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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看,这小子似乎在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再加上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确实十分的落魄,悲凉。可就在瞬息之间,他紧闭的双眼之内的眼球忽然快速的来回移动起来,呼吸也显得十分急,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脚也莫名的抖动起来,如同癫痫发作一样。表情极度痛苦,看样子是遇到传说中吞噬人类美梦,吸食人体精气的梦中怪物梦魇了。为了防止他受惊醒来,徒增事端,我连忙从乾坤袋里掏了张符纸出来,提起朱笔,在上面画了一道,贴到了葛亮的额头上。他立即停止了抖动,表情也舒缓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恢复了,不一会居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钱看到葛亮刚才那可怕的抖动和痛苦的表情,心有余悸的说道:“他,他该不是羊颠疯发作了吧!搞不好会把舌头咬断窒息死亡的。我们要不要按求助按钮,叫医生过来啊!”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那不是癫痫,是由于女孩的亡灵一直纠缠在他身边,导致他阳气衰竭,所以一些孤魂野鬼,狐仙兔妖都来趁机占他便宜。吸食他的精气。刚才那玩意是寄居在人类脑海中的靠吞食人类睡梦生存的怪物梦魇。一般正常人只有在体力严重损耗,身染重病或者将死的时候才能看到它。现在我在葛亮头上贴了个‘天尊护体咒’,12个时辰(24小时)之内即使符纸被揭掉,也能让诸邪不能近他身。”小钱听罢好奇的看了看葛亮,说道:“那他不会突然醒来么!如果他一叫,我们可不好收拾。”我听罢,奸邪的一笑,说道:“嘿嘿这‘天尊护体咒’如果不念咒语,直接贴到哪个人身上,那人在符咒有效时间之内都会处于昏睡状态。我刚才没念咒,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残存的一缕女孩的魂魄找出来,办个超度仪式,让她早日放下执著,早日超升。”小钱听闻,四下张望道:“那你发现女孩魂魄的踪迹了么!我一进门没感觉到有阴邪的压迫感啊!”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忽然一个箭步窜到了房间南边的落地窗帘边。一把拉开了拉上的窗帘布。大喝一声:“一进门就发现你的踪迹了,以为隐藏住尸气,我徐某人就找不到你么!?”随着我话音落地,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进了昏暗的病房。随着阳光的射入。窗帘背后一团黑气忽然从背阴的角落里激射而出,向我身边毫无防备的小钱飞去。黑气中出现了一双惨白的手臂,以及女孩那惨白无比,严重扭曲的恐怖嘴脸。小钱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了脑袋。而站在窗边的我却没有第一时间的做出什么保护小钱的举措。但是我并不担心,小钱的安危,因为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就在黑气距离小钱只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忽然一道黄光从葛亮的额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小钱面前。封堵住了黑气的去路,然后忽然变成了一张黄色的巨网,一下子将黑气团团罩在了里边。任凭黑气中的女孩亡灵如何左冲右突,拼命挣扎就是冲不开这道黄光的束缚。这时候我走到了吓得面无人色的小钱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用轻松的口吻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你放心。好歹也是‘顾客’,在没得到报酬之前,我肯定会确保你的安全的。”说罢转身狡猾的对女孩的亡灵说道:“嘿嘿你想不到吧。我早就知道你就隐藏在房间窗帘背后。所以我早有准备,刚才我把两张符纸贴到了葛亮的额头上。第一张确实是‘天尊护体咒’,不过至于第二张么,嘿嘿就是现在束缚住你的‘黄巾力士伏魔咒’。我故意暴光你的隐藏地点,因为知道你不敢对我攻击,肯定会找房间之内毫无防护措施的小钱。我故意激怒你,就是把小钱作为诱饵,让你自投罗网。小钱自然是百分百安全的。你想不到吧。哈哈”
小钱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刚才差点遭了道子。不禁一阵后怕。而“伏魔咒”下的女孩亡灵却愤怒异常,发出了愤怒的凄厉叫声。不过由于“伏魔咒”的隔音效果,我们两个只看到她的嘴巴张开了,却听不到任何消息。我们不禁发出了一阵哄笑。我不急不缓的从乾坤袋里掏出了降妖铜钱,然后对准女孩的亡灵,喝道:“太上咒曰,六立九章,符神在此,伏魔收妖,急急如律令!赦!”一道疾风从铜眼中的风洞里激射而出。将女孩的残存的最后一缕魂魄也收入了铜钱里。这时候忽然从走廊另一端的电梯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讲话声,看来是冲着这房间来了。
“不好,有人来了。快撤!”说罢我连忙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两张符纸,拿出朱笔,龙飞凤舞的勾画了几笔,贴到了小钱和我自己的胸前。用“幻身咒”隐去了身形。然后转身伸手对葛亮额头的符纸低声喝道:“符纸飞来!”符纸立即如同一枚飞标一般飞到了我右手的掌心里,随即我的掌心就染起了一股金色的火焰,我用人体的三昧真火将符纸烧了个干净,连灰烬和一丝烟雾都没有留下。然后招呼了一下小钱,来到了房门边,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连忙对被“夺魄咒”控制的老陈作了个手势,老陈立即机械的执行了我的命令,把房门轻巧的打开了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我们两个连忙一闪身窜了出来。我回身扬起左手掌心对准三个傻乎乎的警察,低声喝道:“太上咒曰,六立九章,符神在此,魂魄归位,一忘皆空,急急如律令!”随着我话音一落,三道白色的如棉絮般的烟雾立即“嗖”地一下从三人的天灵盖注入了他们的全身,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随即他们各自眼中的薄雾就消失了。眼神也重新焕发了光彩。三人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老陈从房间里探出了脑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一行人,连忙把房门完全打开,小邹,大李也警觉的看着这一行人。
我和小钱连忙紧靠墙壁站定,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一共是6人,走在前边的就是经常在电视台新闻里看到的,一直到各个中小学到处检查教育工作,发表长篇大论的易山市教育局葛副局长。不过今天他没有了以往的精神焕发和威仪,变得脸色铁青,神情憔悴,一脸愤恨,一言不发,他的身边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40多岁的医生,可能是葛亮的主治医生,在一边不断的讲述着葛亮的病情状况,也不顾身边的葛副局长是否有那个心情在听。她们的身后是葛亮的妈妈,市妇联的王副主任,现在她双眼红肿,精神萎靡,抽抽搭搭地在不断啜泣,用纸巾不断抹着眼泪,在她身边是个年轻护士,可能怕她过于情绪激动而晕倒,所以一路都是搀扶着她走过来。他们身后是两名年轻的警察。他们一脸严肃,带着公事公办的表情。一行人来到了病房门外,两名年轻警察走上前来,出示了一张批文,对大李他们说道:“这是市局的批文,允许患者家属在正式批准逮捕之前见患者最后一面,但是不允许期间双方有任何交流。你们过目一下。”
老陈连忙走了出来,仔细阅读了一下批文指示,然后作了个让小邹,大李让开的手势,说道:“请进吧。”葛副局长低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愤愤的第一个走了进去。随后屋子里就传出了王副主任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以及葛副局长“孽子,孽子。丢家族的脸!”之类的怒喝声。然后就是医生的劝说声和提醒这里是医院,保持安静的声音。好说歹说把葛副局长劝离了病房,葛副局长气哼哼的来到了我们身边的走廊上,从白色衬衣胸口的表袋里摸出了一包“苏烟”刚想掏出一根点上火,才想起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于是只好愤愤的塞了回去。愤恨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走廊里传出了“嗒嗒”的皮鞋声。我连忙对小钱作了个手势,顺着墙壁,悄悄的溜向了楼梯间。
我们两人几乎是一口气冲到了楼下,然后蹑手蹑脚,趁着楼梯间无人的空当,我收回了我们两人身上的“幻身咒”然后大摇大摆地经过住院部大厅,从出口处离开了七院。来到了七院门前的林荫道上,我猛得吸了几口伴有香樟木幽香的空气,感慨道:“还是外面这花花世界好啊!在那种压抑,阴郁的地方再待下去,我也要变精神病了。”身边的小钱赞同的点了点头,询问道:“小徐师傅我们要立即做法事超度女孩的亡灵么!”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急,不急。现在还是上午。阳气正盛。超度亡灵最好在入夜以后。所谓天黑好办事么。现在差不多到饭点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计划一下。”
于是我们两个顺着林荫道往市中心走去,目光所及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店,餐厅,商场,专卖店,精品店。不过这些繁华的东西似乎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身上的钱根本不够去那种地方消费。看着必胜客那新款批萨和kfc新款汉堡的巨幅宣传海报,我似乎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我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感慨了一句:“阶级差距,阶级差距啊!”就带着小钱拐入了崇安寺步行街,那里有很多相比较而言还算便宜的各地小吃,我们走进了一家名为“正宗北方馒头”的包子铺,买了4个1,5元两个的大肉馅包子,然后来到步行街的长条石凳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一边吃一边抱怨道:“唉什么东西都在涨涨涨!房价涨了,肉价涨了,方便面涨了,连这破包子都涨价了,过去只要两个只要1元钱。现在不但涨了价连分量也没过去足了!涨涨涨,什么都在涨,就是我的钱袋子没有涨。再这么下去,我连房子都住不起,冷馒头都吃不起了。”
小钱听了我的话,连忙用一个大包子堵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慎言。我知道他也是为我好,只好愤恨,无奈的咬了一口没多少肉的肉馒头,沉默不语了。这时候小钱为了破解尴尬的气氛。忽然询问道:“小徐师傅,请问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呀!能不能告诉我,咱们交个朋友。当然你不愿意可以不说。”我吞咽了一口馒头,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叫徐狂草。就是狂妄的狂,野草的草。”小钱听闻之后,忍不住说道:“好奇怪的名字。”我一听有些不悦的说道:“再奇怪也是爹娘给的。”小钱一听,明白自己说错了话,马上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了。我站起身来,打了个饱嗝,瞟了他一眼,用随便的口气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小钱愣了一下,说道:“我叫钱全力,全部的全,力量的力。”我一听,故意调笑道:“全力,权利,权力,又有钱,又有权。你小子野心不小啊!哈哈”随着我的爽朗笑声,小线也愣愣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