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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兵不敢相信。
“你再说一遍！不，你好好想想，别被他们骗了！”
“我一直很老实啊！你知道的，我家就剩我一个，要是没有孙子传宗接代，我爹娘能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我也是没办法！”
廖师傅：“放屁，就会扯犊子！你让你爹娘蹦出来个给我看看！”
“自个儿想要儿子，把脏水泼你爹娘身上。你可真孝顺。”
下了决定后，何兰花反倒平静了。
结婚离婚就是一张纸，好聚好散。
不是夫妻了，她也没必要再为私生子的事烦心。
“赵大兵，我想好了，你说了儿子比我们娘俩更重要，我不能因为自个儿不痛快，叫你们赵家没后，所以还是离婚吧，都好。”
“不过妞妞必须跟着我，反正有了儿子，妞妞也没那么重要了，但对我来说，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反正自个儿估摸着也生不出了，妞妞就是她唯一的孩子。
赵大兵双眼通红盯着何兰花，也不说话，眼神叫人心里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眼角带着水光，嘿嘿笑了两声。
“我明白了，你早就想离了对吧，你也在外头有相好的了。说吧，他是干啥的，是不是因为他比我有钱？”
除了这个，赵大兵想不出为啥她敢跟自己离婚。
“赵大兵你放屁！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何兰花要是做了那种猪狗不如的事儿，叫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赵大兵反倒无所谓了，“不是你着啥急、诅咒发誓的又干啥？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离就离，反正我还有凤儿、有儿子，正愁怎么给儿子上户口呢。”
“不过妞妞是我闺女，我不能让她跟别人叫爹！”
因为妞妞的抚养权，两个人并没谈妥，离婚的事僵持下来。
被争抢的妞妞等赵大兵走了，也拉着何兰花不撒手。
何兰花要干活，就跟在后头。
“我要跟着娘，娘你别把我给爹。”
何兰花抱着她坐在腿上。
妞妞长大后，已经很少这么黏人，都有些抱不动。
“娘不给。”
何兰花不觉得有了儿子的赵大兵有多疼妞妞，只是为了给她添堵罢了。
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更别说他满心都是传宗接代。
现在何兰花想快点离婚，但为了闺女的抚养权，就算恶心也跟他耗着，看是妞妞重要，还是给他儿子上户口重要。
赵大兵出了御尚坊才擦了擦眼角，在外头闲逛了阵，天快黑了，这才买了几个包子去小凤那边。
孩子正哇哇哭，她抱着拍着哄着，晌午饭都没吃几口。
尿布脏了也扔在水盆没来得及洗。
坐月子不能吹风，天也冷，屋里闷着有股难闻的臭味儿。
“大兵，你能不能帮忙把尿布洗了，我实在腾不出手，再不洗干不透，明天就没换的了。”
“我好歹也是个老板，不说伺候我，回家就是洗尿戒子的？”
小凤被吼得发懵，难受劲上来，但不敢跟他顶火。
“那你哄孩子，我去洗？”
得了吧，他可哄不了。
谁让是自己儿子呢。
“算了，我洗，”把包子放桌子上，“晚上就凑合吃这个吧。”
小凤下不了床，赵大兵也不大会做饭，都连吃好几天包子了。
但小凤不嫌弃，好歹还是肉的。
没有赵大兵，就是素包子也吃不上。
洗着尿布，越洗赵大兵就越烦。
小凤干不了活，今儿为了哄何兰花跟妞妞，特地穿了仅剩下的干净衣服，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还敢提离婚！
肯定是花容教的！
她为着自己骂他记恨着呢！
啥恢复高考，就应该只让老爷们上学，女的读书有屁用，还是老话说的对！
刺啦。
尿布是用穿过很多次的柔软秋衣秋裤剪的，不结实。
带着气搓洗力气太大，直接撕坏一块。
隔天赵大兵去干果店里。
“大哥，你把嫂子劝回来没？”
“跟嫂子好好认个错，嫂子心软，肯定能原谅你。”
其他几个结拜兄弟有的给赵大兵出主意，有的偷偷翻白眼不理他。
自从知道赵大兵出轨，在外头养了人还生了男孩，这些兄弟就分成三派。
一派表示理解，男人就得传宗接代。
一派看不下去，连话都不跟赵大兵说。
还有一派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家的事。
自己连媳妇都没有，管别人干啥。
直接卖坚果利润薄，只要翻炒做成炒货，还能多赚点。
现在店里只卖炒货。
老二齐天磊，也就是为了讹御尚坊，吃毒点心结果红枣过敏的那个，嘭的一声扔掉铁锨。
“你们都啥意思，说的是人话吗？大哥，我实在忍不住了，今天高低也得说你两句。”
“嫂子自打跟着你，吃苦啥怨言都没有，好不容易日子好点，你就搞这些，换我我也得心凉！”
“只有个闺女咋了，妞妞不好吗？你原来也疼妞妞啊，咋就没看出还挺重男轻女。”
“就算想要儿子，大不了带嫂子去看病，找花大夫说不定有办法，为啥非得找外人生，里里外外的骗！”
“就算家里跟咱一样，没亲戚、在外头没人疼，人家也是人，活着就是让你糟践的？”
“闺女也挺好，像花大夫那样有本事，一个闺女顶俩儿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把嫂子对你的好、把嫂子的脸面往地上踩，就算离婚也是你活该！”
兄弟几个，只有赵大兵跟另一人结了婚，其他都是光棍。
还有的已经谈着对象了，只有齐天磊依旧没着落。
齐天磊指着他俩，“我看你俩趁早打一辈子光棍算了，别跟大哥学，祸害人家！”
为了生儿子，生一串丫头，管生不管养的看得还不多吗？
他们几个，齐天磊最喜欢妞妞。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口袋里有点钱就给妞妞买零嘴。
锅里的瓜子没人及时翻炒，底下的已经散发出焦糊味，但没人在意。
赵大兵窝了几天火，就是根炮仗。
“我知道了，跟何兰花勾搭到一块的就是你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抢你嫂子，齐天磊你小子行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去外头收山货的时候，让你们照顾嫂子，就xx的给我照顾到炕头上去了！”
齐天磊：“你胡咧咧啥！”
“我哪是胡咧咧！怪不得吃毒点心的时候，你抢的最快，是不是连妞妞都不是我的孩子，你着急救自个儿的孩子呢！”
“给我戴这么多年绿帽子，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