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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廖的伤口最终还是又缝了五针,小廖疲惫的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自已这是怎么了,如同惊弓之鸟,只要芷玥及她周边发生事情,小廖的脑子里第一反映就是自已的仇家做的。可是如果刚才的事情真的是洪爷做的,后果会怎么样呢?自已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颜明。甚至会有第三个,第四个,防不胜防啊。而芷玥似乎真的成了自已的软肋。盏鬼的话是对的,女人真的不需要什么,她们只要一个安稳的家,但这种生活小廖是给不起,可kevin却可以给,kevin虽然外表斯文,但刚才不也是能很好的保护芷玥吗?kevin似乎是芷玥最好的归宿。而自已与芷玥,似乎真的就是一个错误。如果不是芷玥少年时家遭巨变,两人可能都不会相遇,而是在各自的环镜下平静的生活着。 “爱,有时是放手”似乎是一句歌词,是哪首歌却早已想不出来了,但这首歌词却完体现了小廖现在的心境,小廖不在犹豫,他拿出了手机,拔通了kevin的电话。
十天后。
芷玥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画室里发呆,小廖又已经三天没有回家,芷玥打电话,他也不接。至从出院到现在,小廖不是不回家,就是回家很晚,倒头便睡。芷玥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廖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芷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芷玥犹豫着,最终拿起电话,再一次拔通了小廖的手机。电话那一端,固执的叫着,就是没人接听,芷玥死心了,她放下了电话,在心里强烈的斗争着。最终,她不在犹豫,她要去找小廖,今天一定要找到小廖。
芷玥是在赌场找到小廖的,小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久唯的阴冷,不带一丝柔情的望着几天没见的芷玥,好一会,才冷冷的开口道:“我不是说过,没事别来赌场吗?”
小廖的神情让芷玥有种说不出的冷,但她还是问出了自已想要说的话:“廖哥,怎么不回家啊?”
小廖抬起身,来到了芷玥跟前,子着有些紧张的芷玥:“小玥,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每天陪着你风花雪月,我没那份心情,也没时间。”
芷玥一惊,急着辩解道:“不是的”
“还有,在我做事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在打电话”小廖打断了芷玥的话。
芷玥傻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小廖,正在这时,小廖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极为时尚的女子立在门口,她看了看芷玥,然后转向小廖:“廖哥,走不走啊?”
芷玥不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望着那个女人,又望着小廖。
小廖故意不理会芷玥的目光,冲着那个时尚女子说道:“去车里等我。”
时尚女子转身走了,芷玥却依然立在那里,但却不停的喘着粗气,大大的眼睛紧紧跟随着换衣服的小廖,最终冲口而出:“她是谁?”
“女人,你不认识”小廖依然不看芷玥,然后开门欲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全变了,变的我不敢认你了?”芷玥强忍着眼泪,声音哽咽的说道。
小廖顿住了,但依然背对着芷玥,没有回头儿,几秒钟后,小廖说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今晚我会回家。”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廖在门口站立了几秒钟,他抬起头,子着大门,犹豫着,最终他紧紧的抿起嘴唇,扭身向赌场外走去,并拿出了手机,拔着kevin的电话。
芷玥不知道自已怎么走出的赌场,她不停的告诉自已,不能哭,至少在赌场不能哭。她就这样表情木然、盲目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已要去哪,小廖与那个女人在芷玥的眼前不停的交错出现,这时,她感到自已身旁有人在按喇叭,芷玥没有理会,还是继续往前走,但喇叭声依然,依稀还能听见有人在叫自已的名字,芷玥慢慢的转过脸,发现身旁有一辆劳斯莱斯在慢慢的跟着自已,而车里居然坐的是kevin。。
“芷玥,上车,下雨了,上车啊。”kevin一边慢慢的开着车,一边说道。
芷玥这才意识到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她茫然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kevin,然后傻站在那儿,没有反应。
“上车啊,芷玥,这不能停车”kevin提醒着。
芷玥似乎明白过来,她慢慢来到车旁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芷玥在车上依然一语不发,她双眼失神的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心中就象天气一样的灰暗,kevin默默的子着她,没有打搅她,启动了汽车。
kevin没有目的的开着车,而芷玥则是消无声息的坐在他的旁边,望着窗外,而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芷玥默不作声的哭泣,让kevin很是心疼,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小廖会这么喜欢这个女孩了,因为她真象她的名字,如同一轮明月,是那样的淡雅、清幽!
不知过了多久,芷玥抬起手去擦自已的眼泪,这时一张面巾纸递了过来,芷玥转过脸,是kevin,芷玥勉强的冲kevin笑了笑,然后接过了面巾纸。
“想去哪?”kevin问道。
“送我回家吧,谢谢”芷玥清晰的回答着kevin。
kevin没有说话,启动了车,把芷玥送回了家。
晚上,小廖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芷玥依然没有睡,在等他。
“廖哥,你回来了”芷玥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问着小廖。
小廖有些吃惊的望着芷玥,没有说话。
“吃饭了吗?”芷玥温柔的说着。
小廖点了点头儿。
“那我给你弄点水,你简单洗洗”因为小廖的伤口,还不能碰水。
小廖抓住了正欲离去的芷玥:“小玥,我有话跟你说。”
芷玥微微一征,大眼睛里闪着复杂的目光,最终她偏了偏头儿,慢慢转过身,走到床前,缓缓的坐了下去,然后抬起头儿,象是迎接判决一样:“你说吧。”
小廖也走了过去,他坐在了芷玥的身旁,双手交插,双眼望着地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芷玥一哆嗦,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着小廖,眼圈红了,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小廖闷不坐声,低垂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芷玥。
“是因为她吗?”芷玥的声音越发的哽咽。
“谁?”小廖被芷玥弄糊涂了,一头雾水的扭头看着芷玥。
“你原来的那个女人”芷玥垂下长长的羽捷,想遮拦住眼眶中欲掉下来的泪,但眼泪还是扑簌簌的滚落下来:“那天去赌场找你的那个女孩”
小廖扭过头儿,芷玥哀哀切切脆弱的模样紧揪着了他的胸口,他不能再看芷玥了,再看下去就真的舍不得了。小廖望着地板,他硬下心肠,残忍的说道:“与别人没关。是我的原因。我忘不了,忘不了你曾被”小廖说不下去了。
芷玥顿时从头凉到脚,面如死灰,她不相信的看着小廖,泪痕未干的大眼睛里又迅速布上了一层泪影,盈盈然的再次盛满在眼眶,但她仍不死心,继续做着努力:“你说过你不在乎的?”
“我说过吗?”小廖抬起头儿,望向芷玥:“我记得我从来没说过。”小廖的确没说过,但以前不说,是怕芷玥伤心,回忆往事,而今天说,目的是为了让芷玥死心。
芷玥开始缀泣起来,泪珠纷纷乱乱的滚落,她紧紧的抓住了小廖的胳膊:“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一起解决。”
小廖挣脱了芷玥的手,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屋子中央,双手插在长裤里,背对着芷玥,违心的说着谎话:“有什么不相信的?我就是这么老土,每晚我一抱着你,我就会想起那件事,我真的好痛苦,可能我不完美,所以我要求我的老婆必须没有一点污点。”
芷玥泪如雨下,她紧缩着肩膀,双手捂住了嘴巴,不住的摇着头儿。
小廖又回到了芷玥身旁,拿出了一张金卡:“这里有五百万现金,你拿着,还有,你的学费我全部都给你交齐了”小廖停住了,这时芷玥已抬起脸,哀怨的望着他,昏暗的灯光下,泪光闪闪的小脸是那样凄美、无助,小廖的心在抽紧,喉结不住的上下蠕动,最终他狠下心肠:“在你搬走之前,我睡画室。”
芷玥一把抱住了欲转身离去的小廖,凄楚的哭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廖哥,你骗我,你骗我”小廖僵硬的立在那儿,他低垂着头儿,双手紧握,脸上的咬肌不住的凸起。这时芷玥已站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小廖,满是泪水的脸蛋伏在了小廖的后背上,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继续哀求着小廖:“廖哥小玥不能没有你啊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芷玥的凄婉的表白,句句剜着小廖的心。小廖的心在撕裂着,几乎被撕碎了,但为了芷玥今后的幸福,小廖知道自已不能心软,他试图挣脱芷玥的双手,但芷玥拥的却是那样的紧,最终小廖狠下心,用力一甩,将芷玥甩倒在了床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
芷玥终于哭倒在床上,这次她不是无声的哭泣,而是失声恸哭,她不明白,十几天前还是那样美好,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幸福真的是就是那样短暂,根本就抓不牢啊?
屋外,小廖没有离开,他靠在门板上,听着那透过门板传来的芷玥那凄凉的哭声,小廖闭上了眼睛,困难的吞咽着唾液,似乎想隐藏黑眸里那一层薄薄的雾气,此刻他真想冲进去,但他不能,他不能给芷玥希望,想到这儿,他转身走向了隔壁的画室。
画室内,小廖坐在画桌前,一手夹着已吸了一半的香烟,一手轻轻的摩挲着额头儿,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没有办法,为了让小玥对自已彻底死心,必须击中小玥心底最深的痛。的确,小玥会很痛苦,但小廖相信,也就是几个月,kevin就会令她重新开心起来。明年,小玥就毕业了,到时候她就会很开心的与kevin去意大利,实现她多年的梦想。小玥与kevin,一想到这儿,小廖的心生疼生疼的,33岁的小廖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居然会让人如此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画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了,芷玥出现在了门口,她的双眼明显的红肿着,小小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小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过来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们没有必要在聊下去。”小廖冷冷的说着。
芷玥的身子微微一抖,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然后慢慢的走了进来,轻声说道:“我想收拾一下我的书。”
小廖心头儿轻轻一震,他知道芷玥这是准备离开这里了。这是怎么了?自已做这些不就是要逼她走吗?现在这样不是更好的吗?想到这儿,小廖站起了身,将画桌让了出来。
芷玥默默的收拾着自已的画具与书,动作很是缓慢,而小廖则来到落地窗前,出神的望着窗外,紧抿着嘴唇。
芷玥终于收拾好一切,她抬起头儿,将目光再次投向小廖,而小廖的背影却是那样的冰冷,不带一丝的柔情。
“廖哥”芷玥柔声叫道。
小廖没有回头儿。
“你”芷玥哽住了,大眼晴里已有了泪水,她忙垂下了眼帘,紧紧的抿着嘴唇,尽量的克制着自已,好一会儿,芷玥终于抬起头,努力的朝小廖的背影笑了笑,但声音依然哽咽:“你的伤口还没好最好别碰水”眼泪再一次的夺眶而出,芷玥也不再说任何话,抱起自已的东西,飞快的离开了画室。
小廖依然没有回头儿,但随着关门声的传来,小廖终于不再伪装,他痛苦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也不在笔直,斜歪在落地窗旁的墙壁上。良久,小廖睁开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拿出了香烟,而点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第三次烟终于点着了,小廖狠命的吸了几大口,心里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浓浓的月夜,喃喃自语道:“就让小玥恨我吧!”
清晨,小廖仍立在落地窗前,他看到芷玥拿着她那简单行李走出了家门,而这时kevin的劳斯莱斯也驶了过来,芷玥显然很惊讶,她在寻问着下了车的kevin,kevin也在回答着芷玥,最终kevin拿起了芷玥的行李,放到了后背箱里,而芷玥慢慢的转过身,抬起眼依依不舍的望向二楼的卧室及画室,小廖隐藏在窗纱后面,芷玥是不可能看到他的,最终芷玥收回了那不舍与失望的目光,上了kevin的车,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望着远去的劳斯莱斯,小廖的心被掏空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失神的望着远方,一动不动。好久,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儿,慢慢的走出了画室,回到了他和小玥曾经的卧室,子着房里的一切,如今已是人去屋空。梳妆台上,摆着小玥的手机、小廖曾给小玥的两张金卡,还有,那就是他给小玥的戒指,唯独少了他给小玥的那个隐藏着小刀的手链,衣柜里他曾给小玥买的那套白色衣裙、粉红色的泳衣都不在里面,看来,是被小玥带走了。芷玥只带走了小廖给予的三件物品,其余的全部都留了下来。
大床上摆着一件毛衣,这是小玥给小廖新打的,小玥真的是很心灵手巧,外面的毛衣只要她看过,就会给小廖打出一模一样的。小廖坐在床上,拿起毛衣,久久的子着,心里想着小玥的娇憨,想着小玥的点点滴滴,想着小玥跟自已的一切一切,小廖好象又回到那个幽静的黑沙海滩,他背着她在碧蓝的大海里畅游着,她就是这般俯伏在他背上,快乐地,信任地,仿佛他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当时的感受究竟是什么,那就是幸福。可如今幸福随着小玥的离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家又变成了房子,自已命中注定只能是孤寂一生。
小廖轻叹着,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今天的天气很好,自已该去赌场了,又要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情感上的事真的不是他这种黑道中人该考虑的。想到这儿,小廖的嘴角边又泛起了一丝苦苦的微笑,随后拿起了外套,大步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