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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咱们要巡逻到啥时候啊！”
小巷子里，有人拿着几个饭盒，把里头的包子馒头分了。
陆劲松也拿了一个慢慢吃着。
包子也是素的，说不上好吃。
嘴巴上火，更是只尝到苦味。
专项行动是结束了，但他们这些便衣照旧巡逻，呈现外松内紧的状态。
这都快一个月了，好些人这一个月连家都没回过一次，也快撑不住了。
没法子，燕京那么大，学校这么多，那些小偷也不是只在学校门口偷东西，人手根本不够用。
“再坚持坚持。等抓到那些人，我给兄弟们放假。”
他们坚持不住，那些人更坚持不住。
陆劲松觉得应该快了。
花容一上午都有课，下午才腾出点空来。
在食堂吃了饭，回宿舍喝水换了身轻便衣服，休息半小时，就往琉璃厂去。
在宿舍楼下做了几分钟拉伸动作，跑着往校外去。
出校门口，跑了也就两三分钟。
“杀人了！”
花容脚步一转。
“是前头出事了吗？”
她拉住一个慌张张往外跑的人。
那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指着后头。
“杀、杀人了，有血！”
花容松开他，他踉跄几下，扶着地面爬起来继续跑。
前头是胡同，小路岔路太多。
花容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应该是一人在前，许多人在后。
她站在那没动，微微垂着头，仔细听。
忽然朝着前头的空气伸出手，抓。
刺啦。
一人闯了过来，就跟直愣愣往她手上冲似的。
衣服都被力道撕破了。
赵四没想到前头突然伸出只手，跟鬼片似的，哪怕大白天也吓得他叫出来。
那些警察还有埋伏！
赵四提起匕首。
他就是想过日子罢了，只是偷了点钱，这些人那么多钱，他偷一点用怎么了，用得着追了他们一个多月吗？
反正这回可能也跑不掉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匕首带着寒光，直愣愣刺过去。
窄窄薄薄的刀身上，映着赵四视死如归的眼睛。
转瞬被花容的面容取代。
侧身躲过，在他手腕上一弹。
这熟悉的感觉——
赵四的手有瞬间不听使唤，但还是凭着本能握住刀，他也看见了墙侧闪出来的花容。
赵四跟看见阎王爷来收他命似的，脑子乱了，原本想往这边转，却往前跑了，转了前头的弯。
转过去才心道不好。
他们偷东西，早就把各处经常活动的区域的路都记在脑子里，就为了偷完好逃跑。
这是条死胡同啊！
赵四知道花容追上来了，把匕首往裤腰带上一插，七手八脚的攀上墙。
虽然动作不好看跟蛤蟆似的，好歹爬过去了。
随即噗通一声，巨大的落地声。
听就感觉摔得很疼。
花容紧追在后面，越来越近，几乎是紧随其后。
距离墙边有两米远左右时，她提起口气，当身体处于半空要往下落时，脚在砖墙缝隙里踩了下，身体再次往上提了一截。
手撑在墙头，轻盈得翻了过去。
“我去！”
身后有人不禁叫了一声。
陆劲松看到了花容，他只知道她是燕京大学的学生，还是个医术很好的中医大夫。
但不知道她还有不错的身手。
赵四手上拿着刀，是那些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的小偷头目，花容一个学生，出点事又是他们这些人的失职。
陆劲松跟着利索得翻过墙头。
后头那些同事有的身手好，有的身手差些，还有个有啤酒肚的卡在墙头上。
挣扎半天也翻不过去，只好原路退回，找别的路绕过去。
陆劲松追得够快了。
等他赶到，只见到匕首落在墙角，花容鞋尖抵着赵四的喉咙。
赵四挣扎着，他不信花容真敢踩下去杀人。
花容小声得跟他说了句话。
赵四眼睛瞪大，颓然躺在地上私心不动了。
陆劲松拿出手铐把人拷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说他再动就把我鞋子弄脏了，然后他就不动了，还挺有礼貌的。”
陆劲松：“……”
他可是警察，没见过这么糊弄警察的，拿去骗乐乐还差不多。
但一句话而已，陆劲松就是有些好奇，无关紧要的话没必要追究到底，花容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队长！我的天啊，总算抓到这人了。”
有人戴上手套拿出证物袋，把匕首放在里头。
“还是队长你身手厉害，是你把人抓到的吗？”
“那个是谁，看着有点眼熟，队长你认识吗，她是特警吗？”
要不没法解释一个女孩子也这么利索。
陆劲松想说是花容抓到的，但花容看了他一眼，陆劲松读懂了眼神，只好默认。
“她是燕大的学生，高手在民间。”
其他人就算为花容刚才翻墙的动作惊艳，他们更年轻些的时候也行，跳得高、翻墙快，不代表能轻易制服罪犯。
所以被陆劲松糊弄着也信了。
“刚才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有血，你们有人受伤了吗？”花容问。
陆劲松：“是有个同事被划了下，但不严重，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
憋了一个多月，赵四手底下的小偷们倾巢而出，陆劲松还得忙着抓其他人。
既然花容不想牵连进来，就直接叫她走了。
“还不赶紧走，刚才那么嚣张得动刀子。”
赵四低着头，不太情愿得被压走。
他听话不是因为陆劲松等人，而是花容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猜是谁让你们的胳膊废得神不知鬼不觉？”
花容本以为暗中废了他们再也不能偷东西，谁知道他们敢动刀子了。
死性不改。
要不是徐老爷子要她给接上，直接废着，胳膊都不能动，兴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
还是不能心软。
赵四打了个哆嗦。
原来是她，不是徐凤年。
可是除了那天在四合院，他们再没见过，所以……
想得越深，赵四就越觉得可怕。
陆劲松对他们的执行力不太满意。
“等这次行动结束，我会向上级请示，增加体能方面的考核。”
其他人：“不要吧队长！”
陆劲松不为所动。
这不仅是为了别人的生命负责，也是为了他们负责。
以前都是抓些小偷小摸，叫他们太松懈了。
赵四这样的，他不希望遇到更多，万一遇到了，更不希望有更多同事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