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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山伯和祝英台找寻陶渊明无果,回到书院的前一天,王卓然就把品状排名便拟好了,第一名自然非马文才莫属,苏唯第一次进了前三。
就在王卓然满意地放下笔,神情愉悦的时候,陈子俊推门进来,执礼道:“王大人!”
“你怎么来了?”
这一次没有陈子俊闯王卓然浴室,看光他身子的下流行为,所以两人的关系不错。
陈子俊回道:“大人,是在写苏唯的品状?我瞧瞧……嗯,知文达礼,谦卑自牧,勤奋好学……晚生也是这样认为,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是想卖关子就赶紧走!”
“大人,学生没有卖关子,学生只是不太好言明啊,大人和马家关系和睦,马文才又和苏唯关系不浅,可是……”
陈子俊停顿一下,意在告诉王卓然接下来的才是重点,“可是苏唯有一个大哥,和王凝之是至交,还得谢丞相看重,怕是不久之后就会提拔于他。”
王卓然:“当真?!”
“晚生句句属实!”
苏唯一口一个“梁大哥”,他可没有诬陷她。
“量你也不敢诓骗我……这事儿文才也知道?”他和谢家不合,他就不信文才不知道,既然知道,怎么还和谢家看重的人交好?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马文才自然知道,上一次梁山伯的品状在他之上,就是因为梁山伯攀上了谢安,不然晚生怎么会让一个破落户上榜?而且,晚生也告诉了马文才,他屈居梁山伯之下的缘由。”
“文才怎么说的?”
陈子俊肯定不能实话实说,眼睛一转,遂即回道:“马文才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写着梁山伯名字的锦旗射落了……”
听到马文才的做法,王卓然的脸色稍稍缓和,又问道:“那个苏唯是怎么回事?”
“苏唯和梁山伯一起来的书院,感情甚笃,分房时和马文才分到了一间,这才攀上了马文才。”
王卓越脸上划过一抹厉色,梁山伯被谢安看重,那就是谢安的人,苏唯又和梁山伯交好,四舍五入也是谢安的人!
“苏唯口蜜腹剑,谗言易出,那张嘴把我都哄住了,更何况文才年纪尚浅,识人不清也不能太苛责他了。”王卓然呼出一口浊气,冷冷道。
“马文才品行才学极好,家世显赫,所以父母双亡的苏唯才使用腌脏手段紧紧扒着他不放,学子们私下都传……”
“都传什么?!说啊!”
陈子俊故意偷偷抬头打量王卓然一眼,又慌张地低头,踌躇地回道:“都传……他们两人……有龙阳之兴……”
“混账!混账!去把苏唯给我抓过来,既然他家无人为官,便算不得士族,尼山书院岂能让一个庶族玷污书香圣地,这是在折辱其他士族!”
陈子俊想一网打尽,肯定不能由着王卓然打草惊蛇。
遂即说道:“大人,赶苏唯下山有理有据,只是,还有梁山伯呀,他也是父亲亡故,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不过这个人和苏唯一样,不仅巴结上了谢王两家,还巴结上了上虞祝家,他的同房室友正是祝家子祝英台,还引的祝英台和他结为异姓兄弟。”
“这些庶族心思就是肮脏!为了攀权附势无所不用其极……梁山伯和祝英台去请五柳先生了,那就等他们回来再一块清理!”
陈子俊:“大人英明!”
“就算只有一两日,也不能再让苏唯和文才同住……苏梁二人都是庶族,就让苏唯和祝英台换房,士族与士族结交才是正统。”
“大人所言正是,晚生也这样认为。”
“那你还不快去!”王卓然斜了他一眼,没眼色的,他都下了指令了,还不去办,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待在书院。
陈子俊睁大了眼睛,不自觉提高了声音,惊讶道:“晚生去?!”
这不是暴露了是他捣的鬼?呸呸呸,他说的明明就是事实,怎么是捣鬼!
“不是你,还能是本大人?”
“……是……”
苏唯和马文才刚讨论好一篇文章,就见陈子俊阴沉着脸走进来。苏唯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到他会有什么事来这里。
苏唯\/马文才:“学生见过陈夫子。”
陈子俊清了清嗓子才回道:“我奉王大人的命令来传话,苏唯收拾好被褥以后就和梁山伯同住,限你今天睡觉之前搬过去。”
陈子俊说完就想离开,马文才怎么会让他如愿,捏住陈子俊的肩膀就是一个拉扯,陈子俊这个小身板直接被他拉的后退好几步,撞到桌子上才停下来。
马文才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怎么会针对你们?……都是、都是梁山伯!对、都怪梁山伯,是他和谢家交好被王大人知道了,梁山伯又是苏唯的大哥,王大人才迁怒苏唯……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王大人怎么知道梁山伯的事情?”
“是……上次的品状他第一,王大人才注意到梁山伯,王大人问起梁山伯的事,我肯定不能欺骗大人啊,我就如实说了梁山伯是苏唯大哥……”
“大哥?他梁山伯算哪门子大哥!”
马文才气愤地松开他,把他推倒在地,“滚——”
陈子俊吓得面如死灰,连滚带爬,尽管来的路上他想好了措辞,保准能把自己摘得干净,可是面对盛怒的马文才,他还是被吓到双腿发抖。
逃出学子院,陈子俊双眼满是阴鸷,都是梁山伯这个破落户才害的他这么狼狈,一定不能放过他!
陈子俊的话半真半假,不过从他透露的信息,她也脑补的差不多了。
王卓然突然发难的原因无外乎和谢安有关,还有梁山伯庶族的身份,至于她,应该真的是被梁山伯连累了,陈子俊对她也有些意见,肯定也在里面添了油加了醋。
马文才拉着苏唯就想带她去找王卓然。可是王卓然现在肯定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