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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六枚银元,是我二个月司剑的月例钱,换回来时的窄袖百褶裙,我推开了房门。夜色笼罩下的昌华院一片静幽。
我轻步踏出第二进院子,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司剑留步!”
是陈风!我自不会停下脚步,我加快了步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西日昌还在宴上,整座王府的精卫都聚集在他身旁。
“司剑止步!”第一进院里,幽暗的树影花荫下又出现二条身影。我不得不停在三人之间。
陈风面无表情的道:“司剑多日来从不夜出昌华院,今晚为何出院?”
我没有答他,我的手刀回答了他。在昌王府修行的一个多月里,我已突破了固气期,清元初期的修为使我拥有比绝杀刀疤刘更大的自信。一交手,前方的二员便折损了一人,虽然没要那人的命,但被我手刀劈中的手腕,没十天半月休想再提起重物。
尖利的鸣哨声响彻昌华院,陈风示警。我瞪眼另一人,显然只有固气期的对手迟疑了。
“挡我者死!”
我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刀声在我身后呼啸。
“找死!”我人在半空,双脚后踢分飞燕,一脚踢落他的刀,另一脚踢中他胸口。暗卫口喷鲜血跌落在地,却也成功的拖延了片刻。十几名侍卫冲进了一进院门。
倒地的暗卫犹在残喘,嘴上却道:“司剑还是留下来吧!”
我拧紧眉头,已然开杀决无收手之理。陈风在我身后沉声道:“司剑当真要走也成。”
我凛然回头,只听陈风道:“王爷吩咐过,只要司剑留下一双胳膊和一条舌头,司剑随时都可以离开王府。”
劲风在我五指间响起,留下一双手与要我性命有何不同?
院前的十几名侍卫合成半拢,后方是陈风,我开始后悔没有从兵器库顺一把兵器,赤手空拳虽然是我强项,但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长剑显然讨不到好。
“要战便战!”我返身,恶狠狠的冲向陈风。只要力毙在场侍卫中修为最高的他,以我的轻功甩开另十几人应该不难。
陈风冷笑一声,除去身上的匿气,浓重的杀意立刻团团围绕上我,阴风飕飕,一时间院子仿佛骤然进入了隆冬。陈风的修为竟到了清元后期,可那又如何?我一头撞向他,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拿下他。
我的手仿佛切到铜墙上,陈风一掌接住了我的手刀。我忍痛手脚并用,手刀、掌刃各式腿法与他近战,招招不顾惜的硬拼,而陈风也毫不退缩,一招一式的沉稳以对。在杀气上他毫不逊我。我们的激烈交战插不进第三人,那十几名侍卫见况合成了完圆的包围圈,驻守四周静待我露出破绽。
肩膀上受了陈风一记重拳后,我心知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得冒险使一招我独门心法上的秘术了。一踏脚,我整个人气势变了,陈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竟看出凶险后退了半步。周遭寂静了起来,整个院子仿佛只有轻风伴着心跳。
“咄!”我猛喝一声,一指前曲单手结印,如尖刀似毒针刺向陈风面门。陈风被迫双手交叉受了我这一招。咔咔声后,他的衣袖破裂,如飞舞的蝴蝶,破片扬起,露出手腕上的一对铁护腕,铁片碎裂掉落地上。
“啪啪啪!”掌声从门外响起。我红着眼含恨望去,门外那不是西日昌又是何人?
“不错。”西日昌道。
“王爷。”一众侍卫行礼。西日昌款款而入,瞟了眼陈风的手后对我道:“姝黎,本王还是小看了你。若本王来迟半步,这院子怕死伤无数了吧!”
我口喷一口鲜血,适才与陈风的交战已迫使我倾尽了全力,他那一拳也不是白打的。而我使用秘术全凭一口气,这口气提到最高处不得舒展未杀一人,便是落入了虚空,导致的后果就是内伤。
西日昌避开我喷出的血,皱眉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模样了!”
我摸着心口瞪眼于他,我知道我面上有伤,激战后一身落魄却满面杀气,应与罗刹无异。
陈风犹疑了半响还是道:“王爷,司剑身怀绝技,还请王爷斟酌。”
西日昌鼻哼一声,冷冷道:“你们退下吧!”
陈风不再言语,率先离去。很快,院中只剩下我和西日昌二人和几片铁护腕碎片,至于破碎的衣布,早随风而去。
我缓缓的瘫坐地上,连陈风都打不过,如何是西日昌的对手?
西日昌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长时间,月光倾泻拖出他修长的暗影,将我覆盖其中。良久他才开口:
“本王曾告戒过你,不要背叛本王。本王也已暗示过你,以你现在的修为,想杀出王府可不容易。”
我惨然仰头:“我留下一条舌头和一只手,王爷能放了我吗?”
西日昌弯下腰,拉起我的一条手臂。
我闭上眼,预想的断臂之痛没有传来。西日昌的声音犹如吟唱:“你浑身上下都是本王的,你哪儿都休想去!”
接着,我被他打横抱起,我一怔之后,怨恨再无法禁锢,泪水夺眶而出。我奋力的挣扎,如一只受伤的野兽,锤打撕咬手足并用。“啪”一声,我被他摔到地上,倒地后我瞬间弹身,又扑上前去,与他扭打在一起。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又跳上前去。我的气力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迟缓,而西日昌的眼越来越亮。我已然失去了理智,只想叫眼前的男人付出一点代价,哪怕只是轻微的一道伤口,一滴鲜血。
“发泄够了吗?”西日昌依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而我只能匍匐于地大声喘气,喘到一半我忽然喉间一痒,再次吐血。
“还有气力吗?”西日昌站在我面前,宛如不可打倒的无敌。
我听到自己颓然的声音:“没了。”
他一把把我提起,英俊的面庞在我眼前放大。
“轮到我了。”
他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我回过神来咬破下唇憋出最后的一丝力量,抗拒。我们再次撕打在一起,他拖着我往里,我死死的挣扎,但身上的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等我被他拖进了寝室,我已身无寸缕。
我决绝的望了眼房外,既然已经到如斯地步,我还抗拒什么呢?我再次弹跳起身,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疯狂的撕起他的衣裳。锦绸华缎扬起又落下,我最后倒在他的床榻上,宛如倒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血泊中,鲜血的味道从唇边早渗透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