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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中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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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夷了然的笑着,想着太后的心思,她想让允儿进宫,表面上是做公主们的舞蹈老师,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把允儿作为人质来牵制他。

    然而,他们把他皇甫夷想的太简单!

    步淩不知他的心思,只认为他在想名单的事,于是说:“皇甫兄,你要小心皇帝!”

    “多谢!”回过神来,皇甫夷感激的看着他,若是此人能帮他,必是如虎添翼,只是,他本性不受拘束,喜爱自由自在,也不必勉强了他,只是说道:“若是步兄想通了,也可来找我。”

    “哎,只怪我天生自由散漫,不过,如果皇甫兄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相助。”他爽快的说。

    皇甫夷与他相视而笑,交朋友似乎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像情人一样,看对眼后,即使不用语言交谈,也能生死交换,他们,就是如此。

    步淩走后,皇甫夷便静观其变,每日,卫予琉都会把宫中的消息飞鸽传书回来,所以,他对桑允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桑允儿在宫中仍谈泰然自如,过着自己的生活,每天清晨便会尽责的当好舞蹈老师的角色。只是,她偶尔会觉得无力,她哪有什么资格当舞蹈老师,只是有些舞蹈底子,加上在现代社会舞蹈种类较多,她的见识比较多而已。

    若说这些公主,个个是千金之躯,哪能吃得了拉韧带的苦,所以,既然学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想学,那她自然是不用太花心思了。

    七日来,似乎是平安无事,下了课后,卫予琉倒是经常来看她,只是不说话,眼神中有探索和迷茫,也有挣扎和怀疑。

    也有一日,他问她,若是有那么一天,皇甫夷真的成了皇帝,她会怎样?

    她看着他,眼底澄净,似乎皇甫夷成不成皇帝,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只是淡淡一说,他是他,我是我!

    卫予琉也不再说话,直到他觉得该走了,才告了辞,回到将军府,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心中惆怅万分。

    半个月已大半过去,想念竟成了桑允儿度过皇宫中寂寞日子唯一的慰藉,想起皇甫夷,想起他身上的深仇,微微气喘,捂住胸口,抬头看着柳梢上的圆月,心神向往。许久,转身回屋,却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皇上?”

    她惊讶的看着他,心中却警钟敲响,这么晚,他堂堂一国之君,来她住所是如此不符规矩。

    “不必惊讶。朕只是来看看,这几日,在宫中可住的习惯?”月光下,皇帝的身影有些诡异,本就瘦削的身材在月光和柳树的衬托下竟像鬼魂般飘忽。

    “谢皇上关心,民女一切都好。”她收了收神,恢复淡定自若的神情,既来之,则安之。

    皇帝有些激动,但是却仍然控制着自己,发出的声音掺了些压抑,他冲动的走上来,抓住桑允儿的双手,情迷而沙哑的说:“桑姑娘,你可随了朕?”

    听到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桑允儿恼怒不已,但是脸上依然平淡如水,只有微微泛红的脸泄露了她此时已非常生气的心情,但是她不能冲动,只是冷淡的,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说:“请皇上自重。民女已是皇甫夷的妻子,怎可再随他人?”

    皇帝尴尬不已,原以为天下女子皆一般,没想到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拒绝,但是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心怎会轻易屈服,他仍自以为是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朕可马上赐你们婚姻无效。”

    桑允儿心中冷笑,表情却淡淡的,说:“民女和皇甫夷成亲可是皇上一口允诺,并下了诏书赐婚的,如今,皇上出尔反尔,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朕愿意,谁敢阻拦?”

    “皇甫夷富可敌国,难道您不怕他?”桑允儿提醒他说。

    “哼,他,我自会对付。”皇帝不知不觉说漏了嘴,但是马上便止住了嘴,看向月下的她,如同月光仙子,美好而纯洁,看得他蠢蠢欲动。

    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他欲上前,强行抱她。

    桑允儿心中恼怒,想逃离,却发现他虽然瘦削,但是,她忘了,他始终是男人啊,力气仍然是她挣脱不开的。

    直到一声愤怒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惊得皇帝止住了手,也让桑允儿能及时的逃脱。皇帝恼羞成怒的看着来人,压低声音斥责道:“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李恪眼睛似要冒火,脑海中依然想着刚才的一幕,若是他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想。再看着皇帝,因情欲而变形的脸,此时可笑至极。李恪冷冷的回了一句:“那父皇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放肆!朕做什么还需向你交代不成!”他脸色变了变,底气不足的斥责。

    “父皇乃一国之君,而桑姑娘是皇甫夷结发妻子,您刚才所做的我就当没看到,但是,我希望父皇不要辱了国体。”李恪说的字字带刺,听得皇帝气极。

    他实在是没了面子,愤怒的瞪着李恪,却拿他没办法,只能心有不甘的甩袖离去。

    皇帝离开后,桑允儿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恪,说道:“谢太子刚才及时相助。”

    “三日后,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这期间,你一定要小心。”他看着她,感该万分,纵然知道得不到她,却也是希望她一切安好。这也是他本着一颗高傲的心,留下的最后一点自尊心,那就是,以后他们见面,她仍然可以与他谈笑风生。

    “谢谢!”她是真心感激,在这样一个无助的地方,他能够不畏皇帝的权利而极力保护她,桑允儿她何德何能,竟然要欠他这份人情债。想着,对他,她是感到愧疚而尊敬的。

    “早些休息吧,父皇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心。”他眉眼清淡,却透着傲气,嘴角含着无奈,却能真心微笑,这是怎样的难能可贵。

    桑允儿目送着他离开,心久久不能平静,皇帝并不会就此罢休吧!

    第二日,清晨,她正在教公主们丝带舞的动作,太后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很是突兀。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神情。桑允儿暗暗思赋,这太后,应该是为了昨夜之事而来。

    池塘边,太后的脸色平平淡淡,桑允儿站在她身边静默,直到太后威严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哀家已听说了昨日之事,不知允儿你要和哀家怎样解释?”

    “不知太后听说的是什么版本?”

    听着她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太后一怔,转身看她,见她秀眉微拢,似是不快。于是,她渐渐软了声音,叹气道:“不论是什么版本,这,毕竟是有伤国体。”

    “我,只爱皇甫夷。”说的是那么自然,桑允儿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恐怕也不能如你所愿。”太后话中有话的说着。

    “民女愚笨,不知太后话中何意?”心中隐隐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而每次有这种感觉,就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因而,桑允儿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次请你进宫,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教公主们跳舞,而是为了钳制皇甫夷。没有想到,皇帝竟这样按耐不住自己。”太后竟然轻易的将秘密说了出来。

    桑允儿皱眉,肯定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否则,太后又怎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

    见桑允儿不语,太后继续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想到允儿你也是如此。”

    “不知太后为何要和我说这些。”桑允儿淡淡一笑,看着她。

    太后见到她的笑容,冷不丁的浑身冷颤,恼怒道:“皇帝本来就要对付皇甫夷,因为他富可敌国。这次让你进宫,只是为了要挟他,没想到皇帝自乱阵脚,允儿,你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有钱竟然也是个错误。桑允儿冷冷笑着,感到凄凉。

    “恐怕现在皇上已经开始对付他了,否则,太后你也不会将这些事告诉于我。”

    “不错。”太后静静看着池塘中的鱼儿,脸上没起一丝波澜。

    敝不得,这几日不见卫予琉,他在帮皇甫夷应付皇帝吧?她不担心皇甫夷,他有缜密的心思,高段的手腕,广泛的人脉,一呼百应的财富,以及卫予琉的兵权。皇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担心的是,之后的山河变动,她不希望看到那时的场面。因为,到了那时,皇甫夷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到时的她,该如何自处?

    或许,她也根本活不到那时,眼前明摆着,太后不会让她活过今天。

    回到宫中暂住的地方,她静静的坐在炕桌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丝丝,早已让她差遣回桑府,她不想让她也涉险。如今,情势变化太快,快到已不是她能掌控。

    许久,小德子走了进来,脸色是惶恐而心疼的,他犹豫的将太后嘱咐的东西递给她。

    小德子不忍再看,偷偷的最后看了一眼桑允儿,含泪离开。

    而她,则一脸怪异的笑容,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杯毒酒和三尺白绫。她又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死亡,没有一丝丝的害怕,竟觉得是那么的亲切和自然。

    只是,她很想再见皇甫夷一眼,但是,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此时的皇甫夷,应该是沉浸在报仇的的快意中吧,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再放任自己最后一遍想念他后,拿起毒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