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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比唐容所预估的时间还要晚了些,等待已久的铃声终于响起。可,响的是电话而不是门铃。
“喂,唐容?”唐容接起电话尚未来得及说声喂,电话那端就听到杨思枋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是,我是。”没有意外地,唐容完全接受杨思枋的怒意。
“你是怎么搞的,找了那么一个精神病来,然气我吗?”
“什么精神病?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替你送光碟来的那家伙。”
“你把他怎么了?”阿天!唐容的眉色出现担忧,着急地问。
“我”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冷飕飕的笑声。“跟往常一样。”
唐容倏地感到毛骨悚然。刚才实在不该有整衣擎天的念头,她只是想让他比较、分辨、知晓她的好而已。
“对一个爱慕你的人,请你手下留情。”想到杨思枋的那狼狈劲,唐容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
“门都没有。”电话那头的杨思枋再度惊声尖叫。“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花那么一大束的玫瑰花塞到我的眼前,我差点没昏了过去。”
“你不会”唐容想到那些被她整得死去活来、却仍爱她爱得要死的爱慕者下场,她急得跳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你不要动他,我现在就来接他。”
杨思枋不语,隐约透着一丝来不及的意味。
唐容惊得哭了出来,放声大叫:“他人呢?”
听到一向冷然的唐容竟然激动得哭了,杨思枋放下骄矜的身段,缓缓地吐了句:“在警察局,我想你再过半个钟头就会接到电话。”
“你你会后悔的。”这话像是对着自己说似的,唐容一挂上电话便嚎啕大哭。
心疼自己怎么也舍不得伤害的人,竟在自己恶意的捉弄下,成了别人伤害的对象。
******
等不及警察局打电话来,唐容就跑到警局保释衣擎天。当警察明白唐容的来意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你确定他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确定,确定,他真的没有精神病。”
唐容苦苦哀求、再三保证,外加杨思枋一通澄清是场误会的电话,警察才愿意放人,她这才有机会看到衣擎天。
他好狼狈,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很明显地,那是杨思枋恶整的结果!唐容的心紧紧一窒。
衣擎天灰头土脸、脚步蹒跚地走到她的面前,扯着破皮的嘴唇想给她一个微笑,却笑得好勉强。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好心疼,见到他脸上一道道清晰的血痕,触目惊心。
“我买了一大束玫瑰送给她,她看到后不断的惊声尖叫,然后抓住花束就往我脸上砸”
“你为什么不躲开?”唐容轻触那血痕,仍未干涸,可想而知受伤之后根本没有人为他做任何的护理治疗。她的心好酸,眼眶布上一层薄雾。都是她的坏心眼,让他无端受折磨。
“我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弹,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满脸的花瓣。”他无恼无怨,好脾气地轻诉着:“没想到她对花粉过敏。”
他他知道了!知道了她恶意的捉弄。唐容膛大美目,眼眶的泪水倏然而下,对不起三个字硬是梗在喉间。
他又勉强地动了动唇片,露出一抹苦笑,笑里没有一丝怒意跟责怪。“回家吧!我的肚子好饿喔!”
衣擎天牵起唐容发颤的小手,漫步离开了警局。
走着走着,泪眼模糊的唐容发现他走起路来跛的厉害,抖着如落叶般的声音,问:“你的脚也受伤了。”
“喔,这个。”他指着右脚一处伤口,不在乎地说:“她气得找来警卫想赶我走,我想解释、想道歉,不肯离去,于是就跟警卫起了冲突。他们人多,我一个闪神就变成这样了。”
“很痛吧!”唐容蹲低去探看他的伤口,好大的伤口,一定很痛!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扑簌簌地掉落,道歉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对不起,对不起,阿天,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杨思枋她恶劣的一面,不是故意要你难堪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她这么恶劣,你不要喜欢她啦!”唐容撒娇地央求。
“不”那张照片令他无法释怀,他决意要弄清楚,才会跟杨思枋起了冲突。他对她的好奇心才正开始,怎能轻言放弃?“我的伤不是她的错,只是我没有投其所好。再说,我岂是那么一点小挫折就轻言放弃的人。”
见到衣擎天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就好似她追随他不放的爱恋是相同的。
唐容在此刻才真正的明白,衣擎天对杨思枋的感情是认真的。
这样的认知,让她梦碎、心碎。
“只是,我没什么把握就是了。”衣擎天沮丧的声音唤回了唐容的迷思。
“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潜力无穷。”是拜金的杨思枋配不上她的阿天。
“是吗?”衣擎天感到自己的精力已经像是五十岁的老头,自嘲地又说:“我又土又丑又老,你都不喜欢我了,更何况是杨思枋。”
不,她喜欢!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她就无法自拔地喜欢着他,喜欢得连心都碎了,仍义无反顾。
“你不土不丑不老,让我帮你。”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心底好不舍他如此难过,她决心帮他。
是谁说爱是成全而非占有?只拥有他短短的七年,虽有遗憾,却也够她回忆一辈子,够了!
“好好,有容儿帮我,我事半功倍。”衣擎天拉着唐容手舞足蹈,开心极了。
唐容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千片万片,怎么也兜不起来。随着衣擎天的摆动,她像个没生命的木偶舞动肢体。
在唐容昏眩得几乎要昏厥时,衣擎天停了下来,指着她小巧的鼻尖,说:“可你这次别又恶整我。”
“不会了,帮你就帮你,不信,打勾勾。”唐容勾起小指。
“信信信,我的容儿对我最好了,这次就全靠你了。”他伸出手,将唐容的小手完全包容在他的掌心,紧紧握着;温热的体温,说明了他的信赖。
在她这样的陷害他之后,仍没有失去衣擎天全心的信赖,唐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苦涩的酸味搅得她心痛。
现下,唯有帮他追上杨思枋,才能舒解她的愧疚,才能对得起他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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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帮忙跟真正去做是完全两回事。
唐容以为她可以很大方地为衣擎天展开追求行动,可以心甘情愿成全他爱杨思枋的一片心,但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天天对着衣擎天那张盼望的脸,整天问着有关杨思枋的事情,她就像打翻醋坛子似的躁郁,每天的每天,她都必须先压抑自己胸口的郁结忿意,才能勉强地跟衣擎天说上话。
而围绕在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杨恩枋还是杨思枋,简直快唐容逼疯了。
“容儿,你说她不喜欢花,那她喜欢什么?”
钱,除了钱还是钱!唐容瞪大眸子,忍着心口的抑郁,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说:“贵重的礼物。”
“贵重的礼物,那是什么?”
金饰、钻石、不动产,凡是能累积她财富的东西,她都不会拒绝。“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安排的。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去见杨思枋吗?”
“不是,你现在还不能见杨思枋。”唐容吸一口气,顺顺高张的怒气,又强忍地解释:“你现在这个模样,杨思枋见了也不会喜欢,你必须改变。”
“对,她好像很厌恶我的长相。”衣擎天拍拍自己的脸颊,想到被杨思枋轰出来的那天,她瞪着他的眼神好似他得了某种传染病。
“她不可能会讨厌你的长相,只是”现在她必须还他原来的样貌。
于是唐容带着衣擎天上街,逛了服饰店、鞋店,不停地买东西,然后上理容院做造型,彻头彻尾地让衣擎天还原到那个可以惑人心神的俊逸模样。
现在同他走在街上,人们的声音不再是带着惋惜的口气大叹美女与野兽,而是直接把焦距放在衣擎天的身上,惊叹、崇拜的眼神流连不去,甚至遇上几个青春可爱的少女,先是品头论足一番,接着更是大胆地跟着他们。
“容儿,她们怎么了?”再怎么迟钝没感觉的衣擎天也无法忽略她们的惊声尖叫。
“她们喜欢你”唐容刻意顿了顿语气,带着甜腻的笑容,说:“长相。”
“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糟老头,而且他不过只是理个头,换了件不同以往的衣服,就有如此的改变,他感到不可思议极了。
“不信,你问问她们。”唐容指指那群渐靠上来的少女,然后门到一旁,任衣擎天尴尬地被那群疯狂的少女给吞噬而不理。
她怒视着她们包围衣擎天问东问西,尽管她们还只是娉婷少女,对衣擎天也不过是好奇、好玩,但她就是无法释怀。
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自己这种要不得的独占衣擎天心态,但仍执迷不悟地想尽办法丑化他、将他藏起来,留着自己享用。
可,从现在开始,她后容再也没有任何权力将他包藏,他喜欢上别人,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存在,将她遗忘。
她的心好酸,却无力改变。
“容儿,你真的好厉害,我才稍稍改变一点点,就让我的自信心完全回来了。”衣擎天跟那群少女寒暄过后,明白了在她们的眼底他的确是个帅哥,他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不是我厉害,我只是还你原来面貌,如此而已。唐容在心里想着却没道出,只是对着他涩涩一笑。
“那现在呢?是不是可以去找杨思枋了?”衣擎天已经迫不及待想让杨思枋瞧瞧他现在俊朗自信的样貌。
“不,你不用去,我去就可以了。”
“这样?”衣擎天有些失望,更带着怀疑。“容儿,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投其所好。”
“又是花。”衣擎天惊诧大叫。“不行,不行,她讨厌花,她有花粉过敏症。”
“这次不会再用花这招,我改用其它的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bmw、五星级的餐宴,外加璀璨的钻饰,营造一个浪漫的夜晚,届时,你不费任何的气力,就能得到美人芳心。”
“这么做就行吗?”他以为追求不是该用真心诚意打动对方的吗?为什么唐容的方法听来很势利?
“你知道公孔雀为什么有美丽的羽毛可以开屏,而母孔雀却没有?”
“为了求偶,为了吸引母孔雀的注意,公孔雀使劲地卖弄风骚。”
“就是这个道理。”
“我有点懂了。”所以他才需要改头换面,以公孔雀的造型出现,才比较有成功的希望,是这样的吧!
“懂了就好,你尽管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唐容深深眷恋地看他一眼,就离开了衣擎天。
******
唐容找上杨思枋,令杨思枋惊讶不已。
因为除非工作上的往来,唐容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尽管为了衣擎天,她总是拉下身段去讨好唐容,但是唐容仍是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才刚交光碟没多久,她跟她应该没有公事上的牵绊。想来定是为了那天闹上警局的事,特来质询她吧!
哼!若非为了衣擎天这条大鱼,她杨思枋又岂会怕她。
“你来有什么事吗?”面对挑衅,杨思枋还是那一贯的笑容应对,绝不让人瞧出她的警戒。
“我来是谢谢你肯救我的朋友。”看穿杨思枋防备的伪装,唐容感到好笑。
为了这种芝麻小事?杨思枋感到不可思议,她还以为唐容该要责怪她不是吗?那天那种状况,以唐容一向淡漠的性子竟急得哭着求她饶了她的朋友。
“不客气,只是希望你的朋友别再做傻事。”明白对方无挑衅之意,杨思枋不免又露出平日骄矜的模样;凡事对她没有帮助的,她无高多留情。
“即便他是衣擎天也一样。”唐容以轻淡的语气,放下一颗威力可比核子弹的讯息。
“什么?”杨思枋果然被吓得失了端庄的形象,跳了起来。“他他是衣擎天!?”
唐容并没有即时回答,反而吊她的胃口,优雅地吃口茶。她等着看杨思枋那副后悔的表情。她说过,她一定会后悔的。
“那天那个怪人是衣擎天?”杨思枋还是不敢置信,明明资料上说他今年才二十九啊!
“没错,他为了工作,常常废寝忘食,也就疏于容貌服装的整理。这样的他,你会嫌弃吗?”
啊啊、啊、啊她竟然亲手把财神爷往外推
啊呀!她要昏了,谁来扶她一把?
不行,她要挽回,怎么也不可能任由财神爷从她的眼前溜过!
她迅速换上诌媚阿庸谀笑容,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他,我爱他都来不及了!都怪唐容妹妹不好,是衣先生亲自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弄得这么拧,真是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利亚公司有最严谨的访客制度,怎么你连衣先生上你办公室两次了,你还认不得他,好怪!”分明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
“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杨思枋机灵的眸子一转。“唐容妹妹,恐怕你也不是为了责怪我而来?”
“你说呢?”唐容的眼瞳就快要喷出火来地瞪着她。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杨思枋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怒火,一心全在她的财神爷身上。
不好,不好,她讨厌死她那副虚伪的模样,但是又何奈,阿天喜欢她。
看着唐容嘟着一张嘴,就是不开口,杨思枋急忙讨好地又说:“就由我请客,给衣先生赔不是。你说好不好嘛!”
“那好吧!”唐容冷得似冰的唇,好勉强才张口答应。毕竟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替阿天订下约会。“我回去跟衣先生商量之后,再通知你。”
唐容站了起来,骄傲地睇着杨思枋。
“好好,就等你好消息。”只要能踩到财神爷这条线,哪怕是低声下气,她也愿意。
杨思枋简直是用恭送的态度必恭必敬地把唐容送到门口。
关上门,门里人儿兴高采烈,门外的人儿却是偷偷掉泪,俨然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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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擎天赴杨思枋约会的那个中午,唐容为衣擎天模拟了晚上的约会,因为怕衣擎天再次搞砸他期待已久的约会,气走佳人。
两人坐在餐桌前,桌前摆着不比饭店逊色的佳肴美食——那全是唐容呕心沥血之作——心上淌着血、流着泪,一点一滴全是她的爱、心。
他们两人身上亦是华丽的服饰。衣擎天换上她特地为他选购的深蓝色西装,而她则略施胭脂,为了搭配他,身着粉红细肩带碎花小洋装,刻意露出雪白的肩膀、若隐若现的乳沟,不无诱引之嫌。
但无论她怎么含嗔带媚,故意拿娇嫩的身子去贴近他的身躯,他仍是傻愣愣地没啥感觉。反倒是她,只消他无意的一个动作——他不经意拨弄着他额前乱发,既慵懒又洒脱,好不迷人!
唐容不得不承认,西装革履的衣擎天,整个人透着西方贵族的气质,俊逸而性感。如果此时再加上他温煦如春阳的笑,她肯定会醉死在他无心的魅惑之下。
“为什么要穿戴成这样才能吃饭?”可不解风情的衣擎天抱怨的一句话,完全破坏了唐容所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
“既然要模拟,当然是愈接近真实才会完美。”唐容努力地编织着借口,贪心地想要留下一次美好的记忆,至少有一次他跟她两人像情人般的约会,吃一顿甜甜蜜蜜的情人餐。
“这些东西挂在身上,好不方便。”衣擎天正扯掉袖子上镶钻的袖扣。
“你别去扯。”唐容瞥见,立刻出声阻止。
“它梗在手肘,我没法吃饭!”他曲弯手肘,袖扣确实梗阻在弯肘处。“还有这个跟这个,好烦!”他又指胸前的金笔跟手上的钻表。
“没办法,她喜欢啊!你只有适应跟配合。”唐容几乎用她来称呼杨思枋,因为讨厌、不屑从嘴巴吐出她的名字。
“你确定她会喜欢这些有的没有的?”衣擎天感到前所未有的拘束。若喜欢一个人需要这么多的配合,他简直想打退堂鼓了。
“当然。”
“可它们妨碍我吃饭。”
“你的目的不在吃这顿饭,而是与你面对面的她。”唐容硬是吐下我字,挤出她字。
“我该怎么办?”
“你端正坐好,千万不要再露出平日在家的松散。”
“喔!”他马上正襟危坐,把唐容交代的句句记在心头。有了上次被轰打的教训,他一点也不敢马虎。“然后呢?我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必说。”唐容不愿衣擎天某天因被杨思枋那种拜金女人甩而伤心难过,她必须想办法让杨思枋真正的爱上他。
“不管她怎么说得天花乱坠、怎么甜言蜜语,你都不需要开口回应。”这年头酷帅的坏男人才受欢迎,想来杨思枋也不例外。
“我不吃饭也不能回应,那我要怎么做?”照容儿这么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木头人。
“你借机碰碰她的小手。”唐容不安分的小手趁势覆在衣擎天厚实的大手上。好温暖,好满足哦!
“是不是这样?”衣擎天不疑有它,如法炮制,反将唐容冰冷的柔荑握在手中厮磨着。
不意他会握住她的手,害得唐容一颗心怦怦地跳的好大声。
“然后呢?”衣擎天摇摇她的手,唤回她迷乱的心智。
“如果她没有排拒,你再深情地望着她瞧。”唐容害羞地低下头,怎么也不敢直视衣擎天湛蓝如水的眼瞳。
“深情?我不会啦!”
衣擎天这次却没让她如愿以偿被他爱慕的凝视,他的大声疾呼又破坏了唐容的好心情。
“放电,用眼睛放电。”唐容只好抛开矜持送秋波,用水漾的瞳眸电着衣擎天。
“你眼睛痛吗,干嘛眨个不停。”衣擎天看了很难过,没情调地说。
“这叫放电,你学学看。”唐容没好气地说。
衣擎天瞪大他淡蓝色的眼瞳,紧盯着眼前那盘美味的炖牛肉,问唐容:“是不是这样?”
“你这要叫放电,恐怕她都被你给吓死了。”
“有这么严重吗?”
“你把你那双漂亮的眼瞳瞪得像死鱼眼,你说严不严重?”唐容又好笑又好气地说。
“就跟你说我不会嘛!”衣擎天语气中净是沮丧。
唐容也跟着伤脑筋地撇头、叹气。忽而,她说:“你试着把她当成你刚发现的game。新鲜好玩的,还没人能过关的那种高难度game。”
“新game。”衣擎天运用想像力,立刻进入状况。
他专注而深刻的表情,最令唐容怦然心动。那皓白精致的五官立体分明,一个蹙眉的动作让他显得优雅孤傲,紧紧地吸引着唐容全部的注意。
猛地,他的视线从那盘佳肴转到唐容略带酡红的脸庞,深沉若海的眸子里盛满真挚,就这么盯着她瞧,让她的心脏狠狠地撞击了下。
他干嘛这么突兀地盯着她瞧啊!难道他看出她无药可救的痴恋着他
脸红心也跳,一时间,唐容懂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在这一刻他能明白她的爱情,那么她将义无反顾地向他表白,这也许是她最后得到他的机会。
“容儿”
他醇厚的嗓音带着某种魔力,干扰着她所有的思绪。
“干嘛!”她羞红脸,不敢抬头看他。
“你抬起头来看我。”
唐容心脏正不受控制地跳动。满怀希望,她昂起头来面对他。
“你是不是——”
“是,是。”她爱他啊!顾不得听完他的问话,她急躁地截断了。
“你是说我这样就是放电了吗?”
“什么?”
“我说我这个样子就能电到杨思枋了吗?”
杨思枋,杨思枋,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杨思枋而不是她!希望再次落空,她难过得几乎死去。
“对,就这样去电她吧!你一定会成功。”而她却会因此而心死。
“哇,真的,太好了!”
衣擎天一味地沉迷在有杨思枋的美梦中,迟钝的他一点也没发现唐容脸上的落寞,她的心又再碎裂。
“然后呢?”衣擎天不明白自己的残忍,又一再地问唐容。
又然后!没有了,再也没有然后,她跟他就此要划下句点了。
“然后,这顿饭也该要到成功结束的时候。”她深情无悔地望着他又说:“如果在那个时候你仍觉得她是你要的,那么将这条项链送给她。”
那是她特意挑选,一条名叫“勾引”的钻链。
广告中,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走过一层墨色的建筑物,停留在有镜子效果的玻璃窗前,卖弄她刚买来的勾引钻链,殊不知,她无心的举动破坏了屋里情侣的感情。
此刻她的心情就好比被抢走男友的女孩,忿然而无助的悲惨。
“好漂亮!”打开长盒,衣擎天被钻石的光芒吸引。
即使到了这刻,唐容还是希望到那时他会后悔,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但唐容却失望了。
那晚,在唐容精细的计划下,衣擎天拥有了一个接近完美的约会,送出了钻链,成功地掳获了杨思枋的芳心。
从此,唐容陷入地狱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