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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我帮你将头发梳高可好?”
“梳高?”绮君从镜子里看着为她整理发型的女仆小碧。
“是啊!”年仅十八岁的小碧,天真活泼地向她建议。“您的脖子这么美,被长发挡住太可惜了,而且将长发在头上盘个髻,会显得格外成熟妩媚,先生看了定会喜欢。”
“哦是吗?”
记得以前在娘家,为她更衣整发的女仆也曾向她这么建议。
“太太的肤色好美,应该把头发盘起来,换个不一样的发型,定会把先生给迷死了。”
绮君因她无讳的赞美露出浅浅的笑容,让小碧看傻了。
“太太的笑容好美啊”她赞叹。
“乱说。”绮君被赞美得不自在。
“是真的!”小碧拚命强调。“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也没见您笑过一次,大家都不大敢跟您说话呢!”
“是吗?”挺意外听到仆人对她的观感。
“大家还当您是不喜欢庞家,也以为您跟先生感情不合啊!”小碧这时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紧张得捂住嘴看着太太。
绮君不以为意笑看她,轻声说:“没关系,这是事实,但实际上是先生不喜欢我。”
“才不呢!先生很在乎您呢!每次下班回来若没看到太太,就急着到处找您,大家看在眼里心中偷笑着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还不是怕先生觉得没面子不高兴。”
“真的?”绮君有些诧异,但心中感到一股暖暖的甜蜜。
小碧一边为她梳着头一边说着:“其实啊,太太应该要多笑,微笑的您看起来亲近可人,不会给人冷艳无情的错觉。”
“原来我之前给人的感觉是如此。”
“所以喽!太太您要多多微笑,笑脸的您千娇百媚,连身为女人的我都看得入迷了!”
绮君给他逗得含羞娇笑,内心思考着小碧刚才一席话,原来大家不是真的讨厌她,只是对她的冷淡产生疏离感罢了。
待小碧为她梳妆完毕,门口的司机早准备好接她到庞霄办公大楼附近的餐厅等他,庞霄今日有重要会议要开,故特别交代司机准时接她出来一块吃晚餐。也因此让不喜出门的她不得不听令换装打扮。
坐在高级餐厅里的订位席上,绮君透过玻璃瞧着街上人来人住,虽是平凡无奇的街景,但她却瞧得痴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对不起,我正在等咦”她正要拒绝突来的搭讪,待看清搭讪的男子之后,她露出温柔的笑颜说:“请坐。”
斑文骏潇洒的坐在她对面,摆出一副酷酷的帅样,以十足暧昧的口气对她说:“姑娘一人在此独坐,未免过于寂寞,容小生陪伴以解姑娘寂寥之苦。”
绮君先是一愣,接着捂嘴失笑,然后强忍笑意正经地对他说:“小弟,叫姐姐。”
斑文骏差点一个失足摔下椅子,不服气地叫嚷。“气氛都被你破坏了,真不公平,相差不到一岁,却要我叫你姐姐!”
“当然!就算早一个小时也比你大,快叫姐姐。”
唔真是令人不甘心,高文骏脸红尴尬地开口。“姐”
“这才乖。”她开心地笑。
斑文骏托着下巴盯着她。“难得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以往总是一张冷淡的面孔,要保持笑脸才会健康,知道吗?”
“以往?你以前常看到我?”
“是啊!爸和大妈带你参各种宴会时,我都和弟弟在一旁偷愉瞧着你。”
“弟弟?还有一个弟弟!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她急切地问,难掩兴奋之情。
他笑笑,好可爱的姐姐。“叫‘文圣’,现在念小学三年级。”
“他长什么模样?有照片吗?”
“跟我一样帅呀!不过我略胜一筹就是了。”
“又来了!你呀!脸皮比牛皮还厚。”
“嘿!你还真了解我。不过你放心,你会有机会见到文圣的。”
收起调皮的笑脸,高文骏改以一本正经的态度关心地问:“绮君你和姐夫之间处得好吗?”
“还好。”她喝着热呼呼的奶茶,脑子里还在冥想文圣的模样。
“你们相爱吗?”
“咦?你说谁?”绮君这时才回神,一脸莫名地看他。
“当然是你跟姐夫呀!”
“我跟他?”
“是啊!你们感情好吗?”
“哦!你说感情!我们之间没感情。”她回答得平淡且事不关己。
“没感情?怎么说?”
“庞霄另有喜欢的人。”
不会吧!文骏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不会呀,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文骏被她搞糊涂了。
“唔例如例如今天他交代司机带我出来在这里等他一块吃饭,这样算好吧?”
文骏实在啼笑皆非,真搞不懂绮君是怎么想的,庞霄有其他喜欢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相信,他可没忘记那次宴会上庞霄那张魔王般严肃可怕的面孔,一副见不得别人接近他妻子的怒目表情,根本就是男人为心爱女人吃醋的表现,怎么可能会
咦!等等!她刚刚说庞霄叫她在这里等着一起吃饭?意思是说待会儿庞霄就会出现在这里喽!
哇!不妙!他得赶紧离开,千万别让庞霄看到他和姐一起坐在这里,更何况不宜让庞霄知道他们是姐弟,免得私生子的丑闻坏了姐姐的名声,门第阶级观念深的庞家大老爷,是不会允许家世不清白的人入门的。
虽然心中仍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看样子只好再找机会了。
“绮君,我得离开了,免得被庞霄撞个正着,别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明天中午同样在这家餐厅等我,到时再好好聊聊。”起身便要离开。
“文骏!”绮君舍不得地望着他,有些儿忸怩地抗议。“要叫姐姐。”
斑文骏漾着笑意地说:“是,亲爱的姐姐,小弟我要走了,请姐姐多保重。”
绮君笑灿如花,回予他满意的笑容,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有兄弟姐妹真好,当发现这世界上有人与自己血脉相连,茫茫人海并不是孤单一人时,就像飘浮的浮萍有了依靠,她也可以和别人一样与自己的弟弟话家常,一种许久孤寂的心灵突然得到慰藉,不禁逸出甜美幸福的笑颜。
另一个弟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应该和文骏很像吧!如果能常在一起多好,她一定会当个称职的姐姐好好照顾弟弟们,揣想三个人相处一起的景象,该是多么有趣温馨的画面
由于沉浸太过,没发现庞霄已坐在对面凝望着她出神的芙蓉面颊。神游中偶尔逸出浅浅的微笑,为这美色更增添几许娇媚,这笑是因为他吗?
“你在笑什么?”
“嗯笑他好顽皮”
“谁很顽皮?”
“文骏呀”
“谁是文骏!”
一句沉重的厉声惊回绮君的思绪,这会儿她才惊觉眼前正坐着她的丈夫庞霄。
他何时到的?绮君有些心虚地望着他,明显知道宠霄脸上不悦的表情来自她刚才脱口说出的名字。
“谁是文骏?”他再次逼问,口气缓和了点,但仍难掩语气中的妒嫉,居然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绮君戒慎地看他,怎么办?她不能让他知道文骏是她弟弟,这个秘密只能深埋在她心中,传出去只会伤了父母和弟弟们,但庞霄炯炯盯视的目光让她感到无所遁形,临时想不出如何圆谎,她本来就不擅长说谎,只能低下头痹篇他如刺的眼光,气氛陷入一片无声寂静。
庞霄立即感觉到无形的一道墙又阻隔在他俩之间,好不容易拉近两人的距离,可不能因嫉妒心作祟让绮君的心又离他远去。
忍下满腹的冲动不再逼问,他和颜悦色地与她共餐,经松聊着其他话题,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的心仍是封闭的对他,这让他无法忍受。
到底她口中的文骏是谁?平时根本不见她出门,不可能会有机会认识其他男性朋友,她的个性也不会想自动结交其他人,那么能够让她口中叨念的男子,可见在她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这个想法让庞霄感到沉重的压迫,他无法忍受她的心没有他,他一定要攫住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
夜晚,庞霄狂热地拥着她,绮君感到自己像要被他吞噬一般陷入在狂卷火热的风暴里,庞霄今夜不太一样,搂着她的臂膀充满霸道,不似以往的轻柔对待,对她的抚触像是侵略的火焰燃烧每一吋肌肤,不由得使她呻吟出声,但呻吟声并未得到他减轻的力道,反而换来更狂野的深入。
“不要”
她轻喊,一股莫名的感觉从下腹深处激动拥上,流窜四肢百骸直达头顶,逼得她不自觉流出泪来,这是什么感觉?她不明白,只是忍住了想叫的冲动,让自己渐渐深陷下去。
耳朵旁不断地听到庞霄的爱语呢喃,?壑鸾ト靡馐赌:?br>
绮君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快羞死了,庞霄在她白皙似雪的颈项上留下细碎青紫的吻痕,男人都这么爱啃人吗?
昨夜感觉很不一样,回想起心儿有些悸颤,火辣的红潮烧到耳根子,她觉得好羞啊!
看着床头的立钟,时针快指向十一点了,想起昨日与文骏的约定,她匆忙换了件素净的套装,叫司机载到同样的餐厅去。
文骏早事先坐在讨好的位子上等她,旁边还多了个漂亮的小男孩,想当然尔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就是“文圣”了。
在大哥哥的引荐下,姐弟第一次相认,文圣眨着亮晶晶的大眼好奇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感觉新鲜不已,而且又是像仙女下凡一般美丽无比,开心之余一点也不怕生地问:“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是呀!”绮君靦腆地点头。
“太好了!”文圣大叫。“姐姐!下个月的恳亲会你来参加好不好,每次都是哥哥来好无聊,还不如美丽的姐姐来,到时我一定很出风头、哎哟!”
一个不长眼的拳头打在文圣的铁头上。
“小子!狈改不了吃屎!一看到美女就忘了哥哥,讲那什么鬼话!为何说我去参加会无聊?哥哥每次出席恳亲会都帮你造成轰动,这样还不够风光啊?”
文圣边抚着被k的头边埋怨。“就是因为你来参加,害得班上女生都只看你一个,把我的风采都抢光了,如果是美女姐姐来参加,帅哥配美女才叫风光啊!”“帅哥?谁啊?”文骏挑眉问。
“当然是我喽!”文圣装模作样的指着自己。
“臭小子!真是大言不惭!”
说着两兄弟扭打在一块儿玩耍,让一旁的绮君不住的失笑,满心羡慕不已。
三姐翟篇心地一块吃午餐,未注意不远的角落里有个女人双眼炯炯地盯视着他们。
辛蒂刚一进门就意外地发现王绮君也在这里,身边的男子居然不是庞宵!那个男的是谁?
向来几乎足不出户的王绮君竟然出现在这里,她是王雄铭的独生女,因此那男的绝不是她的兄弟,长得还真是俊朗潇洒,瞧王绮君看那男的眼光多么柔情娇媚,嗯!一定有问题!
辛带笑得诡魅,她必须仔细查清楚,说不定这是她翻身的好机会,如果王绮君和那男人有暧昧瓜葛,庞老爷在暴怒之下为了维护庞家的信誉,必定要庞霄与她离婚,她辛蒂岂不是又有机会坐上庞家少奶奶的位子了。
呵呵!就算没有勾搭,那男的必定对王绮君有意思,她只要想办法加油添醋暗中设计一下,弄得王绮君身败名裂,一样能达到目的,啊!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呵呵呵!
绮君与二个弟弟的暗中约会并不难隐瞒,平时白天庞霄上班,庞娟上课,公公和婆婆也各有事业,庞老爷虽已退休,仍以顾问的身分出席许多政治餐会,应声虫郑伟名则跟随于旁伺候着,基本上除了她和家仆之外是没什么人的。
因此她要出门也不需要跟任何人报备,今天难得的多云天气,遮住炙热的阳光,文骏正好大学没课,开车带着绮君到郊外踏青。
山林的天气清爽宜人,姐弟俩来到猫空喝茶。
“文骏,为什么一路上都没看到一只猫呢?”
斑文骏听得差点喷茶。“不会吧!你以为猫空住的都是猫吗?”
“不是吗?”她认真地问。
文骏憋住想大笑的冲动说:“既然叫‘猫空’,所以‘猫儿空空如也’,就不会有猫了。”
“喔原来如此。”
绮君了解地点头,但随即发现文骏的表情诡异,一副想笑又忍俊的怪异表情,才恍然大悟叫道:“你骗我!”
文骏笑倒于地板上,绮君糗着红脸扬起右手做状要打他,却被文骏给接住,姐弟俩笑闹扭打一块儿,绮君也感染到这笑闹的气氛,一张红扑扑的嫩脸溢满盈盈笑意,像春天的花儿绽放丽色,娇艳柔媚得连周围的花朵都相形逊色。
喀喳!长镜头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
躲在不远处角落的辛蒂一身黑色打扮、戴墨镜、手持相机及大包小包的装备,全副武装地跟踪他们一整天。
他们果然在幽会!辛带笑得诡贼,这一大叠的相片够掀起一阵风暴了吧!
苞踪他们一个礼拜,只可惜没拍到任何亲吻的镜头,为了拍下这对男女幽会的证明,她特地买了这台昂贵的相机,长镜头还是国外进口的呢!
庞家禁不住这种红杏出墙的丑闻,将要有好戏可看了!辛蒂扬起邪恶的嘴角,估量着王绮君还有多少好日子可过。
庞霄惨白着俊脸,眉头深锁,无名氏寄来的一叠照片如雷电般重重打在他心口上。
很明显的,有人鸡婆的调查他妻子的行踪,是为了破坏他们感情等着看好戏,至于更深一层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明知有人特意挑拨,他仍是受了严重的打击,森冷的表情刻划着僵硬的线条,盯着照片,眼睁尽是一抹深思。
从没看过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无一丝冷淡气息,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如花似水的笑靥她从不在他面前表露过,这正是给他打击最大的地方。
与她一起的男人是谁?似乎在哪见过,对了!在慈善晚宴上,这男人曾经向绮君搭讪过,他们后来是如何搭在一起的?又是何时的事?瞧绮君看这男子的眼光,充满亲切温柔,难道
敲门声中止了他的思考。
“进来。”收起相片,恢复他惯有的冷静与严肃。
辛蒂款款进门,露着自信迷人的笑容,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拿着会议简报,俐落中常点娇柔的语气说:“这是你要的咖啡,这本则是你要的环境工程简报,已经全部整理完毕。”
“嗯。”他点头,脸上无一丝表情。
辛蒂愉愉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自制力真好!她由衷爱慕地佩服,当他工作时专注的表情真是酷呆了,浑身一股贵族的气度,俨然王者一般令人心生仰慕,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放弃!
“还有事吗?”他仍是低头,视线未离开简报。
“有的,这是陈议员派人特地送来的邀请函,最小的女儿订婚,晚宴订在丽晶。”
他应了一声,将喜帖放在一旁。
“这”她继续提醒他。“函中提到订婚仪式之后有舞会,请携带女伴参加。”
“知道了。”
“霄,如果你需要女伴,我想我可以胜任。”她大胆提议。
庞霄抬起头迎向她一双若有所图的眸子,原来这是她的重点。“谢了,我不缺女伴。”
辛蒂有些沈不住气地说:“还记得以前我们常一起参加宴会吗?我们一向搭配得很好,何况你也需要有人帮你挡住那些难缠的千金小姐,霄,相信我!我会是你最出色的拍档。”
“要挡住那些难缠的千金小姐,我早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谁?”她急切地问。
“除了我妻子还会有谁?”他讪讪地回答。
“她又不擅交际应酬,抵挡不住那些骄蛮的千金小姐,她们才不管你有没有老婆呢!”
“放心!她有厉害的武器可以抵挡任何一位骄蛮的千金小姐。”
“什么武器?”她一脸不置信。
“美貌。”他的表情瞬间转为柔和,依恋地说:“她的美丽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所有女人看了她之后顿觉失色,自惭不及之下走避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不自量力的纠缠呢?”
辛蒂霎时刷白了脸,庞霄的回答让它哑口无言,这是事实,她无言以对。
他,真的这么爱王绮君吗?
庞霄台上简报、站起身,穿上他的西装外套。
“你要出去?”她问。
“嗯,出去办事。”
“办什么事?”她紧追着。
“私事,有电话来就说我出去开会。”
“到底办什么事?为何不带着我?我想跟着你”她霎时住了口。
庞霄斜着冷眼瞧她,微拧的眉头表示他的不悦。“你这个秘书的职责似乎‘越权’了吧!好像我才是上司,不是吗?”
“对不起。”他的冷酷令她心惊。
庞霄走出门,对她的楚楚娇客没有一丝怜惜,留下辛蒂一人呆站着。
手提着公事包,里头有绮君和那男子相游的照片,庞霄的心更沉重了。这件事必须托人全盘仔细调查。
绮君啊!他日夜思想的可人儿,她的身心一定都得是他的,突然出现的情敌使得他全面备战,渴望得到她心的欲念更加炽烈。
面对冷淡沉静的她,到底他有多少胜算?
一大束海芋占满绮君整个视线。
“送你。”庞霄柔情地望着她。
绮君对庞霄突来的温柔有些失措,收到鲜花这种事,在她生活中是很平凡无奇的,打从她十五岁开始,每出席一次宴会,就会有数不尽的爱慕者奉上鲜花礼物,以博得美人一笑,剧码一再重演,她早没了感觉。
但是庞霄的鲜花却让她有些悸动,因为,这不像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她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这花会不会本来是要送别人的,因为临时出了状况才转送给她,如果是这样,她好像会收下得比较心安。
朵朵洁白清雅的海芋,她望得出神了。
张妈送来花瓶,绮君将海芋插上,细心地调整花朵的位置,无疑的,她是很喜欢这束花的,调整好之后,她侧过头来对上庞霄的眸子。
“怎么会想到买花?”她随便开个话题。
“看到它让我想到你。”
绮君粉颊微红,告诉自己不要会错他的意思,他或许只是顺路买来罢了。
“百忙之中买花给我,真是烦劳你了。”
庞霄缓步移近,眼神自始至终锁定在她身上,观察她的情绪反应和一举一动。
“因工作大忙而忽略了你,这花代表我的歉意。”他已移至她身边。
他的客气与特意的温柔让绮君反而觉得不自在,歉意?他为何对她感到歉意?他根本不欠她什么啊!
“男人忙于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需要对我愧疚,我并不觉得不妥。”
“但是,由于我的忙碌,让你一人枯守在家,这是我的不对。”
“不会呀!我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且我也没有一直待在家里,偶尔我会出门”绮君顿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听司机说,你最近常出门找朋友,是吗?”
绮君心虚地低头,小声地说:“嗯,人闷了,偶尔会想找朋友聊聊。”
“朋友?是谁?”他问得轻柔且坚定,语气中有股沉稳的锐利。
绮君心儿有些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庞霄语气中透着迫人的压力。
“唔高中的朋友,很久没见面,所以最近常叙旧聊天。”
她在撒谎。
庞霄知道她高中念的是女校,但司机老陈说与她见面的是男人,他推断应该就是照片上的男子。
绮君有意隐瞒,为何不与他明说?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瞬间闪过的想法令他心头一阵刺痛,不愿再深探,庞霄从身后搂住她,拥进自己占有的怀中。
“庞宵?”
她感到他双臂的霸气和占有的搂劲,令她心湖起了不小涟漪。
“是我的错。”他在她耳边沙哑呢喃。“一开始是我冷淡了你,造成的后果由我活该承受,但是,一切还来得及,从今以后,我只要你看我、想我。”
他在说什么?被他男性的气息包围,绮君不安地挣扎,却让庞霄搂得更紧。
“庞霄!我快喘不过气末了,放开好吗?”
庞霄火热地拥紧她,轻啃着她香肩玉肤。
“庞霄别这样,在这儿会被人看到的。”
“无所谓!”
他受不了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诱惑。
“别这样好痒呀!”
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男人本色的欲望,庞霄一把抱起她,坏坏地笑道:“如果你害羞,不如我们回卧房。”
“可、可是不行呀!”
“不行?你说我不行?那我更要证明给你看。”
绮君红煞了脸,心中更急了,改口解释说:“不是,我意思是大白天的,你不能”
“不能?女人,你可知道这两个字对男人是多么严重的侮辱,你必须对白己所说的话负责!”
接下来庞霄以口封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走进卧房,将一片旖旎风光关在门内,只隐约听到阵阵传来的叹息。
绮君无力瘫懒在床上,庞霄狂野要了她两次。
这男人真是疯狂,有时冷漠无情,有时冲动易怒,有时却又温柔的让人捉摸不定,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绮君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对他的抚触如此感觉激烈,简直不像自己。
虽说夫妻有履行同床的义务,但是他爱她吗?从未自他口中听到说爱她的话语。
她的父母也是同床的,却各拥新欢、各异其梦。
到底,爱是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
庞霄左手搂着她,右手轻抚她的背,刚才会不会太粗野了,她这么柔弱,真怕不小心伤了她。
哀触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手掌下那片冰肌玉肤总是那么令人着迷,忍不住他又低头轻啃她的美肩。
细碎地啃咬,麻麻痒痒地让她禁不住失笑。
她用手挡住他的嘴,却被他握住笔而吸吮纤细手指。
“我喜欢看你笑。”
“但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吧,想看我笑,说一声就是了。”
“不,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微笑,不是为了应付。”
她凝视着他,深思他的话语。
“那有何差别?”
“我不要你勉强。”
“但你已经在让我这么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我抗议?”
“有必要吗?”她回答得无奈。
“如果你抗议,至少我会了解你的想法。”
他已成功的开始与她进入沟通的第一步,她也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话回答。
“了解之后又如何?你会尊重我的意愿,还是以怒气来表达你的不满?”
“你怕我生气,所以你才不愿意说明,宁愿将自我湮没?或者,你害怕坦白自己?”
庞霄锐利的眼神逼视得她想躲开,他到底想说什么?绮君言词闪烁道:“我只是不想徒增困扰,两人意见不台时,总要有一方妥协,不是吗?”
“但是,妥协的一方总是你,你难道不想成为决定权者,明确表达自己的看法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逃避和沉默并不代表可以解决一切。”
绮君强忍心绪起伏的冲击,语气失去了平稳。
“至少,我可以得到安静,不用去应付无谓的争执。”
庞霄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眸,一字字击入她的心口。“原来,你是害怕坦白自己,害怕坦白换来的却是禁不起的伤害。”
她挣脱被他握住的右手,建起防护网冷漠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从未干涉你任何事,反而是你一再的约束找、强迫我!像现在这样探究我的心思,到底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行为很不满吗?”
“当然!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主导一切,说不要干涉你的生活是你,强迫我出门的是你,就连上床这件事也是你、一切都是你、你”绮君这才发现庞霄对她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静静地听她抗议。
他应该生气才对呀!为什么要对她笑得这么温柔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干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抗议,为什么
一股自心底涌上的激动,逼得眼眶微湿,她想逃开,却被庞霄搂得更紧,她捶打他,无力的捶打最后反变为抓紧他结实的臂膀。
终于,许久遗忘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下两颊。
无声的哭泣和颤抖的身躯揪疼了庞霄的心,她才二十岁呀,是个正值双十年华的少女,却已嫁为人妇,封闭了自己。
他要让她知道,不管从前如何,未来的路只有他的怀抱是她终生栖息的地方,他不会放开她,他要她的心,只为他而敞开。
绮君,多么令他牵绊挂心的可人儿呀