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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不能失去一位贵妃愿意竭尽全力去帮他的事实。这里是法度森严的后宫啊!道德是肉食者的怜悯,他本是一介地位低下的小太监,又有什么资格仗着大人物的庇护给自我选择。
更何况,人心复杂,凡人心中从不缺少将地位高贵的女子拉下神坛的阴暗想法尤其是对得了噬龙功的少年来说,那些被册封的贵妃王后,就像是一道道摆在他面前的珍馐佳肴。也许这后宫里还有许多值得他爱,值得他付出的人。
但他绝对不会因此背叛染潇月,不仅是因为私心,更是对重新获得新生的少年来说,这是在他命悬一线时为他送来续命功法的救命恩人,是常常愿意迁就他的知心姐姐。
秦越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感恩公主的善良,怜悯艾琳的境遇,欣赏卓渝瑶的勇气,以坦然的姿态面对徐曦
但并不是她们对他不够好,并不是她们没有付出真心,只是感情并不是公平的。如果没有染潇月,他恐怕在徐曦还没有对他“日久生情”时就已经被榨干了。
“自我开导”后,少年的眼中没有了不忍,他清澈的目光望向向他微笑的公主。赢漱看着未音点了点头,高兴的一歪头,又道:“未音啊你说今天我画的好不好啊,特别是最后一幅,那是母后,还有红漪姐和镜湖姐一起在御花园折花的样子。”
你指那三个大灯泡路灯是三个大美人?只要哪怕不瞎,都不会得出你画的好这个结论吧公主看到未音再次点了点头,很是开心:“我就说嘛,老师说的未来可期一定很近了,我马上就能画出让老师满意的画了!”
少女蹦蹦跳跳的与他告别,走入了御花园深处,少年扯了扯嘴角,也快步朝玉香兰走去。将小玉牌严严实实的藏在了怀里,秦越看了眼四下无人,赶紧瞥了一眼门缝,又看到白雪正在院里翻晒玫瑰花苞,只好耐心的等她回殿,这才溜入自己的屋里。
薄薄的冷汗浸湿了后背,少年真的怕哪天被徐曦抓了个现行,如果被她发现自己女装出去鬼混,怕不是又得被她拿链子拴起来狠狠的榨干,秦越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保险措施,不然这样几乎天天都在河边走,太危险了。
只是,这玉香兰里能帮他的只有墨鸢,而白雪肯定还在因为自己夺走了徐曦对她的宠爱而对自己怀恨在心吧。
思绪引导着,秦越又忽然想起凌晨时的盘问,如果墨鸢没撒谎的话,白雪又是怎样跟染潇月扯上关系的?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怎会如此?少年烦恼的瘫倒在床上养精蓄锐。没办法,晚上还要交公粮呢。
京城,朱雀大街的尽头,比邻皇宫坐落着一座豪华的府邸,一身低调黑衣的王安从人群中走出,看了看府邸上面所书的安乐王府四个大字,悄悄走到了后门。
“咚咚咚”“谁啊?昨儿不是让你们把新上的娇男儿名单送过来了嘛,怎么今天又来打扰!”一个年轻的小厮骂骂咧咧的将门打开,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枚古朴暗金色泽的秦字令牌紧贴着他的脑门,金灿灿的光芒刺的他瞳孔有些睁不开眼。
哪怕举着它的是个模样古怪的枯瘦老人,但在安乐王爷府上混迹多年的眼力告诉小厮,这次前来拜访的,不是春澜楼,风信楼等的老鸨龟公们,而是真正的大人物。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敢问,敢问爷是哪位人物,王爷现在不在府里,要不,您还请回。
等王爷回来后,小的一定向王爷禀报您的来访。”小厮讨好的笑容在王安眼里丑陋极了,但他没有讥讽,只是淡淡道:“无妨,这次来找的并非王爷。”说着便往里进。
“哎?不行不行啊贵客,王爷不在府里您怎么能直接硬闯呢?”“你要不要再仔细数数这金龙有几爪?”古朴的金字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笔画都仿佛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一二三四四四五啊!陛下!陛下的令牌!啊!奴知错了奴知错了!求使者饶命啊!”王安看着被他话语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不断叩首求饶的小厮,只是摇了摇头。
“你知道王妃在哪吗?”王安皱着眉问道,在他的眼前,安乐王府不是一般的大。“奴知错了奴知错了!奴知错了奴知错了!”小厮像是傻了一样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不断磕着头。
老太监没有再言语,径直往王府深处走去,一路竞是奢靡,安乐王作为陛下唯一的兄弟,每年都能得到大量的封赏,这个不学无术的王族权贵,只是因为流淌着王族的血脉,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天天沉溺在温柔乡里。
王安想起了牺牲在与都铎大战中的军队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拼的性命却葬身于海腹,可无数个他们的抚恤金还不如安乐王的旬月花销。这般想着,眼前的玲珑顽石,奇株异草,挂在室内的名贵字画,珍惜古玩。
突然就像散发着恶臭一样让人作呕。还在宫中服侍陛下的时候他就听得黑冰台给他传达过多次安乐王奢淫无度,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情况,但陛下每次都一笑置之。老太监还记得陛下轻描淡写的回答:“这些钱财算什么,就当是孤给予他安分守己的赏赐。”
王安只当是手下夸张的描述了安乐王的恶行,现在才发现,这位大秦的王爷,完完全全的就是个蛀虫,陛下明知他的状况,却任由他吮吸着百姓供奉上来的脂膏。
一个安分守己的废物王爷抵得上那无数将士们仍在温饱线上的妻儿吗,王安不敢妄下定论,只是那枯瘦的腰身更佝偻了。涉及到皇族的事。
尤其是陛下的亲兄弟,他无权插手,王安只能努力说服自己,这都是陛下的考量,而他需要摒弃那些多余的情感,一心一意成为陛下手中的匕首。
在尽量在拦下了数个惊慌的侍女询问后才知道,万舜英自从来到王府后一直住在宅子最高的阁楼上,那座放眼京都并不算高的小楼,原来更像是堆放杂物所用的。
王安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因为王妃住在了这里,因此被金属器皿和老旧木工杂物所堆积的楼梯被清出了一条小道。敲了敲尽头的一扇木门。
“进。”冷峻而严厉,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老太监推开门。只见一位女子穿着一袭墨蓝色的紧身单衣,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小窗边的案几上,手中还拿着几张信纸,看样子,像极了军帐中翻阅情报的将帅。
清爽的高马尾,一丝不苟的神色,万舜英的视线从手中的信纸上移开,又瞥见王安手中的令牌,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这才迅速将信纸塞回脚边的皮袋,站起身来行礼。
美人生的极高,不输成年男儿多少,优美的曲线从胸前一直延伸到笔直的小腿,花容月貌的脸上带着冷漠疏离,眉眼中些许锋芒毕露,但那唇上未着红粉,便带上了腊月寒梅绽放的红。
那清丽的脸颊白璧无瑕,胜雪三分,压的眼中锐利都弱了不少,宛如冻结在冰中的红玫瑰。好一个铿锵的高岭之花!
“王妃请坐。”王安亦是回礼“老奴内侍王安,今日奉陛下的口谕前来询问王妃,关于治理北疆,王妃可有推荐的人才。”听到北疆一词,女子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