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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来到台中,传下将令,无命令不得说话,有敢乱动喧哗者赏一百军棍。接着一指身后大锅,问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东吗?”
场下将士大都三月不识肉味,闻言吞了吞口水。因有将令,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不过嘴馋的表情现于颜色。
贾仁禄微一点头,又问:“想吃吗?”
场中数十个八百年都没吃过肉,连做梦都能梦见红烧肉的兵士,实在抵受不住肉香,边流哈拉子边大声叫道:“想吃!”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好!传我将令,请那些说想吃的朋友吃板子去!”
执法军卒窜至近前,将那些乱说话的家伙拖至一旁,摁倒在地,便是一顿板子下去,直打得个皮开肉裂,爬不起来。可怜那些军卒肉没吃到,先整了顿竹笋炒肉片垫饥。场中原有些兵士忍不住想说,但见此情景,不由暗叫好险。心想若非定力到家,险些被打军棍。那一百棍下去,起码得养半个月,吃半个月的流食,哪还能吃到肉。
徐庶在台上见此情景,不禁摇头苦笑,但也不得不认同他的作法。曹静十分想笑,但碍于场合,不敢乱笑,只得强忍笑容,胀得小脸通红,表情古怪。贾仁禄心道:“原来我军训的时候,那些教官就是这么整我们的。拔军姿时,故意说笑话给你听,故意说伙房今天做了什么好菜。引得你乱笑、乱说、乱动,然后罚你做俯卧撑。当时被整得实在是惨,今天总算逮到机会整人,那感觉果然很爽!”
想到此便道:“传我将令,将刚才的命令删去,现在将士们可以自由说话,原地活动。”说完又指了指大锅,道:“现在我问大家,想吃吗?”
场下将士齐声大喊:“想吃!”
贾仁禄手指右移,指向曹静,道:“想吃肉很简单,你们想吃我完全可以让你们吃。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想吃肉的,须打赢这位小姑娘,若你们哪一位能在三招内胜她,还有酒喝!”
场下将士闻言纷纷望向台上,只见大锅边上站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料想这样的小姑娘来上十七八个,也是轻松搞定,如此就能吃到肉,岂不太过容易。闻言纷纷面面相觑,有几个大胆的便问:“军师不是在说笑话吧?”
贾仁禄道:“不说笑。打赢她有一碗肉吃,三招内赢她外带一碗酒。数量有限,欲购吃从速啊!先到先得,派完了再来就没肉吃了,只能喝西北风了!所以要来的赶紧!”
场下将士闻言如炸营一般,纷纷高举右手,大场呼喝:“我!我!”忽地一声暴喝从人丛中响起:“都别跟俺抢,俺先上!”一条胖大汉子越众而出,来至台上。徐庶见那汉子,身长八尺,声若洪钟,肌肉虬结,显是孔武有力,担心曹静有闪失,便道:“人家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出手可得有些分寸。”贾仁禄原先对曹静甚有信心,待得徐庶言语,心里也不禁七上八下。
那壮汉一拍胸脯,道:“保证轻拿轻放,不伤她分毫!”
曹静抿嘴一笑,来至近前,摆了请手的招式,道:“请!”
那壮汉道:“这位小姑娘,俺和你无怨无仇,俺不想打你,你认输算了。”
曹静道:“呵呵,请!”
那壮汉道:“你打俺不过,俺一下下去,你就晕了。”
曹静道:“请!”
那壮汉捏了捏老拳,狞笑道:“你可别怪俺!”说完奋力前冲,奔至近前,抬手便是一拳。拳风呼啸,那拳夹着劲风便奔曹静面门而去,黑毛茸茸大手离她越来越近。那壮汉估计如此威势就能把那个小姑娘吓晕过去,他也就可以喝酒吃肉了。
曹静微微冷笑,待拳至近前,斜身一闪,右足一勾。衣袖甩起,袖子盖住那人手腕,顺势一引一带。那壮汉肥大的身躯便向前飞出丈余,摔得个嘴啃泥。台下兵士见他着地的姿势大是优美,无不哈哈大笑。那人肉没吃到,先吃了满嘴土,大是恼怒。站起身来,呸呸连声,将嘴里的土吐了干净。老脸胀得通红,大喝一声,踏上两步,左手勾拳,直击曹静下颚。他此时满眼冒火,理智全无,已顾不得轻拿轻放了,这一下下去使了十成力。
曹静仍是借力打力,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左引右带,找了个机会便又将他给甩了出去。如此过了二十来招,那壮汉每次均是交手不数合便被摔了出去,爬起身来,又再扑上,再摔出。如此周而复始,只听呼地一声,那壮汉已是第十次狗吃屎了,摔出丈许,跌了个半熟。过了半晌,方始颤巍巍地爬起身来,呸地一声,吐了口血,双手连摇,道:“不来了,不来了,这肉俺不吃了。”说完便跑下台去,回到原位站好。
徐庶微微一笑,手指大锅,道:“还有哪个想吃肉的?”
场下众军见曹静身手如此了得,心想今天的肉看来是吃不成了。应喝之声,明显较刚才少了许多。过不多时又有一个瘦削大汉不服,抢上台来,同曹静放对。交不数合,便被粉拳击中右眼,肿了个熊猫眼。料想在曹静手下讨不到好去,便怏怏地退到台下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曹静便已连败数位兵将,此时众将士均知这个看似风吹便倒的小姑娘实际上是个厉害角色,无人敢再上前挑战。徐庶来至台前呼喝了两声,无人再应。正欲下令今天到此为止之时,忽听得场下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我来试试!”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人群之中闪电窜出,几个起落,已跃至台上。
贾仁禄细看来人,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瘦削,双目如电。虽显精神,但仍是童稚之气未脱,心想:“这样一个小表比曹静还小,能成什么大事。徐庶怎么什么人都招,不知道不能招童工吗?”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上前一躬身,行了一礼,道:“小的姓郭名淮字伯济。”
贾仁禄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真叫郭郭淮?”
冰淮觉得他问得可笑,心想郭淮又不是名人有什么可冒充的。点了点头,道:“正是!”贾仁禄拍手叫道:“来人啊!盛碗肉来,再取碗酒来!”左右依言取来酒肉。
贾仁禄笑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冰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今天的武你就不用比了,酒肉我照给你,你放开肚皮吃,不够还有!”
冰淮闻言十分诧异,心想:“虽说我祖上曾为大司农,爹爹曾为雁门太守。但我毕竟年纪幼小,虽说练了几年家传武艺,读过几本兵书,但从未显过本事。为何军师像认识我许多年一般,一上来便兄弟相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得多好啊,难道我真是他许多年未找到的人才?”
正沉思间,忽听台下暴雷也似的大喝响起:“不服!别人苦战半晌落败,技不如人吃不到肉也就罢了。此小竖子一招未比便有酒肉可吃,实在令人大大的不服。我虽听人说军师慧眼独具,但我今天还真就不信邪,要领教一下这位小兄弟高招,看他配不配享用面前这份酒肉。”
说话间那人已排众而出,大踏步奔至台上。徐庶看那人二十出头,身材魁梧,双目烔烔,颇为威武。一望便知是燕赵北国轻财重义的豪侠之士,敬重之意由然而生,回头看向贾仁禄,道:“仁禄啊,你既曾说过要吃肉必须要比武过招,胜了方能得食。如今却又轻赐酒肉与郭小兄弟,确实有失公允。”
冰淮点了点头,道:“徐军师之言甚是,我无功不敢领赏!”
贾仁禄微微一笑,问道:“不敢请问这位壮士姓甚名谁?”
那壮汉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孙名礼字德达。今天我得罪了你,你要报复便来,我要皱一皱眉不是好汉!”
贾仁禄心道:“又一个!今天收获还真不小!”便道:“哈哈!原来是孙兄弟,我刚才的做法是让人难以心服了。我乍见郭兄弟,一时激动,难免口出乱命了。我想郭兄弟上来也不是为这区区一点酒肉的,而是为了显显本事的对不对?”说着目视郭淮,郭淮点了点头,贾仁禄道:“你们两人便各逞本事,看看谁高谁低,胜者我自有重赏,你们认为如何?”
冰淮道:“小的也正有此意!”说着便摆了个请手的招式,请孙礼先发招。
孙礼见他招式严整有法,气度也自不凡,显是受过名师指点,倒也不敢因他年纪幼小而轻视于他。抱拳行礼,道了声得罪。踏上两步,猛一纵身,跃至半空,挥拳直下,径取面门。郭淮一矮身,着地一滚,来至孙礼身后,直击孙礼后心。孙礼甫一落地,右足向前跨出半步,右手后挥,一招“双龙抢珠”伸指便向郭淮双眼戳去。郭淮侧身闪过,出手擒拿,以攻为守,招数颇为巧妙。
二人出手均十分迅捷,妙招纷呈。过不多时,已拆了四五十招,兀自未分胜败。台下兵卒从未见过如此剧斗,眼见二人拳来腿往,各显本事,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由大呼过瘾,喝彩之声此起彼伏。徐庶见二人身手均自了得,爱才之意顿生,恐二人有失,忙喝道:“且住!”
二人依言住手,徐庶正欲开言,忽听台下又有人大喊:“过瘾!饼瘾!我见这位孙大哥身手不凡,一时技庠,也想领教高招,不知可否赐教?”人群之中一人窜出,来至台上
孙礼与郭淮战了五十余合,未分胜败,之前狂傲之心顿收。眼见来人十八九岁年纪,步履矫健,显也是行武出身,不敢大意,正欲应答,贾仁禄抢先问道:“这位小扮如何称呼?”
那人上前行礼道:“小的姓郝名昭字伯道。”
贾仁禄心道:“哈哈!今天是走了啥狗屎运?一锅肉引出三个大大来,比买中百万彩票都赚。”想到此便笑道:“哈哈!今天我当真开心,遇到了这么多本领了得的兄弟,看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比武,当真是不虚此行啊!郝兄弟,依我看如此好日子,咱也就不用打来打去的大煞风景。来来!都到我的府上痛饮美酒,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三人惺惺相惜,闻言忙谦逊道:“小的何等身分,怎敢到军师府上打搅。”
贾仁禄心道:“应该是我何等身分,如何敢请你们这三个牛人到府饮酒才对。”想到此便道:“三位太客气了,就这么定了。来!黄女侠头前带路,咱大功告成,波啊打道回府!”曹静是曹操爱女,身份特殊,因此只有刘备、徐庶等少数人知道她的身份。
三人随着贾仁禄来到府上,贾仁禄忙命貂婵整饬酒席款客。席间贾仁禄殷勤劝酒,高帽一顶顶的送将过去,每句称赞都切中窍要,不多时就把三人忽悠的晕乎乎,均暗想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贾军师是也。三人耳闻称颂之声,对递上来的美酒也就到口便吞,丝毫没留意贾仁禄其实一滴未饮。不多时三人便喝得个零丁大醉,有如烂泥,被人抬了回去。
当晚徐庶来访,贾仁禄便叮嘱徐庶重用此三人。徐庶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些军情大事之后,徐庶便回转下处。
从此之后,刘备军中便流行了如此古怪训练法,骑射、投石、超距等等,不管练什么都要先上一锅肉,定下标准,胜了就有肉吃,不胜的只能在一旁看别人吃。其实吃不到肉倒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别人美滋滋吞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自己只能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边擦伤葯边眼巴巴的看着,面子上实在是下不来。因此军中人人奋勇,争练本领,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数日之后,贾仁禄复到校场检视众军。其时郭淮、孙礼、郝昭三人义气相投在贾仁禄的建议下结成异姓兄弟,如今各带一队在场中练习枪法,贾仁禄看了半晌,困意大增,打了哈欠道:“招数是死的,如此练法有什么意思,看了让人爱睡觉。像这样练来没半点用处,又让弟兄们白流那么多汗,还不如回家去睡觉算了。”
冰淮问道:“请问军师该如何训练?”
贾仁禄道:“今天先这么练着,明天一早你们三人把该当训练的弟兄们叫到城外集合,我自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