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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娜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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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子上照进来,照的杨芸清醒过来,她洗漱了一阵,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芸美女,起床了么?

    杨芸看着这短信,回复过去:刚起。

    “昨晚睡的好不好?”

    “很好,谢谢!”

    过了半小时,杨芸听到敲门声,心里一阵紧张。把房门的铰链挂上,隔着门问,谁啊?

    ”是我,龚豪“

    杨芸拉开门一角,从缝里看见龚豪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东西。杨芸打开门,龚豪走了进来,把一些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说:芸美女饿了吧,快来吃早餐!龚豪的心思,杨芸再明白不过,但和龚豪呆一块总觉得有钟压力感。龚豪和杨芸一起吃着早餐,一边对杨芸说:过段时间;同学们都回来啦,我想要不大家一起聚一聚。

    杨芸想,高中毕业8年了,同学们都各奔东西,相见的机会不多,有些青春的记忆值得回味。杨芸并不爱凑热闹,过年的时候主要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同学联系,但各有各要忙碌的事情,小范围的聚会,也变得不是那么容易。青春的友谊看是那么的美好,但又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住时光的冲蚀呢?同学们彼此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那些残存的记忆,如同秋风之后停留在枝头的金黄银杏树叶,寥寥无几。到倒是对校园里那棵硕大的银杏树特别想念了。

    龚豪几口就吃好了早餐,掏出手机开始给同学打电话,他嘻嘻哈哈地跟电话里头互损,杨芸觉得有些特别的可爱。龚豪开心地杨芸说:定好了,年后初五,我、吴金龙、张小平、周鑫都会过来,其他的同学我再联系联系,你一定要来啊。杨芸答应了,简单的收拾了下房间,就和龚豪离开了旅店。

    龚豪拉开车门,说:芸美女,我送你回去吧。

    杨芸有些羞涩: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再说,你也要上班啊。

    龚豪笑着说:我没有约客户,没关系。

    杨芸还是觉得不妥,便直接告诉龚豪:我怕邻居看见说闲话,这样不好。

    龚豪保持着开门的姿势:那我送你到公交站台吧,那样方便你打车。

    杨芸说了声“谢谢”,上了车。龚豪打开了汽车cd,里面传来动感的《月亮之上》。杨芸笑了出来:你喜欢民族风啊?

    龚豪回答:是,凤凰传奇的歌很有特点,很有活力,就算是神曲吧,我还是喜欢。不一会,车快就到了站台,杨芸看见站台边上挤了好多的人,公交车一停下来,等车的人就像潮水一样往门里冲,前门很快塞满了,司机又把后门打开了,很快后门也挤满了,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地尝试搭一只脚上去。看到这一幕,杨芸又想起了动物世界中“非洲角马”大迁徙的情形,黑压压的人头挣扎着往一个方向钻。

    龚豪看着杨芸若有所思,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对她说: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就到小区外的路边上。杨芸望着这人潮人海,轻声说了声“恩”,车又继续往前走。一路上,龚豪不断翻话题和杨芸闲聊,从工作到生活,从旅游到读书,聊得不亦乐乎。龚豪对这位曾经的美女学霸充满了敬意和好感,杨芸对这位曾经泯然众人的男同学感到更多的欣赏和融洽。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路口,杨芸竟有些不舍,下车挥手和他说再见的时候,对下一次见面又了一丝期待。

    年底的假期一天天减少,杨芸在家除了吃就是看电视,闲得慌的时候翻着手机刷屏,龚豪显得特别空闲,大多时候几乎召之即来。杨芸爸妈对她也不敢再念紧箍咒了,生怕杨芸又一次赌气出走。杨芸妈妈看不惯杨芸这样颓在家里,招呼着杨芸一起上街买年货。杨芸也想吃去透透风,就跟着妈妈到了集市上。集市周边的道路上都摆满了年货,卖对联、鞭炮、糖果、水果,闹哄哄的,红艳艳的,好不热闹。杨芸像是重温儿时的记忆一样,东摸西逛,心情特别开心。杨芸妈跟着讨价还价,挑肥拣瘦,手上买的货物很快沉甸甸的,杨芸帮着妈妈分担了一些。走了几圈,总有一些妈妈熟悉而自己并不认识的大叔大婶、爷爷奶奶跟杨芸妈妈打招呼,得来一阵阵褒贬不一的评价,什么“你女儿这么漂亮啊,这么高啊”“还没嫁人啊赶紧的”之类的。杨芸妈露出一番苦楚的表情,拉着人家求介绍合适的小伙子。杨芸每看到这,都冲着人家笑笑,赶紧闪开,留下妈妈急冲冲的追过来。

    除夕当天,杨芸的弟弟杨宇也回到家门。杨宇顶着一头金黄色的爆炸头出现在家门口时,杨芸爸妈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杨宇对他们的惊吓报以傻笑,自信的说:现在这就是流行时尚。杨芸忍不住站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弟弟,你啥时候封的贵族哈,还是杀马特爵位,哈哈哈哈。

    杨宇朝姐姐吐舌头,做鬼脸,拖着箱子就进自己屋里。吃完团圆饭,杨宇就被一群杀马特贵族召唤出去了。杨芸妈妈看了直摇头,哀叹连连,晚上也就杨芸陪着爸妈一起看联欢晚会。杨芸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各种客户、朋友、同学开始用短信群发拜年,杨芸懒得看,和妈妈闲聊。杨芸妈说:你和弟弟都已经工作了,却都让我们放心不下,一年又一年,啥时候你们能结婚生子,安身下来,我们才真正的放心。杨芸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姿势,起身回房间,拿了一个小袋子出来,递给妈妈说:拆开看。

    妈妈打开里面的盒子一看,是一条金色的项链。当即,妈妈就拿着项链到卫生间里面戴起来,又像小女孩一样走到杨芸爸爸面前说:老杨,看看,好看吗?杨芸爸爸赞不绝口,杨芸妈妈得寸进尺说:是女儿买的,老杨你没有哦,哈哈哈。杨芸爸爸一脸委屈地看着杨芸,杨芸笑了,拉着爸爸到房间,然后变魔法式的拿出一套西服朝爸爸身上比划。爸爸看着西服,欣喜的不得了,却假装很严肃的说:芸芸又乱花钱了。杨芸把爸爸推了出去,然后说,爸你去试试哈。当爸爸穿上这一套正装出来时,杨芸妈惊叫道:哎哟老杨啊,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帅呢?说得老杨脸上一阵娇羞,年就这么开心的过了。

    大年初五中午,杨芸坐车赶到了母校,已经有一部分同学提前到了操场上聚合。这次来的同学有10来位,大多数都已经大变样,若不是他们自爆家门,杨芸都不太敢认。男生们大多数都长膘了不少,还有部分已经渐显大叔的态势,但都已经脱离当初学生的稚气模样,女生们则是光彩照人,在脂粉的装点下全都焕然一新。大家都互相交流着这些年的工作和生活,怀念的气氛升起,像夕阳照耀着大地,一切都是那么的柔和惬意。龚豪提议大家去“悠然山庄”吃午饭,算是他请大家,男生们推脱了几番,最终也就答应了下来,同时还邀请了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在乡下拜年,来不了,让龚豪开免提逐个问候和再次教导了各位同学。同学们都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情,和刘老师亲切的交谈,现场气氛热烈而感人。问候结束,这10多个人挤着两辆车出发。龚豪这次开的是一辆大众车,杨芸坐着副驾驶,后面挤成一团的男同学强烈谴责说:龚豪见色忘友、居心不良、大尾巴狼。杨芸听到这这些评价笑的合不拢嘴,又和他们互损了一顿。

    饭局正当要开始,龚豪的电话响了,龚豪一听是孙娜,便热情洋溢的问候:娜娜同学啊,你能来啊,好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哈。挂完电话,龚豪对着大伙说:大美女孙娜马上到。男生们随即一阵躁动。不一会,龚豪的电话又响了,龚豪边接电话边走出包厢,随后就领着孙娜进来,引导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孙娜一头大波卷的长发,染了深酒红色,嘴上涂了号称“百男斩”的风骚红唇彩,白色的低胸紧身连衣包臀裙,外套了一件红色的羽绒长款衣,外衣的拉链拉开着,好让里面的无边春色温暖这个寒冬里的包厢。

    男同学吴金龙开始抗议:土炮,你也太自私了,已经有芸美女给你做陪了,咋不为兄弟考虑下啊,哈哈哈。

    孙娜抬头望了一眼杨芸,有些惊诧,随即做出嗔怒的表情:乱说找打哈,现在就剩这一位置,我只好做龚总旁边啦,你说是吧。吴金龙收到了孙娜抛来的眼神,有些醉意,意犹未尽,接着说:娜娜,你不是已经结婚啦,咋还一个人跟我们浪啊?

    孙娜笑道:我想念大家呀。张小平应和道:这个可以有,哈哈哈。饭菜开始上了,龚豪开桌敬了伟大的友谊一杯,随后大家自由发挥,杨芸安静地吃着,隔着龚豪瞟见孙娜,有些小小的尴尬。吴金龙、周鑫等同学开始敬孙娜酒,孙娜娇羞的喝一点,和大家开着玩笑。

    周鑫端着酒杯,走到孙娜钱,先敬了她,随后问道:娜娜,当初我们土炮暗恋你那么多年,你知不知道啊?

    孙娜笑道:那个嘛,龚总错爱咯,哈哈哈,不太记得啦。周鑫随即又问龚豪:土炮,当初我帮你给孙娜写情书的事,你可还记得?饭桌上瞬时热闹开来,男同学起哄说:有没有,有没有?女生们则笑着看热闹。龚豪端坐着不说话,仿佛被绑在了座椅上,看着孙娜和周鑫有些羞涩。

    周鑫接着报猛料:娜娜被篮球砸到那回,是不是你故意的啊?

    龚豪的脸微微有些红,随即站起来说:这些都是青春往事,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一份美好的记忆。更重要的是要珍惜眼前人,过好每一天,哈哈哈,来,我敬大家一杯。杨芸有些恨羡慕嫉妒,在高中孙娜竟都享受过龚豪的这种“优越的待遇”。杨芸也举起酒杯,敬孙娜说:娜娜,新婚快乐!孙娜笑了笑说:谢谢!

    当初生涩骄傲的高中男生,此刻全都放下了那股矜持,直白而赤裸地对漂亮的姑娘献着殷勤,尽管有些姑娘已婚。姑娘们也在男生的恭维当中,听着一个个未曾亲耳听到的表白,享受这些属于青春的点滴荣耀。懵懂而青涩的年纪,爱情像一阵雾,身在其中而不知其形,一阵风过,只留下淡淡的清香在脑海中挥舞。

    饭局结束,同学们提议去唱ktv,杨芸在酒后又些不适,提出先回去,男同学起哄不答应。龚豪挡在杨芸身边,把杨芸带上了车,让他们先唱,自己随后就来。孙娜看着杨芸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龚豪开着车,对杨芸说:现在还不舒服么?杨芸摸摸头说:头有些疼,估计是在外面吹了冷风,又喝了点酒吧。

    龚豪右手放在了杨芸的额头,然后说,还好,没有烫。接着就讲起他和孙娜的故事:孙娜当时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家里做点小生意,平时特别注重穿着打扮,而且敢为潮流。孙娜曾经穿着一条超短裙招摇而过,旁边的男生都恨不得躺在地上,参观她的裙底风光,于是在孙娜身边掉铅笔的,掉试卷的,甚至掉书包的都有,只为了弯腰那一下的惊鸿一瞥。龚豪自然也是众多爱慕者之一,江湖人称“土豪”、“土炮”,刚开始想用零食、饮料接近孙娜,无奈孙娜总是带着一帮女生,甚至男生一起享用龚豪的进贡。那时的龚豪不善言辞,看着孙娜和班上的体育生打情骂俏,心急如焚,便委托周鑫写了一封情书塞到了孙娜的抽屉了。孙娜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好几封情书,便在课后叫几名死党当众念了出来,还直接问,谁写的?当然没有人承认,随后被孙娜一伙人开心的烧掉了。体育课的时候,孙娜又在一边和体育生在闲扯,叽叽喳喳的闲的特别开心,龚豪觉得又气又怒,随即一个背后传球,球划了一优美的弧形砸到了孙娜的背上,孙娜直接哭了出来。体育生见状,走到龚豪面前,用力扇了龚豪一个耳光,打的龚豪头昏目眩,因而断了继续追孙娜的念头。高中毕业,孙娜念了省城里的大专,毕业后回到了t县,听说最近才结婚,这消息大家都不太清楚。

    龚豪把杨芸送到原来的街口,就回去了。对于龚豪的坦白,杨芸又对这位老同学多了一层好感。回到家,杨芸和妈妈说起孙娜。妈妈说:你是不知道哦,娜娜是命好,折腾了那么一番,还能嫁到好老公。娜娜当初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一个人挺着肚子回来的,后来打了胎。这些年处了好多个男孩子,还有一个都快结婚了,最后男孩子还是把婚礼取消了。娜娜现在这个老公年纪是大了一点,但是对娜娜是真的好。你看见她老公了没?

    杨芸回答:没,她说他老公有事。

    杨芸妈妈说:哦,可是我去你大姨家拜年的时候,路上碰见了她老公呀。杨芸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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