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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生气了。
又是一阵嗯嗯啊啊,他一日不嫖妓会断根呀!
虽然这次的声音不若以往激烈,但小哦浅喔的轻柔调儿同样叫人心烦,他就不能稍微节制一些,拨点空教她高深的赌技。
一个人的耐心有限,和他周旋了好些天,偏他仍不思过,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软柿子不吃偏爱吃石榴子,他赵缨可不是空负赌后之名,刁钻古怪才是她的真性子,谁要不顺着她可有苦头吃。
师父不当要当嫖虫,牡丹花下死的痛快一定过瘾,她怎能不成全呢?
阴险的笑声令人发毛。
“看来,三小姐是狠了心,真想掬一把同情泪呀!”好可怕的笑声。
“免了,地狱就在你左右,多个住客好作伴,至少牌玩到一半有人换手。”明哲才能保身。
“我看早点把棺材准备好才是,人死得入土为安,曝尸荒野未免太不厚道。”阿弥陀佛,善哉?
“总比被鞭尸剜心好吧!路死路埋、沟死沟埋,至少有个全尸在。”心狠才能成就大事。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皆打个哆嗦,冷颤地缩缩身子,两眼如炬的焰火一扫。
“红中、白板、育发、四筒,你们继续当我死了没听见,尽管大放厥词吧!”她心狠手不辣,不至于毁尸灭迹要人命。
小小薄惩不为过,谁叫他敢给她排头吃,无视她的一片诚心。
狗要吃屎猫叫春,人要横梁鬼投胎,全是自寻来。她不过是帮忙推一把,各回则其位地感谢她的慈悲,不是人人都能蒙她垂幸。
“三小姐,不一定要使出这么强烈的手段嘛!人口一张嘴,还怕劝不动他?”
赵缨巧眉一掀。“白板,要不要我把这个任务委任于你?”
劝?说得比唱得好听。
“呃!现在不方便,人家在忙嘛!”坏人好事会倒一辈子楣。
“他几时不发春!要不要顺便帮他张罗洗澡水,而你乔装妓女去为他擦背。”够近了吧!贴身。
几声闷笑声让白茫红了耳根,他打扮成妓女能看吗?不吓死一票嫖客才怪。
“咳!三小姐,此事要从长计画才好,贸然行事恐怕会徒惹事端。”天子脚下总要有王法在。
“四筒哥,你教教我要如何计画,把你变成女人去勾引他吗?”她不悦的一睇。
爆笑声更加离谱。
人高马大的石统足足有六尺五高,肩宽臂粗、虎背熊腰,满脸落腮胡,一双牛眼大如银铃,除了他家的婆娘不嫌弃,还真没其他女子敢瞧他第二眼。
要他穿上女装,还得先找找看有没有他套得进的衣裙,然后可想而知,一露面便惹得众嫖客吐得满地,不吓死也虚脱。
“三小姐,四筒呃!石统并无恶意,纯粹是为你着想。”忍着笑意的洪中帮衬地说。
“好意恶意都无所谓,本小姐决定的事是更改不了。”她扬起下巴斜睨所有人。
“不再考虑一下?”
秋儿呢?怎么还不出面把三小姐架回去?难道非要等到出事了,她才肯露面“息事?”四人皆在心中暗忖道。
“我给他太多时间考虑了,而他却在浪费我的时间。”害她少玩好几局。
“不是啦!我是指你要不要考虑这件事的执行。”白茫急着解释。
先入为主的观念要不得,她太自我了。
“没有颜色的白板染上血一定精彩,你还欠我五千两纹银未还。”敢指正她的错误。
“今天月色不错,适合做劳动的工作。”呜!她好恶劣,用欠款来威胁人办事。
赵缨狡笑地拍拍他的背。“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今夜月色不明。”
“向老大,你劝劝她吧,走火入魔可不是件好事。”他尽力了。
一旁的向青华单手抱胸地轻笑,一副纵容的模样,他早料到她不惹事就心不安,能忍到此刻才发作算是不错了,有点长进。
“发财哥,你不想我哭给你看吧?”赵缨有恃无恐地说。他向来宠她,应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忤逆”她。
“三小姐哭和笑一样好看,不过我偏爱你的笑脸。”意思是无异议。
“青发,你很没道义哦?”“就是嘛!马腿也要拍对地方,同流合污太卑鄙。”他可不想坐牢。
包爷的狗头铡可是锋利得很,不用多添一条冤魂。
他是被逼的,出于无奈。
“四筒、白板,你们想与我作对吗”他们两人太久没“搓背”了。
马房里的鬃刷该换只新的。
“不不敢。”两人脸上一白的直挥手。
宁可得罪土地爷,绝不与赌后为敌。
“嗯!乖。”
他们苦笑着,被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姑娘赞声乖,想哭都哭不出来,只好笑得难看。
“青发,人来了没有?”她等得心急。
正要话的向青华一指前方。“你瞧,人不就来了。”
见状,其他三人则是闷声叹哀。
小小的身影逐渐走近,是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面相平凡不甚美丽,可眼神却害怕得四下张望,似乎担心叫熟人撞见。
“不用忧虑,附近的一切我都已打点好,你只需依计行事。”笑容真诚的赵缨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闻言,小丫鬟顿时松了一口气。“你要我怎么做?”
“把这包葯掺入酒里让他喝,其余的事就由我接手。”她拿了一个小黄包塞给小丫鬟。
“这这不会出人命吧?她有些怯意。
“有八王爷府当你的靠山,死了人也不用你负责。”畏畏缩缩地到底成不成得事?
“三小姐——”白茫转头解释。“葯不会伤人,只会让他没气力动而已。”
“可是背叛小姐”原来这个小丫鬟正是小驴儿,她犹豫着,心想,小姐好不容易盼到他来,怎好扫了她的兴。
赵缨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这五百两够你当个小姐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下少有银子摆不平的事。
她眼睛倏地一亮,连忙的收下。“谢谢赵三小姐,小婢马上为你办。”
银子的力量真是伟大,刚刚还惺惺作态地迟疑了老半天,而银票一亮就瞠大眼,手快地揽入怀,急急忙忙为她办事去,一步都不停留。
还好她的秋儿是个忠心的丫鬟,绝对不会出卖她,并且劳心劳力地为她处理善后。只是她这个主子有点坏心,右手一掷骰就把她输掉,真是罪过。
“三小姐,如果我万劫不复,请拉我一把。”白茫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她无情地一瞥。“罗唆。”
闻言,他更想哭了。
空灵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浅浅淡淡的歌儿随梁绕,曲弦末弹却别有一番清意,使其烦躁尽消、心情愉悦。
双阁的灯笼高挂,表示采花接的花魁段凝霜正在接待客人,其他人只好识像的排好队,明儿个再来,花们为每一位“千金”公子开着。
有钱便是大爷,青楼乃是方便门,砸得多的人便进得了香闺,口袋不丰的就只能摸摸鼻子走人,找便宜些的妓女伺候。
今儿个虽然有月却被乌云遮住了,闷热的天气显得有些凉意,但霜阁的段凝霜仍满心欢欣,嘴角始终洋溢着一抹满足的笑。
“嗯!古爷很少在夜里来找凝霜,让我为你的怜宠干一杯。”她甜柔的举杯一饮。
怜宠?他干笑地揽紧她的腰。
“瞧你小嘴甜的,让我尝一口。”古珩放浪地吻上她的唇,一手往她胸前揉搓,惹得她娇喘连连。
“喔!古爷,我快喘不过气来。”她偎在他怀里,酥胸半露。
“我的好霜儿,鼻子是来呼吸的,别忘了它的存在。”他狎笑地一抓她乳房。
段凝霜轻嘤地星眸迷醉。“今晚留下来好吗?让霜儿伺候你一回。”
“你不是卖笑不卖身,我可出不起你的开苞费。”他说得毫无真心,低头一啮她的纤颈。
“霜儿愿以身相许,将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你。”她含羞带怯的说道。
以往她不敢开口,是因为他从未在夜里前来她的霜阁,不仅举止有礼不轻薄,言行规矩如君子,更纯粹是为听她弹曲吟唱而来。
可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不但一入夜就向嬷嬷点了她陪侍,而且一见面就朝她上下其手,似有意与她“共鸣鸾凤”怎不叫她暗自窃喜。
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只要今夜他要了她,他的心就走不远,迟早会回到她的身边。
他是个有原则的浪荡子,绝不狎婬处子——除非他有心定下来。
“一生?”古珩好笑地抚摩她的大腿。“霜儿,我对你的一生没兴趣。”
她微怔了下,随即娇吟一声。“古爷,你不想要霜儿了吗?”
“想。”
她绝对想不到他有多强烈要她的欲望,妓女本来就是让人嫖的——但她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霜儿,霜儿是心甘情愿给你。”她不解的脸蛋泛着红晕。
“因为我不要成为破了你身子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玩处子。”他说得无情。
闻言,悬泪欲泣的段凝霜搂着他的肩。“只当你一个人的女人不好吗?”
“我是浪子,负不起责任。”他对她只有欲,没有爱。
蓦然,一张少年公子的美颜在他脑中一现,他竟起了温柔心。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该不会又在算计他?
这些时日她的跟前跟后令他只觉得烦,恨不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最好老死不再相见,免得他犯头疼地控制不住双手的力道,一把掐死她。
可是不过才半天没听到她喳喳呼呼地师父长、师父短,心里莫名嘀咕着想一听清脆的吆喝声。
赵缨。
真叫她说对了,这简单的两个字全刻在他心坎上了,抹都抹不去。
“霜儿愿意等古爷不再浪荡的一天。”她眼露祈求的望着他。
连他都不确定自己有停泊的一刻,她凭什么执着?“有好男人就跟了他,别指望我。”
“霜儿只爱你一人而已,其他人都不是我心中想要的良人。”她激切的表达爱意。
一时之间古珩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幸亏小驴儿适时温了一壶酒进来,暂时化解了凝窒的气氛。“古爷,这是汾阳的汾酒,十分香醇,你尝尝看。”为了五百两,小驴儿拼命的倒酒。“嗯!”他没多想地一口饮尽。
齿颊留香,爽喉利口,口感十分醺然,他又命小驴儿倒酒,不自觉地多喝了两杯。
“小驴儿,你先下去,我和古爷有话要聊。”段凝霜轻声吩咐。
“是。”她心中有愧的赶紧退下。
虽然这样做会对不起小姐,并坏了她的好事,但是赵三小姐说得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想一辈子当个下人。
有了五百两,她可以让家里环境大为改善,买屋置地豢小婢,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称羡的富有小姐,不用再看人脸色讨生活。
她要过富裕日子!
“古爷,让霜儿陪你饮一杯。”她有意借酒浇愁。
他笑了笑。“别把酒当茶喝,我可是付了银两点你坐陪哦!”他不愿应付一个喝醉的女人。花钱只为买个痛快狎玩,不包括看她醉酒的丑态,那会坏了他的兴致。
“霜儿会有分寸,不会扫了古爷的兴。”她放下酒杯,微醉地靠在他肩头。
“瞧你脸都红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你这模样迷得我想开戒要了你。”但心动不代表行动。
“真的?”她满含情意地盈盈一笑。
古珩调戏他捏捏她下巴。“想而已,别太兴奋,我会招架不住的。”
“古爷,要了霜儿吧!”在酒意的作祟下,她主动地吻上他。
“你”他差点就要解开她的衣襟,手却一软的自然垂下。
“怎么了,古爷?”说着话的段凝霜顿觉浑身无力,她以为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他冷汗直冒的强打起精神。“这酒有问题。”
“怎么可能!小驴儿跟了我两、三年,她不会动手脚的。”既知已遭出卖的她仍相信自己的婢女。
“人是不可信任的”该死。他着了人家的道。
“说得好,师父,徒儿又学了一招,”
一道清柔的女子嗓音破空而入,他为之一振地苦笑,她果然阴魂不散,非缠死他不可。
“赵缨”
“不好意思哦!师父,没想到你对徒儿如此念念不忘,叫我好生感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人,她的眼中透露了这般讯息。
早告诉他屈服无罪,抵抗从严,他就是自以为长了她六岁不听劝,一意孤行导致下的后果,怎好咬牙切齿地用眼力砍她呢!
瞧!不是说纵欲过度会虚脱,现今儿个不就手脚发软站不起身。
女祸唷!
“你给我下了什么葯?”天呀!他全身软得像一摊泥,连抬个手都没劲。
“一点点宫中秘葯啦!你知道山河是我们姓赵的,而皇上的老子不巧正好是我爹的兄弟。”进宫对她而言,像在走茅房。
“解解葯。”她还真不知死活,竟敢对他下葯。
“对不起喔!师父,徒儿向来只带赌本,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挺累赘的,你说是不是?”再挣扎呀!
表面诚恳的赵缨鬼得很,两手一摆表示无奈,摆明了比纸重的拉杂物不屑带,会伤了她的千金腰。
聪明人不做傻事,谁会把“筹码”带在身上。
她是八王爷府的三千金那!惹的祸多如羊毛,成事的话就用不着提了,指望太深只会心痛,为了大家长命百岁,自个儿保重咯!
“你你把解葯放在哪里?”可恶,他一定要扭断她那颗顽劣不堪的小颈子。
“师父,徒儿的葯不致伤到你的脑袋吧!这种上不了抬面的问题很丢人呐。”唉!原谅他吧,人“老”痴呆。
“放、在、哪、里?”他磨着牙床,一字一字地用鼻孔哼出。
赵缨非常“开心”地抚抚他的额头。“当然在八王爷府,我能藏哪去!”
没发烧,正常。大概气到晕了头,一时失常,少了平日的判断力,值得被谅解。
“拿来。”
“师父呀!你这样的态度很不对,求人的口气要委婉些,不然会吓坏徒儿这颗小小脆弱的心。”她的表情是带着狡狯的笑波。
“放弃两个字你会不会写?”一失足成千古恨,眼拙地错把煞星当金主。
千金难买早知道。
苦不堪言的古珩只能说他流年不利,出道多年从未栽过跟头,偏偏让个女娃儿烦得无力脱身,是他命中注定该遭此劫吗?
自古以来,美丽的女子谓之祸水,而她是祸水中的极品,磬竹难书,一本万言录刊不了她的恶言恶形,破书而焚上达天厅,以求天眼正视。
“师父没教。”一句话堵死他。
“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定感激涕零。”北方蛮女大概得向她请益蛮法。
赵缨柔荑一荡。“人家哪是贵手,不过是镶了玉、嵌了金,用珍珠打造罢了。”
“你”他暗自呻吟,明明全身软如面糊,偏有一处反常的硬。
“徒儿了解,师父的意思是千万别妄自菲薄,虽然我样样高人一等,但是也别让自卑心打倒。”
噗哧。
有人受不住她的自捧,转了几圈的口水一喷。
她要有自卑心,太阳底下大概找不到一位骄傲女子。
“白板,很脏耶!”太不给面子了,她有说错话吗?
“抱歉,三小姐,我看到蟑螂在搬家。”反胃得住不下去。
她冷哼一声,绝不会自贬为六足秽虫。“是吗?可我瞧见的是分了身的半截板儿。”
吓!嘴一闭的白茫不敢再作声,顿时引来一旁的讪笑声。
“赵缨,你到底要怎样?”事已至此,他还能不好声好气的求人吗。
“师父,咱们好商量,你到八王爷府里当当贵客,我照着三餐上香呃,山珍海味的供养你。”
供养?等他作古再说。“不。”
“喂!你很不合作喔!”有些人的骨头就是贱。
面色灰涩的古珩舔抿唇舌。“你不能强人所难,快拿解葯来。”
“暖!是你逼我做小人的,休怪情不留。”她先嗔后喜地摇摇小指头。“你们还不动手。”
微微的叹息声儿不可闻。
只见四道顺长人影手拿粗绳,身手俐落的将古珩五花大绑,一人一侧将他高高举起,如同上火架的祭品。反抗是无济于事,终归死路一条。
助纣为虐非己愿,乃是顺天意而行;而他们的天就是赵府三千金缨小姐是也。
“你们想干什么?”头昏沉沉的段凝霜勉力地撑开眼皮急问。
“姑娘别紧张,我们八王爷府想请他去作客。”谦尔一莞的向青华代为开口。
作客?分明是绑鸭子上架,要他难看,古珩在心里咒骂不已。
“八王爷府的人就可以不讲道理吗?古爷根本不想跟你们走。”作客需要上十条大绳吗?
说得好。“赵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笑得很乐。“你不晓得王法是我赵家人定的吗?”
她所言不假,大宋山河确是太祖立下,黄袍加身称为之帝,万民景仰,人心所至。
“别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总有人敢犯龙颜。
“噢!我没告诉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吗?”青天也有一片私心,难免乌云蔽日。
“你你好样的。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蛮缠。”真拿她没辙。
“客气了。”她手一扬,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
“等一等,你们不能把人带走。”外柔内刚的段凝霜伸手欲拦却跌落在地。
刁钻得无法无天的赵缨身一低,蹲在她头顶。“等你当了皇上的宠妃再来命令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涩地说,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既然如此你只好认命,因以你目前的身分还没资格使唤我。”连她爹管都不住她。
说句难听话,青楼女子和王爷千金是无法放在同一座天秤上,各有定位。
“仗势欺人。”
赵缨懒得理会她。“别嫉妒我有势可仗,想欺人就攀附权贵去,地位最好高于王爷。”
夜色低沉,一行人如风拂过,在顷刻间踏月色而去,不留半点痕迹——只有嘤嘤轻泣的段凝霜卧地不起。
“小姐,你怎么躺在地上?”
不放心的小驴儿终究折返一瞧,见状,便慌张地将段凝霜扶起,毕竟服侍了几年,多少有些主仆情分在。
“小驴儿,你快去报官,古爷被人绑走了。”她只顾着救心上人,未察己身的不适。
她为难地面露局促。“官字两个口,只怕大不过王爷府。”
“你怎么知道”她恍然大悟的瞠大眼。“酒是你拿来的,难道”
“是我下的葯,小姐。”她坦诚的说道。
“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呀”亲近的人都不可尽信,叫她能依靠何人?
伤心欲绝的段凝霜掩面哭泣,抖动的肩膀叫人心生磷惜。
“因为五百两,赵三小姐保我下半生无虞。”她不想掩瞒一己之私。
“赵缨——”一股怒气充膺成恨,屈于人下的羞辱凝结成蛹。
为了心爱男子,她将不择手段。
“小姐,你的表情好骇人。”像要噬人似的。
“你走吧!小驴儿,我段凝霜就算从未认识过你。”她绝情的说道。
“小姐——”
她冷声一喊“走,别让我再见到你。”
恨,使人强悍。
无权无势的青楼女子如何出头?只有靠身体。
须臾,她命人前去唤来老鸨——“嬷嬷,我要标出初夜权,竞标者的条件是王候将相。”
是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