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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 楚菡已经放弃跟她们解释季承北的事情了，而是说道：“měi nǚ们,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我初恋来找我，你们说怎么办？”
“直接拒绝不就好了。”许诗诗快人快语，“难道你想吃回头草。”
楚菡老老实实地承认：“其实，有那么一点……”
两人大惊。
“你是不是因为初恋太久远了，所以记忆里只留下了美好的片段, 忘了当初两人是怎么分手的了？”许诗诗提醒她, “亲，清醒点啊。”
楚菡尴尬的笑。
确实一般人只会记得初恋有多美好，经常去怀念从而美化那段记忆。
但对于她来说，初恋是真的很美好啊！
说起分手……都是她造的孽啊！
她跟两人解释了一下当初分手的原因，两人沉默几分钟, 不约而同地感叹道：“羡慕嫉妒恨！你真是命好啊！”
楚菡摸摸鼻子，嘿嘿笑：“我也觉得是。”
好到可以凭借八字体质去当转运珠, 简直是躺着赚五千万。
林雪和许诗诗表示了一下对她的鄙视，继而又疑惑的问她：“既然你想复合，那你还跑什么？”
楚菡：“……嗯, 因为有一些事情我没法跟他解释, 而且我也没想好啊！毕竟我当初那么二, 他一定气死了！”
“当初气死了, 现在还不是来找你了, ”许诗诗幽幽的说道, “所以我觉得你需要想的不是他愿不愿意复合，而是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想不想吃回头草。”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觉得他跟小鲜肉学弟比起来，孰重孰轻？”
楚菡扶额：“欸，解释多少遍了，季承北那是小朋友，不可能成为男朋友的！”
“啧，”许诗诗表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是选择太多了才这么挑，向我俩，挑吗？“
林雪表示赞同，她们俩一点儿都不挑！
楚菡表示呵呵：“你不挑，研一的时候好几个师兄追你，你也不搭理人家，说醉心科研，还有你！你不挑，你青梅竹马一直默默等着你，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人家呢？”
许诗诗辩解：“我真的醉心科研！”
林雪表示头疼：“我早跟他说了不来电，求他好几次别一副痴心情圣样儿了，他不听啊！你不知道我们两家挨着，就因为他天天说要等我，我都不敢回家了！”
楚菡：“切。”
都有理由，你们都不挑。
许诗诗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别的不说，你还打算在这厕所里呆多久啊？你不嫌味儿，我们俩还嫌呢。”
楚菡估摸着：“他应该走了吧，我问问师兄。”
剧组就在楼下，顾向阳是总导演，总不能一直不在场吧。
她一边给还在实验室的师兄发消息，一边从窗户往楼下看。
虽然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她直觉里面没有顾向阳。
难道真的还没回去？
果不其然，师兄很快给她回消息：
楚菡：！！！
林雪还在边上问她：“怎么样啊？能不能回去了啊？”
楚菡有气无力：“你们先回去，我再等会儿。”
林雪凑过来看了一眼她的shǒu jī，顿时心生感慨：“这要不是真爱……”
“但我还是没想好要不要去见他。”楚菡打断她的话，“你们先走吧，我再纠结会儿。”
两人看她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知道这种事只能当事人自己做决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先回了实验室。
其实楚菡没那么小家子气，见个初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大方方地见就是了。
最让她觉得心虚的是，她现在和季家四兄弟住在同一个院子。
这也没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但要是闲聊的时候，顾向阳问起来，你怎么会成为季承南的保镖？这几年你练武了？
她要怎么说？！
毕竟是初恋，她还是要面子的，照实说的话，一方面事情太过于玄幻，一般人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故意东扯西扯掩盖事实真相，另一方面则是，她始终觉得，为了五千万去给人当转运珠，听起来确实挺拜金的。
对着别人嘛，她可以理直气壮喷回去，你不拜金？你不喜欢钱？那你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什么，说我生财之道不对？哪里不对了，我凭着自己的八字赚的钱，怎么就成不义之财了？不服气，你也凭你八字赚钱啊？
然而对着顾向阳，她不好意思怼。
大概是因为，顾向阳在她心中的形象太好了。
他们俩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很好，会在寒风里把她圈进自己的怀抱给她挡风取暖，也会在下雨天里背着她走，只为了不让她的鞋上沾泥。
脾气温和，包容大度，她闹小脾气的时候，他都能耐心地安慰她，劝解她。
几乎完美男友的一切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可以说，她的现在眼高于顶的择偶观，都是当初被他惯出来的。
他实在太好了，好到在他离开之后，七八年的时间里，她再也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了。
她生的不错，这些年里追她的男生也不少，送情书的送花的，在楼下弹琴的，当面告白的，还有试图强撩的。
但她始终心肠冷如铁，所谓的撩妹手段在她这里基本都不好使。
再撩有顾向阳会撩吗？
所以她希望，这么好的他，在他心里她也是很好的。
上次在盛庭意外跟他相遇，旁边还坐着一个季承南，已经让她很尴尬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她宁可选择自欺欺人的逃避。
虽然也知道，逃避没什么用。
当她还在纠结来纠结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季承西已经到她学校了。
他进了校门之后，在停车场停下，顺便问了一下季承北，楚菡的实验室在哪儿。
季承北还纳闷：“三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来找学姐？”
回答他的是季承西一个简短的嗯。
季承北立刻大惊：“你要干什么？”
季承西脸色一黑，他能干什么？
“你是做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季承北避而不谈，转移话题：“学姐的实验室在二号楼632”
季承西眼睛微微眯起，没在这个时候追问。
反正晚上回去有的是时间。
挂上diàn huà，他拦了一个学生问路，然后就顺利地找到了二号楼的位置。
学校广场有剧组在忙碌，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关心。
高校里有剧组取景很正常，更何况他并不关心娱乐圈。
倒是有剧组的演员眼尖的看见他过去了。
“欸，我好像看见季总过去了！”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季总来视察吗？也没提前通知一声。”
“不是咱们总裁，是总裁的弟弟，西华科技的那位季总。”
“不是说那位季总和咱们总裁关系不好吗？”
“那谁知道？这些豪门关系复杂，我们这些底层人士根本看不懂。”
“也是……”
……
季承西从电梯里出来，632距离电梯不远，很快就找到了。
他礼貌地站在门口问最近的男生：“请问楚菡在吗？”
坐在门口的博士师兄推推眼镜，看看眼前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再瞅瞅还坐在楚菡座位上的顾向阳，开口道：“现在不在，可能有事儿走了。”
博士师兄还是很机灵的，看楚菡明知道有人在等她也不愿意回来，就知道她不待见这个人了。
不过现在又来了一个……
不管了，先都赶走，一会儿等楚菡回来了自己处理。
听到又有人找楚菡，实验室还有三个人抬起了头。
其中一个自然是顾向阳，另外两个则是楚菡的小伙伴儿林雪和许诗诗。
两人对视一眼：卧槽！又一个精英男！这禁欲的气质，这满身的贵气，绝对不是一般人！
顾向阳站起来，走到门口看见他有些惊讶：“季总？”
季承西虽然不关心娱乐圈，但他身家丰厚，明明是豪门出身，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创立了西华，回国之后兼并了一些季家名下的小厂子，更是完没几年就一跃成为业界龙头，这即使在帝都的圈子里，都是被各家长辈们称颂的别人家的孩子。
更何况顾家老宅和季家老宅相距不远，两家说不上世交，但见面也会打个招呼，所以他们都是认识的。
季承西眯眼，略微颔首：“顾导。”
他看了一眼实验室偷偷往这边看的众人，对顾向阳示意：“出来说。”
他们俩走了。
实验室炸了。
季总？
顾导？
妈呀楚菡的jiāo yǒu圈也未免太强大了！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倒是比较单纯，而且也因为知道楚菡的为人，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她劈腿交往的男朋友找shàng mén来，只是觉得以前的万年死宅到底是去哪儿上的香拜的佛，今年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都是人脉！
实验室里，唯有林雪和许诗诗对视一眼，这情况不对啊！
然后赶紧给楚菡发消息。
看到消息的楚菡：“……”
她战战兢兢地问：
那边秒回。
楚菡：！！！
这是哪个季总啊！
她赶紧问：
楚菡赶紧跑出去。
跑到一半她又想，妈的一会儿见面怎么说？顿时又开始对着墙壁一顿挠。
而那边，两个男人已经交锋了。
“季总认识菡菡？”顾向阳微笑问道。
听他一口一个菡菡叫得亲热，季承西神色不动：“嗯，楚楚身体不舒服，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顾向阳微笑不变，心里却在掂量楚楚这两个字。
“季总和菡菡很熟吗？”顾向阳说，“之前在盛庭见她跟您二哥也蛮熟的，没想到她们家跟你们家也认识。”
他轻描淡写地就把楚菡认识他们兄弟俩当成世交人家的走动了。
然而季承西逼他承认现实：“不，我们两家没有交往，是我和楚楚在交往。”
顾向阳的瞳孔一缩。
刚好楚菡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扑过来了。
“哈哈哈你们还在啊，好巧啊我刚去给我老师去财务处报账了，回来听说你们找我。”
她干巴巴地笑，对上两个男人黝黑的眼神很快笑不出来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弱弱地问道，“我脸没花吧。”
顾向阳声音温柔：“没有，只是几天不见，菡菡越来越好看了。”
他笑得如同暖阳：“这么多年，你都没变，还跟当初一样。”
楚菡摆摆手，尬笑道：“都七八年了怎么可能没变，你真会开玩笑。”
顾向阳还在温柔的笑，并伸手去摸她脑袋。
摸空了。
季承西面无表情地一把拉过她，淡淡地说道：“该回家了。”
楚菡心里一群羊驼呼隆隆跑过，欲哭无泪，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顾向阳说话：“那什么……楼下是你的剧组吧？你该回去了吧？导演离开太久不好吧？”
她在顾向阳有点温情又有点悲伤的眼神里，声音越说越低。
说完之后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妈妈呀她是不是又伤害人家了？
顾向阳看她被季承西拉到怀里之后，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就乖乖缩在他臂弯里，还神情自若的跟他说话，神情立刻暗淡了下去。
“你……说得对，剧组离开导演太久确实不太好，”他低头，长长的眼睫毛微微扑动，语气低落又温柔，“你……保重，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楚菡欲哭无泪，看着他转身离开，伸出尔康手想挽留他，又知道不能挽留。
季承西强硬地把她的手掰回来：“留不住，别留了。”
楚菡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他露齿一笑，然后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
尽管她已经控制自己的力气了，但季承西的脸色还是扭曲了一下，不自觉就放开了揽着她的手。
他脸色黑得吓人：“嫌我坏你好事了？”
楚菡瞪着他：“你忽然来找我干什么？”
季承西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楚菡本来气他把她吃回头草的希望给灭掉了，现在看他一身低气压的样子，又有点过意不去，急忙追上去。
“三哥啊……”
电梯来了，季承西一言不发地进去。
楚菡颠颠儿跟上，她站在一边，小心地觑他脸色。
依旧是冰冷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
她不由在一边絮叨开了。
“我不是嫌弃你来找我……就是，哎呀你看你来也不跟我说声，我也好个准备不是？今天这么多事撞在一起，我这脑袋不够用，反应不过来啊！再说有事回家说不行吗，为啥……”
一股大力传来，她忽然被他摁在电梯墙壁上，后背一凉。
季承西低垂着头看她，神色莫测，两人相距不到十厘米。
楚菡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说了，你先放开我。”
一米八多的个子，还携带冲天怒气，气场太强大了。
她认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