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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季承东沉吟良久,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但在两人高兴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在我有所发现之前, 你们不要动手。”
能让季老爷子忌讳莫深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事情。
他相信，季老爷子不让他们插手一定是有原因的，想也知道这里面绝对有危险。
如果他自己能查出来，而不用把两个弟弟牵连进来，那是最好的了。
季承西和季承南都知道这位大哥责任心非常重, 作为长子嫡孙, 他从小就担负着家庭的重任、长辈的期待，所以遇到事情基本都是习惯性地能抗就自己扛。
他们当然很不赞同这种做事方式，很多时候这简直就是伤人伤己。
不过季承东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吗？他们俩知道，就是自己说破嘴皮子也没用，毕竟那是他们大哥, 又不是小孩子。
所以难得地，两人不仅没有互怼, 反而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当然不能当乖乖牌，不过表面上还是要当个听话的好弟弟的。
看到他们俩点头, 季承东脸色微松, 离开了。
季承西推着他下了台阶, 季承南跟在一边。
季承东看了一眼他依然吊在胸前的胳膊, 问他：“什么时候拆石膏？”
“就这两天了, ”季承南说道,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没什么大问题。”
甚至可以说是恢复速度惊人了，快的让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多让他吊了几天胳膊。
“小二，你可要谨记这次教训，以后不要乱来。”
听到季承东这么说，季承南再次朝天翻个白眼，愤愤不平：“哥，你对你弟弟我到底有什么误会？”
季承东心想，能有什么误会，你不一直这幅德行吗。
不过看他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他明智的把话咽了回去。
左右他还是有分寸的，除了被人打断胳膊也闹不出什么大事了。
马上要答辩了，楚菡也不敢跟之前那样吊儿郎当的了，接连两天去实验室认真准备，然后忐忑不安地迎来了答辩那天。
忐忑主要是因为他们答辩组的组长——一位脾气相当不好的老教授，他常年板着一张棺材脸，见人就怼。
学生们都知道，面对这位教授，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顺他者昌，千万不要试图解释什么，更不要顶嘴，不然……
“你这份申请我是不会给你签字的。”
“我记住你了，答辩的时候会重点注意你的。”
“你延期吧！”
……
楚菡之前的开题答辩还有中期答辩都被他威胁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开这个题，很有勇气。”
“光有论文不行，必须工程做得好！”
“你这个指标达不到，我不会让你毕业。”
……
想起被老教授支配的日子，楚菡就一阵后背发凉。
这次最后答辩，她都做好被喷得体无完肤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非常温和。
在她答辩前后的同学都被怼得很惨，非常尴尬地站在台上，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
她战战兢兢的演示完ppt，就等着老教授发难了。
然后她被轻轻放过了，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这就完了？！
旁边的林雪还蔫头耷脑的，她刚被怼得下不来台，现在也还没缓过来。
许诗诗还没开始答辩，正在紧张的无声演习。
她拍拍林雪的后背，对上她看过来的幽怨小眼神，说道：“终于毕业了，以后天高任鸟飞了。”
林雪长叹一口气，倒在她身上。
“可算是毕业了。”
答辩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
等最后一个同学答辩完，楚菡这才慢腾腾的站起来，跟着大部队离开。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她非常紧张，赶紧拎起包包就跑。
后面许诗诗叫她：“吃饭啊！庆祝啊！你跑什么？”
楚菡一边跑一边回头说道：“明天的！今晚有急事！”
许诗诗非常郁闷：“就这么急啊！”
林雪在一边幽幽的说道：“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要回去过夜生活，跟我们这种时间支配自由的单身狗不一样。”
虽然楚菡一直强调自己是单身狗，但她不住宿舍，还有英俊帅气的年轻总裁来接，这实锤太硬，让两人根本不相信。
许诗诗：“……”
她掐着她的脖子：“大好的日子就不要提这种糟心事了！”
楚菡冲出校门，正准备往地铁的方向跑，就听到一阵鸣笛。
往那边看去，就看到一辆非常骚包的法拉利，季承南倚在门口，自认为潇洒地挥了挥手。
楚菡一脸复杂，走过去问道：“你胳膊好了？”
季承南终于不用吊着胳膊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用一根手指推了推墨镜，嘴角斜斜翘起，露出一个经典的魅惑一笑：“托你的福，基本好的差不多了。”
楚菡一脸受不了：“所以你就又出来浪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怕再被人打断了腿。”
打扮得这么骚包还不知道刚跟哪位小měi nǚ约会回来。
季承南大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楚菡呵呵一笑：“大晚上带墨镜聊骚，油腻老男人！”
季承南：“……”
他指着楚菡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把最后那几个字给老子再说一遍！”
楚菡翻个白眼：“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然后她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快点回家了！天都黑了！小心一会儿见鬼！”
季承南咬牙切齿：“你给老子等着！”
悻悻地坐进驾驶座，他打开发动机。
道路出奇的顺畅，然而也许是楚菡继转运珠这个功能后，又点亮了一个新的技能——乌鸦嘴，所以当车子面前闪过一个黑影，吓得季承南赶紧刹车之后，两人坐在车厢里一动不敢动。
良久之后，季承南颤抖着小嗓音说道：“刚才……那是个老虎吧？”
虽然那黑影移动很快，但季承南凭借资深猫奴的经验，还是一眼看出那是个xxl号的猫科动物。
没有那么大的猫，那就应该是老虎了。
可特么关键是，这里还是三环内啊！
而且还是大马路上！
虽然此刻路上没有堵车，但车流量也不小啊，更不用说还有很多骑着共享单车的行人了。
然而那个大老虎，刚才就那么轻轻一跃，就从他们车窗前跳过去了。
他忽然刹车，幸好后面的车距离他够远，才没撞上去。
但他这么风骚的操作已经惹怒了后面的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大吼一句：“你神经病啊！”
季承南不敢动。
楚菡：“……”
她幽幽地说道：“开车吧！”
季承南颤抖着发动车子，一路上都战战兢兢的。
然而这之后，他又看见了那只老虎！
这次它不是从车前跑过了，而是非常悠闲地蹲坐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时不时地张大嘴巴无声地吼一声，那一口獠牙，那一张血盆大口，让季承南多看一眼都觉得背后一凉。
季承南：“……”
他已经要崩溃了，用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他们都不看见吗？只有我们见鬼了？”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对此熟视无睹，好像是他们俩眼花了或者出现幻觉了，那里根本没什么老虎。
楚菡扶额：“是啊，见鬼了，所以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天黑了就不要在外面乱晃，要赶紧回家。”
季承南：“……艹！”
剩下的路程，他觉得自己开的是极限过山车，心脏上上下下，比蹦迪还刺激。
最可怕的一次，那只老虎凑到驾驶座的玻璃窗前，铜铃大的眼睛往里面瞅。
看得季承南浑身冷汗涔涔，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楚菡这个时候反而镇静下来，说道：“放心吧，它早就死了，只是个游魂而已，别怕。”
季承南：“……”
更害怕了好吗？
他颤抖着小嗓音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俩真见鬼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他一点也不想直面这个事实。
楚菡点头：“放心，虽然很诡异，但我觉得它应该伤害不到我。”
季承南：“……那我呢？你会保护我的吧！”
楚菡拍拍他的肩膀：“是啊，赶紧好好开车！别管那只老虎，注意路况别撞到其他车了，我可不想陪你出车祸进医院。”
季承南：“……”
当他想吗？
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懊悔。
他真的只是拆掉石膏重新恢复风流潇洒的模样之后有点嘚瑟，忍不住就想出来炫耀，然而又不敢到处乱走，所以主动接下过来接她放学回家的任务。
谁特么能想到回家的路会如此艰辛？！
他的运气不是已经在好转了吗？
为什么他能看见鬼？这特么是更严重了好吗？
等好不容易一路挪回四合院，季承南的腿都是软的。
季承北非常惊奇：“二哥……你这是又咋了？”
季承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面猛虎这种生物就算了，特么还不是个活的！是个鬼虎啊！
楚菡倒是淡定多了：“其实还好了，从头到尾它都没表现出攻击的意思。”
有点像个大猫咪，挺无聊的到处乱逛那种。
季承南：“……为什么帝都的公路上会出现老虎这种鬼？就算是有鬼，不应该是人吗？”
国内大部分老虎都养在动物园里，野外的老虎能有几只？
楚菡：“哦，你想见人形鬼啊！”
季承南崩溃：“求你了乌鸦嘴，快闭嘴吧你！”
楚菡一摊手：“说得好像我想见一样。”
她回到自己小屋，立刻给她妈打diàn huà。
“妈，这四十九天里见鬼是正常的吧？乌鸦嘴正常吗？”
楚妈妈：“不早说了吗？别怕，虽然你妈我也不是很懂，但大概就是利用这四十九天将你的能力全部激发出来，然后耗尽，消失。忍忍吧，当年你妈我也有过这么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