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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更时分,一处坐落于偌大庄苑里的雅致厢院,陷约传来窃窃私语的交谈声,间或有低吼应和着娇嗲声,令人听在耳里即刻了解厢院内室里此刻正在进行着何种勾当。
季如悠纤细娇柔的身子倚在厢院外门扉前的支柱上,她必须以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毫无空隙的捂住自己的唇瓣,以防自己在吃惊之余发出惊叫声,继而教内室的两人发现她的存在。
然而这好难,也几乎费了她全身力气,泪流满面,季如悠才勉勉强强将自己的惊讶及抽气声全数掩回肚里。
教她如何相信这厢院内室里,和外头的男人正在床榻上进行苟合之事的人,正是那位她心目中最亲爱的娘亲。
即使爹爹与世长辞的前一刻,口中仍称赞娘亲是个贤慧的好妻子,而她也认定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想不到爹爹才逝世没多久,娘的厢院里就传出别的男人的声音,这样的打击要她如何承受?
清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季如悠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必须眼见为实,万万不能凭着厢房里隐约传出的男人嗓音,就认定母亲变节背叛父亲。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这个强调守节贞操的时代,她不能诬蔑自己的娘亲,她必须亲眼见到才算是事实。
一双小手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几乎用力得指头泛白,胸口则因为万分紧张不安而强烈起伏着。
季如悠挺直背脊,望着上了锁的门扇,柔细无骨的皓腕颤抖着。慢慢的,小手往前伸,一直来到描绘着美丽山水画的门扇,她只须轻轻一叩,里面的一切便可见真章。
但这轻轻的动作却令她挣扎许久,仍然无法付诸行动。这万—这要是万一娘当真偷了人,她要如何面对?
但若是她误会了自己的娘亲,她就是万死也不足弥补她身为子女居然怀疑自己娘亲的不孝罪名。
两相矛盾之下,让季如悠叩门的动作犹豫了下,就在同时,厢房里也传来那陌生男子粗野的嗓音。
“我心爱的小柔柔,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的小心肝,来,再给我香一下。”
厢房内的人正浓情蜜意,厢房外的人却教泪水直逼眼眶,原先打算敲门的手收了回来。
季如悠明白再没必要坚持眼见为实了,里头的一声声小柔柔,已证实她母亲不再是她心目中那个贤慧淑德的好母亲。
她不在乎娘亲在爹爹逝世后找个好男人改嫁,但是至少须在娘为爹守丧一百天后再来择贤而嫁。
绝不是像此时此刻一般,娘在爹尸骨未寒之际,就将外面的男人带进原是爹和娘居住的厢院。
那是爹和娘曾经相亲相爱、也是她时常好戏撒娇的地方,娘怎能让别的男人进去,破坏原是季家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娘怎么能够这么做!?她怎么能够
再也掩不住胸口沸腾的怒焰,季如悠眼里迸出忿恨之光,把心一横,正准备推门强行进入,痛斥那对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男女。
此时男人的话声又传了出来,而令季如悠更为诧异的是,房内的两人似乎正在谈论她!她的心猛然一紧,屏住气息,静闻里头的交谈内容。
“小柔柔,我已经同怡香院的老鸭王媛媛谈好价码,就等我们把死老头的女儿送过去交给王嬷嬷。”
怡香院的老鸽王嬷嬷?
听见这番话,季如悠当下怔在原地,心都凉了大半。即使她再没见过世面,她也了解怡香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老鸨子王嬷嬷又是个什么角色。
但她拒绝相信她的娘亲会这样对待她自己的女儿,除非她非娘亲生。
“小柔柔,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那女娃又不是你的亲生子女,你还在舍不得把她卖掉?想想她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将来咱们要享福,可得靠那标致丫头了。”
房内陆续传出的一言一语,证实了季如悠心里的疑虑,然而这消息听在她耳里,宛如青天霹雳,感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的狼狈与难受。
原来她不是娘亲生子女,这便足以解释娘何以如此狠心,对她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做下淌灭人性的决定。
“苍元,这事儿再缓一缓,死老头刚走不久,倘若急着把悠儿卖进技院,恐怕会惹人闲话。”
“小柔柔,你真傻!等到拿到银两,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哪听得见那些闲言闲语?你想想看,有了这笔钱,再加上这几年你从死老头身上挣来的,可够我们享用一生好日子了,你当真一点都不心动?”
“可是”
“别再可是了,小柔柔,我是这么的爱你,你难道不想同我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你真打算为那已死去的死老头守节到老?”
“我当然不想这样过一生。”
“那你还在考虑什么?答应我,明早咱们就一起将那丫头送到王嬷嬷那儿,然后开始过我们的好日子。”
“唉!再怎么说悠儿也叫了我十七年的娘了”
“你想要当娘还不简单,咱们就来努力做人吧!”
“啊嗯你好讨厌,苍元!”
“讨厌吗?我瞧你分明是一脸爱死的表情,来。”
“你真死相。”
“你不就爱我这个样子吗?”
“嗯”眼眶里罩着一层薄雾,季如悠深受打击,身子几乎站不住,但她不能倒下,不能倒在这里,更不能在此时此刻倒下,要不然明儿个一早她就要万劫不复了。
“啊啊!苍元,爱我,再用力一点。”
“小柔柔,我当然会爱你,只要你答应我,明天想个理由哄骗那丫头随你出门,今晚我会好好伺候你。”
“好,一切都依你,苍元”
再也听不进厢房内各种淫秽的对话,不想再多待片刻,季如悠捂着不时发出哽泣的唇瓣,如同来时一般悄悄然地远离厢院,待离厢院有一段距离,她终于发出心酸的呐喊,仰天嚎陶大哭了起来。
***
回到房里,季如悠匆匆打包了几件衣裳,并换下自己一身累赘的雪衣长裙。换上轻便的服饰,再随手塞了几样值钱的金眷、首饰,她相信这逃跑的路上,绝对用得着这些珠花饰品。
听见厢房内的那番对话:她是一刻也不能多待,只怕她这一耽搁,明儿一早她便成个人人可欺的窑姐儿。
泪水不停滑落脸庞,即使到了眼前这非走不可的一刻,她仍然无法相信娘亲对她的绝情绝义,到底她也叫了她十七年的娘啊!何以娘要这样对待她?
娘如何狠得下心来将她卖进妓院里?娘难道不知她这一进青楼,她的一生也要完了吗?
娘肯定知道,但为了和她口中的苍元远走高飞,娘根本无心顾及她未来的一生幸福。
小小的贝齿咬了咬唇瓣,季如悠硬逼回自己的泪水,眼前她不能再软弱,必须先逃出生天,万万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等天一亮,娘就要带她出门了。
将打包好的细软紧抱在胸前,季如悠环机房内一眼,难以割舍的情感充斥在心头。
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待醒来她会发现最敬爱的爹爹仍坐在大厅对着她露出宠溺的笑容,一向竖淑的娘亲则在一旁带着和蔼的面容注视着她。
闭了闭眼,季如悠再睁开眼,四月仍是空荡荡的一片冷清,远处传来的更夫报时声,硬生生打断她做美梦的通想。
时间逐渐逼近,季如悠抹去颊上最后一行清泪,毫不停留地踩着凌乱的步伐往季府后门跑去
***
季府大厅葛苍元坐在主人椅上,产然一副季府男主人似的,神情姿态净是耀武扬威,好不得意。
打从他住进季府第一天起,他就擅自作主将季府原有的丫环、奴仆全部赶走,换上他信任的下人,以及个个年轻貌美的丫环,每天供他欣赏。
这季老头留下的遗产可真惊人,在夜里将那老头遗孀哄骗得什么话都对他招了,他才知原来这季老头是一方富商,成年在外面跟人做生意,凡是进账少说要成千成万来计算。
想到这千千万万的银两,将来都归他甚苍元所有,葛苍元一张贪婪的嘴险更是得意的咧嘴大笑。
早知季老头有这么多钱,他也犯不着将念头算计到季老头那有天人之姿的女儿头上了。
他该将那可人娇俏的美人儿收为己有,而不是将她卖进妓院,任人糟蹋。
扁是回想那丫头片子一身曲线玲戏、柳腰婢停的身段,葛苍元便感到胯下一紧,几乎无法自持。
他想若是能和小美人儿在床上厮磨几回,肯定是销魂蚀骨,让人欲罢不能。
可惜的是他的盘算出了岔子,让那小美人儿给逃了,否则他真想尝尝她的滋味,是否真如他想像的令人欲仙欲死。
愈是如是想,葛苍元心里愈是对季如悠充满着淫秽的退思,也更想得到她了。
但这不打紧,葛苍元在心里嘿嘿笑两声,他现下有的是银两,真要找回季家千金,只要砸大钱,还怕人找不回来吗?
哈哈有钱就是好办事,就连美人儿都会自动送上来。瞧,眼前不就有两名年轻貌美的丫务等着伺候他呢!
“老爷,您今天不来芙儿房里过夜了吗?芙儿好想念您的勇猛呢!”名唤芙儿的丫环,穿着清凉,全身柔弱无骨的靠在葛苍元身上,一双小手更是挑逗的直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抚弄。
“我才是想念老爷得紧!老爷,您再不陪兰儿,兰儿肯定会因寂寞而死!我不管,您今天要上主儿的房里才行。”一旁的兰儿也不甘示弱的贴在葛苍元的背上,对着他的耳朵直吹气。
“好,好一今晚我肯定”葛苍元正要允下承诺,瞥见大厅门口突然出现的妇人,令他连忙使眼色要两名丫环速速退开。
但显然这两名丫公迟得不够快,站在门口的季家夫人苏玉柔,已瞧见厅内暧昧的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苏玉柔怒叱,大步走到两名丫头前,二话不说便各自掴了她们一巴掌,以示惩戒。
“夫人,奴婢什么也没做啊!”两名丫挺同声道。早在跟了老爷之时她们便跟老爷有了默契,那就是绝不在夫人面前道出她们与老爷的关系。
“你们还顶嘴!我亲眼看见你的手放在老爷的胸上摸来抚去。”苏玉柔先是拧了芙儿的脸,再转向兰儿道:“而你贴在老爷背上做什么?”
“我们奴婢”
“小柔柔,你要吓坏她们了。”葛苍元适时阻止,并将苏玉柔揽进怀里。“怎么?你这是在为她们心疼?”苏玉柔两眼一眯,风韵犹存的娇容仍不惜这些丫里。
“你不会是在吃味吧?我的小柔柔,你放心,她们不过是半大不小的小姑娘,哪里比得上你雍容华贵、美丽动人呢!”葛苍元这张能言善辩的嘴是专为哄女人而生的。
他承认当初之所以搭上这季家夫人苏玉柔,的确是看上她风姿绰约的姿态。
后来教他瞧见季如悠的娇颜,苏玉柔的美已属平庸。在他的思想里,再美丽的女人都可以用钱买到而今他有万贯钱财在手,还怕会没有美人陪伴吗?
倘若不是这苏玉柔对他还有点用处,他是连哄都不想哄她,就看在她为他带来荣华富贵,凡事多顺着她一点吧!
“如果不要我吃味,你就把她们给辞了。”她虽是凡事都依着他,但女人就是心眼小,她也不例外。
“行,都听你的。你们两个还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退下去收拾衣物,滚出这里!”葛苍元一声喝令,飞快下决定。
辞了两名还有几名候补,他可一点都不在意,他心里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庸脂俗粉。
“老爷!”芙儿显得难以置信,脸上毫无血色。
兰儿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这时她们方知原来男人在床上的那些甜言蜜语、情话绵绵不过是种手段,根本不该信以为真。
“老爷的话你们没听仔细吗?黄总管,还不将这两人请出府!”
“是,夫人。”一直跟在苏玉柔身后的黄总管不敢怠慢,拉着芙儿和兰儿离开。
“这样你可满意了?”伸出手来拧了拧苏玉柔的脸,葛苍元故意以着宠溺的口吻说话。
要骗这老女人上当,对他而言可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入主季家当男主人。
“苍元,我把所有一切都给了你,你万万不可负了我。”苏玉柔依偎在他怀里。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让葛苍元入主季家,会引来议论纷纷。
然而她真的是孤单太久!嫁进季府给季老头当第二个老婆,实非她所愿,若不是家境清寒,她怎肯嫁给一名年纪大她十来岁的男人当妻子,并且替他照顾亡妻所留下的女儿呢!
这十多年来她虽享清福,但在心灵上她也想有人爱,季老头长年在外打拼事业,时?渎渌朗乜展耄治耷闼叨韵螅兆邮翟谀寻尽?br>
经过了漫长岁月,赔了她多年青春,好不容易苍天给了她一个不计较她寡妇身份的男人,她无法再顾及礼法的教条,她只想倾尽所有,享受那种爱人与被爱的幸福。
“你放心,这一辈子我绝不负你。”葛苍元信誓旦旦的承诺,眼里闪过一抹狡猾神色。
他是不会负了她,她可以永远当她有名无实的夫人,而他则拿着她的钱,挥霍他的男人本色。
只要她不阻碍他,她可以活得很自在、很悠闲。
听见葛苍元的保证,苏玉柔原先尚有一丝丝的不安终于消失殆尽,她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
“唉!”官紫嫣一双纤纤玉手,托着香腮重重叹了口气。
一旁的丫爱听了,只当她们的教主夫人无聊的毛病又犯了,自是不予理会。
教主夫人嫁给教主已有两年,在绝尘谷的行宫里,仍然搞不清楚行宫里各个庄苑的所在位置,以致教主君无尘十分担心他这个小麻烦娘子,有一天会由于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再次跑出行官外,误闯那片保护行官不让外人得以侵人的杀人林。
于是君无尘为了保护娇娘子的安全,特地在官紫嫣身边安排了几名随身丫羹,确保她不会四处乱跑,以免发生危险。
教主对教主夫人的用心,行宫里每个人都可以体会教主的用心良苦。唯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恨透了教主的这种安排。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限制自由行动的官紫嫣。无论她到哪儿,总会有人紧紧跟在后头,日子实在无趣得令她大叹无聊。尤其是近来曲玲田刚产下一女,注意力全放在可爱的女婴孩身上,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前来非尘院和官紫嫣谈谈心事,官紫好就更找不到谈天的对象。
“唉唉!”连叹两声大气,这会儿官紫嫣整个脸蛋直接靠在桌几上,连动也不想动。
看着水姐姐曲玲戏都有自己的小孩了,她的肚皮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官紫嫣心情更是低落到极点。
她想要有孩子的念头,一直不让君无尘所接受,无论她如何撒娇使波,或是要胁不与他同床而眠,都无法打动铁了心不让她生孩子的君无尘。
不过,官紫嫣也做得再和他计较,在她单纯的心思里,她相信总有一天送子娘娘会将她的孩子送进她的肚子里,届时无论君无尘想不想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唉唉唉!”这一次她让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非要引起一旁丫环的注意力不可。
“教主夫人,你又怎么了?”名叫香君的丫环是用在官紫嫣身边最久的人,因此她的一举一动,通常进不过香君的眼睛。
“我好无聊,香君,你说怎么是好?”官紫嫣可怜兮兮地转头看向香君,扁扁红唇的模样,完全没有教主夫人该有的尊严。
果然!香君暗暗思忖,忍住想在教主夫人面前亩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教主夫人一定会这么说,倘若不是不想再听教主夫人唉声叹气下去,她着实不该开口回应教主夫人的叹气声。
“教主夫人,我也不知该怎么是好?不然我带你去金厢院找护法夫人,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听金护法夫人那娇娇柔柔的嗓音了。我替你带路,如何?”香君说着放下手边的工作,起身正要走出非尘院。
才走了几步,香君便发现她的教主夫人没有跟上来,仍然趴在桌几上不曾移动。
“你是不是生病了?教主夫人。”香君见她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忙走回教主夫人身旁。
这教主夫人万一当真受了风寒,教主第一个怪罪的人,肯定就是她,这个时时刻刻跟在教主夫人身边的苦命丫环香君。
“我没事。如果我有病,那就是患了无聊的毛病,你就跟你的教主说,他的杏儿会患.病,都是他害的。”官紫嫣故意说着负气话。
香君一听差点噗啼笑出声,但她极力忍住,以免让教主夫人以为她在笑话她。
教主夫人为人天真又善良,可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但一旦拗起来,除非有教主在场,否则没有人敢惹教主夫人不开心。
“香君,你干嘛不说话,我又没说错话。还有,我也不想去找荣传,金护法前两天提起他要带他的娘子出谷,四处游玩,荣怜肯定不在金厢院,我才不要白跑一越。”提起这个,官紫嫣心里更有气。
想他金护法柴漠然都可以偶尔带他的小花儿娘子出游,何以身为高高在上的教主君无尘,反而老是抽不出空闲时间陪陪他的杏儿娘子?
简直是差别待遇!教主和金护法究竟谁比较大,答案不是很清楚吗?何以她的相公就是比别人要忙到没时间陪他的亲亲小娘子?
“那么我们去看水护法的女儿芋芋可好?”香君游说着。
“不要。”官紫嫣的两顿鼓起。
“教主夫人,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吗?水护法的女儿芋芋,可是人见人爱的小美人啊!”一向喜欢孩子的教主夫人,居然拒绝去看水护法的女儿丰芋,这下真的大大不对劲了。
香君皱了皱眉头,以眼色暗示另外两名同是服侍教主夫人的丫授小翠、小红,交代她们看好教主夫人,便悄悄然退出非尘院。
既然教主夫人表现的太奇怪,她还是去请示教主比较妥当。这行宫没有人会不清楚,教主夫人是教主最重视的人,若稍有差池,这责任没有人拉得起。
“就是啊,教主夫人,那个芋芋才刚弥月就会笑了耶!直让人护法见人就洋洋自得的称赞自己的宝贝千金,有多聪明、多可爱,笑得子诩合不拢了。”为了掩护香君悄悄溜出非尘院,而不被教主夫人瞧见,小红连忙附和之前的话题。
殊不知她愈说,官紫嫣心里愈是不舒坦。她也好想要有一个小孩抱抱!为什么无尘就是不肯让她受孕呢?
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想倘若有了孩子,她的日子就不会再那么无趣了。唉!
***
一听见自己的小娘子身体微恙,君无尘马上丢下公事,大步赶回非尘院。才走进内室,果见他的小娘子一脸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几上,连他走进来的声响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了?杏儿,你身于不适吗?”来到她身后,君无尘干脆宜接大手抱起娇娘子,往床榻走去。
“是你啊。”官紫姆保做的回道,脸上没有平时见到他的欢快表情。
君无尘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一旁的丫授退去。等一干闲杂人等退出非尘院,君无尘才将官紫嫣安置在床榻上,俯身探视她仍然挑腮徽星的娇美容颜,着实看不出这丫头片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见君无尘一再盯着她看,却未再多发一言,直盯着官紫嫣浑身不自在了起来,于是她也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审视自己,除了一身橘红色罗裙外,她也瞧不出异样来。
“你在看什么?”“这是我要问你的吧?杏儿,你的丫勇说你身子不适,从外表看不出来,只好请我过来瞧一瞧。”君无尘将疑惑丢还给她,由她来告诉他。
“我才没有身子不适。”官紫嫣连忙否认,然后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
一想到身于不适,就得喝苦哈哈的葯汁,打死她也不会仅装生病来引起他的注意,她才不想自讨苦葯吃。
“我看你定是生病了,才会如此无精打采,我还是要香君去请今大夫来一趟,我才能安心。”君无尘说着,起身就要走开。
“啊!”官紫嫣赶忙从床榻上跳下来,小小身子追上前从背后抱住君无尘。
“杏儿?”君无尘语似不解,但因背对着她,所以脸上挂着满意的笑。
“我没生病,不要找令大夫啦!”紧紧抱住他的腰,官紫嫣一面着急得直跺脚。
“这么说你是肯说出你何以提不起精神的真正原因了?”回转身,君无尘收起笑意,又一次提抱起宛如他第二个女儿的小娘子。
即使这两年他让她吃好、睡好,她的身子骨仍然强壮不起来,外表始终看起来在弱得令人心疼,重量也几乎比女儿庭庭重不了多少。
所以说她是他第二个女儿,一点也不为过,其中的差别就是这个女儿是他的亲亲娘子,能让他抱、让他独宠到无法无天而已。
“我好无聊,无尘,你连陪陪我的时间都没有,为什么不让我有个孩”官紫嫣话至此,马上就被他炽热的索吻,吻住了最后的声音。
讨厌!他又来这一套;每次都把她吻得晕头转向,然后就什么思绪都没啦!
不行!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想再妥协。
“晤!”她娇呼一声,两只手掌硬是使劲想推开他。
她心里明白自从她的手腕受过伤,他就舍不得让她的手太出力,因此这一推一定可以将他推开。
“杏儿。”君无尘果然离开她的唇瓣,而他也十分清楚这小妖女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看来以亲吻转移她的思绪是行不通了,这小妖女不再是单纯的小傻瓜,当了两年的教主夫人,可也不是毫无长进。
然而凭她这种小智慧,想和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独孤教教主君无尘斗智,她还早得很。
“我真的好无聊嘛。”她细致的五官全皱在一起,表示她已为此苦恼许久。
君无尘几乎被她可爱的神情逗笑,也同时看出她快被无所事事的悠闲生活运疯了。
也许他该找件事情让她去忙碌,免得她因为日子太好过,而想生个孩子打发时间。
自从庭庭的生母国产下庭庭而难产过世,他就决定不再让杏儿承受这种危险,无论她如何要求,他不曾改变他的原则与决定,毕竟事关她的安危,自是毫无妥协之理。
“杏儿。”
“你不要只会杏儿、杏儿一直叫,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扁扁子邬,官紫嫣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跑出内室。
君无尘长手一伸,早将她拉回怀里,硬是将她圈在强壮的手臂里。“你想不想知道近来我在忙些什么?”他低头在她挣扎不休的耳畔说。
“不想。”她赌气道。
“那么很遗憾,你就不能参与这次的计划了。杏儿,别说我没告诉你,是你不想知道,我看还是请”
“我要知道!谁说我不想知道。”官紫嫣在他手臂里急转身,飞快打断他的话,兀自接下去说。
“你不是才说不想听我说话了?”君无尘扬唇而笑,伸手拧了拧她的脸。
“我不管,你快说啦!”官紫嫣最擅长的就是?刀凰#邓突岜e啪蕹镜牟弊佑纸杏痔背h堑盟趾闷15趾眯Α!捌涫祷共痪褪悄净しu氖隆!?br>
“木大哥怎么了?”官紫嫣急着想知道。
“杏儿,木护法叫武悔,你又忘了?”君无尘无奈地提醒她。“我知道木护法叫武悔,可是我喜欢叫他木大哥。”就如同她称金护法柴漠然金大哥、水护法曲玲戏水姐姐、火护法封士磊人大哥、上护法薛崛土大哥一样。
懒得再去纠正她的称呼,她都叫了两年多的时间,要她改掉这称呼,已不容易。于是君无尘撇开这事儿,径自说道:“不说这个,杏儿,你认为武悔是否该讨房媳妇了?”嘴里如是说着,君无尘心里对他的结拜好兄弟武悔,可是充满了抱歉。
为了转移杏儿的注意力,他唯有拖兄弟一起下水了。
“武悔,那个很少主动说话的木大哥?”官紫嫣偏着头想了下,随即认同的直点头道:“对股!火大哥和水姐姐是一对,金大哥也有何荣传,连向来四处奔走的土大哥,他的风流史更是时有所闻,就只有木大哥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他的木厢院一直冷冷清清的。木大哥一定很寂寞。”
“所以香儿想不想帮你的木大哥呢?”
“我要怎么帮木大哥?”官紫嫣的明亮大眼里这会儿全是兴奋与期待,之前的想法早被她丢至脑后。
见此状,君无尘知道鱼儿上钩了,既然鱼儿咬了线,那鱼饵往后的日子恐怕要难熬了。
看来武悔仅能自求多福,身为教主的他,可一点都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