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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暮律师事务所。
闻霭抬头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招牌, 抿了抿唇, 对电话里说了一句:“看到了, 我在门口。”
电话那头的聂希曦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交代道:“你跟前台说已经预约了的, 报上你的名字, 然后说找陆律师就好了。”
闻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然后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才笑了一声:“知道了, 聂奶妈。”
聂希曦气结, 自己不就担心她最近太过于消极, 自己今天又没有时间来陪她, 才这么事无巨细地交代的,她居然嫌弃自己啰嗦?
“啰嗦我也要说一句, 现在律师都是按小时收费的, 所以尽量废话少说,说出你的需求, 然后让他办事就好了。”最后聂希曦还是交代了一下,听到那边没有回话的时候,又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闻霭!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半晌,才听到闻霭慢吞吞的回话:“知道了, 我想咳嗽, 在酝酿着呢。”
聂希曦:“”刚才一进电梯,闻霭就看到里面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 手上提着个公文包,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如果忽略掉他手上叼着的那根烟,闻霭对他的印象倒是还行。
他旁边站了另外一个较为高大的男人,领带半松,挂在脖子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了铮亮的肌肤,单手拿着一件西装外套,靠在电梯的一角,闭着眼睛在那假寐,仿佛已经是半个死人,丝毫没有被这个烟雾所影响。
她喉咙比较敏感,闻到烟味的话会很想咳嗽,当时进去之后,她就露出八颗牙齿朝对方笑了笑,自认为克己有礼地跟对方说了一句:“先生,电梯里面不允许吸烟的。”
那个男人明显怔了怔,继而笑开来,挑眉说了一句:“是吗?抱歉。”
闻霭摇了摇头,没事,知错能改就行了,结果对方将手上的烟拿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抬头朝半空中大大地吐了一口烟雾。
闻霭:“”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很想去百度知道发个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出手打人的话,被监控拍到,抓进局子的概率是多少?在线等,有点急。
那男人挑衅地朝她看了一眼,露出因为吸烟而有些泛黄的牙齿:“烟雾,能够让人激发灵感,你这小姑娘,不懂。”
闻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自己小姑娘就算了,往自己的胸口看是怎么回事啊?谁说贫乳的人年纪就小了?信不信告他性骚扰啊?
她呵呵笑了两声,反问道:“敢问先生您从事什么行业?”
男人挺了挺胸膛,有些自豪:“我是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在这栋楼的22层办公,有需要发布广告的,可以来找我啊。”
闻霭才不管他在哪里办公,听到他回答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建议道:“我觉得,您可以换一个地点工作。”
男人疑惑地叼着根烟,看着她,不太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烟雾能够激发灵感的话,先生您去殡仪馆上班,每天都推着尸体进焚化炉,看着里面烟雾萦绕,估计灵感就如涌泉一般,噗呲噗呲地往外蹦,比嚼了炫迈还管用。”
在闻霭说出拟声词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一直在角落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也发出了一声笑声。
她朝那男人睨了一眼,发现他已经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眼睛狭长,双眼皮很是深邃,漆黑的瞳仁正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看着她。
她来不及跟这男人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因为她已经看到抽烟的这个男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即将手上的烟扔到了脚下,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你丫耍我呢?”
闻霭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没有,我这是真诚的建议。”她低头看着那个还在发着亮光的烟蒂,友情提醒“先生,您的灵感源泉掉地上了。”
“噗”角落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撑在肚子上,笑得有些不能自已。
看到其他两个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带着神色莫辨的眼神,角落的男人立即站直了身子,收起笑容朝他们颔首致歉:“不好意思。”然后,他又扑哧一下笑出声“可是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叮”地一声,电梯到了22楼,抽烟的男人望了望角落的男人,又望了望闻霭,气结地抬起脚在地上踩了一下,将那个烟蒂给踩灭之后,一脚踢到外面去,然后气急败坏地往外面走去。
闻霭觉得,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他估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似乎是觉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闻霭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在最后的间隙往外喊了一声:“先生,您的灵感源泉被您踩灭了,今天还能正常上班吗?”
透过那条小缝,闻霭能够看到那个男人往电梯这边冲了过来,然后狠狠地伸出脚踹了一下电梯的门。
切,闻霭在心里嗤了一声,拿电梯发脾气算怎么回事?最后疼的还不是他自己的脚?
角落里的男人望着闻霭,挑了挑眉毛,轻轻地舔了一下下嘴唇,开始搭话:“这位小姐,口才了得,不知道从事哪一行?”
这么好的口才,要是在他们这一行,那肯定是前途似锦,锦上添花,花开富贵啊。
闻霭睨了他一眼,眼望鼻鼻观心,双手交错在腹前,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男人耸了耸肩,扭头看到她按的楼层跟自己一样,意识到她也是去律所的,便揉了揉太阳穴,舒展着自己因为熬夜而有些发胀的脑袋,正想开口,突然听到了一个电话铃声响起:“为什么你没有女朋友,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丑”
男人:“”突然觉得这个铃声有点扎心是怎么回事?
闻霭噙着笑,心想聂希曦的这个电话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接起了电话,咳了两声,润了润因为电梯里的烟味而有些发痒的嗓子,随着打开的电梯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接起了电话。
男人紧跟着她走出电梯,又瞄了她一眼,耸了耸肩,将西装外套挂到了肩膀上,单手插袋进到了律所,心想,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就是浑身长满了刺。
扎手。
闻霭挂了电话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进到律所里面,开始跟前台搭话。
前台笑容可掬地将她带到了会客区,让她坐下之后,轻声询问她要喝什么,闻霭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问道:“有咖啡吗?”
前台小姐立即点头,离开不久就给她递来了一杯咖啡,然后朝她柔声说道:“陆律师在开一个电话会议,我已经通知他了,烦请您稍坐片刻。”
闻霭点点头,朝她笑了笑,这律所真是不错,连前台都长得甜美无比,笑起来如沐春风。
她抿了一口咖啡,感觉到自己喉咙的涩意下去不少,才将包里的资料拿了出来,开始思索起待会要怎么跟律师说自己的需求。
长话短说,她想起了聂希曦的交代。
自己已经跟那个人失联了这么久,现在再回来就是为了争遗产的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冷血无情?律师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帮她?
想到这,她又猛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律师就是有钱赚就好了,管你是否是否符合人伦道德。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手表,看起来这个陆律师的电话会议还有一会,她要不先去上个洗手间?
她便把资料先放在了桌上,然后拿起包包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坐着的地方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男人背对着自己,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露出一截白色的衬衣领子,他闲闲地靠着椅背,左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两只手指支在自己的太阳穴处,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闻霭上下打量了一下,宽肩窄腰大长腿长不长不知道,因为坐在那里。
但坐下来的时候,都能比那个小茶几高上这么多,估计也不会矮到哪里去。
估计这就是聂希曦给她找的陆律师了,她连人家全名都不知道,只听到聂希曦一个劲儿地夸他。
“人家可有名了!刚执业满三年,就自己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律所,而且属于你有钱,人家还不一定有时间接你的案子的律师。”
“我还是拖了七大姑八大姨绕了好几转,才找到他,跟他说了情况之后,嘿,人家可能觉得你这个情况少见,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你可得好好跟人家说话,别老是那一副慢吞吞气死人的样子,知道吗?”
“说实话,长的是真帅,声音也很好听,能让人怀孕的那种,我估计如果遇上个女法官,肯定能给他加印象分十分,不,二十分吧。要是你能勾搭上他就好了不过也不太可能,因为他看起来脑门上写着三个大字”
听到这里,闻霭终于有点好奇,探过身子看着她:“哪三个大字?”
“性冷淡。”
闻霭:“”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上前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听到了背后的声响,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闻霭的步子立即顿住了。
是不是性冷淡她不知道,个性冷淡,应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不要打我,当年的事留个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