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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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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把她关在哪里?让我看看她!”秦天动焦急地对着赵梦子大吼。昨夜,月惊鸿中毒昏厥被带走,他则被抓回大宅的房间,两人被隔离开来,他完全无法得知她的情况,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不知道她体内的毒是否入侵了脏腑,一想到高傲的她突然失去了所有武功内力,想到她被掴的那一幕,他就心痛难当,忧急如焚。

    赵梦子盯着他激动不安的脸庞,小脸整个拉下,妒火直燃眉心。

    这个刚毅伟岸、看似八风吹不动的男人,每次都只有在面对月惊鸿,或是牵扯到与她相关的事时才会显露他真正的情绪。

    “你就真的这么在乎她?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你会伤心吗?”她冷冷地问。她趁着田中盛不注意,偷偷潜来这里,可不是来听他惦念着月惊鸿的。

    “我不会让她死的。”他怒视着她。

    “你愈是担心她,我就愈想弄死她”赵梦子恶意地笑了。

    “你”他瞪大双眼。

    “可惜,田中盛不准我杀她,他说月惊鸿是將来我们操纵六韬馆的利器,得好好留着,而你,则是我们掌握长生部的关键”赵梦子天真的脸蛋布满了阴险的算计。

    “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妥协,任你们摆布吗?”他怒斥。

    “你们会的,你们两个,到时一定会为了彼此的性命,乖乖听话的”赵梦子老成地眯起眼。

    他一凛,心里明白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因为,他发现他竟无法忍受见月惊鸿受到任何伤害。

    她,就该像她的白衣一样,净白无缺,骄傲美丽地活着

    “怎样,被我说中了吧?你啊,表面上好像很讨厌月惊鸿,事实上,可宝贝她得很呢!长得漂亮,就是有这种好处,连田中盛都对她垂涎三尺,我看到他刚刚走向月惊鸿的拘禁房去了”赵梦子酸溜溜地道。

    “什么?”他惊愕震怒。

    “他之前就很中意月惊鸿了,只是忌惮她的武功,不敢造次,如今她中毒使不出力气,正好给了田中盛机会”她阴恻一笑。

    “可恶!”他心一急,转身想冲出房门,无奈门一开,两名大汉马上举枪逼他退回房内。

    “嘻嘻何必着急呢?就让他慢慢享用”她幸灾乐祸地说着,不料,话未说完,秦天动就突然奔到她面前,甩了她一记耳光。

    “啪!”地一声,打得她当场傻眼,呆若木鸡。

    一直以为他的刚猛只是表面,性情却很温柔驯和的,没想到他竟为了月惊鸿而打她?

    就为了那个臭丫头!

    “我不懂,你为什么甘愿被田中盛他们利用?他欺陵了你,伤害你,你不但不反击,还助纣为虐,你这样还算赵家的子孙吗?你对得起当年赵家的列祖列宗吗?”秦天动气得大骂。

    “谁说我受人欺陵了?谁说的?”她抚着脸,像是被踩到痛处般,尖声驳斥。

    “田中盛不断玩弄你的身体,让无法正常发育的你饱受他的摧残,这不叫欺陵伤害叫什么?”他怒喝。

    赵梦子脸色大变,僵直地瞪着他,退了好几步。

    他又知道了?难道这个人连把个脉也能猜出这么私密的事吗?

    从她十岁被带进齐家,田中盛就负责监控她,虽然服毒导致身体停止发育,害她一直处于少女阶段,但田中盛并没有因此减少对她的兴趣,反而反而经常拿她当泄欲的工具,以**她稚嫩的身体为乐,二十多年来,不曾间断

    而齐家老爷明知如此,却不闻不问,为了以毒制病,为了活下去,她只好忍受田中盛的折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英雄令上,齐家想利用她找到英雄令,她正好可以躲在他们的羽翼下伺机夺取,她相信,只要英雄令到手,她就可以脱离苦海,向齐家,还有田中盛报仇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只是没有勇气脱逃,对不对?”看她一脸伤痛,他心一软,语气放柔。

    “别太自以为是,秦天动”她咬牙道。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帮你治病,你不需要再仰赖毒活下去,更可以摆脱齐家的操控”秦天动再一次劝说.

    “你要带我离开?凭你?”她轻蔑地冷笑。

    “我当然没办法,但月惊鸿可以。”他急道。

    “哼,说穿了,你也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帮你和月惊鸿逃走,再利用我治疗傅止静,你和齐家那些人根本没两样!”她愤然怒喊。

    “听我说,月惊鸿的命比你想得还要重要,齐家以为拿她和我当人质,就能逼傅止静交出英雄令,事实上,这方法根本行不通,一旦六韬馆得知月惊鸿受伤被掳这个讯息,不需英雄令主人号令,护法无敌必然率所有成员倾巢而出,不救出月惊鸿绝不甘休,以他们的武力,别说区区一个齐家的黑道势力,就算再加上十组佣兵集团,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秦天动绝不是夸大,齐家把歪脑筋动到月惊鸿身上,无疑是自寻死路。

    “是,她的命重要,我的命就不值钱!你们每个人视她如宝,而我就只是贱草好啊,那就等六韬馆来啊,等他们来时,月惊鸿就只会是个冰冷的尸体!啊,还是个被男人凌辱了的尸体哈哈哈”赵梦子狂笑嘶喊。

    “你”他愤怒得冲上前,揪住她的手,握拳高举。

    “要打我?好,你打啊!打死我算了!打啊!”她高高抬起下巴,撒野地大叫着。

    他瞪着她,好半晌,终究忍了下来,放开她,沉声道:“你开条件吧!要怎样才能让我见月惊鸿?除了英雄令,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愣了一秒,随即冷笑“除了英雄令,什么都答应?”

    “对。”

    她眯起眼,暗想,也许,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得到英雄令

    “那么,我要你娶我,你也愿意?”她丢出了难题。

    “什么?”他呆住了。

    “我要你娶我当你的妻子,带我回长生部。”她要求。

    赵梦子叫他娶她?

    二十八年来,在他脑中,除了草葯医理,还是草葯医理,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由于师父桑士嘉终身未娶,加上长生部传承采师徒制,因此,在他的观念里,结不结婚根本不重要,甚至一生都不需要。

    但,现在赵梦子却要求他娶她!他既错愕又慌乱,错愕的是自己对她毫无任何情感,慌乱的是心里不知怎地窜起了一股模糊的抗拒

    “要或不要,一句话。”赵梦子催促。

    “你为什么想嫁给我?”他纳闷。

    “因为我想象一般女人一样,拥有一个丈夫,和一个温暖的家庭。”她这些话并不假,三十六岁的她,的确很向往这样的人生,一直希望能找个人来爱她,疼她,而秦天动应该会是个好人选。

    包何况,和他在一起,离英雄令就更近了。

    “你该找个爱你的男人”他拧紧眉峰。

    “你懂我的身世背景,我的秘密,你会治愈我的病,会照顾我,你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对象。”她直视着他。

    “可是我”他总觉得不妥。

    “我知道你喜欢月惊鸿,但如果你要救她,不想让她变成废人,被田中盛欺陵,就娶我。”她恶意地笑了,等着看他痛苦伤神。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存心要他为难。

    那么,他为难了吗?

    是的,在发现了自己心里早就被某个任性、骄傲又自以为是的女人占据之后,他的确是为难了。

    但,他的为难并不重要,如果娶了赵梦子可以救月惊鸿,可以救傅止静,更可以救赵梦子一命,那他根本不需再考虑,也没时间考虑。

    “好,我娶你。”他点头答应。

    她怔了怔,没有得逞的快感,反而觉得愤怒。

    秦天动答应得愈爽快,就表示他对月惊鸿的感情愈深浓,也表示他对英雄令主人愈忠诚,相对的,就愈表示她在他心中毫无分量

    “你确定吗?娶了我,就不准后悔。”她阴沉地道。

    “我说到做到”

    “口说无凭,我要一个信物。”她瞪着他。

    他二话不说,从颈子上卸下一条天珠项炼,递给她。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项炼,以此为信物,我会娶你为妻。”他郑重宣称。

    她接过天珠,戴在颈间,冷冷一笑“好,那就说定了,如果你敢食言,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月惊鸿了吗?”他着急地问,已听不进她的恫喝。

    她瞪着他,怒极反笑。

    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月惊鸿,秦天动大概不知道,他答应娶她的这件事,才是对月惊鸿最大的伤害,这个伤害,可能还远远超过失去一身的武功

    “真是性急哪,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她淡淡地道,拔出消音手枪,走出房门,迅速俐落地把门外毫无防备的两名大汉杀了。

    “我们走吧!老公。”她转头夸张地喊着秦天动。

    秦天动沉着脸,低头大步奔出房间。

    她跟在他身后,阴险地想,早点去救月惊鸿也好,因为她也等不及想看看月惊鸿痛苦的表情了。

    ******

    月惊鸿呆坐在阴暗的房间内,盯着自己微颤的双手,满脸失神错愕。

    原以为自己动弹不得、挨了一记巴掌,都只是一场噩梦,不料醒来后才发现是事实。

    她居然内力全失!二十多年练出来的武功,全废了?

    不但全身乏力,就连起身走路也相当困难,这种情形,简直与瘫痪没两样!

    瘫痪?她心一悚,难道是老天的报应?报应她以前装瘸骗人?

    不,不可能,一定是手上的毒在搞鬼,只要运气把毒逼出来就行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盘腿而坐,试着调息运气,可是,才刚想凝神聚气,头就一阵狂眩,全身更像万针钻动般刺痛。

    “唔”她颤抖地仆倒,冷汗直流。

    向来胆大无畏的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害怕,因为,武功是她生命的重心,是她二十六年来唯一拥有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她的人生仿佛就失去了意义,也失去了倚靠的支柱

    没有了武功,她就不再是月惊鸿。

    正惶惑沮丧,目光瞥见白衣上那点有如瑕疵的血渍,她美丽的脸庞就更加苍白如纸。

    衣服脏了

    拧紧细眉,她难以忍受地揪住那个污点,像是要搓掉什么丑陋的印记般,拚命搓揉。

    “难看死了!难看死了!”她咬着下唇,愤怒地自责着。

    从小就带点洁癖的她,讨厌任何肮脏的东西,因此打死不穿六韬馆的黑衣,只选择一身的白,父母亲和爷爷以为她天性高傲,要求完美,也就由她,不再强迫。

    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坚持白衣多少也是她对宿命的一种反抗,象征绝对的自我,不容侵犯。

    可是,现在居然被弄脏了,这个污点,等于在她的自尊烙下耻辱的印子,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门外突然传来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她一凛,防备地瞪着房门。

    田中盛支开了看守的手下,鬼鬼祟祟地打开门,一脸贼笑着走了进来,一见到她坐倒在冰冷的地上,满脸怜惜地蹲下身,伸出手。

    “怎么了?起不来吗?我扶你吧”

    “滚开!”她冷喝,从他闪烁好色的眼神中已猜出他的来意。

    “啧,都已经中毒没力气了,个性还是这么呛辣。”他讥笑地缩回手。

    “居然用毒,你们真卑鄙。”她哼道。

    “为了抓到你这只厉害的白蝶,总要使点手段。”田中盛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心想,她的美才是个毒啊!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中毒了,偏偏她武功厉害,难以亲近,加上秦天动在一旁碍事,他始终不敢造次,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亲芳泽,他就算冒着被主上处罚的危险也要一偿心愿。

    “如果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换得英雄令,那就太天真了。”她岂会不明白他的如意算盘。

    “那可说不定哦,也许,六韬馆的人会愿意拿英雄令来换你一条命。”田中盛流里流气地耸个肩。

    “不可能。”

    “你也许太低估你对六韬馆的影响力了,比起傅止静,你才是他们最效忠的对象。”

    她蹙了蹙眉,还真的无法反驳他的猜测。

    就怕无敌他们那些傻瓜会太冲动

    “哎,你烦恼的样子更美了”田中盛心思一荡,不禁伸手掬起她一络青丝。

    “放肆”她反射性地想刺出银针,但一出手才想起身上的手机和武器全被搜光。

    田中盛轻易地扣住她软弱的手,得意地笑着“玫瑰的刺拔光了,就伤不了人了,不乘机攀折,更待何时”

    说着,他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凑过去,意图染指她鲜嫩的红唇。

    “呸!无耻!”他那婬邪的气息令她作呕,她急怒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他脸色一僵,不怒反笑“很好,就是这脾气才能衬托你的美丽,玩起来也才有意思”话一说完,他猛然將她压倒,满脸色欲.

    “我会杀了你!”她无力抗拒,唯有眼睛闪着杀机,阴骛地撂话。

    “好啊,我最喜欢女人来向我挑战了,不过,也得等我好好享受之后再说。”他色迷迷一笑,然后,慢慢拉开她斜襟上的结扣。

    “你最好想清楚,你的主子会容许你碰我吗?”她压下惊惶,冷冷地提醒。

    听她提到主子,他马上想到了少爷,手一顿,脸上有些错愕和迟疑,不过,很快就又被色心压下。

    “这种事,我不说,你也不可能说,少爷又怎么会知道呢?”他邪笑着。

    在齐家这么多年,他向来是齐老爷的得力副手,只要达到目的,他怎么做,怎么玩,老爷从不会多问,就算日前才刚当家的少爷有点难缠古怪,但有老爷当他的靠山,他也没什么好伯的。

    “有你这种手下,我看齐家的气数很快就会玩完了。”她讥刺道。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管别人?真没情趣,就让我来好好调教你吧”他说着扯开她的白衫,手伸向白色的内衬

    她惊喘一口气,脸上毫无血色,怎么也料想不到,堂堂六韬馆的首领会沦落至此,被一个小角色爬到头顶撒野

    而就在这气愤无助的一瞬,她突然想起了秦天动,他曾告诫她田中盛不是个好东西,而她明明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却不领情。

    这该不会又是报应?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如果他知道她现在遇难,会来救她吗?

    她心中划过一道酸楚,只觉得自己变得可怜又可笑,居然真的有点期盼秦天动会突然出现来救她

    算了,那家伙不会任何武术,来了也是送死,再说,要是让他看见她任人宰割凌辱的样子,她宁可死。

    只是,才这么胡乱想着,她就赫然看见秦天动真的出现在田中盛身后,高大的身影如山,脸上布满了惊人的怒火。

    简直就像梦一样,或者,这根本是梦?

    她当场傻眼,整个呆住了。

    田中盛也感觉到异样,急忙放开月惊鸿,才要转头察看,后脑就遭到某种重击,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

    “混蛋!”秦天动手里握着捣葯的石臼,厉斥一声,將他的身体踢开,随即焦急地弯身拉起月惊鸿,一边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无恙,一边又是成串的喝问:“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样?身体觉得如何?”

    幸好他赶来了!他在心里惊忖,要是再迟一步

    他不敢想下去,因为,光看见月惊鸿衣衫半褪他就怒骇得止不住轻颤。

    月惊鸿愣愣地望着他,突然,被骄傲和自负蒙蔽的心,整个变得清明,这一刻,除了诧异和错愕,还有一份更深更浓的情绪在翻涌

    “月惊鸿?你怎么了?你看得见吗?听得到吗?”秦天动看她不言不语,更加惊恐担忧,捧起她的脸,仔细审视她的脸色和瞳孔,就怕她连神经系统也中了毒素。

    “我没事,这根本没什么”她别开脸,吸了一大口气,抖着手拉好衣襟,努力想维持自己的尊严。

    他盯着她苍白的脸庞,脸上的焦虑顿时转为心疼。

    “你这个傻瓜,还逞什么强?怕就说怕,又没有人会笑你。”他忍不住轻斥。这个骄傲的笨女人,连这种时候都不愿承认自己软弱的一面。

    她心一震,慢慢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那双黑中夹着淡淡琥珀色的瞳仁,原来是这么的明亮清澈,一如他刚正磊落的个性,没有任何人性中的不良杂质。

    有这种眼睛的男人,之所以让人讨厌,不是坏,而是太好,太耿直,太

    把她看透。

    清楚地看见她眼里的脆弱松动,他心头**,手一拢,將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

    “这种时候,你只要这样做就行了”

    她睁大眼睛,背脊僵了一下,但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之后,整个人终于松懈,安心地把自己偎入他宽厚的臂弯里。

    是的,没必要再逞强了,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不想在他面前认输,主要是因为,她不想输掉自己的心

    “放心吧!我会帮你解毒,你很快就会好了。”他拥着她,柔声道。

    她只是点了个头,没力气再出声了。

    “你们还要啰唆到什么时候?再不走,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就走不了了。”赵梦子冷瞪着在她面前相拥的两人,又妒又气。

    月惊鸿惊诧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赵梦子也在场,脸色一变。

    秦天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哼,秦天动,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除了我,你还能抱别的女人吗?”赵梦子瞥了月惊鸿一眼,刻意说得暧昧。

    秦天动怔了怔,马上放开月惊鸿,转头对着赵梦子低声道:“抱歉。”

    月惊鸿见他和赵梦子之间的互动变得奇怪,纳闷地问:“怎么了?你们”

    “啊,我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梦子灿烂地笑了,走到秦天动身旁,借着拉住他的手,將他和月惊鸿拉开。

    “什么好消息?”月惊鸿看向秦天动。

    秦天动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因他忽然发现,要亲口对月惊鸿说出他的婚事有多么困难。

    “秦天动已经答应要和我结婚了,他还要把我带回长生部。”赵梦子抢着宣告。

    月惊鸿愣了愣,以为她听错了。

    秦天动要娶赵梦子?

    “秦天动,你别闹了”她看着秦天动,没好气地斥骂。

    “是真的。”秦天动拧着眉,粗声道。

    “真的?你疯啦?你娶她干什么?你喜欢她吗?”月惊鸿还是难以置信,脱口急喝。

    “你这是什么话?他当然是喜欢我才要娶我。”赵梦子怒道。

    “他绝不可能喜欢你的。”月惊鸿斩钉截铁地道。

    “怎么不可能?瞧,他还给了我信物呢!”赵梦子抖了一下挂在胸口的天珠项炼。

    月惊鸿瞪大双眼,心中大震。

    她认得那条天珠,那是桑士嘉老葯师选中秦天动为接班人时赠与他的礼物,秦天勤从来不曾离身过,但现在,他居然把项炼给了赵梦子?

    “不过是一条项炼,那又怎样?”她寒着俏脸,仍然不愿相信。

    “哼,你还是不信?那好,我可以马上证明给你看。”赵梦子恶意地冷哼,转头朝秦天动命令:“天动,吻我。”

    秦天动愕然地瞪着她。

    月惊鸿同样惊愕地瞪着她。

    “吻自己未来的妻子不为过吧?吻我。”赵梦子仰起脸,大声催促。

    “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他拧眉道。

    “我要你吻我,现在。”赵梦子的眼神里有着冰冷的威胁。

    秦天动明白,他如果不照做,就别想带着月惊鸿平安离开这里。

    于是,他没再多说,低下头吻住赵梦子的双唇。

    月惊鸿瞠目惊诧,胸口如遭雷击,心就在这一刹那被轰成碎片。

    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行动

    她只感到痛,全身都痛,比死还痛

    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秦天动迅速抬起头,看着她,然后,他震住了。

    月惊鸿那一脸受伤的表情,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她的眼神,仿佛在指控他正是伤她的凶手。

    “如何?现在你信了吧?我很快就会变成秦太太了耶!”赵梦子娇笑道。

    月惊鸿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很快地武装完毕。

    武家最忌讳败露弱点,所以,即使伤得再重,也绝不能让敌人看见伤口。

    “那恭喜你们了。”她表情冷硬,看似平静,可是,这短短六个字却像荆棘滚过心脏喉咙一样,又哽又刺。

    秦天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潮翻搅难平。如果她像往常一样大声讥讽嘲闹,他也许还不会这么在意,可是,她却一反常态的冷淡阑珊,看得他心脏莫名地揪紧。

    “谢谢,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我都接受。”赵梦子得意地靠向秦天动,手搭在他的腰背上。

    月惊鸿佯装没看见,僵硬地把视线调开。

    秦天动则下意识地回避开趟梦子的手,直接道:“没时间了,我们快走吧!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帮月惊鸿去毒。”

    赵梦子脸色闪过一丝阴怒,但很快又换上笑脸。“也对,该走了,我好不容易支开了大门的守卫,再不走就麻烦了.”

    秦天动二话不说,走向月惊鸿,就想抱起她.

    “你干什么?”月惊鸿和赵梦子同声怒道。

    他愣愣地看看她们两人,连忙向月惊鸿解释“你四肢无力,行动不便,我抱着你走比较快。”

    “不用丁,我自己会走。”月惊鸿蹙眉拒绝。

    “她应该还不至于走不动,干嘛抱她?”赵梦子冷哼。

    “她的毒因运气而行入心脉经络,脚一动就会痛,不能再走了。”他向赵梦子解释。

    “有那么严重吗?”赵梦子怀疑。

    “齐家的毒,就是这么可怕,你深受其害,还不明白?”他严正地看她一眼,心里暗暗忧心,齐家内部一定有个使毒高手,日后可不能不小心提防。

    “算了,看在你中毒的份上,我就把我的男人借给你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赵梦子无言以对,恼怒地哼了一声,率先走出这间拘禁月惊鸿的房间。

    借?她月惊鸿要男人还需要用借的?她被赵梦子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秦天动叹口气,向她伸出手,她颠簸闪开,寒着脸怒道:“走开,别碰我!我说我要自己走。”

    “你根本动不了了。”他看着她。

    “我还可以。”她倔强地走开,可是,才跨出一步,就痛得扑倒。

    他早就料到会如此,一个箭步上前,不顾她的反对,一把將她横抱而起。

    “放手!”她生气地挣扎低吼。“不要乱动”

    “要抱去抱你的‘秦太太’,别碰我!”她怒喝。

    “要抱她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是在救你,你可不可以安静点?”他严肃地轻斥。

    以后会抱赵梦子是吗?那等于是说,他现在对她只是在尽医生的义务?

    “你可恶!可恶!可恶”月惊鸿抬头瞪他,气得握拳直捶,可惜内力尽失,她原本可以致人于死的拳头,现在打在他身上只是花拳绣腿。

    他任由她发泄,没有吭声,可是,她那一拳拳软弱的敲击,却比任何重击还要令他疼痛

    就在这时,昏倒的田中盛突然动了一下。他大惊,暗叫不妙,抱着她直接往外冲。

    “等等,先杀了他再走!”月惊鸿急斥。

    “医生的职责是救人,我不杀生。”他正色回驳。

    “你”她傻眼,差点气到吐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死脑筋的家伙?

    赵梦子见他们冲出来,惊道:“怎么了?”

    “快走,田中盛好像快醒了。”他拉着她一起跑。

    “啊?你没杀了他吗?”赵梦子变脸急问。

    他睁大双眼,实在不明白,现在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心狠手辣?

    “他说他不杀生!”月惊鸿嘲弄地为他解释。

    “你是个傻瓜吗?现在不杀田中盛,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啊!”赵梦子惊骂。

    难得她和赵梦子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月惊鸿暗暗翻了个白眼。

    “别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你们都太暴戾了”他忍不住想好好教诲这两个恶女。

    倏地,日式大宅里兴起了一股莫大的騒动,几乎所有宅内的黑衣人都匆忙紧张地奔向大门。

    “我的天!”赵梦子掩住嘴,一脸大难临头的惊恐表情。

    “怎么了?”秦天动不安地问。

    “少爷!齐齐家少爷来了!”赵梦子的声音竟然抖得厉害。

    “齐家少爷?”月惊鸿眯起眼,望向大门。

    几辆黑色高级轿车缓缓驶入,而黑衣人早已整齐地列在大门两侧恭迎。

    “我们最好快走从后门先到神社去不,不能躲在神社,最好快离开这里愈远愈好”赵梦子吓得语无伦次。

    “梦子,你冷静点”秦天动安抚她。

    “快快,快走!现在大家都去迎接少爷了,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正好有点时间快走”赵梦子慌张地拉着他,转向后门。

    秦天动和月惊鸿互看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了疑问,齐家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赵梦子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