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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何人?”对于董清秋和冯广出现在此,上官凛外,而他们被人以命相胁,那更是完全出乎意料,让上官凛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却始终不肯在气势上输给任何人,即使意外,却始终寒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盘算。
薰清秋则更是郁闷,本来逼着冯广赶来救明月松,可是赶到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尸横遍野,里头是什么情形,董清秋除了担心却无从知晓。
直到听到明月松对着空空如也的轿子里头叫着她的名字,董清秋心里头像是被一根绳子牵扯住一样,不痛不痒却直让教人心酸。她直想着一定不能让明月松有事,一定不能让上官凛得逞,冷不丁自己忽然被人一把从马上揪了下来,前边的冯广刚刚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香风拂过,当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有冰凉的剑刃对准了两人的颈部。
那冯广最是执拗,非要扭动身体,硬是被割出一道血口子,终于不敢再动。薰清秋心惊胆颤,正要问是谁又要跟自己过不去,把剑架在冯广脖子上的女子已经开腔问自己旁边站着的男子“是她吗?”
薰清秋扫了一眼这女子,尽管蒙着脸,但听声音却如鸟儿般动听,依稀能够透过脸上的轻纱看到她的轮廓,只怕是女人中的极品美女,只是这美女看自己的眼神不是温婉如水,而是满腔杀气。让董清秋生出的好感荡然无存。
她只感觉到旁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蒙面女便对着自己轻轻冷笑,像是看待一只任人鱼肉的跳梁小丑一样。
当她一鸣惊人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的时候,董清秋终于看见了如困兽一般的明月松,此时的他,实在难以让自己联想起第一次见着传说中的明丞相地情形,傲气依然,却没了傲气的资本,潇洒虽在。早丢了那该有的神韵。
她嘴巴张了张,想要喊他的名字,终于还是硬生生被自己吞了回去。她看着他,只见他的眼中放出异彩,直让董清秋的心跳又加速了些。他带着一丝欣喜道:“你怎么来啦?”声音里头透着一股难以掩去的苦涩。旁边的轻罗和一众仆人也都眼里放光,似是看到了曙光。
“我”董清秋还没开口,旁边的蒙面女就冷哼一声道“我若不来,你还有命回去吗?”
薰清秋一愣。只见明月松苦笑着咳嗽了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眼中含着歉意和柔情?
薰清秋瞧着心不自禁地有些空荡荡地,原来他那句话是对这红衣蒙面女说的。瞧着两人在阵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似是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蒙面女也不搭腔,而是转而对着上官凛道:“用轩辕季传人的一命来换他的一命,这个买卖可算是划算?”下一句则对着明月松道“我看对于楚皇来说,用月生你的命。换我旁边这个人的命,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吧。”她说着把冯广的穴道一点,扔在背后,自己则向前迈了两步,朝明月松伸出了手,示意他出来。
明月松地目光终于聚焦在董清秋身上,神情有些复杂。说不清到底是关切还是幽怨。幽怨?薰清秋脑海里头不知为何会生出这个念头,莫非他也认为自己正如同上官凛所说的,根本就是“以身作饵”骗了他,所以对自己不冷不淡?还是因为自己身旁的这个红衣女在场,宛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上官凛看了一眼董清秋身旁还有个“碍事”的冯广。顿时明白过来是冯广偷偷带董清秋出宫,才会让人有机可乘,成为自己的掣肘。否则宫禁之中守卫森严,自己布防甚重,怎么能让人把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劫出宫?
上官凛瞪了冯广一眼,心里头直想着,冯广你就等着回去领罚吧!他冷冷看了一眼蒙面女,手轻轻一挥,外围的黑甲兵士便又分出一队。把他们给包围起来。
蒙面女微微有些讶异,仿佛上官凛根本就不在乎一样,她于是提醒道:“难道楚皇不想得天下了?没有轩辕季地传人,楚皇如何能战胜燕国?”
上官凛淡淡一笑。“朕登基三载。自问文治武功不输于太祖皇帝,就算没有轩辕先生的传人。朕也一定会成为霸主。倒是今日,能够把妩仙门的首脑人物全部歼灭,相当于斩去了燕主的左手右臂,今日这买卖倒也划算。薰卿,你就算死,也死的不冤。”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薰清秋说地。
薰清秋一咯噔,眼看着上官凛说这话的时候对自己不屑一顾,心里头不禁一愣。那蒙面女冷冷一笑,没想到自己无法要挟到上官凛,一咬牙道:“如此甚好!我一生痛恨轩辕季,现在既然不能亲手杀了他,我就杀了他的传人来泄愤好了!”她此话一出,手便毫不犹豫地把长剑往薰清秋的胸口刺去。薰清秋避无可避,明明那剑离自己还有个一两米远,她就是挪动不开步子。
“啊!不要!”空气中一道急促的气流涌过,只见一柄折扇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道银光拼起火花,银柄的扇端和长剑相碰撞,硬生生把离薰清秋还有几厘米的长剑给打偏了。
薰清秋心底一颤,尽管那声音因为紧张和急切听起来有些尖锐,但薰清秋却认得那是明月松的声音,蒙面女眼中划过一丝犀利,回头看向场中的明月松,带着愠怒。
明月松对她摇摇头“门主,你杀了她也于事无补。”
门主?董清秋回眸看了一眼身旁地蒙面女,难道她就是妩仙门的门主?她一直以为妩仙门的门主是个男人,就算不是男人,也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一个风华正茂地女子。
妩仙门主冷冷地看了一眼明月松,对于明月松紧张董清秋更是愤然,冷哼一声“月生,我还非杀她不可了!”宛然已经忘记了目前他们地最大敌人不是董清秋,而是上官凛。他们两早都在重重包围之内,自身堪忧。
妩仙门主剑刚才虽偏了。但这一次却是又加了三分力往董清秋刺来。明月松用来防身的折扇都已经打了出去,只好顺手抄过旁边轻罗手里头地利刃,纵身一跃就冲了出去。
此时场上其他人都一动不动,对于明月松翻身出去,却无人得到号令,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
妩仙门主没想到明月松居然为了董清秋直奔自己而来,凝眉怒视,挽了一个剑花,也来不及对董清秋下手。就和明月松两兵相接了。
薰清秋冷不防瞅了一眼上官凛,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见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长弓,只待趁两人不备,便拿弓去射他二人。
“小”董清秋“小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上官凛手中的箭就已经射了出去,董清秋不敢想象那离弦的箭一旦射向游斗的明月松两人会有怎样地情形,她只觉得心已经到了嗓
堵得她差点晕厥过去。然而当事的明月松和妩仙门先天的眼睛一般,未等上官凛那箭到就已经跃出丈外,妩仙门主携了明月松的手,毫不拖泥带水地就直接出了包围圈,等董清秋反应过来的时候,明月松和妩仙门主那玫红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两个小点,隐匿在远处的山林当中。
“等—我—回—来!”
这声音在空中盘桓了好久。像是明月松用竭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呐喊出声的。或许是声音太大,距离太远,董清秋听不出这声音背后地主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但这句话听在她的心头只觉得惆怅。
“可恶!”上官凛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懊恼,没想到最后一下还是被人算计了。他把目光投向薰清秋。薰清秋顿时明白过来。妩仙门主想用自己要挟上官凛,但上官凛却不买账,甚至在妩仙门主说要杀自己的时候,上官凛认定了明月松会救自己,所以根本就不出手。
甚至应该说,他是等待着明月松和妩仙门主互斗的时候,想要趁人之危。哪知道明月松和妩仙门主已经窥破了他这一条毒计,将计就计,反而让明月松轻松从围困中脱身而出。妩仙门主与他假意游斗,却一起出了埋伏。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上这次可失算了!”董清秋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尽管两边都是狡猾城府极深的人,但此时的她早已经把心中的天平倾向了明月松。
上官凛地目光落在她背后的新媚使身上,那些黑甲兵不小心放走了两个首脑。也不知道会不会祸及自己。再不敢让剩下的人有任何逃窜的机会,密密麻麻地就自觉把余下的人给围了起来。
剩下的妩仙门余孽。统共不过二三十个人,死的死伤地伤,眼见得自己是没办法再活着出去了。轻罗轻笑了一声,自从她瞧见明月松与妩仙门主离开之后,便像是感觉自己获得了重生一般,早已经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外边了。“少主随着门主,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我们就算下黄泉,又算得了什么!”轻罗颇有几分得意地说着,她扫了一眼铁青着脸的上官凛,满是蔑视。她又看了看董清秋,对她的怨怼和愤懑达到了极致。
轻罗说着这话,其他地人便也跟着附和,还没等上官凛发话处置,这些人忽然一个个面目扭曲,两只眼珠子都暴突出来。上官凛跟前的一个人叫道:“不好,他们集体服毒!”正要上前去点他们的穴道,被上官凛拦住“罢了!这些余孽,就算活捉,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薰清秋站在那眼睁睁地看着轻罗等人口里头冒出浓浓的黑血,然后身子一软,倒塌下去摔在迭起的同伴尸身之上。
“不不要!”董清秋喊出声的时候,轻罗已经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再也不能闭上。那双眼睛空洞洞的,但却像是铮铮地看着自己背后地丛林,仿佛能跟随着她的少主去到远方。
薰清秋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尽管轻罗并不曾给自己好脸子看,但董清秋终究和她相处过,眼见得上官凛还没来得及处置制裁她们,她们就纷纷选择了死亡。
死亡!董清秋打了一个寒战,这些人便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么。
即使是自己身旁的这个妖冶男子,也毫不犹豫地把手上地剑对准了自己,鲜红又滚热地血喷溅而出,那股腥热让董清秋直觉得反胃,硬是没敢把头挪过去看自己背后的情形。
她双目逼视着上官凛,难道非要把这些人往绝路上比,他才心满意足么?他地肠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天底下最硬最冷的石头怕是都比不过他的那颗心。
上官凛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任凭这些满地的横尸丢弃荒野,自己则踏着这些层叠的尸体,朝董清秋走来。董清秋昂着头迎着上官凛的目光看去,心中说不出是怎样的厌恶,原本她的心里头一点底也没有,还在担忧他是不是早已经识穿了自己?看出自己并非轩辕季的徒弟?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更不会听从自己说的话?他把她当作诱饵引诱明月松出来,能这样胸有成竹,该不会也怀疑自己是女人?
只是到这个时候,董清秋忽而觉得担心这些事情是多余的。在上官凛的跟前,难道还能有好果子吃不成?虽然有许多问题,但这些担忧在脑子里头只盘旋了一圈,董清秋反而却一点也不忐忑了。好也罢,歹也罢,终究不过是一死的。轻罗等人的集体自杀,让她触目惊心,而想到明月松和妩仙门主的离去,董清秋心里头又好不怅然。他曾经无数次地要自己同他回燕国,但他最后却携着别的女人手去了。
上官凛走到董清秋的面前,收拾起自己的戾气,对董清秋道:“朕很意外,董卿的心究竟是向着哪边的?”他猛地看见董清秋的眼角还藏着泪,脸上有些泪痕,心中一荡,本来对董清秋突然出现坏了他大事的愤懑,好像一下子又发泄不出来了。
薰清秋怔怔地,半天没有言语。事到如今,她才明白明月松再可恶,她再恼他,一听到他有事,便会毫不犹豫地赶来相救,或许在她同明月松尔虞我诈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感情给挪进去了。
“皇上,如今你的心腹大患已经除了,明月他大势已去,就算还有余孽,也成不了气候,想要在楚国卷土重来,只怕没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薰清秋冷冷道“皇上,清秋看来不仅是帮不上皇上的忙,还坏了皇上的计划,这个丞相做的也实在不称职。清秋无德无能,自请皇上收回成命,清秋只能做一只闲云野鹤。”
上官凛看董清秋这模样,便料到他要说走的话。上官凛当然不会让薰清秋走“董卿这些日子身子不爽,今日之事,又让董卿着了风寒,不如薰卿在相府多歇息几日,至于其他,以后再言。”
“可是”董清秋还没说话,上官凛就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他用脚踢了一下倒地的冯广,解了他的穴道,冯广呻吟着从地上爬起,脖子上的血痕已经凝成了黑色的疤线。
“卑职该”冯广早知道自己又该受罚了,一旁的董清秋连忙替他说道“冯兄是受我要挟才被迫带我到此的,如果皇上要怪责冯兄,清秋原一力承当!”
“这个,其实我也是自愿的”冯广眼见董清秋相帮,义气上涌也抢道。
上官凛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对冯广说道“既然你那么听董卿的话,以后就不用跟着朕,跟着董卿好了。”
冯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上官凛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坐回銮舆,带着黑甲兵扬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