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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也不怕冻死。”猴子一边抱怨,一边给我盖好被子,走出房间。
这种天气,醉酒的人倒是在哪儿都能躺下酣睡,可后果就有点不堪设想。远离暖气,无遮无拦地躺着,人跟待在冰箱里一样,冷得直打哆嗦。那时,要是猴子没管我,估计要么我会大病一场,要么就在那场宿醉后便跟美好的生活说byeby了。
不管往哪方面发展,都不会是好事情。猴子其实很细心嘛!事后想起来还真有点感动。
能吃的早已被我一扫而空。
猴子提议在外面搓一顿,沫沫则想在屋里吃。她说,在屋里吃比较温馨,而且也想让猴子尝尝自己的手艺。并反复强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她亲手做的美食哟!
不过这种想法随后被沫沫自己否决了。厨房一无所有,既没有炒菜做饭的炉具,也没有锅碗,甚至连油盐酱醋都没有。就算是做一顿极简单的便饭,也是一件相当艰难的工程。
扁是采购餐具和一些基本的调料,对当时还是学生的沫沫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你在屋子里等着,我去打点饭菜。”猴子一手捧一个饭盒就要往门外走。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沫沫生气地说。她觉得猴子哪怕离开她半步都会惶惶不安,仿佛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外就会飞得无影无踪,沓无音讯!
事实上他们也完全可以在外面小搓一顿,但猴子指着沙发上的我,严肃地说:“这孙子一会醒了,发现咱俩都跑了,一定会想咱俩去吃独食。非跟我耍王八拳不可。”
“那那我们吃完,给他打包回来!你看行不?”说完眼神中充满期盼。
此话一出,猴子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乖乖地任沫沫拉挽着,灰溜溜出了门。
俩人出了小区直奔学校。倒不是在胡同口不可以打饭,而是沫沫似乎有什么东西搁在女生宿舍了。想来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因而刚走出胡同口,突然放慢脚步。冲猴子俏皮一笑,说道:“我突然想起有点东西忘在隔壁宿舍没拿,你去打饭,我去拿东西,咱分头行动,之后在学校门口会合。好吧。”
猴子一听窃喜。出门前反复地琢磨,遇见熟人不知该怎么办。现在沫沫自己把问题解决了,顿时让他如沐春风,但还是掩饰住心里的得意,问道:“只是走开一会,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不过你要快快地哦。我也会很快的。”
“到底拿什么啊?”猴子问猴子去了劳保口味地一食堂,沫沫去了前几天刚搬出的女生宿舍。
食堂里的饭食质量每况愈下。因而打饭菜的工人闲得无精打采。到这里吃饭的皆是些新生。老生是不会来这里光顾的。吃了几年的方块硬饭,要不是有特殊情况,老生还是比较喜欢光顾学校外的小饭馆。
去那里地价格虽然比食堂稍多一点,但味道与服务自然是食堂没法比的,所以那些小饭馆生意越来越兴隆。递过钱后,猴子指着一盆菜里肉最多的一处,嘿嘿笑着说:“大哥,麻烦您。给我朝这里挖。”
食堂的工人打着哈欠白了他一眼,充耳不闻,拿起马蹄勺伸向猴子指的位置,扒开上面的肉,使劲往下挖去,连菜带汤倒进猴子地饭盒。还不耐烦地道:“肉都给你了,后面来的人尽吃菜啊?”
猴子气得直咧嘴。瞪了那工人几眼后走出食堂。
会合后。沫沫见猴子板着猴脸,关心地问。
“怎么了?和谁又闹?”
“妈的!”猴子愤愤。“就冲他们这服务态度,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破食堂早晚倒闭!”
“我也不喜欢在食堂打饭。饭菜不好吃,态度也有问题。”
“真怀疑这帮人以前是监狱的伙夫!”
回来的路上,猴子又买了几瓶公牛,和一些带肉的下酒菜,又抱又拎的,弄得就跟剥削贫农后满载而归地地主一样,一脸地奸笑。沫沫两手端着饭盒噔噔噔抢先一步上楼开门。
“嘘。”沫沫进屋打开灯,蹑手蹑脚地回到门口接过猴子手上的东西。“宁哥还在睡觉呢,小声点。”
“小声什么。^^^^叫那煞笔起来赶紧吃了滚蛋。”猴子大吼。“没见哥们睡着吗?吵个蛋!”我揉着惺忪睡眼从沙发上坐起,刚才的酒还没全醒,头昏乎乎的。
“睡你大爷,东西全被你扫光了,害爷天寒地冻的跑去食堂打饭,你丫刚从监狱逃出来的啊?”
“嘿嘿,半饱,半饱!”我一边陪笑一边起身。
“起来了最好,赶紧的给爷滚蛋!”
“哟,真香,猴哥,两天不见,生活档次提高了。”见了满桌的美食,我口水不停地往上涌,给沫沫一个灿烂地笑容:“沫沫,加位!”
说完一**坐到猴子旁边。
沫沫递给我一副碗筷,随后拿出一个步步高复读机,插进一张黑色的磁带,按上快速倒退键,吱吱地倒带声随即发出。
猴子和我相视一望,看着沫沫发问:“原来刚刚跑宿舍去拿这破玩意儿呢?你不会让我学英文吧?”
沫沫澹漠不语。“嗒”带子倒到头后,倒带键自动弹起。沫沫按下播放键,一首人鬼情未了旋即响起在空荡的客厅。
沫沫轻轻的把头倚着脸红脖子粗的猴子肩膀。
我闭眼陶醉
那晚,我确实喝得有点高了。千年难得一见猴子的浪漫,看着他那红成猪肝色的菠箩脸。***乐翻了天,干脆借着酒劲赖在床上死活不走了。静静听着westlife地歌声,没多久便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由于我这个超级大灯泡地存在,沫沫和猴子很不自在,闭眼依偎在一起。放了整晚“人鬼情未了。”
次日,我走出卧房时,见他们依然保持着前晚的姿势依偎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床被子。说不清他们是睡了过去。还是压根没睡。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愧疚,不好意思打搅他们,我悄悄地溜出了门。
等我把门关上,猴子忽然睁开小眼,轻声说道:“沫沫,傻比宁走了。你回屋睡一会儿吧!”
沫沫用头在猴子胸口蹭了蹭。
“我不去,我就想这样靠着你。”
“靠吧靠吧。”猴子轻轻地捋着她地秀发。
“猴子。”
“嗯?”
“你说如果我死了,变成了灵魂,我看得见你,你看不见我,我想你了这么办?”
“我靠,冻傻了吧,你怎么会死呢。我们都不会死。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
“你说变成了灵魂。我能象电影里那样用手托起硬币吗?那样你就能知道我虽然不在了,却还是陪在你身边。万一你真见着一枚硬币悬浮在空中,你可不要怕呀。因为那就是我。你的沫沫。”
“别胡思乱想。真要人鬼情未了,托着硬币的那个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沫沫。****”
“是我!不会是你。”沫沫用手捂住猴子的嘴,眼里泛着泪花。“答应我猴子,好好爱我。”
猴子眼睛红了。手在沫沫的背部游移。他闭上眼浅吻一记沫沫地额头,一字一字地低声唤“老----婆。”
沫沫整个人像触电般弹了起来,簌簌地流着眼泪看着猴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
猴子这次没有逃避她地目光,而是情深款款地凝视着沫沫,再次唤道。“老婆!”
沫沫呆呆地愣住了。几秒过后她嚎啕大哭,扑到猴子胸口捶打着猴子的胸。哭着说,
“我恨你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你混蛋呀猴子”
猴子始终端坐着,任沫沫捶打,眼泪鼻涕弄湿了他的衣襟。待沫沫发泄过后,一手把沫沫拥进怀里,另一只手温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随后低下头,深情地吻上她温润的唇
青春地灵魂撞击着他们的心灵。震撼地不只是**,心灵也颤抖不已!
那天,他们哪儿都没去,沫沫手机也关掉。一整天呆在文耀里新区16栋501。过着两人地世界。
沫沫躺在猴子的胸口,从猴子手中夺过烟蒂,用拇指和食指镊着,眯眼衔在嘴里,深吸了一口,大概是吸得太猛的原故,顿时呛得连连咳嗽。
“烟的味道怪怪的。为什么你们还这么喜欢吸呀?”
“这说不准,反正是个男人都吸吧。你看大街上,学校,都是。远的不说,在我们身边,不是个个都抽吗?有些人是因为心情不好吸烟,有些人是因为心情好吸烟,而我是心情好不好都吸。没办法,烟龄长了,不抽心里难受。哎,你听过一个关于抽烟的笑话吗?大致是这样的:抽烟伤肺,喝酒伤肝,不抽烟不喝酒知道伤什么吗?”
“不知道,伤什么?”沫沫摇摇头问。
“伤心啊,傻丫头。好笑吧。嘿嘿。”
“一点都不好笑。”沫沫木讷继而陷入沉思。过得一会儿,她光着身子起身去了屋外。
猴子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又点上一支烟,缓慢地吸着。
沫沫从外面拿着步步高回来。赤条条地,钻进被窝,一股凉风也被卷了进来。
“冷吗?”猴子问。
“冰吗?”沫沫问。
猴子将沫沫搂紧:“又要放人鬼情未了?”
“不是。”
沫沫拿出黑磁带换上一盘口语磁带,按下洗带、录音,举到猴子嘴边说。
“亲爱地猴子先生你好!我是fm音乐广播电台地,很高兴今天能采访你。你能为你忠实的歌迷说上几句吗?”
“唔。”猴子俯身将烟捻熄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步步高,抽了下鼻子。“第一次接受采访,心里有点紧张。就这些。”说完他推开沫沫手中的步步高。
“不行。”沫沫又将步步高递到他嘴边。你得说些致谢的话。”
“我不会哇!要不你先说一个,我学着你说。”
沫沫捂嘴嘿嘿笑着。
“好吧好吧。我先说一个,但是你不可以和我说一样的。”
“行。”
“首先,嘻嘻,首先,感谢歌迷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感谢我的经济人沫沫,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会一直,哈哈,我会一直努力地,谢谢。”
“你说的太虚伪。不过还真是很搞笑。”猴子咧嘴笑着说。“首先,感谢党和人民,再感谢tv我会努力的”
他们哈哈大笑,均感到愉悦,快乐。
沫沫笑得捂着肚子,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听听。”
说着按下倒带键,刺刺地倒带后,按下播放键,步步高随即响起。
“亲爱的猴子先生你好!我是fm音乐广播电台的,很高兴今天能采访你。你能为你忠实的歌迷说上几句吗”
“哈哈”这边播放又使得两人笑得前拱后仰。
“猴子,你刚刚快乐吗?”少顷,沫沫问。
猴子点点头。
“我要把这段录音永远的保存下来。因为它记录我们最快乐地一刻。”
“好啊!不过这声音也还失真。仿佛就是另两个人说地。”少顷,猴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