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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丘平鄂然,这关定谋秦桧不得,救岳飞不能,却将怒火发泄到了王贵身上!王贵确实背叛了岳飞,此事铁证如山,其人亦是死有余辜,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并非是杀他的好时机!
李丘平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的王贵是什么时候死的,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在岳飞被陷害前后,并未有任何叛徒和奸佞死亡。
在这个时代,王贵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在历史上,此人多多少少可算是一个名角了。王贵的突然死亡,当然也是因李丘平来到了这个世界而起,历史的轨迹正在悄悄地改变着方向。 对于岳飞的宿命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王贵既然可以横死,岳飞当然也就有可能活下去!但是,这种改变却在提醒李丘平,秦桧可未必要等到除夕之夜才动手,而地点也未必就一定是风波亭!
秦桧身遭重残,性情本来已经暴虐急噪,而此时王贵又被刺杀,其人多半就会按奈不住而提前动手了!
李丘平霎时间心跳如雷,冷汗津津,自己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若是不能确定秦桧动手时间,一切就都是白费,说不定就在这个时候,岳飞已然是尸首一具,那也未始没有可能啊!
李丘平气血直冲顶门,忍不住霍然站起身来,正想着要亲自再探天牢时,庙外竟然再次气机涌动,这次竟似来了一群人,其中似乎高手不少。 受这股气机一冲,李丘平脑子里略顿“这些是什么人?”
冷静了一下,李丘平一转念就又坐了下来,见众人正奇怪地看着自己,乃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坐得乏了,活动活动。“心中却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沉不住气,武道修为好似已登凌绝顶。人却反而比刚刚出山的时候还要冲动了!”
李丘平压下了要捏解缚诀的冲动,努力地平静思绪,不能总是依靠这佛门技巧,解缚诀虽然神妙,终究也只是辅助技法,危机关头。或者突破的当口还罢了,若是平常的情绪波动也以此脱困,这样频繁施用下来。未必就对修炼有利。
李丘平不再理会众人。便静心思索。五德园和融通钱庄全力动员,虽然不能说可以掌握临安城的一举一动,但几个重要人物的行动却已基本在控制地范围内了。
岳飞非同小可。无论秦桧要以何种名目杀他都不可能没有丝毫动静,最起码,这肯定还是要经过赵构点头的,要说秦桧胆敢不通过皇帝而私杀岳飞,无论如何李丘平也不相信其人有这个胆量!
而以此时五德园和融通钱庄爆发出地能量来看,这二人但有长时间的接触,都会有人前来禀告。此前,赵构沉疴未愈,秦桧半身不遂,二人每次见面都只是略谈即止。
这些情况都在李丘平掌握之中,而且在天牢上下,亦不乏被五德园暗中收买地眼线,事急时自会有讯息传出。以五德园的眼光和出手之大方,这条暗线应该也是百无一失才是!
实际的情况就是,根本不必太过担心!就算秦桧要提前杀岳飞,李丘平也能及时地察觉出异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早已将准备工作做得十足,方才的惊慌只是由于过于担心而产生的一种莫名其妙地情绪波动罢了!
李丘平理清了这一头思绪,却更加觉得烦躁起来,庙外一群人鱼贯而入,他却连头也不抬一下,只顾埋首苦思。
自修炼到了这混元功第八重前后,整个人就象变了一般,时而冷静如同本来,时而冲动好杀,思维混乱。
观止大师所言人的两面性,便是在后世亦没有人能拿出证明,但世间却经常能见到或者听说过一种类似的人群,精神分裂者!
现在地李丘平就有类似地感觉,好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具有两个思维,两种情绪。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足够导致他成为精神病患者的特殊事件,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混元功!
李丘平本身乃是心理学大师,又得了佛门绝技解缚诀,犹自难以控制,那当年地魏夫人和凌无尘祖师却是如何过的这一关呢!
李丘平这边两耳不闻窗外事,新入庙的一伙人却已经和武山以及之前那三人说起话来。
当先一人乃是个三十许的书生,他瞅了瞅庙中诸人,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李傅堂,龙虎门下,此行乃专为营救岳帅而来。赵构秦桧黑白不分,大家却楚江湖中人,这几天朝廷鹰犬暗杀咱们江湖人的事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咱们合则强,分则弱,明日正午,在下将举行一个结盟大会,大家联起手来,共同营救岳帅!李某只有一句话,只要大家还有点血性,断然不能坐视岳帅蒙难的不是!”这李傅堂风尘仆仆,说话开门见山,显然是已经奔走了许多地方,他人多势众,见庙中就只这几个人,更是毫无顾忌。
之前那削瘦汉子赞道:“这位李公子言之有理,咱们兄弟原来亦有此意,奈何人生地不熟,做不得这个东道。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一起商量的确好过咱们独个瞎忙,这结盟大会算咱们中刚双煞一份了!却不知是定在何处开会?”
李傅堂微微一笑“李某人奔走相告,这其中难免会遇到朝廷细作,为了防止秦老贼得知地点而预先设下埋伏,现在是不能告诉各位的。”
“那咱们却要如何赴会?”那关定接着问道。
“不忙!“李傅堂扫了扫李丘平一众,说道:“这几位如何称呼,也是来救岳帅的么?不知对李某的提议有何指教?”
李丘平神游物外,唐凌绝与杭天昊则只顾饮酒,理也不理。
这李傅堂一进门就扔出一溜话来,看似豪爽,实则盛气凌人,尤其这最后一句,居然还带出了威胁之意,唐凌绝和杭天昊何许人也,如何会买这个帐。
“没有指教。”武山拨弄着火堆,不使獐肉烤糊,接言道:“咱们素不相识,阁下这么问不嫌冒昧么!”
“哦!”李傅堂眼中精芒闪动“那诸位是要赴这个结盟大会,或是不去呢?”
“去便如何?不去又怎样?“武山头也不抬,依然不紧不慢地答道。
李傅堂还没说话,他身边一个妙龄女子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要是有心去,咱们就在这里说明联络方式,要是不去,这就请便,莫要耽误咱们的正事。”
“呵呵,请便!”武山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诸人,缓缓说道:“凡事总讲个先来后到,这庙宇虽然无主,总是咱们先来,要说请便,那也该是由在下来说。小姐若不想耽误正事,这就请便罢。”
唐凌绝心中叫好,当真是看不惯这伙人,武山之话正合他意。
“你!”
那女子气得俏脸通红,为了这个结盟大会走了一夜,所遇之人无不应从,还真没碰到这样的人。
李傅堂略挥了挥手,止住了那女子,便道:“诸位莫非是朝廷的密探?”
类似的话铁维扬才刚刚激过那关定,却没想到马上就有人反问回来了!
铁维扬年龄不大,这般说话还可以解释为血气方刚,直言无忌,但这李傅堂看来却已是老江湖了,在如此环境下说出这样的话,其中却不免透着诡异了!
唐凌绝与杭天昊对视了一眼,便各自留神戒备。这李傅堂说是龙虎山门下,但其人的武功却已臻超一流境地,那龙虎山虽然是道教盛地,却并不以武功见长,如何能教得出这等门徒。
“诸位莫非是朝廷的密探?”
铁维扬冷冷地接言,却与那李傅堂说的话一字不差。
“混帐!是李公子在问你们,你小子居然敢如此说话!”李傅堂身后一个矮小的汉子抽出了配刀喝道。
铁维扬嘿然冷笑,关定与那中刚双煞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关定与中刚双煞也算是老江湖了,却从来没听说过武林中有李傅堂这号人物。很多江湖人都是默默无闻,这并不奇怪,在江湖上成名,本来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象这样默默无闻的人,却哪里会有什么下属,更何况是对着尚未摸清底细就敢高声骂人“混帐“的下属!
这个李傅堂颇不简单,其人要召开结盟大会的目的也未必象他说的那么单纯。
李傅堂抬头沉吟了一阵,冷然说道:“朝廷腐朽,奸党肆虐!各位强词夺理,形迹可疑,为求万无一失,若是诸位拿不出并非朝廷密探的证明,李某人只好大开杀戒了!”
卷十精忠传说五精忠岳飞6众人一鄂,关定等人更是不以然。这李傅堂看上去有十来个人,但李丘平一方人人莫测高深,光是武山的武功只怕就已不在他之下了,江湖争斗,不是人多就能赢的!
关定等人是老江湖,自然看得出李丘平三人才是正主,这李傅堂不知是真没眼色呢,还是另有所图,如此大言不惭,不动手则罢,真要动起手来,多半就是吃亏的一方。
“宁杀错,不放过!好威风,好手段!不知在下可有幸赴此大会么?”
庙门外再度走进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正自摇头晃脑地鼓掌而言。
李丘平一凛,猛地回过神来,之前到的人均不值一提,但这中年文士却是真正的强手,强到能让自己产生威胁感。以李丘平此时的修为,还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屈指可数!
中年文士双眼带着迷茫之色,逐个扫过了庙中之人,最后在李丘平的身上停了下来,目光相对,似有雷火交击。
中年文士眼中掠过一丝讶色,便向李丘平拱了拱手,也不待李丘平回礼,便对那李傅堂道:“在下封胤,李公子霸气无双,直有西京那位的气势,在下很是仰慕,却不知如何赴会?”
封胤无声无息地走近破庙,居然将众人对话都听了去而又无人察觉,李傅堂本来正自心生警惕,待听得其人说仰慕自己,便又自得起来。
“西京?”李傅堂装做沉思了一下,恍然道:“封兄说的是五岳派李丘平吧,呵呵!李丘平其人据说武功是好的,不过依傅堂所见,其取得洛阳陕西乃纯凭运气,不得长久!”
“哦!”封胤似笑非笑地看了李丘平一眼。接着问道:“铁血神州名动天下,洛阳刚刚才击败朝廷四十万大军。稳若磐石。李兄此言发人深思,封某不解。愿闻其详!”
李傅堂哈哈一笑“四十万大军!封兄当真相信朝廷能调集这么多军队么?好事者以讹传讹,焉能信得!”
封胤点点头“四十万大军确有水分,不过这次皇上可是真心动手,虽然没有四十万。十几二十万则是肯定有的。要知道,就算是金贼倾举国之力南侵,所聚之众大概也就是这个数了。神州军战力委实不可低估啊!”“封兄消息灵通。说得不错,朝廷五路大军共计十九万人。不过,洛阳之所以最终得胜。原因有很多,却并不是其军队有什么了不起的战斗力!”
李丘平直听得哑然失笑,却不动声色,武山等见他听得专心,便也不插言,等那李傅堂继续往下说。
李傅堂眼中嫉妒之色一闪即逝,接着道:“朝廷以为将李丘平骗往临安就可以拿下洛阳,实是大错特错!要知道,洛阳最重要的几个人乃是杜青峰,庄子柳,狄戈,却偏偏不是这个盟主李丘平,李丘平其人,实是铁血盟里最没用的一个!”
武山与铁维扬一齐大怒,若不是李丘平以眼色止住二人,两人只怕当即就要动手了。铁维扬轻抚腰畔宝刀,暗道:“此人好生无礼,若有机会,拼得挨师傅责骂也断然不能容他没事样地离开!”
“公子何出此言!“中刚双煞那削瘦汉子拂然不悦道:“李丘平少侠刺杀完颜狗贼在先,投军报效国家在后,直到朝廷无理班师,这才建立了神州军复我华夏河山。李少侠所为,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妄言侮蔑,是何居心?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今天咱们中刚双煞与阁下可不能算完了!”
李傅堂冷笑道:“时也,命也!阁下说那李丘平如何如何了不得,其实那只不过都是摆在面前地机遇罢了,换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何尝不能做到?庄子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杜青峰指挥若定,用兵如神;秋戈勇冠三军,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甚至那东方家的小姑娘,天机堡宫小姐,苗家公子翰南,无一不是当世奇才,这些人才是洛阳地中坚!李丘平不过仗着这些人材的辅佐,实是走了大运而已!”
削瘦汉子一时语塞,明知其人言语中有不妥之处,偏是不知道如何反驳,直涨得一张瘦脸成了猪肝色。
“李兄之前说神州军不得长久,便是以此为依据么?”封胤不理那削瘦汉子,便插言问道。
“不尽然。”李傅堂摇头道:”这只是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 无论是君临帮连城还是李丘平,他们都缺乏一个名目。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当今我华夏正统,就是大宋赵氏,无论这两方人马的势力大到了什么程度,只要是主动对大宋开战,马上就将沦为谋逆之人,受天下人唾骂。这个才是李某人说他不得长久的原因!”
封胤不置可否,接着问道:“听李兄之言,胸有成竹间透着强大的自信,莫非李兄这结盟大会除了救援岳帅还另有大计不成?”
李傅堂神秘地笑了笑“江湖人都道秦桧暴虐而岳帅冤枉,一心要救岳帅出狱,却从未想过,岳帅功高盖天,没有皇上的同意,单凭区区一个秦桧岂敢对他下此黑手,所以要害岳帅地根本就是皇上而不是那秦桧。”
李傅堂顿了一下,接着道:“根李某所知,当时二圣正在燕京,皇上之所以在朱仙镇一战后急令岳帅班师,正是害怕其一路高歌猛进,若是迎得二圣还朝,岂非天有三日!而后,岳帅虽失了兵权,却屡屡表示对朝廷的不满,终于令当今天子萌生杀机。这才是岳帅获罪的真正原因。而这一点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地!”
“放屁!自以为是地白痴!”武山与铁维扬一齐在心中大骂。
李丘平早已将这番道理与他二人说过。这些事在当时是显得比较神秘而诡异,而在千年以后,早已被人分析得烂透。
不过,杀岳飞固然是得到了赵构的点头,但秦桧其人在这里的作用却绝对是决定性地!没有这个人的不断暗示怂恿,赵构再是昏庸,也不至于做出自毁长城的蠢事!
李傅堂只是个旁观者,说什么要害岳飞的是赵构而不是秦桧,则是明显的臆测外加显摆了,李丘平身在其中,如何看不出这里的奥妙。
李傅堂见众人听得认真,心中大感得意,便接着道:“不知诸位想过没有,咱们便是救出了岳帅,接下来却怎么办?”
关定与中刚双煞一呆,他们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岳飞救出以后即落实了叛逆的罪名,非但不能再容于朝廷,今后也没有再翻案的可能!
一位不能再领兵报国的名将,又落实了叛逆的罪名,当真还不如死了的好,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翻案,留下千秋美名!
“不若将岳帅送至洛阳如何?“关定道:“听说岳帅同那李少侠交情不浅,神州军也是以还我河山为目标,岳帅去洛阳,可谓困龙入海啊!”“洛阳,洛阳!天下就只有一个李丘平么?”李傅堂冷哼道。
铁维扬再也忍不住了,便装做恍然大悟,说道:“阁下的意思是将岳帅送到汴京么?好主意啊!岳帅本来已经要打下了汴京,却被皇帝下令班师,想来岳帅若到了汴京,定会心生感慨而从此为连帮主效命,从此光复我华夏河山,威加海内!高明,实在是高明!”
“李某早已说过,无论洛阳还是汴京,这两家都是不长久的!将岳帅送到这两地,嘿嘿,不用说也知道后果了。”
李傅堂心生愠怒,怎么说了这么久,这些人就是不明白呢!
铁维扬点了点头,冷笑道:“原来如此!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好了,什么厉害佩服的,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比咱们女子还不如,一点痛快劲都没有!”
李傅堂身边那女子见不得铁维扬嘲笑的表情,便怒声呵斥,李傅堂则打了个手势给身后诸人,众人一齐手按兵刃,狠狠地盯着铁维扬。
“要痛快是吧?呵呵,好啊!”铁维扬笑着笑着忽然脸色一沉“老子去你妈的一群白痴,想造反直接说好了,搞这么多弯弯绕,现在倒说老子不痛快了!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你以为叫李傅堂就名正言顺了?岳帅就会跟你打天下了?傅堂,复唐,你便真是李世民的后代又如何了,老子告诉你,造反就是造反,你祖宗是你祖宗,你是你,别拿根鸡毛当令箭了,老子不吃这套!”
“大胆!”
李傅堂脸色铁青,他身后众人则一齐抽出兵器,转瞬间,破庙中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