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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瑞多:“好,这次我把小哈里带回去,交给他的亲谢白庄主这么多天来的照顾了。”
白少流取出一枚黑乎乎的石头道:“这枚天降陨星的遗髓,是昆仑盟主送给教皇的礼物,既然已经送出去了,我就不该留着它。你把它带走吧,希望别再弄丢了,下次我可不帮你们找!”
邓普瑞多带着小哈里走了,白少流却留下了阿芙忒娜,私下里对她说了一句话:“维纳小姐,有人要我提醒你,一定要小心一个人,也许他不能算一个人,就是那个亡灵鲁兹。”
阿芙忒娜淡淡一笑:“我不会对一个黑暗的亡灵心怀惧意,这有悖于我的信仰,但也谢谢你的提醒。”
白少流:“还有一件事我要事先和你说清楚,你的弟弟阿狄罗眉心有印记,那是被海天谷法术苦海业火伤及神识留下的痕迹。这说明王波褴死时他在场,而且离他最近,这件事我会追究的,希望你不要误会。如果他真的有罪,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就可以得到赦免,就算他是我的亲弟弟也一样。”
阿芙忒娜低头良久,问了一句:“开口说一句话,很轻松,但如果他真是你的亲弟弟呢?他是你家族六百年来爵位的继承人,你从小一直呵护的希望。”
白少流闭上眼睛似在冥想,然后开口道:“如果是我的亲弟弟,我一定会希望他能够自己悔罪,接受应有的惩处,我也会尽我自己的能力去补偿他造成的一切损害。但我不会掩盖与纵容,我一定要把事实弄清楚。”
阿芙忒娜:“这件事我大体知道。鲁兹下令截击王波褴,王波褴突围受阻落回阿狄罗身边,阿狄罗给了他重创的一剑,而王波褴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也几乎杀了阿狄罗。他告诉过我这件事,自己却没有勇气去寻求真正地宽恕。”
白少流:“王波褴之死,首恶在于鲁兹,阿狄罗职责所在参加这次行动,从你的角度还可以理解。但从我的角度他们都是一样的,主犯从犯而已。我没有权力宽恕他,他要是真的悔罪,就去海天谷主动请罪接受惩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相信于苍梧大侠会出手惩处但不会杀他,我也会相劝力保留他一命。如果他仍旧心存侥幸。我同样会找他算帐的,不论他能走多远。”
阿芙忒娜:“你这个建议,我曾经也对阿狄罗说过,当时他不愿意听。到了现在。我应该再找他谈谈,会把结果告诉你,然后的事情,让上帝去决定吧!发自内心地希望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阿芙忒娜无惧于任何黑暗的亡灵,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知道忏悔得到真正的宽恕,可是她也想不到,亡灵鲁兹已经与她的弟弟阿狄罗在灵魂中融为一体。小白很给阿芙忒娜面子才会说这番话,因此阿芙忒娜决定再找阿狄罗好好谈一谈,不成想这番话却将阿芙忒娜送入了凶险之中,小白如果知道世上的一切真相。一定不会让阿芙忒娜去找阿狄罗。
邓普瑞多回到了冈比底斯,新教皇继任教吐务繁杂无暇旁顾。而昆仑盟主梅野石带人赶往海天谷,天下修行人地注意力全在西北。乌由成了一个暂时平静的地方。隐忍多时的阿狄罗终于在心中蠢蠢欲动。他一定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杀了阿芙忒娜。
约格猜地没错,再聪明的人也有冲动的时候。何况鲁兹如果真的心性超脱也不会堕落为黑暗的亡灵。他恨阿芙忒娜,恨之入骨,是阿芙忒娜与波特神官设计引他走入毁灭的陷阱的。当福帝摩叛乱失败之后,化身为阿狄罗的鲁兹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依靠,照说应该在隐忍中另作图谋,但他终究忍不住了。
就在小白找阿芙忒娜谈话之后,阿狄罗也去找了尚云飞。在松明宫中,尚云飞对阿狄罗的来访有些意外,礼节性地问候坐下之后便问道:“维纳先生,你怎会来找我?”
阿狄罗:“尊敬的高德可印,不要感到意外,我们之间有很多话可以谈。尚先生一定听说了最近发生地事情,在康西帮助您宣扬功德重建寺院的教廷魔法师都离开了。”
尚云飞神色始终是那么平淡:“听闻神圣教廷发生叛乱,调集下属平叛,这并不意外。”
阿狄罗却摇头:“教廷中人才济济,何必一定要调动康西地人?新教皇继位之后,你没发现很多事情变了吗?约格一直在利用你,现在他被白少流收买,而你被教廷放弃了。”
尚云飞淡淡地笑了:“收买?约格那种人是不可能被收买的,他已经是教皇了,没有出卖自己地理由,您是来对我讲笑话的吗?”
阿狄罗:“也许我用词不当,白少流送给约格财宝与美女,他们有私下的勾结。经过特伊城堡大战与福帝摩叛乱之后,教廷元气大伤,需要休养生息无力进行大规模的正面扩张,因此向昆仑修行人暂时示好,却牺牲了高德可印你的利益。”
尚云飞一皱眉:“维纳先生,您身为教廷的神殿骑士,怎么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你想试探我什么?”
阿狄罗正色道:“我现在被剥夺了职权,并且限令不得离开乌由,约格要清洗教廷内部对他不利的一切,包括我,也包括您。”
尚云飞:“我不是教廷的人,我们的信仰不同。”
阿狄罗:“有区别吗?您难道真的不清楚教廷一直在利用你,现在又放弃了你。在康西的时候,您不是一直在宣扬信仰大毗卢遮那才能从苦难中解脱吗?这与教廷的做法
不同。”
尚云飞一脸深沉:“人世间需要正信。”
阿狄罗一撇嘴:“有我才有正信,这才是尚先生的追求吧?”
尚云飞脸色微微一变:“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总是闪烁言辞,请恕我不能多奉陪了。”
阿狄罗:“高德可印不要误会,我是为帮助你而来,白少流已经扳倒了杜寒枫。你认为他还会放过你吗?据我所知,他可是公然扬言要杀你的。现在约格教皇倒向了白少流这一边,您的境况很危险。”
尚云飞:“黄口小儿,能奈我何,我无怖无畏。”
阿狄罗:“你可别小看了白少流,他能把福帝摩从乌由一直赶回到冈比底斯送死,就证明此人绝不简单。他若一心想与你为难,您需要帮助。”
尚云飞瞟了阿狄罗一眼:“原来维纳先生自己有想法。别忘了乌由还有风君子,你想对付白少流?”
阿狄罗:“您说地对,要想对付白少流必须要顾忌风君子,风君子几番羞辱你,高德可印胸怀博大都容忍了,但你一直要这么忍下去吗?我听说过一些昆仑往事,您的上师之死就与他有关。而他一再与你为难。曾一度调查你在志虚国内的投资行为,你为了躲避牢狱之灾,这才远走海外。此人一贯仗势欺人,假如他不是昆仑大宗师的身份。我想尚先生也不必怕他吧?”
尚云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衣袖拂案站了起来:“我上师虹化圆满,岂能容宵小诋毁?你今日所言十分无端,我不想再听!”
阿狄罗也站了起来:“尚先生生气也罢,但我说的是事实。我今天来其实就想告诉您一件事,三天之后,我姐姐阿芙忒娜要约我到滨海公园的栈桥商谈一件事,她想逼我这样一位守护神圣教廷的神殿骑士到海天谷送死,这是维纳家族的耻辱也是上帝地耻辱。”
尚云飞:“这与我何关?”
阿狄罗:“我是支持您的,如果乌由发生动荡。神圣教廷不得不再度卷入与昆仑修行人的敌对当中,您还有机会继续您的光辉事业。至于三天后的事情与您有什么关系。就不必我多说了,言尽于此。告辞了!”
阿狄罗走了。尚云飞站在那里看着门外黑暗的夜色良久无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维纳老师约了阿狄罗骑士。今天晚上在滨海公园的栈桥见面,我总感觉有些不放心。”这是在坐怀丘一间精舍中,顾影对小白说地话。
白少流沉吟道:“我对阿狄罗也很不放心,其实我没想让阿芙忒娜去劝他,只是把话说清楚而已,免得今后不好相见。”
顾影:“维纳老师非常强大,照说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鲁兹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谁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呢?这样吧,我们也去,在暗中观望。”
白少流:“你不用去,我去就行,那个地方附近无处藏身,只有远处的海岛上可以隐藏,我目力能及很方便,上次阿芙忒娜与风君子见面我就这么干过。”
顾影:“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清尘妹妹下手可够重地。”
白少流揉了揉胸口:“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受伤,没关系的,真要动手维纳小姐自己就足够了,我去就是以防万一,况且我还有天刑墨玉呢。”
顾影也伸手在小白胸前轻轻的抚摩:“你装的可真好,没有人发现你受伤,为什么单单要告诉我?”
白少流:“我瞒得了谁也瞒不了你,再说了,你我之间不应有秘密,所有的事情我都应该告诉你。”
顾影侧头轻轻依在小白的肩上:“很高兴你这样待我,真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了结,我陪你去见清尘妹妹再一起去找青春之泉。特伊城堡大战时我去过那海岛一趟,请维纳老师回郁金香公国,来去匆匆没有发现那传说中的青春之泉。”
小白心中一惊,青春之泉就在银沙滩旁边很显眼的一棵树下,只要到了那里不可能看不见啊?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抚着顾影的长发柔声道:“也许是你没注意,下次我帮你一起找。”
是夜,海面有风,浪花涌起拍击海滩响声不断,天无星月之光,厚厚地云层笼罩在乌由上空,密云无雨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小白早早的就来到了滨海公园外海地棒槌礁上,他就是在这里擒住了鲁兹,也曾躲在这里观望阿芙忒娜与风君子月下相会,却凑巧救起了从天落下的海伦。今天他再一次潜伏到此地,暗中观察阿芙忒娜与阿狄罗见面。
此地离栈桥极远,如果站在低处视线已经被海平面挡住根本看不见,要爬到礁石巨岩地半腰才行。这么远地距离就算用望远镜在夜间也不可能看清栈桥那边的情景,也只有小白这种天生特异地眼力才能够观察。他屏息凝神将身形融入到夜色之中,发动耳神通仔细听着波浪拍击声掩盖下的其它动静。这么远的距离,别人也发现不了他。
阿芙忒娜先到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亚麻长裙,海风吹拂裙裾与金色的卷发。不久之后阿狄罗就来了,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劲装,没有佩剑,从夜色中走来就像一个幽灵的影子。阿狄罗刚刚走到栈桥的桥头,小白突然发觉有些不对耳边还有海浪声传来,但却听不见栈桥附近的声响,也听不见阿芙忒娜与阿狄罗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