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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盘上头呈的可是一件沾了血的白色衣衫,瞧着样子已经不像个样子,戚璟瑶惨白着脸,急忙开口道:“长公主殿下,这是何物?”
傅琛仔细瞧着,也没瞧出个究竟,傅颐一脸地不痛快,带着三分气愤,这才开口:“这是太监们今儿个早晨在长秋宫后头的庭院里捡到的,若不是我那儿经过,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儿呢!”
“皇姐,那这衣衫是谁的?”
傅颐可见是气得够呛:“本宫叫那太监们一瞧,除了这带着血渍的衣衫裙,还有那几尺长的头发,我嫌着晦气,便没带过来。想着陛下您叫我去查那闹鬼的事儿,这转念一想,可不就是那装鬼的物件儿么?我寻思着不能过早下定夺,便问了几个自称见着那脏东西的嬷嬷,还真是这副装扮,心下想着便是不能耽搁了,便带着东西直奔了华阳宫。”
“皇姐,你说这东西在哪儿寻着的?”傅琛剑眉紧蹙,喘气儿也粗了起来。
傅颐微微一顿,复言:“还能在哪儿?长秋宫住的是谁,陛下您还不知道吗?”
若不是昨夜,璟瑶将荣妃佩戴过的簪子给自己瞧了,也许傅琛不会相信,可如今连着皇姐都送上了证物,可见这荣妃用意昭然。
三番二次地谋害戚氏,这姚玟嬿当真是在考验自己吗?傅琛强压着怒气,冷笑道:“好,真是好,这件事朕自有定夺,皇姐费心了。”
“我倒是不费心,只是陛下莫要让这懿妹妹受了委屈,我辛苦点儿又能如何呢。”说话间,傅颐将目光投向了戚璟瑶,作为示意。
被傅颐这么一提醒,傅琛才恍然大悟:“璇玑的册封礼还未举行,朕命礼部备下,择个好日子便把你这册封礼给补上。”
方才还想着姚玟嬿会有怎样的下场,戚璟瑶在听闻傅琛的话后,先是施礼,后言:“陛下,先以国事为重,臣妾如今已然入宫,众所周知臣妾乃陛下的懿妃,故而这册封礼也就不那般重要了,臣妾并不在意。”
同样是后宫的嫔妃,为何戚氏这般深明大义,可姚玟嬿就学不会呢?自己才登基几个月,后宫便不得安宁,这不由得令傅琛陷入了沉思。
端慧夫人,还是太过于年轻。萧氏的性子太过于柔弱,只怕担不起这大任。
傅琛的心中,对于掌管凤印之人,已然有了人选。
眼见着上朝的时辰便要到了,傅琛在交代几句后便前去太极殿上朝,留着傅颐陪戚璟瑶说着话儿。
瞧着傅颐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戚璟瑶先说出了口:“那夜,我宫中的荣寿捡到了一支簪子,可陛下偏偏认得那簪子,若是没错,便是荣妃之物了。”
“本宫正想着,一件衣衫陛下不能定荣妃太大的罪,如今想来,那荣妃可是凶多吉少了。”
“殿下真的相信,此时是荣妃所为?”戚璟瑶丹凤眸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姚玟嬿就算再笨,怎么会自己上阵?又恰巧将自己之物遗落于此?
戚璟瑶这般说着,让傅颐也有了疑惑,以傅颐对姚玟嬿的了解,她虽是骄纵跋扈,可也不至于蠢笨如此。
“你若是这般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断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一说呀。”傅颐揉了揉头穴,近日之事,可当真是恼人。
“臣妾认为,即便不是荣妃所为,也是荣妃授意,殿下想想昨日荣妃的说辞,可想而知她对我是何等的怨恨。”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会招惹众人之怨,可戚璟瑶那时不过是个无宠的嫔妃,何苦姚玟嬿这般处心积虑呢?
“那即便如此,荣妃那边,你是如何打算的?”
“荣妃?”戚璟瑶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女人既然不想让自己好,那尝尝苦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思及此,戚璟瑶笑了笑:“其实殿下您想想,以荣妃的性格,自然是树敌无数,还轮的上臣妾出手吗?”
话落,戚璟瑶见到傅颐的脸上,笑意渐渐呈现。
长秋宫门前,韩舒芊带着一干宫女嬷嬷,浩浩汤汤地来到了长秋宫,她死死盯着匾额上的几个烫金大字,心中充满恨意。
姚玟嬿,当初你欠我的,如今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走!随本嫔去会会那贱人!”
韩舒芊好似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她直奔着姚玟嬿居住的承欢殿,如今她降了嫔位,这承欢殿很快便不是她的了。
自打被傅琛禁了足,姚玟嬿在寝殿中日日以泪洗面,丛晗怎么劝也没用,就在这时,二人听见了月杳的呼喊声。
“慎嫔主!您不能进去!我家主子在休息,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月杳是姚玟嬿的另一个陪嫁侍女,年岁要比丛晗小了些,故而还是丛晗得姚玟嬿的信任。
“何人在此喧哗?”姚玟嬿寻声而去,便瞧见了那盛气凌人的慎贵嫔。
“哟,荣贵嫔,您这贵人多忘事,连本嫔是谁都记不得了?”韩舒芊一手抱着另一只手肘,语气可并不友善。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慎贵嫔,陛下将本宫禁足于此,你还来作甚?”姚玟嬿起身,她自然受不得这般凌辱,昔日都是自己踩着韩氏,如今也不能让她占了上风。
“本宫?姚玟嬿,你可别忘了如今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荣妃娘娘,你与我皆是嫔位,可本嫔的家世要比你好几百倍,按理你也得向本嫔请安,再者说了,陛下虽然将你禁足,可并未下旨不让人探望?你还指望着搬出陛下救你?不自量力!”
“你……你!”此时的姚玟嬿好似个市井泼妇一般,她扬起手,便要扇了过去。
韩舒芊本是想抓住她的手,可她忽然听闻院中似有动静,貌似来了不少的人,如此,她便站直了,等着姚玟嬿掌掴。
‘啪!’只听一声清脆,姚玟嬿的手掌便扇在了韩氏的脸上,韩舒芊本就生的白白净净,如今被他人打了一巴掌,那白皙的小脸儿上瞬间便多了五个指印,甚是难看。
“姚玟嬿!你疯了不成?”
只见傅琛大步上前,对着姚玟嬿反手便是一掌,女子的身躯怎么能经受得住男人这一巴掌,这一掌竟是打的姚玟嬿嘴角都出了血。
慎贵嫔见是陛下,立即跪下啜泣:“嫔妾参见陛下,嫔妾怕荣妃姐姐……不,荣贵嫔姐姐多有不便,便带着几个嬷嬷前来伺候,可姐姐却不领情……还动手打了嫔妾。”
傅琛见之,对着跪在脚边的姚氏,便是狠狠地踢上了一脚,眼中尽是嫌弃:“传朕旨意,姚氏如此狂妄,出手伤人,恐吓懿妃,褫夺其封号,降位嫔,即可搬离承欢殿!”
一语出,姚玟嬿抬头望着傅琛,她眸中含泪,心中尽是委屈,忽然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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