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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剑气穿破沉剑的万剑之圈,瞬间已快要波及他的身体,沉剑不禁脸色大变,此时才感觉到自已严重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可是他既能挤身于绝顶高手之榜,当然有他的能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沉剑在半空一声暴喝,只见他身上衣服无风自动,鼓鼓做响,满头的长发瞬间飞森张,脸上一阵血红,將全身的功力灌注于剑之上,一横之下在半空硬是接了下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之后紧跟着就是两声惨叫同时叫起,划破长空,本来身在半空的沉剑硬接之下顿被击得向上一升,跟着重重的跌落地面,直撞得头晕脑乱,灰尘纷扬,张口便是一堆鲜血喷出老高,看来受伤非轻。
可是他迅速的站了起来,用手一抹嘴,身子晃了一晃,便执剑向楚云飞走来,不过看他有力无气,举步维艰的样子,也只是单凭着一口气硬撑着,实质已是强驽之末。看他此时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一个不谱武功之人亦能取他性命。
而跌坐在五丈之远的楚云飞似乎伤得更重,见沉剑向自已走来,挣扎了几下才摇摇晃晃的以剑当杖站了起来,右腿抬了一台,虽想举步,却是有心无力,只好平举长剑,遥指正一步步前来的沉剑。不过看他持剑之手不犊禳抖的情形,似乎此时长剑对于他来说,有着千斤万两般重。
现在对于两人来说,大家均是半点也提不起功力,仅凭着那一股坚毅之气支撑着,谁才是最终的赢家,就要看这股气谁能保持到最后而已,或许最终恐怕也不过是两败俱亡之局。
“就算死也绝不能输在一小辈剑下。”沉剑心里此时正是这样想的。对于他来说,身列绝顶高手榜,与一小辈两败俱伤已是大失颜面,认为这是他平生最大之耻辱,故才心存死亦不能受此重辱。
终于让他走到楚云飞的跟前,看着楚云飞颤动不停的手,沉剑哈哈大笑起来,口里狠声道:“虽然你的武功远超出我的意料,也让老夫大意之下着了道,可是最终的赢家却还是我,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你去死吧!”说完剑一伸,便向楚云飞的心脏部位刺来。
看着沉剑刺来之剑,楚云飞条件反射般將剑移了一移,可是却是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着沉剑手中的长剑正一寸寸的向自已的心脏接近,心里不禁暗叹,想不到自已师仇不但报不了,最终亦会命丧于此。
可是他们两人此时均是忽略了一个人,一个此时变得至关重要的人。
眼看楚云飞当是命丧于此,沉剑脸上亦是阵阵狰笑,突然一道小身影急闪而至,口中还大声喝道:“老家伙,你敢伤我楚大哥!”
话音方落,只见来人已是一掌重重的击在沉剑的右肋之下,跟着右脚一抬便又是一记重踹,顿时將沉剑踹得跌出一米之距,轰然倒地。
来人正是刚才无法抵挡两人作战时所产生的强劲气机而躲在远处的小石头,当他看到沉剑爬起来后正一步步的向楚云飞走来,心知不好,再也不理会对方的身手如何,急冲过来。
他可真来的急时,这一掌一脚便將楚云飞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时情况真是一个大逆转,沉剑本是强弩之末,怎还禁得起小石头已具二流的身手全力一击。
沉剑此时再度受伤,嘴里狂吐鲜血之余,无神的双眼里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与无奈,更有着千百个不相信,怎么也不相信自已纵横江湖数十年,傲视江湖,今天竟然气数已尽,会在两小儿的手下败得如此惨重。
他几度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却均是徒劳无功,最终放弃,跌坐在地上仰首长叹,嘴里不停的嚅嚅道:“不可能,不可能!”
楚云飞看着跌坐在一丈之外的沉剑,左手一搭小石头的肩上,道:“扶我过去。”跟着眼神突变如削,冷漠寒杀,手执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已是浑身无力,伤得半死的沉剑每看楚云飞走一步,心便跳动一下,他每走一步对于自已来说便意味着死神逼近一步,于是便强运内功心法,看能否凝聚功力,哪怕半点亦好。
可是他失望了,此时体内的气机已被打散,在体内杂乱无章的乱窜,显得非常絮乱,完全无法凝聚起来。
沉剑此时再没半点希望,脸如死灰,双眼只是紧紧的盯着楚云飞缓缓向前而来的双脚,眼神中已是充满绝望,瞬间变得更见苍老。
楚云飞此时已走到沉剑的跟着,手中之剑缓缓举起,凝视着像死狗一样趴在自已脚下的沉剑,看着他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神,微微冷笑,口中冷冷的,没半点人情味的道:“凡是参与攻打圣剑门之人,我都要他成为我的剑下之魂。”
这话虽然没有半点狠毒之语,可是沉剑此时听着却是不禁打一冷颤,仿佛看到恶魔降临,心里更是绝望透顶,只能软弱的道:“凡与天宫作对之人均不得。”
话没说完,只见楚云飞手一动,剑芒一闪,沉剑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已的咽喉之处,血,从他的手指间隙狂涌而出“唔唔”两声,双眼一翻,腿一蹬便没声息,可怜一代绝顶高手竟丧生于小儿之手。
沉剑绝对没想到,自已与落花连手重击剑圣,到头来自已却是命丧于剑圣之徒的剑下,可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剑圣刚逝,他便直追而去。
手刃仇敌之后,楚云飞脚一软“当”的一声剑掉落地下,再也支持不住,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后身子激烈晃动,眼看就要跌倒,小石头忙用力一扶,將他扶稳,道:“楚大哥,你怎么样?”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道:“没事,这沉剑果然厉害,如果刚才不是他身在半空无法借力的话,现在的情形可能就不同了。不过好在有你,不然最终我难逃一死。”跟着又是一小口鲜血喷在小石头的肩上,用手指了指掉在地下的剑,道:“小石头,帮我將剑捡起来,我们去看看雷大哥。”
这时,雷子雨与落花正到重要关头,两人此时身上均是血流如注。雷子雨本来身上的衣服与楚云飞一样,都没来得及换,早就沾有鲜血,所以看起来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落花可就不一样,一身灰色的衣服已被鲜血染得透红。
现在两人正在一动不动的对峙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凝神不动,且从两人身上的衣服来看,刚才两人之战之激烈情况绝不比刚才楚云飞与沉剑那一战逊色。
这时他们正在暗运内力,將自已的精气神提升到最佳的状态,將自已催向古井无波之境,也正在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这时,如果那一方有旦稍有失误,露出半点破绽,便会受到对方石破天惊一击。
可是楚云飞与小石头一出现,落花不禁大吃一惊,如此说来沉剑竟然会败于这小子之手,这太不可思议,怎么现在的年轻人的武功都高至此等境界,就算他们出娘胎也不可能超过自已这些有着数十年修为之人才对呀?
他可不知道,楚云飞屡有奇异,南宫剑秋用嫁衣神功將毕生十成功力输与给他,才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内功进入绝顶之境,再加上冥神的暗算让他因祸得福,慈念禅师在自已圆寂前帮他修补经脉,使他的内功又精进不少,才有了今天之境。
而雷子雨虽然没有高手给他输功,但幸得神丐送给他的修神刀录中有练虚之术,练起内功来是其它人两倍,所以进展亦是神速。
不过内功之修练本就讲究循序渐就,像楚云飞与雷子雨这样便是武林的异数,但他们毕竟年轻,内力方面与绝顶高手相较也还是要稍逊半筹或更多。
罢才楚云飞虽然能与沉剑两败俱伤,但有一半是因为沉剑的轻敌,另一半就是楚云飞虽然功力稍逊,可剑法却已是举世无双,已在其师之上,不过这样亦只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局,要不是小石头在的话,最大也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两人能与绝顶高手榜中的高手打成这种局面,传出江湖已是惊人了。
罢才落花与雷子雨两人已是交手不下于一千招数,可是落花却是越打越是心寒,自已的内力明明高于对手半筹以上,可是对手的打法却是自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所用之招数尽是江湖中最简单的招数,可是在他手里却是妙用无穷,精妙无比,所攻之处尽是自已必救之地,自已招数的破绽。
有时自已明明可以伤他,可是又不得不抽剑回挡,有时自已明明划伤对方,可是对方却总有办法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还自已一刀,害得自已空有一身内力却被他的刀法打得没半点脾气,真气得七窍冒烟却无可奈何。
暗道如此下去,不被他打死也落得个血流过多而亡,于是只好凝神于目,半点不敢马虎,暗运全身功力于剑,以求能找到对手的破绽之处,以便一招致敌,也只有如此方有胜机。
当然,雷子雨虽然仗着从修神刀录上的刀意与落花打成平手,可是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因为对手内力要比自已雄厚,如果继续打下去,最终失败的是自已,于是亦是与落花一样,暗运内功心法,紧盯着对手,寻找出手之机,给对手一次重击。
笔楚云飞与小石头到来之时便看到两人对峙的情况。
此时,楚云飞与小石头一出现,落花一惊之下,脸色瞬变万分。看着他如此,精灵过人的小石头眼珠一转,突然大声道:“剑圣前辈,你快来呀,这里还有个老家伙。”
此语不异于晴天霹雳,落花最忌惮的正是剑圣,听此一言,不禁想到沉剑可能正是命丧于剑圣手下,于是杂念顿生,心神顿时失守,转首便向楚云飞与小石头来的方向望去,可当没看到剑圣的踪影之时,顿知上当。
可是他的对手雷子雨的眼光是何等独到,就在他转首的那一瞬间,刀光一闪便已挥出,如鬼魅,如空灵,如虚无,如飘缈,一闪之下自已跟着便是暴退。
等落花知道上当回过头来之时,便看到一束刀光在自已的眼睛里一闪而沒,于是手腕一转,便想回剑一挡,可是一切都迟了。
刀光已是越过他手中之剑,觉得腰部一凉,忙伸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跟着便是莫名的痛直穿心房,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腰,有一道细小的裂痕正慢慢扩大,于是双眼顿是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眼神,为自已落得一分为二的下场而不信,为刚才对手那一刀而不信。
苞着意识渐变模糊,手一松,剑便落地,身子一歪,一分为二仆身倒地,肝肠溢出,死状惨烈,命赴黄泉。
看着落花的尸体,楚云飞浑身颤抖,將小石头推了一推,示意他不用再扶着自已,跟着双膝一软,跪下仰首长啸,放声哭喊道:“师傅,徒儿为你报仇了!”声音痛彻长空,穿透云层,直奔极乐,似乎要传入剑圣的耳中,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苞着楚云飞声带呜咽道:“用他们的剑放在我师傅的身边,给师傅陪葬。”说完再也支撑不住,便晕倒在地。
在晕倒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