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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什么方法说服辛小姐配合警方调查的?”这日,封御书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开口。“秘密。”
“难道不是因为你允诺她免除刑罚,她才肯放下身段,帮助我们缉凶?”莫非他猜错了?
这回仇厉阳连回答都嫌懒。
自讨没趣的封御书只好改口问正事“那她给了什么线索?”
辛小姐虽然还是嫌疑犯,但也是全案唯一的证人,之前她不肯合作,将警方与她的联手可能斩断,他们不得已只能将她看作嫌疑犯看管,现在她的态度总算软化,那么应该也会透露些消息才对。
“自己拿去瞧瞧,别太惊讶。”他不希望有人掉了下巴。
接过薄薄的纸,封御书低头一瞧,表情有些抽搐“这这是命案现场陈尸图?”
男主人脸上画了个x,写上个死字,旁边是姓名。
而女主人是画圆,写的是亡字,名字一字不差地写在尸体上方,以箭头标示。
其他死者也是差不多情况,三角形,菱形,梯形的脸,一个个指名道姓,还刻意填上死亡日期。
“没错,她画的,而且一奚落的口气说她知道的就这么多,我们查不到不是她的责任,而是我们的智商和脑满肥肠的猪同一等级。”他说得有些磨牙。
封御书脸上三条黑线,久久才发出怨言“你干吗把警方的资料拿给她看,未免太色欲熏心了。”
“我没有!”
“你没有让她看鉴识平面图,她怎么画得出一模一样的
”忽地,他睁大眼,震惊地看向仇厉阳,两人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急忙将那张草图摊平,重新检视看似潦草的涂鸦。“厉阳,你瞧,言老夫人的陈尸地点和警方勘察的不一样,她被移动过。”相差约两公尺。
“嗯,没错,苏慧贞女士的脚旁有一摊血,我们以为是她身体里流出的,可是她却画出一个小女嚎伏的形状。”也就是说言家小女儿受伤了,但当时还未断气。
因为空下的方格并未有任何标示,连名字也省略,只写下“七岁”
“那么她会不会晓得言小妹妹被谁带走?”封御书推测。
同样的想法在他们脑中浮现,若是辛爱妮能画出当时的景况,那么若不是涉案人,便是目击证人,很有可能知道唯一的幸存者被何人带走。
所以她才敢说所有的线索都在一张图里,她已经藉由陈尸图告知,若他们还看不出端倪,这件案子将破不了,永沉海底。
再仔细一瞧,她甚至已点出七人先后遇害的顺序,菲佣是第一位罹难者,其次是老夫人、小孙子,言检察官反而是最后一人。换言之,凶手故意要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以及眼见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却无法抢救的痛苦,其残酷的手法非一般人做得到的。
“辛、爱、妮!”仇厉阳懊恼的怒声低吼。“牙疼呀?好好一个名字从你口中发出,我这饱受摧残的耳膜都要抗议你的杀猪声了。”改天配个魔葯,改变他粗哑的嗓音好了。
辛爱妮就像个被服侍的女神,手抱着不知是小猫或雪貂的生物,腰肢轻摆地走了过来。
现在整个警局就数她一人最轻松,这边晃晃、那边逛逛,几乎每个角落都摸熟了,还能随口喊出每一个警察的编号,彷佛在自个家里一样自在。
“你怎么进言家的?”门口及电梯内的监视器都没拍到她进出的身影,恍若平空出现。
哀着白色软毛,她眼也不抬地逗弄“宠物”
“用飞的。”
“说实话。”仇厉阳口气加重,显然对她草率的回答非常不满。
眉一挑,她这才好心施舍一眼。“骑着扫把飞到阳台,再和死神闲话家常,西斯里约似乎越来越帅了。”
“西斯里约是杀手的名字?”晚点再来惩治她称赞别的男人,现在他一点也不放髭地频频追问。
“不,是死神。”
“不要再打马虎眼,如果你想洗刷罪名,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别有所隐瞒。”她的态度根本是无所谓,没有一丝协助办案的意愿,害得他才觉成功的好听话计谋功亏一篑。
“我有说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吗?当个嫌疑犯也挺有趣,你们警察好像有点迟顿。”明摆着的证据不去取,非要刁难难得放假的她。
“辛爱妮,我上回说过的话你忘了”话一顿,仇厉阳的口气忽然由严厉转为无力。“爱妮,离开我的大腿,我在问案。”
一旁的封御书掩嘴窃笑,既羡慕他的美人在怀,也同情他对美女的无能为力,铁铮铮的硬汉被吃定了,拿“犯人”没辙。
辛爱妮搂着他脖子,以他的大腿为椅,语调娇柔。“你不喜欢吗?”
“换个场合,你会有机会晓得我喜不喜欢。”他以男性的身份威胁着,锐利眼瞳闪着压抑的渴望。
“啧,你好色。”她笑着往他胸前一抚。
“爱妮!”他立即捉住她的手,包覆的大掌却不曾松开。
她故作无趣地轻叹“你们都没发现言家的室温高出许多吗?像有人刻意做了调整,延缓尸体冷却的时间,好让你们误判死亡的正确时机。”
“你是说”言家血案比预测的时间早了一点。
“除了客梯,为什么没人检查有没有载货的货梯?采集几个指纹不难吧!”还需要她提醒,他们真的有能力破案吗?
“杜文凯,过来。”仇厉阳面色凝肃地唤来一名队员,对他交代了几句话。
他一直有种感觉,似乎漏了什么,在她一番提点下,总算想通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他们的确不够积极。
交代完下属,他又转头问:“你找言检察官做什么,他和你有何关联?”他不想往不好的方面联想,尤其是在封子查出言修齐错纵复杂的男女关系之后。
辛爱妮不悦他一副询问犯人似的口吻,一口咬上他耳下三吋。“谁说我找他来着,我根本不认识他。”
“可是你在他的住所出现。”稍稍推离她,很难把持得住的仇厉阳节节败退,宁可应付凶残的歹徒,也不愿和水丝一般的她缠斗。
她得意地一扬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在当场呢?”
唯一的证物已作废,连拍摄者的记忆也被她洗得一乾二净,谁能指证她去过血案现场?
“你”仇厉阳张口欲言,却因她以臀磨赠了他下身一下而倒抽口气。
“有图为证。”封御书反应灵敏地送上她所画的陈尸图。
她哈了一声,面带嘲色。“你不晓得我有通灵体质吗?能将作梦梦见的景象画出来。”
“嘎?”他无言,只能退下。
遇到善于争辩的辛爱妮,任谁都要高举白旗投降,避如蛇蝎。
“言家小女儿现在在哪里---你给我一只猫干什么?”是猫吧?仇厉阳微愕地瞪着她放在他手心的一团白毛,有些不明就里。
“小花是我不久前拾来养的,正好牠也中枪了,说不定牠就是大难不死的孤雏,你可以问问牠是谁杀了牠全家,肯定会有相当有趣的答案。”她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畏缩的小东西真听得懂人话。
仇厉阳声调转厉。“不要拿人命开玩笑,猫不是人!”
“你怎么知道牠不是人,牠亲口告诉你的吗?”人类对异世界的理解力果然等于零。
“因为牠是一只猫”指间传来小兽的攻击,他低头一看,表情变得怪异。
“这是貂?”
为什么猫会变成貂?他确定不会搞错两种动物的不同,而且牠似乎又在变了。
“牠可以是貂,也能是头小狼,或是天上的小鸟,看我心情而定。”手指一动,蜜权又变回猫的模样。
“你做了什么?”从她身上,他嗅得出一丝不寻常。辛爱妮笑着勾住他的臂弯,接过刚养不久的宠物。“我饿了,去吃饭吧。”
“爱妮”仍有些疑点未厘清。
“人不要太贪心,要懂得知足,我已经替你们拉出一条线,用心点总会有收获,总不能要我直接把凶手捉到你面前吧?”她娇笑地轻点他的唇。
“你办得到?”对于她,他没把握知晓她能做出什么事。
“可以。”她自信地一点头。“但我不要。”
她故意钓足了胃口,一句话又抹煞了所有的希冀。“言检察官,犯不着鬼鬼祟祟的监视,我这个犯人什么也不会说。”
呵呵,她就是这么可恨,怎样,能奈她何?
耳朵听着如阿尔卑斯山草原被风吹过的银铃笑声,双目接收到刺激视神经的画面,门后的言静心轻咬下唇,走了出来。
“仇队长,原来贵局都是这样办案的?任女嫌疑犯坐在大腿上做尽放荡事?”
她嫉妒的眼神几乎在两人身上烧出一个洞。
仇厉阳面色一敛,回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对不起,言检察官,是我的错。”
辛爱妮闻言,不满的皱起脸,挑衅地朝言静心冷笑。“若要说放荡,我还没做全呢,言检察想见识见识吗?”
“爱妮,别玩了。”拍拍她的屁股,他好笑的拍回她欲伸出的利爪。
“仇厉阳,你!”看见他的举动,言静心怒火更甚。
“仇厉阳,我饿了。”辛爱妮故意无视她的怒气,娇滴滴的说。
“好,我们去吃饭。”他不得不说,若是她想,绝对有本钱让人为她的一个笑容砸下重金。
“仇队长―现在是上班时间”
“上班也得吃饭吧?言检察官也别挨饿了。”他淡淡的看了昔日女友一眼,实在不是很明白为何她总爱挑在辛爱妮来时自找麻烦。
可不知他心情的言静心却误以为这是种关心,喜色立现,羞答答的回答。“那好,我-等你回来。”
结果仇厉阳这一去便是一整个下午。因为辛爱妮真的“饿”了。大量挥洒的汗水,体热与体热的激烈交欢,因而粉红的娇躯跨骑赤铜色雄躯,激昂吟喔地上下扭摆,交缠出一幅力与美的动人图画。
她和他之间的性张力本来就濒临满弓的境界,全赖他们用意志力压制,不肯轻易妥协于对方对彼此的影响力。
但是,该发生的时候就是会发生,特别是在对方遭受旁人觊觎时。
一踏出警局,虽然辛爱妮对于仇厉阳离去前的那番话很有意见,但仍是死撑着不表态,任他开车绕遍十几条街,就为了满足她对美食的挑剔。
谁知绕呀绕,一间美轮美奂,标榜有加大型双人按摩浴池,及附赠玫瑰花浴的汽车旅馆跃入眼底,当下,两人压根不需眼神交会便心意相通,四轮传动的大车大大方方辗过红白交错的花砖道。
一进房,仇厉阳便粗野地将她往门上一推,没什么前戏地撩高她的裙子,挺身一刺,他们身上都还穿着衣服,但欲念的需求已无法再等待。“
你很美,爱妮,粉紫色的蓓蕾、白里透红的水嫩肌肤
因为累极,两人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再睁开眼,又是崭新的一天。
翌日,仇厉阳原本餍足的脸再度变得有些僵硬。
“天哪!我都忘了牠,肯定饿坏了。”可怜的小东西,无法自行觅食。
虽然不该有这样的妒意,可他的眼神仍不自觉发出厉光,射向安适靠着雪嫩胸脯的小白猫,心里想着自己的领土遭到侵犯了!但是看到露出衣服外的雪肌布满点点他烙下的淤痕,那股不满又平息了许多,甚至是得意,冷厉的眸底悄悄浮起笑,柔和了他脸部僵硬的线条。
“等一下,你早餐吃这个?”
在快餐店外等候的仇厉阳不赞同的浓眉拢高,对垃圾食物相当不予苟同。
“谁说我要吃的?是给牠的补偿。”辛爱妮头也不抬的说。饿了一晚,真是委屈了。
“猫吃热狗,薯条!”他惊讶的睁大眼,不信生物本能会有所改变。
事实上,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小小的、雪茸茸的小动物正非常秀气的进食,牠用前爪夹住薯条,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若不当牠是一只猫,还真像一个可爱的人类小孩在吃东西,会先害怕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欲加害牠,才放心接受喂养。
“牠还吃意大利面和牛角面包呢,有什么好稀奇。”大惊小敝。
“牠还是只小猫,吃人类的食物会生病。”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认为该喂猫食。
杏眸一闪,她笑得诡异。“那你试试看牠吃不吃猫罐头。”一听到“猫”小白猫马上露出“你想虐待我”的惊吓眼神,紧捉着吃了一半
的小热狗偎向高耸雪胸,寻求保护。
这画面让仇厉阳心底闪过一丝违和的怪异感,奇准无比的直觉似在提醒他什么,可是他捕捉不到一闪而过的模糊影像,其中好像有某个重要讯息传递着。
他看看小猫,再瞧瞧身侧的女人,发自内心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你说过你不认识言家血案的凶手,可是能查出他是谁,只是你不要,这是真的吗?”他一直想着她自信洋溢的神采,思索话中真意。
哀着猫耳朵,她不快地抿起唇。“别动不动就提起杀风景的事,我不想听。”
两人共渡美好而的一夜,接下来该是浓情蜜意的甜言蜜语,腻在一起,确定日后的关系,而不是三句话离不了血腥案件。
可惜仇厉阳是个实际又耿直的人,凶恶的外表下有着对事物认定的执拗,或许在她身上会放纵贪欢片刻,但凡是悬挂在心未解决的案子,他仍是不会弃之不理,逮到时机便在心中做推算,想着如何破案。
“这个案子一天不捉到原凶,我就难以安心,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我不想凶手将目标指向你。”目前他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问题。
“你怕我被杀?”美目轻轻一扬,染上春天色彩。
“是在乎。”抚着她艳丽唇瓣,他俯首一吻。“你让我的心不平静,魔女。”
“女巫。”樱唇低吟。
“嘎?”他怔了一下,不确定真听见那两个字。
“我是个女巫,专偷男人心的坏女人,不是魔女,你要小心守着你的心,别让我偷走了。”她轻吐口中香气,似魔似魅地勾展媚色。
“也许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心,早多了一个她。
辛爱妮伸出纤指点住他的唇,发出轻笑。“别太快满足我的虚荣心,你不知道女人宠不得吗?”
他状似不解地抚额。“你在说服我别对你太好,必须若即若离地把你当成食之无味的鸡肋吗?”女人的想法永远让人猜不透,既要男人的呵护,又怕他们靠得太近,活在自虐的矛盾中。
“鸡肋?”她不满地横目一瞪,习惯性地咬他手掌。“你敢抱着弃之可惜的心态和我交往,看我会不会把你变成一身皮肤病的癫痢狈!”指着对街的流浪犬,她面容倨傲地威胁。
“我们在交往吗?”他问她,也问自己。
迷人的双眸微微瞇起,她的笑带着冶艳和不怀好意。“如果你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上床,那么就当一夜情吧,各玩各的”
“你敢!”他狠厉地捉起她雪臂,目光利如刀锋。
“是你对我们的关系有所疑惑,我不过不想强人所难”
灼热的唇覆住未竟话语,她有些迷醉地回应。
待长而绵密的一吻既罢,两人的呼吸都有一些急促。
“我们是在交往,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经营一段感情,我是你的男人,你要牢记在心。”大掌轻覆她心跳的位置,仇厉阳眼神专注的说。“我喜欢你霸道的宣言。”
她感觉到被珍爱。
“而我爱你。”他不想隐瞒此时的心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说爱时绝不延迟。
闻言的辛爱妮为之愕住,转为深浓的眸色看不出是欣喜或是骇然,最后她选择静默。
“我不会给你压力,毕竟我也在适应中,爱上美丽的嫌疑犯非我所愿,但我接受上天对我的考验,你是我最想捉在手心的魔障。”明知花有毒,他仍愿赤手摘下。
“仇厉阳,你”太让人难以拒绝。
“厉阳,我是你的情人,不是仇人。”他要求她取掉姓氏,只喊名字。
她不安地撩撩波浪发丝。“厉阳,我不否认你带给我很多的快乐,但是
咦?她怎么提早回国了?
“谁回国了?”看她紧张地看向不远处,未听完下文的仇厉阳虽然感到心口微缩,仍关心地顺着她的视线往前一看。那是一名穿着朴实,面容恬雅的沉静女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笑纹,弯起的眼眸似在感谢大地带来的恩宠,正抚着路边一裸七里香,神情十分温柔,好像在抚摩自己的孩子。
“我的仇人。”那个男人怎会放任那么危险的女人到处乱走,他“又”被甩了吗?
“仇人?”他讶然。
“对,快走,不要被她发现!”要不然她会死得很难看。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辛爱妮急切地想离开,幸好她还没有慌得不知所措,忘了身侧男人的存在,拉起他的手便要逃难。
可是一转过身,却意外地撞到一堵肉墙,正不高兴的想施法移开挡路的障碍物,却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心肝,我的小宝贝,我最爱的小美女,多日不见,你气色越来越好了。敢背着我偷交男人,来,咱们边喝茶边聊天,把你的心和身体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