面露出的瘦巴巴的手腕,不怎么舒心的拧了下眉头。
“没关系。以后不用称呼‘您’,听着怪别扭的,就叫哥吧。”
叫哥、可以叫哥的吗安洋血压飙升得头晕,抬起了头,弯起的眼睛中难掩欣喜,重重的点了点头“姜哥!”
作为最新走马上任的小保姆,安洋有义务保持家里的整洁漂亮,于是话闭之后就勤快的拿起姜无的碗筷,到厨房里洗碗善后去了。
草莓吸着奶瓶也不睡觉,趟在姜无怀里跟他玩,这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拉开了,父女俩抬头望向门口。
阳光从门口倾入,一个瘦高窈窕的女人慢悠悠的走进来,锥子似的高跟鞋踩得极稳,在地板敲出刻意魅惑的声响。
姜无的目光看到她起就变得冷淡“你怎么来了?”
林汲雅弯弯嘴角,声音是被修饰得恰到好处的动听“你好不容易有空回来,我不能来看看你?”
姜无没什么笑意的挑了一下唇角。
“草莓来看看,雅雅带什么好东西给你了。”林汲雅登上一双拖鞋,小步跑来,从包里掏出一只小猪佩奇玩偶。
“佩奇!”草莓尖叫一声,这个愚蠢的哨子精她爸一直不肯买给她,这下终于有了,草莓难得收了汲雅的东西,挺给面子的当场玩起来。
安洋收拾好了厨房,端着一杯盖碗茶走出来时,猝不及防看到的就是这样郎才女貌的三口之家。
爱豆妻女双全,共享天伦之乐,多余的保姆在墙角吹冷风。
她一时不知拿什么表情面对,脚步茫然停顿下来。
汲雅注意到声响,抬起头看过来“这就是你说的新保姆吗?”
她讲话态度漫不经心,不怎么尊重人,安洋更无措起来,姜无不怎么赞同的看了汲雅一眼,冷淡的“嗯”一声。
汲雅笑着直起了腰,朝安洋走来,比安洋高出一截,穿着贴身衣裙的胸部也傲视群雄的挺立着,她明明笑着,却让安洋觉得不善。
汲雅款款伸出纤长五指“你好,以后就麻烦照顾了,我是姜无的女朋友,我叫林汲雅。”
安洋的手上水汽还没干,匆忙在白裙子上蹭了下手,留下五条指印子,用冰凉的手跟汲雅握了一下“您、您好,我叫安洋那个,不知道您来了,我再去倒一杯茶过来。”
说完她就一个猛子扎回了厨房里。
“so what?”汲雅耸了下肩,转身回去。
姜无大咧咧的靠在沙发背上,挑着一边眉毛,脸上的温度消失:“女朋友?”
听出他话中的警告意味,汲雅无辜的笑了“为什么不?我们不是说好了的,我的炒作,你可以不配合,但只能保持沉默。”
“没有摄像机对着的炒作,呵,有必要吗?”
“拜托,”汲雅可怜兮兮的拧着眉“我只是不想被人识破,毕竟她是新来的,我怕她会出去乱说,只是一个保姆而已,别跟我生气好吗?”
“纠正一下,”姜无说“是我的保姆,你没必要防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安洋#
就是嘴硬。
爱豆什么爱豆。
那是我老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